第四百四十三章：印象
赵风之所以在这次交易中表现出如此强势，一方面是主动权在手，越强势则越有利，另一方面，他也是想表达自己没有后续与之交易的想法。
双方意向相同的情况下，较为被动的一方，自然会更加珍惜这最后的交易机会。
而这次，赵风打算借助神意，将将所得灵脉解压，并安置在玄元界，这样会更加方便且直观地确定手头上的灵石资源量。
灵脉的问题即将解决，这意味着赵风可以再次重回灵修巅峰，再加上先天雷灵体，已经可以着手协助诸葛明月跨入修真门槛。
正好趁着要与诸葛明月商讨慕容正的机会，将此事的时间确定下来。
当天夜里，诸葛明月披着一件米色风衣来到赵风家中，两人在客厅中商谈。
“关于你推荐的慕容正，我通过一些途径，得知此人品行似乎并不算端正，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可以……”赵风直截了当地说道，但话到一半，却被诸葛明月用手势阻止下来。
诸葛明月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摇头道：“应该是木子找你谈话了吧……他们俩的确不合，木子所说也是相对客观的，但恕我直言，慕容正的这种性格和手段，恰恰是桥梁公司所需要的！”
“你说过，桥梁公司不为盈利，目的是为了吸引外国势力的针对，这就意味着慕容正未来面对的敌人，都是怀着歹意的外国人，面对这群人，仁慈、示弱只会换来更强硬的针对，而慕容正的手段用在这些人身上，恰恰是最合适的，他的能力也经得起考验，说不定还能带给你意外之喜！我可以给他打包票，你用他，绝不会出错！”
面对诸葛明月的极力推荐，赵风陷入了沉思：诚然，以恶制恶的确是不错的想法，但他对慕容正毕竟知之甚少，实在无法确定这股“恶”是否会在制恶的过程中波及无辜。
眼看赵风仍是下不了决心，诸葛明月再度开口道：“如果你实在不放心，可以在聘用他的合同中设置一些限制他行为的准则，说真的，我想不到比他更好的人选，他的这份才能如果因为行事作风而被放弃，实在太可惜了，而且，我始终认为，若无雷霆手段，很难保住桥梁系统。”
赵风点点头，说道：“这样吧，你安排一下，我想面试慕容正……还有，两天后，留出半天的时间，你身上的问题，该做个了断了。”
“好，我相信你见过他之后，会选择用他的……对了，木子还有没有跟你说过慕容正的……其他事情？”诸葛明月松了口气，又试探性地问道。
赵风想了想，觉得既然已经被诸葛明月猜到，也没有继续隐瞒的必要，便答道：“嗯，她说这个慕容正是你唯一动过心的男人……”
“啊……她果然说了……”诸葛明月无力地靠在沙发上，仰天苦叹、双手捂眼，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显然并不希望赵风知道这事。
“其实吧，我跟他也没有多大交际，那时候还小，上大学那会儿进了学生会，我是会长，他是副会长，同学之间有些小八卦，会经常把我们聊到一起去，我起初倒也不是特别在意，但后来有一次活动，我代表女生，他代表男生，为了一场小游戏的胜负，我们两人猜拳，七局四胜，结果他七局七胜，我当时也是起了胜负心，之后就经常找机会与他进行一些小赌注，包括教室人数的奇偶、男女配比、运动会排名等，我从来没赢过他。”
诸葛明月述说着，并端正了坐姿，继续道：“也许是这种挫败感，让我在那段时间里的生活重心都倾向于如何战胜他，接触得久了，觉着他才情双高，又已经习惯了和他互相比拼的互动，便私下和木子偶然聊起，说自己对慕容正动了心，事实上，在毕业前夕，我也的确私下找慕容正表过白，但是被直接拒绝了。”
赵风听到这里，心中莫名地对慕容正有了一丝敬佩之意，他通过视频看过大学时期的诸葛明月，以她当时的风采气度，面对其表白，竟然还能直接拒绝？
赵风设身处地一想，都不觉得自己一定能做到这点。
“被拒绝之后吧，我也的确经历了一小段时间的恢复期，在木子看来，可能是觉得我为情所困，其实我当时真实的想法是苦恼自己以后没机会打败慕容正了。”
“后来的几年，慕容正出国了，我也曾经邀请他来上善，但仍是被拒绝，对于这个男人吧，我知道他一些行为是错误的，但就结果论而言，他大部分决策都是正确的，在我迄今为止的人生阅历中，没有遇到过一个能和他相提并论的男人，前段时间被诸葛家逼婚的时候，我甚至想过，如果人生一定要结婚的话，我宁愿主动费点心思把慕容正拿下……”
赵风闻言点点头，他心中对诸葛明月的印象一直是停留在感情欠缺的状态，如今慕容正代表着诸葛明月情感的拼图，补全了她的形象。
在这一刻，赵风觉得眼前的诸葛明月是完整且丰满的。
“你……不会吃醋吧？”
诸葛明月突然小心翼翼地瞥了眼赵风，小声地问道。
赵风一愣，满脸不明所以。
“吃醋？为什么？”
诸葛明月苦笑着摇了摇头，又坐正了回去，说道：“你说话真伤人，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我听得出来，你并没有因为慕容正而对我有疏离感，这就足够了！”
赵风似乎理解了些许，便应道：“其实，就算是两个从小玩到大的挚友，两人的人生也是相对独立的，两人不可能对彼此人生有完整的了解，更多的是相处的片段拼凑出一个模糊的印象与回忆，一个人一生很难说对另一个人有一个完整且相对客观的认知。”
“对你，我始终不敢确定自己了解了几分，毕竟在我的主观理解中，对于你情感的这一片是完全空白的，直至慕容正的出现，补充了这片空白，在这之前，我是擅自将你视作挚友的，而现在，这种关系又擅自更进一步，且我没办法控制这种进步，也并不清楚这种关系究竟是什么……如果硬要形容的话……也许是交心？我不清楚……”
诸葛明月看着赵风那一脸的疑惑，只是笑了笑，她起身拜别，走到门口时停下，转身问道：“你那么聪明，要不要猜一猜我眼中的你，又是什么样的形象？”
赵风哑言。
“……我倒是希望你多吃点醋，有助消化。”
诸葛明月说完便离开了，离开前的最后那句话在赵风听来，怎么颇有几分幽怨之意？
……
诸葛明月离开赵风家中后，直奔刘木子的套房，强闯其中，一进门就将刘木子按在沙发上，叫喊着“叛徒”，两女打闹在一起，好久才消停下来。
半个小时后，两女喘着气，肩并肩靠在沙发上，眼睛虽然看着电视剧，心思却全在聊天上。
“明月，你到底会选谁？”刘木子侧眼问道。
“选谁？我为什么要选……或者说，我有什么资格选……”诸葛明月说着躺靠在刘木子的膝枕上，撩了撩沾染汗水的头发，继续道：
“我和慕容正是不可能的，如果说大学时期还是好胜心在作祟，那现在的我连战胜他的想法都淡了，这一次如果不是赵风说要找人管理桥梁公司，我未必会主动去联系慕容正，至于和赵风的关系……我选他没用啊……其实能保持现在这样的关系也不错，我不想把这种关系复杂化。”
刘木子眼中满是复杂，其实她对慕容正、赵风的态度相同，只不过慕容正对她而言威胁更大，相较之下，赵风性格上更“弱势”一点，再加上赵风救过诸葛明月，在她看来，更不排斥后者。
“你到底怎么看待赵风的？”刘木子下意识问道。
诸葛明月闭上眼睛，喃喃道：“赵风啊……”
“我是听说男人都有贤者时间，好像也被称作圣人模式……在我看来，赵风就是个全天二十四小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处在贤者时间的大圣人……”
刘木子闻言皱眉，联想起社会新闻上经常播报的那些单身四五十年的老男人犯罪的新闻，几乎是下意识地说道：“那不是变态吗？”
诸葛明月笑了，说道：“以常理来说，大概率是这样的，但他赵风不是普通人啊……而且，我觉得不是他不想，而是他所处的世界特殊，不容许他想……尽管他自制力很强，但这种自我限制，终究是会在某个时期爆发出来的……而且一旦爆发出来，恐怕会很恐怖……”
诸葛明月突然间将脸迈进刘木子的肚子，用力地磨蹭着，良久，她耳根泛红，露出半边脸，不好意思地说道：“木子，你说如果是我，到时候能不能扛得住……”
刘木子一愣，随后脸上火辣，笑骂道：“你这个大色女！满脑子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不准你想……”
……
两天后，与神秘国度的交易日。
赵风下楼捡了块石头回家，静静等待消息。
八点整，红叶接到了消息，赵风并不马上回应，足足等了两个小时，才回复了消息。
“交易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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