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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拍卖沈府:国师大人,好腹黑(1)


见小丫头瞳孔里闪烁着害怕,君天澜的心情终于好了点,于是收回手,往衣架旁走去:“过来伺候本座更衣。”

        沈妙言磨磨蹭蹭挪过去,她个子小,得踮着脚尖,才勉强将他的外裳褪下。

        他的衣裳里总有一股淡淡的龙涎香味,十分好闻。

        她将他的衣裳放到衣架上挂好,一转身,却见他依旧伸展着双臂。

        灯火照耀下,那雪白的中衣仿佛散发出莹莹光芒,他整个人,都好似沐浴着光芒,圣洁而美好。

        沈妙言擦了擦眼睛,回过神来,却看见君天澜狭眸中都是淡漠,什么圣洁美好,分明就生了一副腹黑像。

        差一点就被这家伙的美**惑了……她想着,上前去给他更衣。

        她毛手毛脚地为他褪下中衣,刚抬起头,就看见他腹肌分明,身体的每一寸线条都精壮有力,仿佛是上苍精致雕刻出来的工艺品。

        就算是身上的伤疤,看起来也是那么的有男子气概……

        寝房里很安静,连灯花落下、窗风掠过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然而就在这样寂静里,君天澜听见了一声“咕嘟”。

        他低头看去,小丫头似乎,正在咽口水……

        沈妙言清晰地感觉到,投注在自己头顶上的那一柱冰凉视线,顿时面颊爆红,转身就往帘子后面跑去:“我去给你拿衣裳!”

        君天澜望着她慌里慌张的背影,薄唇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沈妙言躲在帷幕后面,重重喘着粗气,真是太丢人了!

        她拍了拍自己发烫的面颊,好不容易平复下心跳,这才去给他找衣裳。

        等她拿来一套新的中衣和外裳,便看到君天澜好整以暇地坐在床沿上,正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持着书卷。

        几缕黑发散落下来,愈发衬托出他白若凝脂的肌肤。

        烛火明灭间,狭长的凤眸含着跳跃的光点,鼻梁高挺,嫣红的性感薄唇透着一股邪气。

        真是妖孽。

        她暗自想着,随即别开目光,捧着衣裳走到他面前:“国师,更衣了。”

        “嗯。”君天澜放下书卷,她爬到他的床上,慢吞吞给他套上衣服。

        等这一出闹完,沈妙言是真的困了,打着呵欠,眼巴巴瞅着君天澜,就盼着他放自己去睡觉。

        君天澜仿佛看不见她的盼望,随手掀了被子上床,“把帐幔放下,再去把地上的水渍擦干净。”

        沈妙言深呼吸,强自镇定下来,盯着床上的人,忍着脾气给他将帐幔放下来。

        她从外面寻来抹布和小盆,趴到地上去,一边擦一边咒骂君天澜是个腹黑货。

        擦了一会儿,她跪坐在地上,忍不住往大床上看去,那黑底金纹帐幔背后,躺着的人若隐若现。

        她忍不住将抹布甩进小盆里,就没见过哪个大男人,跟一个小女孩过不去的!

        亏她还说,要给他做娘子。

        呸,她什么都不做了!

        她抬头望着外面的月色,已经是四月初了,月牙儿高悬在深碧色的苍天中,看起来孤独寂寥。

        她又幽幽叹了口气,在旁边的软毯上,挑了个舒服的位置趴着,双手托腮,直勾勾盯着那轮明月。

        明天沈府就要被卖出去了,那府里,有她和爹娘的许多记忆,她是真的很想买回来。

        可惜她没银子,根本买不起。

        君天澜侧过头,便瞧见她趴在地上,朦胧月色下,嫩生生的小脸上都是幽怨,仿佛他亏待她了似的。

        沈妙言就这么怔怔看着窗外的月牙儿,君天澜则侧着头,默默凝视着她。

        灯笼里的烛火燃尽了,屋子里只剩下清寒的月光。

        他挑开帐幔,小丫头竟就这么趴在地上,睡了过去,身边还摆着小盆和抹布。

        他下床,轻手轻脚地抱起沈妙言,往东隔间里走去。

        他将她放到东隔间的小床上,替她拉拢被子,又轻轻捋开她额前的碎发。

        那两弯柳叶眉下,素日里狡黠的黑亮眼睛此刻紧闭着,只余两道漆黑睫毛。

        他摸了摸她的小脸,将她的手塞进被窝,这才离开。

        寝屋里一室清辉,他轻声叫了拂衣进来,将地上的水渍弄干净。

        临上床前,他望了眼东隔间的布帘,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什么时候,他如死水一般的心,如今也会泛起淡淡涟漪了?

        什么东西,将他的心境扰乱?

        金炉香灭,漏尽更残。

        待到再睁眼时,便已是第二日天明。

        沈妙言猛地从被窝里坐起来,她怎么睡在这里了?!

        她不是在看月亮吗?

        她往窗外望了一眼,早就天色大亮了,哪里还有什么月亮。

        她匆匆套了衣裳,梳了两个团子头,撩开布帘,便看到君天澜坐在镜台前。

        君天澜见她出来,淡淡道:“过来为本座束发。”

        这些时日,沈妙言已经学会自己扎头发了。不过给君天澜束发,对她而言还是颇有些难度。

        君天澜的头发又黑又密,她一只手根本握不住,手忙脚乱,才勉强束了一个还算看得过去的发髻,又小心翼翼捧起那顶黑玉冠为他戴上。

        君天澜拿梳子理了理,起身往门外走去。

        沈妙言迅速跟上,抬头望着他的侧脸,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两人穿过长廊,迎面而来多侍女纷纷退避到边缘行礼。

        快到花厅时,沈妙言终于忍不住,伸出小手,握住了君天澜的大掌:“国师,我的月钱呢?”

        君天澜低头看她:“月钱?”

        “是啊,”沈妙言眨巴着猫儿一般的大眼睛,嫩生生的小脸上都是认真,“算我一个月一百两银子的月钱,一年就是一千二百两。我打算问你预支十年的月钱,好不好?”

        君天澜面无表情,“第一,谁告诉你,你月钱有一百两银子的?就算是拂衣和添香,也不过一个月十两。第二,本座这里,没有预支一说。第三,就算你有一万两千两白银,也不够买回沈府。”

        “那要多少银子才够?”沈妙言好奇。

        君天澜沉吟片刻,答道:“沈府只值五万两白银,但是不排除有人虚抬价格的情况。”

        他说罢,望了眼一脸纠结的沈妙言,便抽身而去。

        沈妙言忍不住低下头,扳起小指头算钱。

        按照一个月十两来算,算来算去,她都得给君天澜做上四百多年的小丫鬟,才能买得起一座沈府。

        她风中凌乱,四百多年,她早就化成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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