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黑暗与混沌
在去见邵米乐之前，卓不凡决定找钱忠平好好谈谈。
毕竟要见的人，是第十军最高指挥官。
那通电话，自从知道是张义帮邵米乐预约之后，卓不凡就几乎可以肯定，南傣那里金额巨大可能过百亿甚至千亿的装备走私贸易，幕后最大的大佬，应该就是邵米乐！
而且这一点大胆的推断，黑帝没有表示出反驳的意思。
小面包车一路上晃晃悠悠，冒着黑烟，唱着欢快的如同要散架一般的歌曲往赤练门开去，卓不凡望着路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往复奔波，一切如常，但是，他们不知道，前不久，这个宁古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每个人生活的层次和圈子不一样，对于所谓大事的感知自然也是不同。前几天自己和七杀寨的厮杀死斗，可谓惊天一战，恐怕在整个宁古的家族里面也是一个里程碑式样的大事。
但是，这个所谓的大事件，在一般百姓的心中，却未必有那么大的份量，甚至说，在他们的眼中，也只不过是一群流氓打架而已。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存在着某一件事，可以使得全联邦不同圈子，不同层次的人，全部为之侧目，恐怕只有自然界的强烈灾害或者人类社会的巨大浩劫了。
自然界的强烈灾害可谓花样繁多，地震，洪涝，火山爆发等等；
而人类社会所谓的巨大浩劫，只有三种可能：
一是某一项科技的突破彻底改变人类的生活方式，如石油开采使得煤炭文明被时代抛弃；
二是激烈的时代变革，导致人类社会的伦理发生了不可逆转的改变，如封建时代的落寞，共和时代的到来，让天下的人都对古老腐败的帝制产生了唾弃；
三…国与国之间的激烈对抗，换言之，叫做战争。
卓不凡猛然回神，才发现自己的思绪天马行空到如此地步，战争…
距离自己最近的战争，是七年前，世元2013年的第六次南傣内战，大量的流民和武装分子渗透进东莱联邦和瓦尔肯帝国，对两国造成了巨大的灾难，那时候自己还只是一个高一的小屁孩，对所谓战争的理解，只不过是新闻报道中不断蹿升的数字。
目前的和平已经七年了，卓不凡想起自己自从进了新星高尔夫俱乐部之后，也间接接触到了好多南傣的人，不过大部分的人都是刀尖舔血的亡命之徒。
嗜血、狂暴这是卓不凡对他们的几乎所有印象。
每年数量庞大的装备流入南傣，让这个分裂而又羸弱的国家不断陷入内战的状态，可以给东莱联邦不断生财的另一面，何尝不是随时可能会失控暴走的怪兽呢？
这几次南傣内乱波及到联邦的惨剧，对方有多少人，用的是自己国家流失出去的装备，50%？80%？还是说有可能全部…
是否，斩断装备走私的罪恶贸易，就可以彻底断绝南傣的战乱？同时也让这个陷入战乱将近一百年的国家，得以喘息，对大陆其他国家不再有威胁？
但，这样的和平，东莱联邦，自己的祖国，还有以军事著称的瓦尔肯帝国，更或者北方那个神之国度，福音联邦是否允许？
想到此，卓不凡心中一颤，似乎他找到了自己应该去努力做的事情…
这条路是一条不归路，充满了艰辛，死亡，可能意味着自己和祖国，东莱联邦的决裂…
更或者是与大陆三大国家为敌…
或许，黑帝曾经也面临这样的抉择？
“不凡，在想什么呢？”黑帝见卓不凡一路上不言语，好奇询问现在他在想什么。
“老黑，你当初背叛组织，有什么计划吗？比如先干什么，后干什么之类的。”
“我之前和你说过，当时一时冲动，想的直接是去诛杀首脑核心，组织内部的东境监察使。现在想起来，确实是冲动了，如果你能组织宁古市几次装备的大规模走私，南傣和东莱联邦之间某种微妙的平衡将会被打破，事情肯定会出现很多无法预料的变化，到时候你趁乱火中取栗，未尝不可。说不准，能发现推翻组织的机会。毕竟…”黑帝笑着说，“对现状任何的破坏，都可能成为组织覆灭的契机。组织存在的理由，我听那个神秘的盟主说过…”
“盟主？好牛逼的称号！”卓不凡这才发现，这个称呼，似乎是组织内部最高的领袖，黑帝之前说过几次，但是自己现在才静下心来审视这个人的存在。
“盟主，是组织里面最高的领袖，凌驾于四方监察使之上，我也只不过是见过一次，但是那次的见面，让我这辈子刻骨铭心。”黑帝静静的说，“那是我成为组织里面最强侵袭者的时候，在我被授予前五排号的时候，我有幸来到组织的核心地带，那个地方，我只记得眼前一闪，就置身在宇宙空间之中，我看见漫天的银河在我脚下，无数的行星穿梭无常，我仿佛看见了永恒，我仿佛看见了沉寂和死亡。盟主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那个气场，让我不得不虔心下跪，我仿佛是在和古代一切的罪恶说话，我仿佛看见了历史中所有的厚重与黑暗在那一刻化身为一个人的形状。他告诉我一句话，组织存在的意义和真谛。”
给黑暗以秩序，给混沌以文明。
“疯子！”卓不凡听见这12个字以后，不由自主的大骂起来，巨大的骂声让司机也吓了一跳。
这种中二无厘头的话，算什么东西。
黑暗就应该被消灭，混沌就应该被有序所替代。人类社会的前进和发展，就是在黑暗中不断前行，在混沌中寻找方向。
如果把负面的东西组织起来，那人类只有毁灭。
卓不凡不假思索的骂起来！
“不凡，你有着光的潜质，这点我不得不承认，说不准，遇见你，并和你共用一个身体，就是神的旨意。在我将死的那一瞬间，我才相信了之前一直不曾正眼看的信仰。”黑帝爽朗的大笑起来。
“那是什么东西？你看见了圣帝还是天使？天使性感不？我电脑有很多爱情动作片都是天使的，你要不要评价一下？”卓不凡一时间兴致高涨，逗得黑帝大骂“去你大爷的。”
“不凡，希望你帮我，我真的，很想很想把组织那些装逼的人包括盟主全部送进地狱，为的不仅仅是我，还为了我弟弟死神，更为了南傣千千万万久经战火被摧残的生命，更为了这片大陆，更或是这个世界上，所有依然相信光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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