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一夜荒唐

祁恒在前面走的摇摇晃晃，燕决在后面默默地跟着。

        “燕决，回府吧！”祁恒突然站住，没有转身，对身后的燕决道。

        “可是，王爷你……”

        “带我回府吧，我有点晕，记不得路了。”祁恒自嘲地勾了下嘴角，他知道自己这副样子一定很难看，又难看又可悲。

        燕决立马应了声“好”，快步走上前想要扶住祁恒。

        祁恒摆摆手，他这时候虽然有点醉了，但人还保持着清醒。

        于是燕决犹豫着走在他前面，走几步回头看看，醉了酒的祁恒就老老实实跟在他身后，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祁恒被立为太子后，懿王府也变成了太子府，府内丫鬟小厮又多了一倍，热热闹闹的，却让他很烦。

        “王爷这是怎么了？”叶梦舒一直没睡，见祁恒回来赶紧迎了出来。

        祁恒现在虽为太子，但她还是习惯叫他王爷，刻意改过几次，祁恒索性让她不要改了，他也不喜欢别人叫他太子。

        “夫人。”燕决恭敬地对叶梦舒行礼，“王爷醉了，劳烦夫人照料，燕决先退下了。”

        叶梦舒点头，“有劳燕侍卫。”

        燕决走后，叶梦舒扶住祁恒，幽幽叹了口气道：“王爷，臣妾扶你回房休息吧！”

        她知道祁恒这副样子是因为什么，如若不是因为慕灵汐，祁恒绝对不会将自己弄的这么狼狈。

        这么一想，她对慕灵汐便又是怨恨又是嫉妒。

        祁恒这会儿已经不复回来时那般清醒了，他侧头看了眼叶梦舒，片刻后突然一笑，双眼迸发出神采：“灵汐？”

        叶梦舒心跳一滞，抓着祁恒衣袖的手紧了紧，好半天含糊应了声：“嗯”。

        “我……大概是做梦吧！”祁恒看着她笑，笑得很让人心疼。

        这一刻叶梦舒有些恨慕灵汐。

        “王爷……”

        “嘘！”祁恒转过身面对着她，竖起一根手指挡在她嘴唇前，眼神很温柔，“灵汐，别说话，哪怕是梦，就让我这样看看你也好。”

        叶梦舒心疼的快要喘不过气，这一刻她也分辨不出到底是心疼祁恒还是心疼自己。

        她突然踮起脚尖抱住祁恒，闭着眼睛吻上了他的唇。

        祁恒怔住了，他有些慌乱地推开叶梦舒，讷讷道：“灵汐，你已与阿衍有了婚约。”

        哪怕醉成这样，他还是很尊重慕灵汐，只是他辨不出眼前的人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叶梦舒眨了下眼睛，两行清泪刷地滑落。

        认错便认错吧，她心甘情愿。

        于是她再起踮起脚，双手勾住祁恒的脖颈，在他耳边轻声道：“我爱你，我爱的只有你，我这辈子只有你！”

        酒精的刺激已经让祁恒分不清梦境现实，也没有以往的冷静去思考事情。他的自矜和压抑在叶梦舒制造出的错觉中分崩离析。

        他紧紧抱住怀中的人，不顾一切地吻了上去。

        销魂缠绵，一床春色。

        第二日祁恒还未睁开眼，边觉得怀中柔软温热。

        他想自己大概还在梦中，便舍不得睁眼舍不得松手。

        想想昨晚的梦，真是荒唐又卑鄙，让他生出许多愧疚，于是再不愿意，还是强迫自己赶快醒来，结束这个“水中月镜中花”般的梦境。

        然而睁眼的一刹那，祁恒只觉得五雷轰顶，脸上的血色霎时退了个干净，僵硬地躺在那里，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叶梦舒睡颜很美，嘴角带着笑意，像是做了美梦。安静地窝在他的怀里，很是乖巧的样子。

        祁恒渐渐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取而代之的是愧疚自责，还有绝望。

        回忆起昨晚的一切，并不是他的梦境，是他认错了人，误将叶梦舒看成了慕灵汐。

        一想到他在床笫间低喘动作时叫的是一声声“灵汐”，身下的人会是何种心情？

        祁恒不敢再想，一夜荒唐，他不仅没有资格再喜欢灵汐，也无意中伤害了叶梦舒，自己失望无力悲愤的情感通通郁结在胸口，难受又绝望。

        叶梦舒醒来时，身旁已没有人。

        她身手抹了下床褥，已经凉了，看来祁恒起来很久了。

        昨晚，她阴差阳错将自己的第一次交付出去，成婚后的“圆房”实在是推迟了好久。

        身体还有些不舒服，很酸软。但一想到祁恒，叶梦舒便痴痴地笑起来。

        笑意还未收，她又猛然想起昨晚两人纠缠时，自己的夫君一声声叫的都是别的女人的名字，那笑意又迅速凝固在脸上。

        是了，其实一开始，祁恒便是将她看成了慕灵汐，否则也不会发生之后的事情。

        叶梦舒怔怔地盯着某处，眼神没有焦距。

        她是幸或是不幸？

        她娘亲曾告诉她，祁恒日后是会有许多妃子的，让她不要妄想将这样一个男人的心永远留在自己身上。她能做的，是赶紧生下祁恒的长子，稳固自己的地位。

        深宫后宅的女人，大抵是如此。

        可叶梦舒不甘心就这样，她情愿没有孩子没有地位，但至少得到祁恒的爱，哪怕是短暂地爱过她也好。

        祁恒总归不能一直躲着叶梦舒，早膳的时候两人还是无可避免的碰见了。

        叶梦舒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自然，面上带着温顺的笑意，走过去坐在祁恒的对面，温温柔柔道：“我昨日让人煮的粥，养胃的，王爷吃一些看看是否合胃口。”

        祁恒没有动，抬眸看向她，道：“昨晚……抱歉。”

        “王爷何出此言，臣妾并不觉得委屈。”叶梦舒依旧是笑着的，眼中却难掩失落。

        祁恒没再说话，两人沉默地吃早饭。

        叶梦舒想了想，还是开口道：“昨日母后叫我去了栖梧宫。”

        祁恒闻言停下筷子，蹙眉看向她。

        “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只告诉我王爷同杜小姐的婚期。”叶梦舒故作轻松地道，一边说一边换了双筷子给祁恒夹了小菜，好像完全不介意。

        祁恒深吸一口气，谁都能看出他的不悦和烦躁。

        “我暂不会娶她入府，母后那边我来说。”他开口说完，也没有了继续吃东西的胃口。

        叶梦舒淡淡“嗯”了一声，人都是自私的，她当然不希望杜玥瑶嫁入太子府，于是也没有虚伪地掩饰自己的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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