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我喜欢你

按照天晟的习俗，王爷纳侧妃是没有什么礼仪流程的，但侧妃也要八抬大轿从正门抬入王府，而众人贺礼一般在前一日就送过去。

        慕灵汐送了一对玉如意，将她从慕王府带来的银票花去了大半。这让她再次生起紧迫感，自己要想办法挣钱了，否则若下次祁衍真纳个侧妃，自己连礼金钱都拿不出了！

        杜玥瑶差人送去了一套上好的胭脂水粉和几套绣工裁剪都极为精致的衣衫，贺礼准备的很“用心”。

        虽然纳侧妃无需宴请宾客，但为表对怀王府第一个女主人的尊敬，王府内还是布置的喜庆热闹。

        叶梦舒在启德帝亲自挑选的吉时被抬入怀王府，没有拜天地的流程，直接被送入新房中，等着祁恒晚些来掀盖头，喝交杯酒。

        祁恒连喜服都未换，在王府后院的亭中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闷酒。

        一旁的贴身侍卫终于忍不住道：“王爷，新娘子还在房中，您好歹去看一眼，把盖头揭了。”

        祁恒恍若未闻，拿起酒壶晃了晃，又空了一坛。

        他摇摇晃晃站起身，眼神已不复清明。

        “你说得对，本王……本王去同她说一说。”

        叶梦舒在床榻上规规矩矩坐了两个多时辰了，外面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她的陪嫁丫鬟对怀王府也不熟悉，不知该去哪里找怀王。

        她又累又饿，几次想把盖头揭了，却都忍下了。

        都说怀王性格最是和善，待人极好，也许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她再等一等吧！

        “小姐，怀王来了！”丫鬟蕊儿从外面进来，匆匆走到她身边，兴奋地道。

        叶梦舒唇角溢开一抹笑意，手指紧张地攥着裙摆，轻声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她曾在去年狩猎时见过祁恒，从此心中再放不下别人。这也是为何她爹爹想回绝了皇上，她却执意要嫁过来的原因。

        侧妃又怎样呢，只要能时时看见他，她就觉得心满意足了。

        祁恒推开门，脚步踉跄地走到叶梦舒面前，站了片刻道：“本王今晚……今晚有要事，你且早些休息吧。”

        说完，转身离开，竟然连盖头都没揭开。

        叶梦舒唇角的笑容凝固，她闻到了祁恒身上浓烈的酒味儿。哪里是有什么要事，分明是连看都不愿看她一眼。

        随着关门的声音，她眼中滑落两行清泪。

        祁恒拿着酒壶，不顾侍卫阻拦，深夜入了宫。

        慕灵汐已经连续抄经六日了，明日是最后一日，然后她要拿着抄写的经文去探望一下太后，或者说去请罪。

        不知是不是宫女故意搞她，佛堂里的炭火总是不过一个时辰就熄灭。虽然此时已入春，但夜晚的严寒还是丝毫不含糊的，慕灵汐的手指都是僵硬的，抄写一会儿就要停下来搓一搓手暖和一下。

        身后突然传来“吱嘎”一声，一阵风随即吹进佛堂，香案上的烛火剧烈晃动了一下。

        慕灵汐转头，竟看见了站在门口的祁恒。

        “王爷？”她放下笔起身，没记错的话今晚是祁恒纳妃的日子，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祁恒笑容温和，烛光摇曳中，他只觉得一切恍如梦境。

        “我来看看你。”他缓步走进来，然而喝了太多酒，只走了两步身影便有些摇晃。

        慕灵汐不明所以，赶紧快步上前扶住他，然而刺鼻的酒味让她察觉事情有点不对。

        祁恒平日里绝对不会将自己搞成这副模样，今晚是他的新婚之夜，为何偏偏……

        她没来得及细想，就猛地被祁恒拉进怀里，紧紧地抱住。

        “灵汐……”他轻轻唤着她的名字，只两个字，他却仿佛用尽了全力。

        慕灵汐愣了一瞬，一个念头骤然撞上心头。

        她挣扎着要推开祁恒，“王爷，你醉了，你快放开我！”

        平时温润的祁恒，这次格外固执。他紧紧抱着慕灵汐，近乎哀求道：“让我就这样抱一会好不好？”

        慕灵汐心脏狂跳，若被人发现祁恒在新婚之夜跑来这里找她，还搂搂抱抱，她恐怕有一千张嘴也说不清。

        “王爷，有话我们好好说，你先放开我！”慕灵汐使出全身力气想要推开祁恒，反被抓住了手腕，动弹不得。

        “灵汐，我喜欢你。”祁恒突然哑声道，“可我没有办法娶你，没有办法一生一世只护你一人平安喜乐！”

        慕灵汐忽地不动了，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两辈子加起来，她第一次被人表白，心情有些微妙。

        在祁恒不由分说抱住她时，她便隐约猜到了什么，可猜测和亲耳听到的震惊程度还是不同的。

        她叹了口气，犹豫片刻抬手拍了拍祁恒的背，轻声道：“多谢王爷的喜欢，只是灵汐只将王爷当做好友，未曾有半分非分之想。”

        祁恒依旧抱着她，在她耳边似笑似叹道：“你呀，连拒绝都这般干脆利落。你为什么就不能欺骗我一下，或者干脆什么都不说，让我自我欺骗一下也好。”

        慕灵汐平静地道：“王爷待我真诚，我若于感情一事欺瞒王爷，那我就太卑鄙了。”

        祁恒慢慢松开她，两只手轻轻按在她肩膀上，唇角勾着一丝清浅的笑意。

        “灵汐，我这辈子大概都不会喜欢上别人了，不管你是否喜欢我，都无法阻止我继续喜欢你。你若觉得有负担，我日后便尽量不再出现在你面前。”祁恒在酒精的作用下，将自己所思所想一股脑地说了出来。放在平时，他是绝对不会说出如此直白的话的。

        说完他又隐隐有些害怕，怕慕灵汐日后真的不愿再见他。

        慕灵汐此时心境也很复杂，她对感情一事全然没有经验。

        平心而论，祁恒很好，无论哪方便都特别好，她也很喜欢，但不是那种喜欢。

        如果此时她还生活在强大的互联网中就好了，立马发一个帖子——“与和你告白过的人，还适合做朋友吗？”

        如今没有广大网友的思想引导，慕灵汐只能靠自己。

        于是她遵从本心道：“你是我入宫后第一个认识的人，也是我最珍惜的朋友。如果今后与我相处不会让你感到痛苦，我当然不希望失去你这个朋友。我相信以后你一定还会遇到一个让你心动，并且也对你心动的姑娘，到时你自然就会将对我的喜欢埋藏在心底，最终成为一段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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