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生死两离别
“知道我的身份了吗？”
漂浮在空中的张成背后崩出了一对巨大的黑翼，犹如天使，但却散发着浓烈到能用双眼看清的邪恶气息在其周身缠绕。
“完全不愧对你的名声呢！但既然是在这种情况下遭遇，拉拢你的话我就不说了。自己了断吧，这样我还可以给你们留个全尸。”
方寿深吸了一口气。
“我呸！你算个鸡 巴！老子说了要自杀咩？瓜娃子一个！”
一口纯正的四川口音，在这几十年的经历中，这块大地上的人民留给他最深的记忆便是这种自己听着特舒服的声调。
“哼！跳梁小丑。”
冷哼一声后，瞬间贴近方寿的路法西挥出了拳头。
轰！
以为必定会被击飞的方寿毫发无损地站在原地，而抢先出手的路法西却被弹飞并撞碎了墙壁。
“狗杂种！净耍些花招！全都给我上！一个也不要留下来！”
从崩塌的小屋中传来了路法西气急败坏的声音，在刚刚短短一瞬的交战中，方寿瞬发的封魔结界令他失去了魔力，一拳打飞他后又将盗走的魔力交还给了他，这种危险至极的招式，直接导致的后果很可能是路法西的身体因为逆流的力量爆裂掉。
“怎么样？恶魔大人，你看不起的想要摧毁的人玩出的花招还是有点意思吧？”
没有回应，路西法将全身心思都投入到调息魔力运转之中，而这一切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安宁。
“璃华，赶紧带你姐回去向族长们报告这次的事件，让他们联合下神界那帮蠢货。记得替我给你姐说声对不起，没能带她去看看海边长什么样真的是很遗憾。最后大哥在这跟你道个歉……”
方寿嘴里如脱膛子弹般说着最后的遗言，在璃华反应过来前，他已经甩动长刀和密如海沙的堕天使交织在了一起。
“……很欣慰你能在这短短不过十年的时间里前进到这一步，如果是在灵猫族内发展说不定都已经稳坐上族长之位了。既然是这样的话，大哥就算走了也没什么遗憾了！”
“混蛋啊！能把遗言说得像快板一样的人也只有你一个了！”
从废墟上掉下来的璃华大吼着抱住了昏死过去的璃影，那块从方寿手中扔过来的幽蓝色石头静静地躺在地上等待被需要的人拾起。
传回石，在妖界很普通但却非常实用的传送道具。只需要灌注魔力就能将使用者送回目的地的物品，灌注魔力时需要大量的时间来引导则是是它唯一的缺陷。
“还在看什么？白痴！赶紧给我回去报告消息！大哥也不是什么神挡杀神的人啊！”
被责骂声惊醒的璃华连忙捡起石块将魔力灌输到其中，瞬间亮起冲天的蔚蓝光芒的石块给斩落生灵的战场带来一抹明亮的色彩。
“噗。”
方寿喷出了一口血，再度被猎魔武士的魔力击中的他直坠大地，却在最后一刻被他稳定了身形，坠落变成了双腿狠狠扎进了地面。
“看来不得不用了呢。”
收拢刀剑后，方寿想起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很多开心的事情也好不开心的事情也罢。都被他一点点地回忆了出来。
他想起了璃风在村里为了救他将自己的死灵送给冥府的狱手时说过的一句话：不论人妖，只有死的时候才知道，哪怕是曾经最怨恨的敌人其实也是自己最棒的朋友。
‘很早就想对你说了啊！老师你无论是在清晰还是疯狂的状态下，一直都是我最棒的朋友！虽然现在想这些不过是废话罢了……’
这样想着的他再度高举起了封魔止，用自己的生命开出一条生的道路给璃影什么的，这种只有英雄才会做的行为完全不像那个整天想要爬上最顶端的自己呢。
“路法西，你知道我最喜欢的一个故事是什么吗？”
没有人回应，由于两人相隔的距离过远，方寿的提问和自言自语没什么区别。
“我很喜欢曾经听到的一个西方人的故事，斯巴达300勇士在温泉关抵挡了三百万波斯帝国的军人。虽然我不太喜欢西方人，但他们的故事真的很感人，尤其是现在我学了很多新的思想以后更是如此！”
高举封魔止，随后向着璃影的方向狠狠横扫出一道幽蓝炎气，击中地面的炎气弹开并变成圆形的屏障将两人牢牢地包裹在了其中。
“幽冥地府的断罪火炎！封印万灵的苍蓝妖刃！今以吾卑贱之骨血作为报偿！唤醒你高贵的沉睡之魂——苏醒吧！冥鬼炎！”
随着咒文的唱诵，翠绿色的长刀在封魔止的指引下和它一起脱离了方寿的双手。
咔嚓！
两声同时响起的断裂声后封魔止瞬间斩落了方寿的双手，然后又和璃影的神器一起在鲜血喷出来前快速地插进了断裂的手臂之中。
“冥鬼炎吗……”
清楚方寿的行为后璃华稳住了接近崩溃的情绪，既然无法改变别人求死的意志，那就利用好别人用生命给你争取的每一秒钟。
“五千个垃圾而已，路法西！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敢在在我的面前嚣张的人，哪怕是上帝！也杀给你看！”
两柄神兵同时燃起了相同的幽蓝色烈焰，在转眼之间便融化成了一团皱缩在一起的铁块，随后半融化状态的神兵黏住方寿的双手，在这特异的液体中化出了一对锋锐的铁手。
“封魔！”
方寿对着远处极速袭来的堕天使大军抬起了右手，随后地面的裂缝中便喷涌出了冲天的冰蓝色炎气将所有的武士都包裹在了其中。
“圣翡翠斩！”
没有去看任何一个堕天使，低头忍住半融化的钢铁逐渐流进身躯时产生的剧痛的方寿抬起左手轻轻对着大致方向劈了下去。
“嗷嗷！”
附带圣光的杀气对这些堕落了灵魂的天使造成了致命的创伤，被割裂躯体的天使纷纷坠落大地。
“你不会认为我的猎魔武士就只有这点本事吧？”
宛若雷霆的声音震动天地。
“你的魔力会被逐渐吸收，就算是我也经不住由猎魔武士扩大后越来越多的魔力消耗。”
路法西的讥讽方寿很清楚，在这些猎魔武士制造的结界中无论是什么样的技能只能用一次，释放过的技能再次使用的话将会付出极大的魔力作为使用代价。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在无伤的情况下追赶向前逃窜的璃影会累得半死的直接原因。
“那不重复使用不就行了？”
方寿镇定自若的提问很快就得到了验证。冲击天使军团的他每挥出一拳都会产生极大的魔力消耗，猎魔武士的能力并不仅仅只是针对结界中的人使用的招式，甚至连他们自身的攻击都会被限制住。
“幽冥炎炼狱！”
朝一名贴近他的猎魔武士释放了封魔止最强的招式后，方寿从天空中直坠向了大地。
在此之前的战斗中，他已经斩杀了数千名猎魔武士。可也因为使用了过多的魔力，让他的大脑都几乎被半融状态的封魔止变成了铁块。
“大概要死了吧？”
这样低声念叨着的方寿收回了封魔结界，看向了远方。
已经被他拖到远处的战场只能微微看见一道蔚蓝色光芒爆出斑斑点点的碎片消失在漆黑的苍穹中，需要他守护的两个人安全地离开了这里。
“ 那些会回来的终究会回来，我们只需要等待重逢的那一刻……”
方寿用灵猫族的语言唱起了它们为逝去的亲人谱写的挽歌。
“振臂高歌！——爆！”
安置在刚刚被他打飞的猎魔武士身上的魔力咒文瞬间燃起幽蓝烈焰，本该漆黑一片的大地被巨大的魔力释放出的光芒难得一见地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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