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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15章


青葙买过菜慌张地往回走,今日实在是太奇怪了。

        她越走越快,心中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

        那司命掌管所有凡人的命格,按说应该日理万机忙的很,今日却亲自下界前来找真神,肯定有事,说不定说的就是凡人的事。

        才到巷口,她忽地顿住,那双水瞳又在眼前闪过,凡人有事……会是什么事呢?

        青葙的怀中还揣着那坠着银铃的发饰,为了不发出声响她仔细用丝帕包着,原本是想送出去赔罪的,那晚小姑娘惊恐的样子她一直记得,总觉得自己好像在无意中吓坏了人家。

        可是手里还有一包菜……青葙稍做比较便快步回家去,将东西放进厨房,一溜烟地又出门去。

        刚好撞见匆忙回来的久清,久清还是第一次看见青葙如此着急,遂问道:“干嘛去?”

        “出门一趟,很快回来。”青葙匆匆回头矮身,又匆匆离去。

        久清弯弯翘起的睫毛微动,她看着青葙的背影良久,远远跟了上去。

        她知道青葙想去找谁,那夜她便知道青葙留了心,陈茵安然无恙的离开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青葙这条软龙,真是会挑时候,时也命也。

        学堂每逢太阳下山之时才下学,就算明日有假,今日也要守着时辰。

        陈茵坐在桌前写字,撩着衣袖的左手微微颤抖,带着右手也发颤,愣是连着写错。

        她烦躁地放下毛笔,长出一口气,胸口郁闷难掩,实在是练不下去了。

        坐在角落的张乐安如出一辙,不同的是他虽写得一手好字却是个不爱写字的,此时跟前的宣纸上鬼画符一般,怕是连他自己都看不懂。

        墨干笔落,张乐安坐在蒲团上动来动去,仿佛下面有针扎他一般。

        陈茵侧目,正巧看到张乐安在扭屁股,低声咒骂一声,蹑手蹑脚地从后门出去。

        张乐安一看有人带头逃课,连忙跟上,只是他没有陈茵那么细致,临出门时因低着头撞在了门框生,噹的一生,引起不少人侧目。

        先生先一步出去,没有听见也没有看见,倒是被张乐安躲过了。

        陈茵走到后院,解开马绳翻身上马背,从后门离开。

        早读过后,她的右眼就跳个不停,一定是有什么事,上次她回家就看到爹爹躲在书房里和一个戴着斗笠的男人悄悄说话,从小到大,爹爹第一次那样避着她。

        张乐安也会骑马,但是技术并不娴熟,往日快放学时小郎都会提前过来等他一起回家,今日却没有来。

        “奇怪。”张乐安也去解了自个儿的马,踩着马镫上去,牵着马绳原地转了两圈才离开学堂。

        说是逃课,实际只不过提前了半炷香的时间,陈茵和张乐安本是同一条回家的路,奈何陈茵太过心急,同样紧赶慢赶的张乐安愣是连她的背影都没看着。

        陈茵赶到家时,青葙和久清才到没多久。

        青葙□□进去,久清躲在屋顶没有露面。

        六进六出的院子恢宏气派,白墙黑瓦,铺着青砖的地面上干净如洗,空气中的却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

        青葙右手后握,袖中由龙骨所化的长剑随时准备出手,她沿着长廊快步走过,偌大的院子竟是没有看到一个活人。

        青葙纳闷了,没人?那血腥何来?

        正想着,她抬脚迈进最中心的院子,铺满方形青石板的院子正中血流成河,尸体堆积在一块,躺在最上面的衣着最华贵,可是肩膀之上竟然没有头颅,躺在众多女子尸体上的男尸头被割了。

        青葙皱眉,她竟从未想到人间也会有这般血腥之事,呆愣的瞬间,奔跑的脚步声在耳边响起,陈茵已然推开院门冲了进来。

        久清趴在屋脊之后,身上的白衣早已幻成瓦色,她蹙眉看着,心道这傻青葙怎么还待着,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一身藕色单衣的少女身后米色披风扬起,她愣在门槛之后,一双眼睛变得通红,大概是被眼前的场景吓到了。

        过了许久,陈茵才急冲向尸堆跪在女尸之上,抱着无头男尸崩溃大哭。

        “爹!”陈茵原本清脆透亮的声音变得撕裂沙哑。

        悲痛万分,她竟是一直未能注意到院中还站着一位。

        久清怕会平添事端,在青葙耳边传音:“蠢龙!快走!你想做替罪羊吗!”

        青葙如梦初醒,转身将要离开,泪流满面的陈茵却比她更快一步,捡起血泊里的长刀飞身而上,拦在青葙身前。

        “愚蠢!”久清咬牙,暗骂无妄之灾,心想青葙万不能在此时被认出,可也不能当着凡人的面将人直接变走,只得抽出袖中丝帕猛地挥去。

        青葙闪身避过陈茵粘满血的长刀,回身时面上黑纱飘摇,恰好遮住了她的脸。

        久清悬着的心放下。

        青葙无意与陈茵交手,只闪身躲避,瞅准陈茵回身的瞬间跃上墙头,消失不见。

        久清看到青葙走了才隐去身形,跟着离开。

        陈茵已经回家,凤来说不定也到家了。

        张乐安和蒙面的青葙擦肩而过,还好她今日穿的是久清给她买来的衣服,不是那晚的青衣,不然脸上套麻袋怕是也没用的。

        张家在陈家斜对面,勉强算是邻居,但因两家没甚交际,往来甚少,张乐安路过陈家时只瞥了一眼,便匆匆而过。

        围在张家门口捕快早已离去,张乐安进门时刚好迎上要出门去学堂接他的小郎。

        “少爷。”小郎一脸颓然,看到张乐安时愣了片刻,缓过神来便要红眼眶,“少爷,大少爷被官府的人抓了。”

        张乐安惊道:“你说什么?谁被抓了?”

        “大少爷被抓了。”小郎说,“捕快说大少爷营党结私意图谋反……”

        “胡说八道!”张乐安怒道,难怪从今天下午开始他便坐立难安,家中竟然出了这样的事,谋反之罪要是坐实了,可是要诛九族的。

        是啊,诛九族的罪,为什么只抓走了大哥?

        “小郎,跟我走!”张乐安不傻,当即明白其中还有内情,差遣小郎去取银票。

        片刻后主仆二人带着钱财去找县官。

        久清停在不远处看着,神情严肃,心道司命老君果然没说错,竟然这么快就乱到这里来了,连忙转身回家。

        青葙赶到家的时候凤来还没回来,久清也没从正门进,□□进后院落在马棚边,将身上的衣裳整理齐整才绕到前院去。

        “青葙,快备晚饭,凤来说不定一会就到了。”久清笑着,一如往常,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青葙点头,走到厨房门前又回身,将袖中的丝帕取出递给久清,低声道谢。

        久清装傻道:“你这是做什么?到你手里的东西便是你的,这不是你在水域时常说的话么。”

        青葙微笑颔首,不去看久清,明白真神是想提醒她注意分寸,只得重新把帕子收进袖笼。

        今晚来不及再做六菜一汤了,青葙便自作主张减了两道。

        凤来归来时饭菜还未好。

        久清笑着朝她招手:“凤来,过来看看姐姐给你准备的新衣喜不喜欢。”

        凤来栓好马,添上草料,笑着跑来:“姐姐给的定然是极好的,我当然喜欢。”

        “你这小嘴是越来越甜。”久清从怀中掏出白日里选的精细手镯,拉起凤来的左手亲自给她戴上。

        她的左手腕也有一只,另外一只她放在了青葙的床头,晚上上榻时应该会看见。

        青葙端着托盘出来,将碗盘摆好,轻声叫二人吃饭。

        凤来早就饿了,乐呵呵过去添饭,等久清先入座。心中奇怪今晚怎么只有四菜一汤却没好意思问出来。

        青葙回来以后才发现袖口的镯子丢了,唯有藏在胸口的银铃发饰还在,心中有事更加没有胃口,只尝了一口便放下了筷子。

        久清趴在瓦片上虽然听到了声响却不知是什么东西,便没有在意,与往常一样吃喝,没有表现出丝毫不妥。

        青葙最先吃完离桌,回房间疲惫地坐在床上,她茫然地看着床顶的幔帐,心底五味杂陈。

        陈茵的撕心裂肺她听得真切,那凄惨的哭喊声在她的耳边不住回荡,她简直无法想象她到底会是怎样的心情才会发出那般痛彻心扉的声音。

        她没有经历过那样的遭遇,也没有拥有过那样的感情,她对凡人的种种情愫所知甚少。

        青葙惆怅地躺下,随意摊开的手掌打在枕边的银镯上,她拿起举到眼前,是白日里久清挑选的那三只。

        哦对,吃饭时她们都戴着,这只应该是真神给她的。

        “久清。”青葙轻声呢喃,伸手将镯子戴在左手手腕,心底溢出一股奇怪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以前从未有过。

        凤来最后吃完,将碗碟拿去清洗,收拾好桌子坐在院里背书给久清听,约莫着肚子舒服了便拿起她的长剑站在院中准备操练。

        久清却摆摆手,笑道:“今日歇歇,你过来与我说说话罢。”

        凤来收剑坐回,一双眼睛亮亮的:“姐姐有话请说。”

        “凤来,你有没有想过将来要做些什么?”久清看着那双盛满月光的双眼,脸上笑意渐渐淡去。

        凤来道:“将来要做些什么?”这个问题她也想过,却从未细想,姐姐教她读书习武,自然是想让她有一番成就,可这乱世中她不知做什么才是成就。

        投军?科考?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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