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收我为徒呗
除夕夜，皇上在庆和殿大摆筵席，朝臣携家眷均在列。
尚衣监又给各个院子送了批新衣，流光挑挑选选，选了一件缕金挑线纱裙，搭配上翠纹织锦羽缎斗篷，俏皮又不过分显眼。
“不错不错！”慕灵汐很满意，只是这衣衫穿起来太过麻烦，她很是想念宽松的T恤和衬衫。
什么时候去赴宴也是很有讲究的，不能太早也不能太晚。
慕灵汐掐着时间赶到庆和殿，没想到在殿外竟碰到了熟人，一下就是两个——宸妃和常妃。
“见过两位娘娘。”她上前行礼。
常妃原本带着笑意的脸颊看到她的一瞬笑意凝固，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慕灵汐倒是面色如常，乖巧温顺的模样。
“几日不见，慕小姐又明艳漂亮了不少。”宸妃笑着夸赞道。
慕灵汐眉眼弯弯，“娘娘的气质才是真真的越来越好！”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常妃表情管理失败，只略显僵硬局促地站在一边。
进入庆和殿，慕灵汐识趣地找了处不惹眼的角落坐下，而宸妃同常妃一起去了另一边。
“妹妹同慕小姐很熟吗？”常妃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宸妃道：“之前同荣妃姐姐去过一次落梅轩，去赏梅花，说来一共也就见过两三次面，算不得多熟吧。”
提到荣妃，宸妃面色凄然，叹了口气道：“如今物是人非，荣妃姐姐去了，睹物思人，我怕是再也不会去落梅轩赏梅了。”
文武百官，每人又携家眷数人，幸好庆和殿够大，否则这几百号人真是装不下。
只是人太多，慕灵汐又坐在下首，自然是没有看见祁嬛杜玥瑶她们。
宴会开始，歌舞升平，热闹又无聊。
她专注着案上的吃吃喝喝，一抬头竟发现自己前面坐着的是吴逝水。
吴逝水也旁若无人的喝酒吃肉，还毫无形象地将官袍袖子挽到了肩膀上。
慕灵汐悄悄往前挪了挪桌案，轻轻戳了戳吴逝水的手臂。
“前辈，好巧啊！”
吴逝水回头，嘴里还塞着一个鸡翅。
“小丫头今日好生漂亮啊！”
慕灵汐心道，老头子还挺会说话！
她瞥见吴逝水桌案上的八宝鱼已经被扫荡一空，于是殷勤地将自己那盘不曾动过的端过去，道：“前辈，您爱吃就多吃点哈！”
吴逝水一边说着“这怎么好意思”，一边十分好意思地把鱼接了过去。
“这还有桂花酒，前辈您尝尝！”慕灵汐又一脸堆笑把自己面前的酒壶递了过去。
其他人都在抬头欣赏歌舞，唯独这两人一边吃一边嘀嘀咕咕。
吴逝水吃饱喝足，微微侧头道：“小丫头，你可听说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慕灵汐心道，诶呦，巧了，这也有这句俗语啊！
她笑得见牙不见眼，一脸真诚道：“前辈怎么能这样想我？我这纯属是晚辈对前辈的敬仰！自从小树林一见，我对前辈的仰慕如滔滔江水……”
“打住打住！”吴逝水越听这话越奇怪，狐疑道：“小丫头是有什么事情求老头子吧？”
慕灵汐赶紧比了个大拇指：“前辈不愧是前辈，一眼就洞穿晚辈的小心思！”
吴逝水冷哼一声：“少溜须拍马，老头子可不吃这套！快说，什么事？”
“前辈收徒弟不？您看我怎么样？”慕灵汐眨着星星眼，坦荡中带着几分狡黠。
吴逝水捋着胡须看了她几眼，“你啊……”
“就是我就是我！”慕灵汐小鸡啄米般地点头，“我吃苦耐劳，勤奋好学，艰苦朴素，勇于……”
“不行！”吴逝水干脆果断地打断她，“老头子不收徒弟了，你若想进太医院，可以参加考试。”
慕灵汐还想说什么，吴逝水却起身，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她很怅然，原以为怎么讲两人也算有些交情，没想到对方这样无情！
接下来的宴会变得更无趣了，等皇上和皇后离开后，宴会基本上也就结束了，文武百官携家眷回家守岁去了。
慕灵汐刚要起身离开，杜玥瑶就走了过来，佯怒道：“姐姐真是让我好找！怎么坐的这样偏僻？”
“坐这里自在些。”慕灵汐笑笑，“妹妹找我可有事？”
杜玥瑶道：“恒哥哥，嬛儿，还有其他几个世子郡主，我们要出宫游玩，今日宫外也会很热闹，姐姐可要同去？”
被吴逝水拒绝的慕灵汐有些挫败，对出宫游玩兴致也不大，又听闻杜玥瑶特意强调了有祁恒，便道：“我今日不太舒服，就不用去了，你们玩的开心点。”
虽然她觉得她和祁恒之间纯洁无比，而且也就那么几次交集，但为了“避嫌”，还是不出现在他身边比较好。
杜玥瑶有点失望道：“姐姐真的不去吗？今晚京都的夜市可是通宵呢！听说还有舞狮和杂技，特别热闹！”
慕灵汐有点搞不懂她到底是想自己去还是不想自己去了，难道真的是自己多心了？
“还是不了，前些日子风寒还未彻底好，身子虚的很。”
“那好吧！”杜玥瑶失落道，“如果有新奇的小玩意儿，我给姐姐带回来。”
“小姐怎么不一同去啊？今晚一定比上次的夜市好要热闹！”流光一脸向往道。
慕灵汐一边往外走一边道：“现在就很晚了，回去洗洗睡吧，我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对不起对不起！”迎面走来的一个宫女突然撞了她一下，慌忙跪地叩头。
慕灵汐攥紧拳头，轻声道：“无妨，起来吧！”
回到落梅轩，她摊开手，一张纸条被揉成一团躺在手心中。
“慕小姐，冒昧打扰。关于整容这件事，我想我已经准备好了。能否劳烦慕小姐懿王府一见？”
落款是“曾荣”。
慕灵汐差点忘了还有这个后续工程没有处理，于是对流光道：“我们悄悄去梓园。”
流光连连摇头，上次那一排尸体已经给她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
“小姐，这么喜庆的日子，我们还是不要去那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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