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造物主
南希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在黑暗之中。
她想要挪动自己的身体，发现做不到。无论她怎样努力，似乎身上的每一处都不受自己控制。
“别挣扎了，这具身体现在归我了。”
一个声音仿佛在与南希的灵魂交流，这声音不是来自耳朵，而是来自身体里。
“你是谁？”
“与你无关，奇怪，你的意识为什么还在？”
“我？意识？”
“你吸收了我全部的能力，吸光了我所有的积蓄。我竟然无法抹除你，那只能拿走你身体的控制权了。”
南希感受到了阵阵而来的痛苦，似乎身体里的另一个声音在对自己的意识进行攻击。
“你在说什么？从我的身体里滚出去！把我的身体还给我！”
“你越挣扎便越痛苦，就乖乖的沉睡吧。”
说完，那个不知名的意识，发出了桀桀的笑声。
之后，南希的身体动了起来。
虽然无法控制躯体，但是南希的意识依然可以透过眼睛看见外面的情况。
只不过即使看见手臂扬起了匕首，也无法阻止那匕首刺下去。
昨夜圣杯之上，发生的异变，让圣杯中封存的灵魂进入了南希的身体。
两个灵魂糅杂在一起，同时相互交织的，还有彼此的记忆。
夺舍者发现，这个名为南希的女子，灵魂中竟然存有如此多的往事。这么多的经历不可能是一世的记忆。
记忆太过庞杂在一起，因为刚控制这具身体，一时间还无法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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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泽先是看到了手上的鲜血，后才反应过来伤口的疼痛。
找到一处反光的镜子，发现脸上一片血迹。
而血迹之下，有一个从没见过的图案。他顾不上疼痛，用袖子擦了擦血迹，为了看的更加清楚。
那是一个龙首图腾，与南希腰间的红玉牌子很像。
“你到底是什么人？”戴泽定了定神，问道。
“你不懂什么叫尊重么？”
“您……到底是谁？”
“我就是你朝思暮想的真主，你不停的为我收集魔女之血，做的不错。”
“原谅我的无理，我需要您的证明。”戴泽又不信此人的说辞，又不敢得罪，一时间非常矛盾。
“凡人啊，总是对神明自诩虔诚，真的站在面前时又不愿相信。”名为真主的意识，操纵着南希的身体摇了摇头。
“这正可以证明我的虔诚，倘若人人都可以自称真主，那还有什么信仰可言。”
戴泽稍稍稳定了心神，义正言辞的说道。
“罢了，我便证明给你看。”
说着，南希伸出拳头，缓缓张开五指。
五指之上，陡然生成五个光球。
“这便是构成世界的四个元素。”南希说着一一讲解起来。
褐色光球为土，蓝色光球为水，红色光球为火，绿色光球为风。
说罢，又伸出另一只手，上面出现了三个圆环。一个金色、一个黑色、还有一个是各种颜色的杂糅。
“金色是光、黑色是暗、彩色是混沌。这三种为调和，七个加在一起就是世界的本源。”
听到本源二字，戴泽一惊。
从环境中剥离四种元素，这并不难。
南希手中的四个光球，虽然能感受到其中的元素更为凝练，但并不能说明什么。
后面的三个圆环，才让他有些动摇。
他曾在古籍中看过，构成世界的不仅仅是物质，还有调和方法。而三种方法正是光、暗和混沌。
他第一次如此具象化的看到调和方法。
“有了这些，我便能凭空造物，比如。”
南希说罢，双手轻微晃动，左手上仅剩一火一土两个光球，而右手上剩下那个名为混沌的五彩斑斓的光环。
只见两个光球穿过光环中心，三者剧烈的纠缠到了一起，两个光球不停的上下抖动。
随着光环的不断收缩，最终融为了一体，发出了一阵夺目的眩光。
眩光消退之后，南希的掌心处，出现了一个白白嫩嫩的婴儿。
“这是！！！人类？？？”
没有语言可以形容出戴泽此刻的震惊。
他原以为，这个自称真主之人的凭空造物，是像炼金术师一般，造出来的也不过是一些金属矿物。
他甚至想着，即使这个真主能凭空变出金子，自己也会心甘情愿的为她效劳。
谁曾想，所谓的凭空造物，竟然造的是生物！
“够了么？我可不想脏了手。”
“够了，我的真主。”
听到满意的回答，南希扬手便把婴儿随手抛向了空中。
戴泽正准备跑过去接的时候，异变陡升。
只见婴儿在空中快速长大，落地之前就变成了一个正常身高的人。
之后两个眨眼的时间里，那个人迅速老去，直至站立不稳倒在地上。
死前还从口中呜咽着喊了两声，没人明白什么意思，之后便吐出了最后一口气。死后，化作一滩烂泥，隐隐传来一股恶臭味，如同烧焦了的污物。
戴泽算是明白了，刚刚真主说不想脏了手是什么意思。
“这是什么情况？”
“我现在能力还不稳定，自然只能造个大概，你若能辅佐我继续回收魔女的能力，造人这种都是小事。”
南希说着，捂着鼻子远离地上那摊污秽。
“我愿终生追随真主，为真主献上我的心脏。”
戴泽单膝下跪，脱下了头上的主教帽子。
“起来吧，先把那个老法师处理掉。”
“啊对，还有个老法师，哎？哪去了！”
戴泽起身寻找，阿比刚刚还在地上趴着，就在二人交谈之际，竟然消失了。
一同消失的还有在一旁沉睡中的迷雾。
“竟然跑了，快去追，他一定还活着。”南希阴沉着脸，命令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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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场之上，一个白袍法师突然出现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趴着。
老法师旁边还有一个昏迷了的女孩，一身女仆装。
因为出现的太过突然，吓了周边路过的民众一跳。
周围的几个人围了过去，发现老法师后背处一个深深的伤口，大片的血涌出，染透了白袍。
突然，一阵红光发出，红色屏障如同蛋壳一般将老法师包裹起来，老法师周身之下的地面上，一个法阵升腾而起。
民众纷纷向后退去，因为不知道是什么来历，谁也不想站在法阵里面。
万一受到伤害呢。
法阵运作了一会，缓缓褪去。
没有人发现，老法师身上的伤口竟悄然愈合了。
“这怎么办？”
“谁把他带去医院？”
“这种情况医院也不会收。”
“要不然叫卫兵吧。”
民众围着倒在地上的阿比，议论纷纷。正不知该如何处置的时候，人群中走出了一个胖女人。
“小麻雀，耗子，你们两个，把他抬到我家去吧，让我老公试试。”
“胖婶儿，这不合适吧，眼看着就是要死的人了。”
“不用多说了，当年是一个法师救了我儿子的命，虽然后来再也没能见到他，但就把恩情报在这个法师身上吧。”
“胖婶儿……”
“别废话了，快搬！耽误了他的性命，我饶不了你们几个！”
见劝阻无望，小麻雀和耗子弯腰抬起了地上的阿比。
胖婶儿则是扛起迷雾，向着家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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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博解决掉了达利之后，跟随着盖亚来到了他家。
盖亚的家在城边，离城门很近。所以二人走回来，也花了些时间。
房子比较寒酸，墙上的木板都在呼呼的漏风。倒不是因为盖亚家贫，买不起像样的宅子。
作为朗月教会的祭祀，钱财方面自是不愁的，只是盖亚这个人十分随性，不爱钱财爱自由。
即使有这个房子，他也不会经常住。
反而那套常年跟随他的帐篷，设施非常齐全。
平日无事，盖亚就一个人带上帐篷去落日城周边的森林中游猎，打回来的猎物，要么自己吃掉，要么分给街上没食物的流浪汉。
而每个月从教会领回来的钱，也大多捐给了落日城的孤儿院。
拜博走进屋中，看了看简易破旧的家具，心中有些感慨，甚至有些怀念掘金城酒馆了，自己的那间小房子和这个很像。
“你先躺下吧，我坐一会就行。”盖亚抄起墙上的掸子，敲打了一下床铺上的毡毛垫子。
“别，我没事，你伤的更重。你躺下，我弄点热水，给你清理一下伤口。”
拜博说着，伸手搀扶盖亚。盖亚也不再客气。
早些时候，他还能凭着信念支撑，如今尘埃落定之后，意志力再也抵不过身上的伤痛。
“你能跟我讲讲昨天教会里发生什么了么？”
拜博一边升起炉火，一边问盖亚，试图通过交谈，减轻一下他的痛苦。
“昨天要不是那个魔女，我可能早就死了。”盖亚长舒一口气，讲解了起来。
拜博一边守着水壶，一边静静的聆听。
盖亚除了讲解了戴泽刺杀主教的事情，还一起把戴泽对他说的四百年前，第一个魔女暴走的事情也说了。
不过盖亚表示，他并不相信戴泽说的话。
当水壶呜呜作响的时候，故事也接近了尾声。
“就是这样，我把戒指上的触发后，拼了命的用了闪烁魔法逃离。但我对魔法实在是不开窍，还是慢了一点，这才受了重伤。”说道此处，盖亚叹了口气。
“你已经很厉害了，来，你休息一下，我给你清理伤口。”
水壶里的水已经开了，拜博在手上垫了块皮革，伸手过去拿水壶。
就在拿到水壶的一瞬间，一阵眩晕感突然出现，如同击中了拜博的大脑，他的身体猛地向地上瘫倒。
手中的水壶掉在地上，发出“咣”的一声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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