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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借酒浇愁愁更愁


  夏天泽有口无心,却被夏宇抓住了把柄。夏宇的心思可不是这么想的,放着宜安城第一美女齐萱萱不要,干嘛娶个尼姑,说道:“爹的意思是娶了妈那样的丑妻,生了我这样不堪的儿子,给你丢脸了是吧?好,我去一五一十的说给妈听。”



  夏天泽全身一怔,连忙抓住夏宇,“别别别,不要冲动,冲动是魔怪。你看看,这就是没文化的表现,曲解别人的意思。爹怎么会是这个意思呢,你在好好揣摩揣摩。”

  夏天泽表现得很卑微!

  “怎么我听着就是这个意思呢?”一个温柔的声音从后厅传来。声音确实温柔细腻,可是在夏天泽听来,那就是虎啸龙吟。

  “是妈来了。”夏宇洋洋得意,看来一番家暴是少不了啦,风也似的跑得没影。只听大厅内,夏天泽苦苦哀求:“别别别,阿慧,你再好好揣摩揣摩我的意思,不是你理解的那样。”

  “揣摩?我踹不死你……”

  夏宇郁闷了一整天,晚上更是辗转难眠。直到第二天,郁闷还是挥之不去,这也不难理解,这种事任谁都会耿耿于怀,好好一个宜安城第一美女送上门来,竟然就这样错过了,难道真的要娶一个尼姑为娶?夏宇心中一阵窒息。

  夏宇实在不甘心,他觉得还有争取一下的必要。于是第二天早早的就出门去了。到了齐家大门口,踟躇徘徊,来来往往不知走了几个来回,始终下不了决心,只得又无奈的原路返回。

  一路上骂骂咧咧,自言自语:“东方翔这小子,早不走晚不走,偏偏这个时候走,要是他在的话,也能帮我出出主意,我这样上门太过唐突,叫我如何启齿啊!难道跟人家说:我是喜欢你们家萱萱的,我爹昨天说得不算,你们今天再上门提亲一次……荒唐,荒唐,这种事只有东方翔能做出来。”

  一边走一边想,可是越想越烦闷,脚步一停,抬头一看,不知不觉来到了聚众楼,心中一横,暗道:“都说一醉解千愁,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抱着好奇的态度,夏宇再次光临聚众楼。

  聚众楼依然热闹景气,几乎满座。夏宇找了个角落坐下来,要了三个菜,一坛酒,刚要喝,旁边有人道:“呦,这不是昨天的小子吗,是不是昨天的酒喝出滋味来了,今天又来了。”

  夏宇烦闷着,爱答不理道:“解闷!”

  这人正是昨天的田老七,与他同桌的,还是王老五跟吴老三,田老七对同桌的酒友道:“哈哈哈,又是个豪横不讲理的!”

  王老五道:“这脾气我喜欢,小子,今天喝到解闷为止,你的酒算在我的账上。”

  吴老三悻悻的问道:“老五,那咋们三今天的酒钱又算谁的?”

  王老五道:“今天有什么新鲜事?只管说来,只要我高兴,都算我的。”

  吴老三道:“有有有,那咋们今天还是四冷八热?”

  据说钱掌柜有千里眼,那是不争的事实,砖缝里掉个铜板,他能在几丈开外就看见。可顺风耳,一直是个传闻,今天算是见识了,老远的,就听柜台前钱掌柜吆喝道:“小二,四冷八热,今天五爷做东。”这下钱掌柜顺风耳的异能算是坐实了。他们又怎么知道,这钱掌柜不光有千里眼,顺风耳,还会读唇语。

  “新鲜事,天天有,只要好酒好菜不离口!”吴老三异常兴奋,顺口溜还挺压韵。

  几杯酒下肚,吴老三美美的咂着嘴,只听他感叹一声:“唉,夏家这段时间还真成了风口浪尖,看来我的预言错不了,这宜安城,真的是要一家独大咯!”

  “哦,夏家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王老五的好奇心被成功勾了起来。

  吴老三继续吊胃口,装深沉,“听说过我们宜安城第一美女吗?”

  他顾左右而言他,不知是何用意。田老七不耐烦道:“这谁不知道,宜安城的第一美女,不就是齐家的那个……叫什么齐萱萱嘛,听说容貌是倾国倾城,颠倒众生,谢瞎子见了都流口水,这谁不知道。”

  吴老三神秘道:“是啊,可是你们知道吗?昨天齐家主动上门提亲,竟然被拒绝了!”

  夏宇在一旁听到拒婚这事,更加郁闷,一大杯酒猛的灌入口中,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却听田老七吃惊道:“什么?这是哪只癞蛤蟆把到嘴的天鹅肉给吐出来了?”

  夏宇一个没忍住,口中的酒全部喷了出来,呛得上气不接下气。

  田老七转头看去,见夏宇狼狈,关切道:“小子,你悠着点,又没说你,干嘛把酒吐的到处都是。”

  夏宇有苦难言,难道当场承认自己就是那个癞蛤蟆?只好忍了。不过心中却暗自佩服,这人当真神通广大,这也就是昨天发生的事,他竟然今天一大早就知道了!

  王老五听他东拉西扯,皱眉道:“这事确实新鲜,可是跟夏家又有什么关系?难道说……”

  吴老三道:“对咯,因为那个吐天鹅肉的癞蛤蟆,就是夏家。”

  夏宇肺都气炸了,抓心挠肝一般的难受。

  田老七感慨道:“有魄力,有魄力啊!不过这也说明了一件事,夏家真的是底气十足,眼高于天了。看来三哥的预言不会错,夏家真的要一飞冲天了。”

  吴老三突然话锋一转,又道:“这夏家的机会是来了,可是机会面前,不是谁都能把握住的!”

  很明显,吴老三话里有话,最佳听众王老五不失时机问道:“这话又怎么说?”

  吴老三道:“那夏天泽有耀魂的实力,勉强算个高手。但是这个实力想要有一番作为,我看有些难。倒是在铸剑的造诣上,夏天泽那可是大师级别的,施恩的越级之战,足以说明一切,这点毋庸置疑。不过……即便如此,在我看来,他夏天泽也成不了气候,难啊!”

  吴老三长吁短叹,营造气氛,王老五眉头紧皱,疑惑道:“你这话前后矛盾,一会说人家如日中天,蒸蒸日上,一会又说人家实力不行,难成气候,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吗?是何道理?”

  吴老三套路很深,他循序渐进,一步一个坑,一直在为接下来的话做铺垫,眼看时机成熟,这才语出惊人,用极低的声音神秘的道:“你们还不知道吧!夏天泽惧内!”

  “惧内!怕老婆?”王老五和田老七面面相觑,简直难以置信。

  “对,怕老婆。所以成不了气候!”吴老三坚信无比。

  “这……这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夏家的家主夏天泽惧内,那可是绝对的闻所未闻的新鲜,王老五和田老七两人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我说你们两个,每天跟我在一起,耳濡目染,怎么也该有点长进,跟你们说点事,这也不知道,那也不懂,大惊小怪的,根本聊不到一起。”吴老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告诉你们吧,昨天晚上,夏天泽被他老婆打了,听说,被打折了一条腿。”

  夏宇听了,想死的心都有了,心中诧异,他怎么连这个都知道!父母恩爱,夫妻俩打情骂俏,那是确有其事,到了这人嘴里就夸大其词,说成是打折了一条腿,那就是无稽之谈了。在一旁听的咬牙切齿,闷声发气。更痛苦的是还得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简直欲哭无泪!

  田老七就看不贯吴老三瞎得意,冷笑道:“我说三哥,你确实厉害,不过我还是不服你。你说夏天泽不可能无缘无故被老婆打吧?你要是连他们夫妻之间那点私密事都知道,那我就真的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田老七这是有意刁难,别人家夫妻两口子的事,怎么可能大肆宣扬。

  面对敌人的挑衅,要说武的,吴老三那肯定不行,可要说文的,他从来没有胆怯过。吴老三本着有一说一,没一瞎扯的原则,蔑视道:“五体投地?好,那我今天就让你爬着回去!”

  要说胡编乱造,无中生有,吴老三更是不用过脑子,张口就来,还得说得头头是道,跟真的一样。只听他娓娓说道:“说起这个事,我就得替夏家鸣不平了,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吴老三双眼紧闭,摇头不止,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表情十分到位,接着又道:“听说夏天泽有个儿子,好像叫什么夏宇还是夏剑,长得是眼斜嘴歪,痴傻呆愣,整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不思进取,用一句话总结,那就是:就是粪土之墙不可扶也。

  夏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世家,得子如此,你让夏天泽颜面何存?夏天泽对这个儿子心灰意懒,不抱任何期望。可这夏家也不能后继无人啊,于是夏天泽决定……再生养一个。于是就有了纳妾的念头,奈何家中有只母老虎,是横帮竖挡不让,唉……也怪这夏天泽死脑筋,不懂迂回,你说你悄悄把这事办了不就成了,到时候生米变熟饭,瓜熟蒂自落,皆大欢各喜。可他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老虎焉有不吃人的,可怜英雄气短,就这样……白白折了一条腿,可惜了!”

  吴老三声情并茂,两手一摊,惋惜不已。听得他人啧啧称奇,摇头不止,深表同情。

  听了夏天泽的这番遭遇,王老五仿佛深有同感,惋惜道:“男人,难啊!”

  夏宇暗暗看了吴老三一眼,几乎把牙齿咬碎了,那是刻骨铭心的恨,暗自起誓:王八蛋,你今日落单之时,便是你死期!

  恰在此时,店里走进三个人来,三人身穿灰褐色的僧衣,是三个尼姑。不同的是,其中两人切切实实剃了青丝,断了六根。另一人头戴僧帽,不知是不是也:三千青丝断,万古伴青灯。

  只听她说道:“这些年,两位师姐对小妹的关照无微不至,此番又劳烦两位师姐一路护送,师妹无以为报,只能以俗物聊表心意。这聚众楼虽然喧哗,不过这里的素斋最是可口,还请两位师姐不要推辞。”只听她声音宛如天籁,如银铃般悦耳动听。

  又听那两个师姐道:“柳师妹言重了,心静则无处不静,不必介怀。”

  说着,三人挑了一张角落的桌椅走去,正好经过吴老三这一桌。

  今天吴老三爆料太猛,王老五兴致大增,不经又喝得大醉。酒劲正上头处,不经意间一抬头,却看见三个尼姑走来,见其中一人虽是僧袍加身,却难掩清新脱俗的美貌,于是由衷赞道:“尼姑都这么美丽,要是打扮起来,恐怕宜安城第一美女也不过如此!”

  三个女子见他酒醉狼坑,本不想与他计较,不想这王老五的确是喝大了,又补充了一句,语气颇为惋惜道:“哎,这么漂亮的小尼姑,也不知将来便宜了那个秃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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