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监狱的囚犯
“你......什么意思？”
刘建苦笑一声，解释道：“我胳膊受伤了，没人愿意和我搭档。我们一家五口人赚的粮票根本不够上缴的，大半都是陆凝与......与其这样屈辱等死，还不如让她跟你出去闯闯！”
“我不走！就算死，我们全家也要死在一起！”陆凝突然泪如泉涌，猛的蹲在地上抱住了女儿。
刘建泪水也在眼眶里打转：“陆凝，你要考虑一下敏敏，她还小，得让她活下去！”
陆凝不再说话了，只顾抱着女儿哑声哭泣，那小女孩却仿佛不会哭，瞪着圆圆的眼睛，只是用手不住的给妈妈擦着眼泪，让人看了心生怜悯。
石青山胸口有些发堵：“你们为什么要上缴粮票？交给谁？”
“粮票要交给这里的林军师，就是一楼那个发粮票的人！他规定每个人头每周要交二十张粮票，凑不起来就不让在这里住。我们一家一周要交一百张粮票，这里的女人不让出去找物资，陆凝只能做些洗衣、做饭、烧水的活儿，一天最多能赚两张粮票，我父母每天能赚两张，我也能赚两三张，这样一周也只能赚四十几张，与一百张差很多！”刘建给石青山算着细账，脸上浮现着深深的焦虑。
石青山诧异的问：“我看这里老人很少，但年轻女人很多，她们是哪里赚来的粮票？”
刘建叹了口气道：“这里的女人很少有不依靠别人的！拿枪的男人每天能赚十张粮票，大半都用在女人身上了！怎么说呢，他们想让你走的，你留不下！不想让你走的，你走不了！没有价值的老人、孩子都被撵出去了！”
“妈的，这是哪个王八蛋定的规矩？这不就是变着法的玩弄女人，清除累赘吗？”石青山肝火上升，气的破口大骂。
刘建“嘘”了一声，看了看在田中劳作父母，低头用衣袖一抹眼泪，对石青山道：“兄弟，如果我老婆你能看上眼的话，必须连我的女儿也一起带走。带她们去城北找消防队也好，找个安全地方过日子也好，只要能让敏敏活下去，陆凝一定会……一定会待你好的......”
“什么？消防队在城北？他们不是去辽阳了吗？”石青山惊问。
刘建摇了摇头，道：“咱们去楼下说！”说完牵着老婆孩子进了楼梯间。
他带着石青山下到了二楼，推开了楼道门，进入了漆黑的超市服饰区内。
四处看了看，确认没人在二楼后，刘建悄声对石青山说：“消防队就在城北！几天前我们还和他们遭遇过！如果不是家人都在这里押着，我早就逃他们那里去了！”
石青山皱眉问：“我听那胡志强说，消防队给他们留下枪后去省城寻找幸存者了。难道他们骗人？”
“别听他们的！他们都是些罪犯、人渣！心眼一个比一个坏！消防队的人就是被他们赶走的！”刘建咬牙切齿道。
石青山忙道：“快说说怎么回事！”
刘建摸着小女孩的头，眼中透露着浓浓的不舍和父爱的光辉，“我和你说了，他们肯定不会放过我，你答应带着我老婆和女儿逃走我就说！”
“放心！我可以把你们全家带走，我以军人的荣誉担保！”石青山举起右手发誓。真想即将揭开，让他呼吸有些急促。
他话一出口，刘建眼睛一亮，陆凝也不哭了，两人抬头端详着石青山的表情，猜测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时间长了他们会来人的！你快说，这些人为什么要赶走消防队？”
刘建急忙介绍：“他们都是连城监狱的罪犯！总共五十多个人，都带着枪！刚开始他们只来了五个人......”
“等等！他们是自己带的枪？不是消防队给的？”石青山打断他问。
“消防队哪有枪给他们？消防队的人总共只有三把枪，而且是手枪！”刘建道。
“哦......这就对了，你继续说！”石青山从门缝里往楼梯间望了望，没有人经过。
“起初来的人失踪了几天后，又带回来了四十多个带枪的人，他们来了就把消防队的人缴了械，身上浇上香油，连夜赶了出去。第二天我们在大街上发现了几具消防员骸骨，场面很惨！”
“操他妈的！他们还是人吗？你知不知道这些鳖养的是从哪里死来的？”石青山攥的枪柄咯咯直响，双眼通红的盯着刘建问，脸色铁青的模样很吓人。
刘建微微挪动了一下身体，怕石青山的枪走火：“他们自己说，能活下来是因为连城监狱在海中的一座小岛上，那里有地下淡水用。但因为水质又苦又涩，看守的武警和狱警都是喝船运来的水，所以都被感染变成了丧尸。他们变成丧尸后监狱里关押的两千多罪犯无人照顾，多数也都渴死、饿死了。就在这些人快死绝的时候，有一个犯了杀人罪的黑老大叫赵金龙，也就是他们现在的司令，凭着一把小刀，两天时间生生割断了两道门锁，扑倒已经变成丧尸的警卫，抢过钥匙，救出了还活着的这五十多个人。”
“真是祸害万万年！怪不得他们一直问我来了我少人，原来是怕部队围剿！妈了个巴子的，我自己就能消灭他们！”
刘建连忙劝阻他：“别冲动兄弟，报仇不怕晚！这五十多个活着的罪犯都是狠角色，没有一个不是喝别人的血和自己的尿活下来的。你最好联系部队来清剿他们，别妄自送了性命，那样连消息也送不出去......”
“踏踏踏.....”外面传来了脚步杂乱的上楼声音，刘建急忙噤声，变得紧张起来。
石青山贴在门缝上看着外面，等人都经过后，他回头轻声问：“这里有没有别的出口通往楼外？”
“有！只不过是锁着的，要不咱们走扶梯下去？”刘建惶惶没了主意。
“走扶梯还要从一楼经过，容易暴露你们！赶紧带路去锁着的那个通道，我有办法！”
“好！就在对面！”
几个人轻手轻脚地穿过大厅走到了对面。尽头一扇防火门紧锁，石青山拿出万能钥匙很轻松的就打开了。
几人出门后，石青山对夫妻两个讲：“你们回去就找地方藏起来，明晚来这里见面再细谈！”
“好！你要注意安全啊兄弟，他们可都是心狠手辣的人！”
石青山点了点头，悄悄下到一楼。
外面已经天黑了，他借着夜色，沿着建筑的阴影渐渐接近了战车。
远处有个建筑亮起了霓虹灯，在四处黑漆漆的环境中突兀异常。那个灯光闪烁的大门不停有男女进出，吵吵嚷嚷很热闹。
石青山隐约见一个人影连滚带爬从里面出来向着战车跑，体型、动作有点像王宏文，他顿觉不妙，立刻撒腿迎着他跑去。
两人差不多同时到了战车前，王宏文的眼镜都没了，嘴角青紫，见到石青山忙喘息着道：“快......快......安佳......被......被人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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