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脸面是自个挣的

“这是倾儿的本份。”因为凤阳郡主一事，凤染倾知道太皇太后未必是那么宠爱她，太皇太后心里那碗水端着，以后还不知道往哪边倾斜呢。

        所以也客套了一下：“倾儿第一次主持选秀，还要多仰仗皇祖母。”既然说她聪慧，她也就聪慧一回，不称太皇太后，亲昵的唤一声皇祖母。

        凤阳郡主进宫后，还不知道太皇太后心里有没有她，趁着凤阳进宫前，太皇太后又嘉奖她的时候，好歹也狗腿一回吧！进宫这么久，她算是懂了，脸面是自个挣的。

        虽说有皇上的口谕，这次选秀由她做主，但是凤染倾也不会傻到真的做主，太皇太后可不是来摆设的。再说选秀多为由后宫达到制约前朝平衡的目的，太皇太后在宫中呆了一辈子，更清楚该选哪家的世家小姐。

        凤阳郡主今儿穿了一件水蓝色的绸裙，头上簪的正是上次太皇太后带着她来朝凤殿，凤染倾赏的一只牡丹簪子，簪子上淡蓝色的宝石与素雅裙子极相衬，一眼看去清新怡人。

        这身打扮敛去了凤阳身上强势的气息，却仍然有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气。

        因为凤阳郡主身份尊贵，是第一批晋见太皇太后和皇后的。这样一个清新怡人的美人儿，真正是招人疼，太皇太后一看到凤阳郡主心情就很好，凤染倾注意到她嘴角不停的微微轻扬。

        “哀家老了，这长春宫也冷冷清清的。”事关凤阳郡主，太皇太后想封赏她，又怕皇后心里不舒服，所以试探着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凤染倾自然明白太皇太后的意思，是要选个离长春宫近的主宫让凤阳郡主住着。

        离长春宫近的主宫，说得上有份量的，无非是承德苑，承德苑是为皇上未来的德妃准备的。承德苑虽说空着，却有专人的太监宫女打理，因为选秀，更是提前又收拾了一遍，添了许多新的东西。

        太皇太后意思这么明显了，凤染倾如何能反对？再说了，以凤阳郡主的身份，入宫后直接封妃，她开始也能预见到。

        皇上做了甩手掌柜，她只好征询太后的意见：“承德殿离长春宫近，凤阳入住承德殿吧，回头孙媳请示了皇上，赐号为德妃。皇祖母的意思呢？”

        太皇太后满意的看一眼凤染倾：“皇后如此安排甚好。”

        总算这老祖宗满意了？凤染倾在心里暗暗舒一口气。

        与凤阳一起晋见的五位，都是肱骨之臣家的小姐，其中一个正是王雅如，见凤阳郡主直接封了德妃，王雅如欣喜得不行。

        按说除了凤阳郡主，接下来身份最尊贵的是她们这几位了。凤阳郡主一入宫就赐了德妃的封号，她们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好歹能封个正二品的妃嫔吧？

        王雅如想到这个，早已喜形于色，殊不知太皇太后见到世家小姐中有这么不沉稳的，微微蹙了下眉。

        “臣女王雅如，家父在兵部任职，官拜兵部尚书，臣女拜见太皇太后、拜见皇后娘娘。”凤阳郡主晋见后，轮到王雅如，她上前盈盈行了个礼，倒也挑不出什么错处。

        太皇太后一听说她自报名号，更是不喜：“哦，你家父可是兵部尚书王恭龄？”

        “正是。”太皇太后这一问，王雅如底气十足，甚至微微抬了一下头，她自认为除了凤阳郡主，她的家世最显赫，十分自信一个二品的妃嫔是少不了的。

        等入了宫，她抓住皇上的恩宠，不要说一品妃嫔，哪一天坐上凤位，也不是没有可能。王雅如的心很大，可惜算错了太皇太后对苏相一派的憎恶。

        “嗯，王家养的女儿果然娇俏可人。”太皇太后眸底掠过一丝冷意，侧过身征询皇后的意见：“礼部尚书家那位婕妤可是在朝凤殿帮着皇后打理后宫？哀家看赐王雅如为婕妤，如何？”

        凤染倾提前看过秀女们的资料，知道这位王雅如是苏府的姨亲，兵部尚书身居要职，却与手持权柄的苏相狼狈为奸。

        兵部尚书这样的要职，偏偏是与苏相亲厚的王恭龄，在二哥接任大将军时，没少使过绊子。不但太皇太后想打压王家的女儿，她早准备借着选秀压压王府的锐气，不要说一个三品婕妤，若不是说不过去，一个四品贵人她还不想给哟！

        太皇太后这招正中下怀，凤染倾别有深意一笑：“王家的女儿果然娇俏可人，就依皇祖母所言，兰香殿清静，王雅如与苏昭仪是表亲，先入住兰香殿吧！”

        王雅如简直快炸毛了！礼部尚书家的那个女人都封了婕妤，她一个兵部尚书的女儿竟然同为婕妤不说，还要入住兰香殿？她竟然没有自个的主殿，要与性情怪异的表姐挤在一个殿？

        更让她无法接受的是，萧清沐说过苏贵妃触怒皇上，已被降为昭仪，兰香殿现在是冷宫啊！凤家的那个贱女人，竟敢让她一进宫就住进冷宫？

        王雅如生气的仰头去看皇后，皇后倒是笑意吟吟，但她一迎上太皇太后凌厉的目光，只能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无奈的退到一边去。

        更令她气怒攻心的还在后头，一起晋见的另外三位秀女，家世比她略逊一筹，一个封了昭容，另外两个则是充仪和充容，都是二品的妃嫔。她一个一品大臣的女儿，反而只封了三品妃嫔。

        如果不是母亲特意交代过，入了宫不许莽撞，她真想大闹一场，好好出了心口的怒气，私下更是对皇后和太皇太后恨之入骨，心中盘算着，总有一天得了圣宠，她要弄死皇后那个贱女人，禁了太皇太后这个老妖婆。

        按理说，晋了份位，秀女们要随着太监和宫女们下去安排。可是太皇太后欢喜凤阳入宫，又怕别人说她偏心，就将第一批晋见的秀女都留在一旁，继续接见下一批秀女晋见。

        几家欢喜几家愁啊！太皇太后这一手，对于凤阳和另外三位秀女来说，都是莫大的恩宠，对于王雅如来说，却是要命的煎熬。

        特别是看到京兆尹家的女儿赵玲珑也封了三品婕妤，更是一口气憋成内伤，指甲深深的刺破手心，插在肉里都不自知。缓过神来，才知道疼痛。

        太皇太后和皇后看得上眼的，都晋了份位，其余的则是打发下去，做了宫内女官。

        商家地位卑贱，萧清沐是最后一批晋见的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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