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大家都是演技派

姚卿卿很认真地煮面做菜，恨不得将所有的爱都注入到手中的食物上。

        慕灵玥在身后抱着她，脸颊贴着母亲的背，不甘心道：“我们再去求一求父亲好不好？也许他现在已经消气了。”

        “你以后要多吃些青菜，叮嘱你阿弟也要多吃青菜。”姚卿卿没有回答女儿，淡淡地转移了话题。

        她知道求慕王没用的，慕王的心有多冷，她是见识过的。就算她的死挽救不了王府，但只要有那么一丁点希望，慕王还是会毫不犹豫让她去死。

        一面一菜做好，姚卿卿解下围裙，神色如常道：“去叫你阿弟来吃吧，不必等到晚上了。”

        她说完从厨房走出去，没有回头看慕灵玥一眼。

        慕灵玥没有去叫慕逸城，她疾步跟上母亲，可还是晚了一步，卧房的门在她面前“哐”地合上了。

        “母亲，母亲你开门！”慕灵玥急切地拍着门板，“不要丢下我，你开门！”

        姚卿卿背靠着门板，身子一点一点往下滑，抬手死死捂住嘴，不让哭声泄露出来。

        “母亲！母亲求求你开开门！”慕灵玥绝望地拍着门板，“我们再想想办法，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她嗓子已经哭哑了，用头砰砰撞着门板，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死死捏着，疼得她喘不过气来。

        姚卿卿是真的想开门再抱一抱自己的女儿，可她不敢，直面死亡也需要一鼓作气。

        她慢慢起身，手里的白绫飞出穿过房梁。

        她后悔了，果然善恶终有报，可她明白的太晚。

        ……

        没等启德帝起找，慕王就匆匆赶来请罪了。

        “臣有罪！请陛下赐罪！”慕王跪在启德帝面前，恭敬且用力地叩首。

        启德帝挑挑眉，面上看不出喜怒。他沉声道：“慕王何罪之有？”

        慕王诚惶诚恐地又重重地磕了个头，才抬头，满面痛色道：“臣糊涂，竟然留一个北夷细作在身边十几年，今日才得知其身份！”

        “细作？”启德帝皱眉，他想过慕王会如何为自己开脱，但没想到他会如此剑走偏锋，不惜与北夷扯上关系。

        “是！臣竟不知贱妾姚卿卿是北夷细作！刺杀皇上一事便是由她主使，被臣查明后，她已畏罪自尽！”慕王语气坚定，说的铿锵有力。

        启德帝眼神冷了下来，“畏罪自尽？真是巧啊！”

        慕王好似没有听出启德帝语气中的质疑，一脸痛心疾首：“臣也不知王妃竟也是被她暗中害死，若早看清她是此等毒妇，断然不会发生这等事让陛下受惊！臣有罪！”

        启德帝冷哼一声，“慕王说什么朕就信什么？”

        “臣不敢！”慕王涕泪俱下，“但臣对陛下的忠心天地可鉴，刺杀陛下这等事臣万万不会做，也不知情！臣一直以来对陛下敬重爱戴，也一直教导灵汐要忠君爱国！陛下在臣的封地遇险，臣罪责难逃。但求陛下看在灵汐的情面上，饶臣一命！”

        此刻慕灵汐就在屏风后，启德帝听说慕王求见时，便让她也一起过来。帝王心思难测，也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但她听到慕王这番说辞，连启德帝意欲何为都懒得细想，直接气笑了。

        怪不得慕王绝口不提姚卿卿想刺杀的是她而不是皇上，因为就算如实说启德帝也不一定会信，但利用自己给启德帝挡刀这件事，可以将锅甩给死无对证的姚卿卿。

        真是只老狐狸！

        其实这件事启德帝也没有认定就是慕明城做的，但凡慕王有点智商都不会在自己地盘刺杀皇上，所以启德帝才没有一开始就让人去慕王府捉拿慕王。

        启德帝静默不语，慕王突然起身拿起桌子上削水果的刀。

        “大……”

        启德帝身边的侍卫立马挡在启德帝面前，“胆”字还没出口，就见慕王举起刀，手起刀落，左手被生生剁了下来，鲜血喷涌而出。

        慕王惨白着一张脸摇摇晃晃转身，“噗通”一声跪在启德帝面前，悲声道：“臣自愿断一手谢罪！臣对陛下忠心日月可鉴，求陛下明察！”

        启德帝没想到他会来这样一出，震惊之余，淡淡道：“来人，给慕王包扎一下。”

        屏风后的慕灵汐皱了皱眉，慕王先发制人，用一手换一命，手段高明。

        生生切断一只手的疼痛可想而知，慕王已经疼得冷汗淋漓，面色惨白如纸，却依旧恭恭敬敬跪在那里。

        如果这样启德帝还要人命的话，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灵汐，你怎么看？”

        就在慕灵汐愣神时，启德帝突然叫了她的名字。

        她对慕王的冷漠表现的已经很明显了，如若不然，刚刚慕王自断一手时，她就应该冲出来。

        而她现在还是不紧不慢地走出来，然后缓缓要跪。

        “不必行礼，你身上还有伤。”启德帝道。

        自己爹跪着，自己不跪，好像也说不过去，于是慕灵汐还是跪了。

        慕王侧头看她，眼圈瞬间红了，满目心疼道：“你的伤要不要紧？还疼吗？是父王对不住你！对不住你母亲和弟弟！”

        慕灵汐也挤出几滴眼泪，一副猝然听闻自己母亲是被姚姨娘害死后的伤心欲绝，眼神中还带着几分对慕王的怨恨。

        她艰难地朝启德帝叩首磕头，颤声道：“臣女不敢妄言，臣女替陛下挡刀亦不敢邀功，一切由陛下决断！”

        慕王并没有对她的冷漠表现出意外，只是刚刚断手都没掉一滴眼泪，现在却痛哭流涕道：“你怨我也是应该的，是父王对不住你！”

        慕灵汐心里呕的慌，也不知道原本的慕灵汐看到这一幕会有何感想。

        她能做的已经做了，接下来就看启德帝怎么决定了。于是她悄悄按了下自己的穴位，紧接着伤口裂开一口血喷了出来。

        她疼得死死绞着眉，发誓下次再也不拿自己的身体当挡箭牌了。

        不过这招还挺好用，启德帝果然马上命人扶她回去休息。

        晚些的时候她听到了启德帝对慕王的处置——削去王号，收回封地。允许慕王暂住慕王府。

        这个惩罚已经很重了，基本就是留了条命。但慕灵汐听后紧抿唇角，她总觉得慕王不会就这样容易被搞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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