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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言出法随兮


  李战天听了张太医的话,面露惊奇之色,道:“照这么说,你是对蛊毒有所了解喽?”

  张太医闻言,脸色有些尴尬地道:“陛下,微臣对蛊毒之术确实有所涉猎,不过,那都是年轻时候的事了,但也只是学了点儿皮毛而已。”

  李战天一听这话,顿时有了兴趣,道:“那你跟我说说,为何可以断定王夫人的病不是蛊毒所致呢?”

  张太医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九儿,矍铄的目光闪动了几下。

  “我对蛊毒的粗浅了解,是偶尔跟一个南疆的老郎中学的,不过,后来我嫌那养蛊人的手段太过肮脏卑劣,所以,学了没多久便放弃了。”

  “不过,中蛊毒之人脸色发黑发青者其实并不多,蛊毒讲究的是隐,一般情况下,你还没发现有什么症状,便已经毒发身亡了,所以,我大致可以确定,王夫人所中的并非蛊毒,而是一种我未曾见过的异毒。”

  李战天听到这里,看着张太医,道:“既然如此,你再帮王大人瞧一瞧,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异样。”

  张太医闻言,点了点头,道:“微臣遵命。”

  一边说着,他便撩起了王离的袖子,仔细为他把起脉来。

  随后,他又看了看对方的舌苔和眼睑。

  待这些都做完,张太医摇了摇头,道:“禀陛下,王大人的身体没有丝毫异样。”

  李战天一听这话,眼神不由得微微缩了缩。

  沉默了片刻之后,他对张太医,道:“你先下去吧,回头有事再传你。”

  张太医闻言,“诺”了一声,随即,朝李战天行礼后退了下去。

  此时,这个房间里就剩下李战天、王离,以及躺在床上的九儿了。

  看了看脸色青黑的九儿,李战天神情平静地开口,道:“当初那个所谓的下蛊人应该跟她接触过,要不然毒到不了她的身上。”

  王离听了这话,立马脸色大变,道:“陛下的意思是,是有人给九儿下了毒,而给我种蛊其实就是个幌子?”

  李战天闻言,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道:“应该是这样,要不然,这一切都说不通了。”

  王离见状,眼睛里突然喷出怒火,道:“肯定是鬼叟,他不想我跟九儿在一起,他不想九儿脱离他的掌控,所以,用了这么卑鄙的手段!”

  说到这里,王离的一双虎目变得赤红。

  “我要去找鬼叟,我要亲手宰了他!”

  李战天见此情形,摇了摇头,道:“你一个人肯定不行,鬼叟身边有高手护卫,你去了也没用,我正好有事要找他,我陪你一起去吧。”

  王离一听这话,立马拒绝道:“陛下,你肩负大秦社稷的重任,万万不能以身涉险啊,万一有什么闪失,那大秦……”

  李战天闻言,神情凝重地道:“不,你错了,大秦如今虽然危机四伏,不过,最大的威胁就是鬼叟,所以,借着这件事,我一定要将这颗毒瘤给拔掉,你放心,我也不会一个人去,这样,你让卢毅带三千精兵同行,这一次,我要看看他到底有多少底牌。”

  王离听罢,这才点了点头,道:“那就多谢陛下了,我这就去通知卢毅,回头我们在城门处等你。”

  李战天听了,目光明灭了数息,道:“好,你抓紧去准备吧,我随后就到。”

  话音落下,他便龙行虎步地向外走去。

  小半个时辰之后,李战天和御史大夫王离、郎中令卢毅一起,率三千兵马向咸阳城西郊而去。

  飞燕巷距离咸阳城没多远,因此,没用多久,便到达了那里。

  卢毅一声令下,三千精兵便迅速将飞燕巷围了个水泄不通。

  那扇外表的漆已经剥落了不少的大门依旧紧紧地关着,一把铜锁将门锁得死死的。

  卢毅亲自上前去拍门,不过,连续拍了好多下,里面都没有动静。

  大急之下,卢毅便要让手底下的士兵破门而入,几十个大汉已经跃跃欲试。

  可是,就在这时,大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

  随即,出来了一个个子不高的中年汉子。

  汉子看上去很忠厚,就跟一个普通的庄稼汉没什么区别。

  不过,当王离见到他时,脸上的表情立马是变了变。

  下一秒,他目露惊诧地大叫一声,道:“是你?”

  那中年汉子闻言,抬眼看了王离一眼。

  不过,他并没有接他的话,而是兀自开口道:“家主已经等候多时,几位随我来吧。”

  李战天一听这话,不由得眼神微微一凝。

  既然对方摆出这样的架势,一看就是有所准备。

  不过,既然已经来了,就断然没有退缩的道理。

  这样想着,李战天看着王离和卢毅,道:“走,王离,你跟我进去,卢毅你在外面守着,不要放走任何一个人。”

  二人闻言,皆重重地点了点头。

  随即,卢毅率众将士守在了外面,而李战天则带着王离进入了宅院。

  那中年汉子在前面带路,在宅院之中穿行了一会儿后,便来到了之前李战天到过的那间屋子前。

  抬手推开门,中年汉子看着李战天,道:“家主在里面,你们直接进去就行。”

  李战天见状,抬脚便往里面走去,不过,右手却按在了腰间长剑的剑柄之上。

  而一旁的王离,亦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抬眼一扫,李战天发现屋子里的摆设,跟之前自己来的时候几乎没什么变化。

  虽然东西都不算新,但却收拾得井井有条,一尘不染。

  而李战天刚刚在屋子里站定,那中年汉子便不知从哪里端着茶水走了进来。

  见此情形,李战天看着王离笑了笑,道:“既然主人如此客气,那么我们便坐下再说吧。”

  一边说着,他大大咧咧地在一张漆木椅子上坐了下来。

  王离见状,也在下首的椅子上坐下,不过,神情之中却明显有些紧张。

  待二人坐定,那道熟悉的声音再度在李战天的耳边响起。

  依旧是很奇怪,很刺耳,让人听得很不舒服。

  “两位都是老熟人了,咱们也就开门见山了,说吧,找老夫有何事?”

  王离一听这话,当即坐不住了,道:“鬼叟,别装模作样的了,你快把解药交出来,九儿如今已经危在旦夕了,你今天如果不交出解药,我就把你这条巷子给你荡平了!”

  话音落下,里面的那人明显沉默了数息。

  随后,他不紧不慢地开口,道:“王将军怎么火气这么大,怎么?你说这话,是在威胁我吗?九儿本就是我的弟子,既然都让她离开了,又怎会给她下毒呢?你莫不是搞错了吧?”

  王离一听这话,顿时有些急了,道:“不是你下的毒,还能是谁?除了你,还有什么人会见不得我和九儿好?”

  里屋的人闻言,立马发出一阵怪笑,道:“王将军,你既然这么说,那么,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你可以走了,不送!”

  王离听对方态度如此强硬,手里的长剑便陡然出鞘。

  李战天见此情形,一把按住他的手臂,道:“且慢,你先出去吧,我跟他聊聊。”

  王离闻言,虽然依旧不忿,不过,或许是考虑到九儿的情况,不能跟对方闹得太僵。

  于是,在李战天的制止下收了长剑,恨恨地离开了当场。

  待王离离开,李战天目光明灭了数息,道:“现在就剩我们两个人了,说吧,你到底怎样才肯交出解药?”

  里屋的那人一听这话,再度怪笑,道:“你能做上这个皇帝,确实有你的过人之处,虽然这皇帝做得有点憋屈,不过,我还是很欣赏你的。”

  李战天闻言,自嘲地笑了笑,道:“能得你的赏识,我深感荣幸,不过,我很好奇的是,你一直隐在幕后,到底想做什么?今天就我们两个人,你不妨说出来,说不定我能略尽绵薄之力呢?”

  那人听了这番话,笑声更大,道:“你这么说,我可以理解成你在跟我套近乎吗?”

  李战天听对方这么一说,神色平静地道:“随便你怎么想吧,不过,今天我既然来了,我就要带走两样东西,条件你可以随便开。”

  里屋那人闻言,也声音平静地,道:“既然你这么爽快,那我倒要听听,你到底想要什么,如果我手里有的话,我也不妨卖你个人情。”

  李战天低头沉默了片刻,随即,正色开口,道:“第一,我要解药救人,至于第二个嘛,大秦的国玺应该在你的手上吧?”

  此言一出,屋子里顿时出奇的安静了下来。

  几乎连一根针掉落,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约莫过了数十息的功夫,那人才再度开口。

  不过,这一次的声音明显有些嘲弄。

  “你想要大秦国玺?哼,你觉得以你现在的所有,能拿什么来跟我交换呢?”

  李战天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不过,他并没有被对方的话给镇住。

  缓缓舒了一口气,他淡然自若地说道:“你就说你的条件吧,有些东西即便我现在没有,将来也会有,这一点你放心便是,没有把握的东西,我是不会随便应承你的。”

  里面那人听了这番话,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既然你对自己这么有信心,那么,我便成全你,只要你从现在开始,奉我教为国教,独尊法家,废除其余所有教统,那么,你的条件我都立刻答应你。”

  李战天一听这话,不由得想起了当初虞姬对自己提的要求来。

  似乎,当初她提的,就是这样的要求。

  一想到这些,他有些不解地道:“法家固然在促进公平上有它的过人之处,不过,想要治国平天下,只靠法估计是不行的,兼容并蓄可能会更好吧?”

  那人闻言,冷冷一笑,道:“你跟我说这些没用,我条件已经开出来了,你直接说自己答应不答应就行,用不着跟我讲大道理。”

  李战天一听这话,刚想再跟他辩解几句,不过,嘴巴张了张还是选择了沉默。

  里面那人等了一会儿,见对方没有再说话的意思,便继续道:“这笔买卖对你来说并不亏,只要一统了这江山,我说的这些应该没那么重要吧?”

  李战天闻言,轻轻叹了口气,道:“有些东西,你是理解不了的,独尊法家,人心便会逐渐冰冷,这片江山很有可能走向只崇尚法条,而失去温情和包容的极端状态,到了那时,山,也就不是你想看到的那座山,水,也就不是你想看到的那汪水了。”

  说到这里,李战天兀自站起身,抬脚便要向外走去。

  不过,就在他刚刚迈出两步的时候,里屋的那人突然喊住了他。

  “且慢!”

  李战天没有回头,不过,却停下了脚步。

  “你的这番道理我是第一次听说,容我再考虑考虑,不过,奉我教为国教这一点,你应该没问题吧?如果你答应这一点的话,你的两个条件我也照样可以满足你。”

  李战天闻言,笑了笑,道:“你说吧,这个教是什么教?教义又是什么?”

  那人听了这话,声音傲然地开口,道:“我教名为法随教,教义便是以法治天下,众生皆平等。”

  李战天听对方说出这么个名字,不由得想起了言出法随这个词。

  不得不说,众生平等不知是多少人毕生的追求,这一教义确实有它值得让人敬佩的地方。

  想到这里,李战天不由得对里屋这个人的身份有些好奇起来。

  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才会竭尽全力去推崇法家思想。

  要知道,在法家思想的治下,当权者本身也面临着很大的风险。

  能在那个时代提出这样的教义,如果真是出于公心,不得不说,确实值得人尊敬。

  这样想着,李战天不由得在心里已经有些认同了对方的想法,觉得如果把法生教立为国教的话,也没什么不妥。

  其实,还有一点,自己现在有求于对方,而对方的这个条件又算不得太过分,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已经做了让步,没有强调独尊法家。

  念及此处,李战天咳嗽了一声,道:“如果你的教义是出于公心的话,那么,成交。”

  里屋那人闻言,立马哈哈大笑起来。

  那笑声虽然依旧奇怪,不过,却分明有莫大的快慰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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