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截肢手术
用过午膳，曾荣面色憔悴地来找慕灵汐，道：“我们考虑好了，劳烦慕小姐替徐郎截肢。”
手术前，慕灵汐用自己配制的消毒水将整个房间喷洒了一遍，又将所有的用具全部消毒。
她问祁衍：“王爷给我配置的助手呢？”
“就是本王。”祁衍微微一笑，很有惑乱众生之姿。
慕灵汐发现自己这两天心脏不太好，赶紧错开视线道：“这次可不比上一次，要血腥的多，王爷可能受的住？”
“无碍，定全力配合慕小姐。”祁衍气定神闲，一点也看不出昨天早上在太庙吐血吐到晕厥。
慕灵汐将手术衣给祁衍穿上，又给他戴上帽子口罩和手套，自己也穿戴整齐，让人将徐成抬到这特制的床上。
徐成此刻是清醒的，脸色苍白如纸，声音沙哑道：“有劳慕小姐了。”
“徐先生客气了。”慕灵汐摊开银针，道：“等下我施针，可能会有点疼，先生要尽量保持清醒，实在受不住，就咬着这布团。”
徐成点头，自己慢慢解开衣襟，闭上眼睛道：“慕小姐开始吧。”
慕灵汐手持银针，缓缓刺如他的天突穴，而后是璇玑穴，神封学……
待所有银针全部刺入徐成身体，慕灵汐额头上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
祁衍手拿帕子，轻轻替她擦拭了一下。
慕灵汐惊奇地回头看他：“王爷竟然懂这个？”
手术时，的确是要有护士或助手在一旁替主刀医生擦汗的。
祁衍摇头，隔着口罩声音有些发闷：“顺手而已。”
施针过程的疼痛徐成忍得了，面色几乎没什么改变，但不过片刻，他便死死攥紧拳头，牙关咬的太紧使额头上青筋暴露。
一看便知忍受着非比寻常的痛苦。
祁衍皱眉：“你不是说有点疼吗？”
“我说的有点疼是和等下截肢相比。”慕灵汐也有些心慌，虽然截肢手术技术要求不太高，但她毕竟是第一次，她的第一个病人还是一个没有麻醉的。
又过了半个时辰，慕灵汐将天突穴的银针拔下来，见上面已无黑色，道：“徐先生，我要开始手术了，你情况怎么样？”
徐成深吸了几口去，毒液在体内被迫转移的滋味可不好受。
良久，他点点头，“慕小姐开始吧！
慕灵汐将徐成的大腿部固定好，将他的皮肤割开，做成鱼嘴样皮瓣，而后将肌肉，神经，血管结扎，再把相关的骨头用锯子锯断，将肢体移下来，再将残端进行缝合。
只锯骨头就锯了半天，徐成疼得几次昏过去，又疼的醒过来。
祁衍第一次看到什么叫血肉横飞，他低头看神色专注的慕灵汐，口罩外的一双眼睛冷静从容。
她手里拿着锯，锯人腿骨时就像锯断一根木头一般，不见任何波澜。
完成一条腿的手术，慕灵汐已经有些体力不支。她现在才身体力行的理解，为什么骨科不要女同志，这实在是体力活啊！
“徐先生，您还受的住吗？”她是真的佩服徐成，这不只是砍掉一条腿，而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去砍掉一条腿，正常人想一想都觉得疼。
徐成牙齿轻颤，声音虚弱道：“慕小姐，继……继续吧。”
慕灵汐绕到另一边，祁衍将所有工具搬过去。
他发现慕灵汐整个后背都被汗水浸湿了，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衣服粘在身上，勾勒出姣好的曲线。
整个过程中，徐成疼得浑身直抖，却不曾叫喊一声，直到手术结束，他才彻底昏了过去。
处理完伤口，慕灵汐认真地用消毒过的布将截肢处包好，才长舒了一口气，这才感觉到自己身上粘腻潮湿，也不知是汗水还是血水。
“麻烦王爷叫人过来收拾一下吧，我……”她刚脱下手套，就一阵眩晕，脚步虚浮着向一边倒去。
祁衍一把扶住她，皱眉道：“你怎么样？”
“没事，可能有点低血糖。”慕灵汐晃了晃脑袋想要站直，却又是一个踉跄。
“你安静会，别乱动，我带你去休息。”祁衍扣紧她的肩膀，语气不容反抗。
慕灵汐开玩笑道：“使不得啊王爷，我这浑身是血，弄脏了你一万三千两的衣服，真是卖了我也赔不起。”
“这身便宜，五百两，你赔得起。”祁衍说着，一弯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慕灵汐大概是太累了，对祁衍这般堪称亲昵的举动竟没什么感觉，没有惊鄂也没有害羞，一点也没想歪。
追影带人进来时刚好撞见祁衍抱着慕灵汐出去，赶紧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慕灵汐窝在祁衍怀里，无意识地蹭了蹭他的胸膛，闭着眼睛喃喃地道：“爷爷，我想你了。我们在这个世界会见面吗……”
祁衍仔细地将她的罩衣脱掉，把她轻轻放在床上，低头看了睡熟的少女半晌，似叹息般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王爷，慕小姐她没事吧？”他出去时见曾荣站在门口，一脸担忧地问。
“大概是昨晚没睡好，刚刚又累到了。等下叫人煮些吃的端过来，无妨。”祁衍说着朝自己房间走去。他现在浑身上下血迹斑斑，没比慕灵汐好到哪里去。
而此刻落梅轩内，流光急得在房间内走来走去。
昨晚追影过来告诉她，小姐夜宿慕王府，她就担心的不行。现在眼看着又要黑天了，小姐竟然还没回来！这万一有人来找，她可如何应对啊！
“流光姐姐，太后的人来了，要请小姐去她寝宫一同用膳。”流光想自己上辈子大概是个乌鸦吧，这才刚冒出这个想法，真的就有人过来了，还是太后！
这可如何是好！
说小姐生病肯定是不行的，就算病的起不来，太后召见，抬也要抬过去。
更不能实话实说，否则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夜宿懿王府，这传出去丢人能丢到锦州去！
流光急得快要哭了，那边又有丫鬟来催：“流光姐姐，你倒是叫小姐去看看啊！太后的人我们怠慢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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