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二章：新生的人格
米克疲惫地睁开了眼睛，无数记忆碎片纷至沓来，就像被洪水冲进脑中，搅得他脑袋一团乱麻，似乎就快要神经错乱。
“你醒了？”
一个淡淡的声音惊醒了快要发疯的米克，将他从混乱的世界里拉了出来。他的眼神还有些飘忽，依稀觉得周围是一片凌乱的废墟。
“我是谁？这里是哪？”米克干涩地开口，好像对这个世界异乎寻常的陌生，恍如隔世的感觉油然而生。
“这里就是昨晚的针叶林……”
米克终于看清了说话的人，那是一个绝美的女人，神色淡淡。看到她的瞬间，米克立刻想起了先前发生的事情，惊恐地跳了起来。
“天呐，我被雷劈了！”
他紧张地摸着自己的身体，直到确定没有缺少任何一个零件，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你拿走了我的东西。”
女人慢慢走到他的身边，不咸不淡地说到。
米克一愣：“东西？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就是闪电里的，现在跟你合而为一了。”
“闪电里怎么可能有东西？而且既然你说是你的东西，怎么会不知道？”
女人神色一暗：“我不知道，我失去了关于过去的大部分记忆，只剩下对力量的认知和本能。”
“啊哈，既然你不知道，就不能说是被我拿走了。我拒绝承认你的指控，对，拒绝。呃……除非……”米克斟酌着用词，两只眼睛贼溜溜地打转。
“除非陪你睡觉？”女人平静地问到。
米克愕然：“你怎么知道？”
女人淡淡道：“每个看见我的男人都想脱我的衣服，你也没什么不同。”
米克老脸一红，强词夺理道：“这位……女士，你得明白，我是一位贵族，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你对我的指控是非法的，我有权提出补偿。”
说着，他露出一抹奸笑，话锋一转：“当然，如果你能付出一些代价……比如身体……呃，那也不是不能商量，包括归还你所说的东西。”
女人轻轻一笑，如同春暖花开，瞬间融化了米克的心。
“我觉得应该还有更直接的办法。”女人捡起了脚下的刀子：“比如，把你切开找一找，或许能找到我想要的东西。”
米克打了个寒颤，从美好的幻想中清醒过来，脸色大变：“喂，你想干什么？我是贵族，你这样做是非法的！”
女人毫不理会米克的话，带着浅浅的微笑，像个不怀好意的恶魔，一步一步走向米克。
米克大骇，想要转身逃走。可是女人轻轻念了一句咒语，米克立刻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喂，女士……别这样……我刚刚是开玩笑的……一定会有更好的办法……要是我死了会很麻烦……我上有老下有小……求求你放过我吧……”
女人像是根本听不见米克的求饶，一把撕开他胸口的衣服，对着他的心脏举起了刀子。
就在刀子即将落下的时候，女人突然发现米克的眼睛发生了一些变化。
他的右眼依然如故，里面尽是猥琐和恐惧，但他的左眼瞳孔一分为三，然后慢慢化作满天星辰，其中蕴含着莫名的蔑视与威压。
“你不是他！不对，是闪电，那道闪电让你觉醒了新的人格！”
女人本能地感受到一抹危机。她立即甩掉刀子，想要起身。可是米克左脸诡异地一笑，闪电般伸出左手，一把抓下了她脖子上的蓝宝石项链。
女人惊呼一声，还不等她做出反应，米克便拼命将那枚项链塞到了自己的嘴里。
在入嘴的那一刻，蓝宝石轰然碎裂，湛蓝的神光穿透了他的皮肤，将米克的整个身躯都映照成半透明的样子，血脉、经络依稀可见。
“啊！！！”米克发出一声似欢愉，似痛苦，似解脱的怒吼，蓝色的神光从他的七窍之中射出，将大战后的废墟映成了一片蓝色的海洋。
紧接着，蓝光渐渐熄灭，而米克的额头上却裂开一道深深的口子，一只崭新的眼睛在他的额头上豁然睁开，浓浓的圣辉透过层层乌云直冲天际。
千里之外，圣城马尔蒂斯。
圣索菲诺大教堂的忠诚祈祷室内，教皇菲尔德拉正跪在父神像前做着礼拜。他手中的光辉权杖突然毫无征兆地爆发出一阵强光，接着炸成了粉末，在场的数位红衣主教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陛下，刚刚的圣辉实在是有些……不同寻常……”资格最老的红衣主教德里亚诺颤颤巍巍地走到教皇身边，欲言又止。
忠诚祈祷室的大门被轻轻推开，一位身披白袍的老人迎着惊讶的目光，快步走了进来。他的胸前挂着鲜艳的血十字徽章，那是圣堂特有的标志。
“陛下，就在刚才，一阶秩序天使特拉华大人受到干扰，已经确认降临失败。这次恐怕得由圣堂亲自出面了……”白袍老人沉声说到。
年迈的菲尔德拉教皇终于有了反应，他缓缓站起身子，微微眯起的双目透过巨大的流离窗户远远望向北方。
诺里斯敦，圣辉渐渐消散。
米克身周数十米以内的所有东西都开始慢慢分解，转化为最纯粹的能量本源。
在他的视线里，周围的一切都不再是一件件的死物，每一件物体的内部构造、运行轨迹，甚至是本源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他发现，周围的雪松不再禁止，它里面其实有许许多多如同血管一般的通道，在那些通道里还有液体在不停流动。
而那些已经被大战打烂的木头也不再普通，它包含着稀薄的淡金色木之本源。
总之，整个世界都好像活了过来，充斥着许许多多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神奇事物。米克第一次感到原来这个世界是这样多姿多彩，生机勃勃。
“我感觉自己……很有力量！”米克狞笑一声，脸上的表情十分诡异，声音低沉而沙哑，就像变成了另一个人。
“啊，不！那个卑贱的灵魂竟然想吞噬我！”米克咆哮一声，头上那只新生的眼睛便突然消失，仿佛从来不曾出现。
米克大声惨叫，抱着头在地上痛苦地打起滚来。正在分解的万物纷纷停止，凝固成高浓度的魔法精粹。
女人震惊地看着这一切，惊呼道：“真是奇妙，神眼的力量促成了两个人格的融合……”
“我是米克！”
“喂！”米克的声音似乎恢复了正常，他强忍着剧烈的痛苦，向女人问道：“融合之后我会变成什么？”
“你的人格一个猥琐、贪婪，另一个……疯狂、危险……”
“也就是说，我会变成疯子、恶棍和白痴的结合体？”米克哀鸣一声。
女人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米克的新人格觉醒，她就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种特殊的熟悉。
这种感觉很奇妙，它很淡，却又仿佛无处不在，让她莫名的对米克生出了一丝亲近。
她走到米克身边，观察着米克人格融合的进展。看了一会，她忽然眉头一皱，屈指弹出一片小火花，火花落在米克的裤子上，瞬间将那条裤子烧成了灰烬。
米克以为她还想解剖自己，大惊道：“喂，你想干什么？快冷静……不要闹事啊！”
女人自顾自地扯下了自己的肩带，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看得米克一阵眼晕。
“你不想尝尝我的滋味吗？”
她弯下身子，几乎是趴在米克身上，慢慢凑近他的耳畔，轻声说到。
女人的气息喷在米克的耳朵上，那痒痒的感觉无限诱惑。米克脑袋里轰鸣一声，热血瞬间冲上两个头顶，某个部位立刻抬头挺胸。
女人满意地笑了起来，然后一把撩起自己的裙子，微微对准方位，毫不犹豫地坐了下去……
“啊……”两人同时发出一声低呼，来自灵魂的颤栗划过他们全身。这一刻他们感受到一种血脉相连的奇异感觉。
透过那一丝莫名的联系，女人看到了米克所有的记忆，以及新人格带来的一些断断续续却十分奇妙的片段，仿佛亲身经历一般真实自然。
米克也同样阅读着女人的过去，只不过那些内容充满了混乱和割裂，根本无法连成一条线，更别说是完整的画面。
这样特殊的相互了解，在低沉而疯狂的喘息声中持续了整整两个小时，直到米克的人格融合完全结束，切断了二人之间的灵魂联系。
米克浑身发虚，双腿发软，不得不扶着身旁的树干才能慢慢站起身来。
“这他妈算回什么事……”
他小声嘀咕着，望向一旁面色红润的女人，回想起刚才的疯狂，竟然觉得有些意犹未尽。
要是能把她骗回去就好了，有了这样的床伴，不仅不会寂寞，而且我还用怕什么德克骑士？米克猥琐地想着。
“喂，你叫什么名字？”
“安德莉雅”女人看了他一眼，静静地穿上裙子，掩住了难得一见的美丽风光。
“好吧，安德莉雅，我会对你负责的。”米克舔着嘴唇，露出一抹奸笑。
安德莉雅连忙摇头：“千万别……”
“为什么？我已经对你……”
“你留在我身体里的东西，我已经用魔法杀死了，他们不会生根发芽。”
这样也可以？米克为自己的万子千孙默哀了一小会儿，然后无耻道：“这次是你主动……呃……我是说，我才是受害者，所以你应该对我负责。”
安德莉雅想了想，竟然微微点了点头：“也对，你这么弱，说不定哪天就死了。”
“弱？”米克一愣，心中忽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愤怒，双眼渐渐变得血红。
他的双手慢慢燃起熊熊圣炎，强悍的力量在他身周不断萦绕。
他感受着那股澎湃的力量，得意地说道：“我现在很强，非常地强，强到能主动和你再来一次……哈哈哈哈……”
这一刻，米克突然意识到，原来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一无是处的小贵族了，他想要这个女人的话，完全可以不用欺骗这种手段……
数十里外，德克骑士的庄园里悄悄飞进一只信鸽。养鸽人取下绑在鸽子腿上的圆筒，看到上面鲜红的长剑标记脸色一变，急匆匆地向德克骑士的卧室跑去。
五分钟后，德克面无表情地看完手里的秘信，脸上闪过一丝诡笑，对身边的侍者吩咐道：“请沃尔夫中队长过来一趟，另外告诉士兵们，今晚提前两个小时吃饭！”
说完，他望向窗外的密林，冷笑道：“蠢猪米克终于死了！诺里斯敦？过了今晚那里就会成为德克子爵的新领地，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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