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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三章 可笑可笑


“鲁子敬,这个家伙今日是又入宫了,对吗?”

黑幕之下,在金陵城南越王府中,南越王一脸阴晴不定的脸色,看着坐在左右两手边的这些公公。

“诸位公公们,这件事,本王觉得,你们需要给我一个合理的答复,为什么,鲁子敬这个家伙会在今日私下里拜见本王的那位皇兄。”

南越王再说这话的时候他的浑身都像是要被气炸了一样,而至于他的胳膊上。

原先的那道伤口,现在则是好的差不多了,而现在的他,则是全然一副居高临下的架势看着这满堂的公公们。

左手边坐着的一个看起来有些年轻的公公对此只是冷哼了一声,紧接着便是斜眼瞥向南越王,而后变数颇为不屑的说道

“南越王,在我等面前,你若是执意拿大的话,呵,希望你日后能承的起后果。”

“你算个什么东西?跟本王说这番话?你们东厂的,难不成脑子里面都是装了浆糊不成?”

南越王一只手拿起了桌子上的茶杯就是向着这个年轻公公砸了过去。

“跪下来,给本王磕上三个头。”

而这位东厂的年轻公公自然也是不会如此的就随了南越王的意,他仍然是坐在了椅子上,有些慵懒的姿态嗤笑了一声,满不在乎的说道

“南越王,有些时候,咱家还真是好奇,像你这样的一个早就没什么用处的废物,到底是哪里来的底气,能够与咱家这般的说话呢?你这废物,难不成就不担心咱家等人将你拿下送往圣驾前?有关于你南越王的黑料,咱家等人,手中可是多的数不胜数。”

东厂的年轻公公全然不顾坐在右手边的那些公公们的脸色,只是自说自话的仍然是这副跋扈的气焰。

这般的感觉,他明明不过就是一个东厂的太监罢了,可是却敢以如此的姿态和口吻,对着一个南离当朝王爷说出这些毫无敬意的话语,可想而知,南越王的这个身份,在这个东厂年轻公公的眼中,还真是连个屁都算不上。

南越王黑着一张脸,他握紧了拳头。

“本王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是跪,还是不跪?!”

“咱家为何要跪?若是面对的是陛下,咱家自是要跪,因这是规矩,若是面对的是周王爷,咱家也是要跪,因为那是礼法,可这要是面对你南越王,咱家为何要跪?你南越王,有什么需要咱家跪的?”

东厂的这个年轻公公讥讽的说出了这话,而坐在他这一边的那些东厂太监们,则像是没有听到他所说的这话一样,仍然还是坐在那里,就跟个没事人一样。

比起左手边的这些公公们对此视若无睹,而坐在南越王右手边的这些公公们啊,他们这时候可是一个个的都是双眸死死的盯着那个东厂的年轻公公。

这个家伙说的这些话,简直就是一点都没有给南越王面子。

这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南越王的脸吗?

这个小辈,还真是有些太过于胆大妄为了。

现在东厂的年轻人,一个个的竟然都变得如此放肆了吗?

这着实是让在场的这些西厂公公们,有些不适应。

“南越王,咱家送你一句话,可千万别把我们东厂当成你南越王的一条狗,你南越王现在没有这个资格,若是放在十来年前的话,你南越王尚且还有这点资格,可是现在的你,呵,说句好听的,你是落魄了,说句难听的,你南越王现在啊,真的就是连屁都不是。”

这个东厂的年轻公公说话是变得越发的嚣张了起来,可是无论他如何的嚣张,南越王却始终都是坐在自己的那张椅子上。

纵然是他的心中对此般的不敬很是气愤,就连他的双拳在这一刻都是握的紧紧的,可是这又能够如何呢?

脸部微微的抽搐,南越王抬起头来,双眸之中隐约的闪烁过了一抹异样的神色。

看着眼前的这个东厂年轻公公,南越王开口问道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这个年轻的东厂公公听到南越王问出来了这么一个问题,他先是一愣,而后便是嗤笑了一声,颇为不屑的开口回答道

“南越王,且记好了,咱家啊,姓王,名郎。”

“王朗?呵,可以,本王记住你了。”

南越王尽量的压制着自己心中的满腔怒火,现在的他啊,真的是恨不得立马就上前动手,将这个叫做王朗的东厂年轻公公,给直接掐死。

可是他南越王这个时候也是清楚的知道,现在的他,是不能这么做的。

叫做王朗的东厂公公此刻嘴角微微上扬,他干脆的直接翘起了二郎腿,一脸大爷的姿态,就这么不屑的眼神瞧着南越王。

“南越王,现在你也该明白了吧?你现在的局势如何,可不是你自己说的算的,现在的你,早就不是十来年前时候的你了,你现在对咱家而言,一丁点的用处都没有,要不是看你好歹还有些名声在外的话,你南越王的这个府门,咱家都是不会登进来的。”

王朗的这般嚣张气焰十足的话语说出口了之后,他这一边的东厂太监门,则是不约而同的皆是露出了一抹笑容。

是了,他们东厂现在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就可以过来绑大腿的。

西厂那般不要自身脸面的做法,他们东厂现在可是瞧不起的很呢。

不得不说,王朗这个家伙,这般的口才也算是不错,如此公然的就当着两厂人的面跟南越王刚了起来。

到了最后,南越王这还不得不屈服下来,忍气吞声。

这般的滋味不得不说对于东厂在场的这些公公们而言,这还是很舒适的。

南越王堂堂一个王爷,那可谓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是再怎么落魄,按照礼制来讲的话,就他们这些残余之人,是没有任何资格能够在南越王面前如此说话的。

甚至与哪怕是落魄的南越王,想要取下他们的性命,那也是一言可定。

只是,如今的南越王,呵,着实有些落魄的过了头。

不过不得不说,能够逼的一介王爷如此忍气吞声,对于这些残余之人来说,他们的心中,肯定是会无比爽快且好受的。

毕竟平日里也算是受惯了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的指点,贸然之间,竟然是在王朗的这般怒怼之下,弄出来了南越王的原型。

不错不错,王朗这个家伙,倒是可以好好的栽培栽培。

“王朗,好名字,不过,作为太监而言,这个名字却不适合你。”

南越王突然冷不丁的说出来了这话。

而王朗在听到这意味不明的一句话后也是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扭头看向南越王,正好的,他这也是与南越王看向他的眼神对上了。

看着南越王有些邪魅的笑容,王朗不知为何的,心中竟是有一些控制不住的慌张。

“王郎,慌什么呢?嗯?怎么,连腿都在发抖啊?”

南越王的这一席话,让在场的这些东西两厂的公公们,他们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看向了王朗那有些颤抖的双腿。

原本的王朗刚刚还是翘起来了一个极其嚣张的二郎腿,可是在刚刚的那一番眼神对视之下,他竟然下意识的解开,并且双腿也是有些微微发抖的迹象。

“可,莫要尿裤子了,毕竟,这里可是王府,嗯,不过本王想来应该也是想多了,王朗你,可还是一个,太监呢。”

南越王再次重复的说出了王朗太监的身份,说着这话的同时,他还不禁的咯咯咯的笑出了声,这般的笑声,听着王朗的心里面,也是情不自禁的开始有些发毛。

“哟,怎么回事啊这是?怎么王朗你,这还真是怕了不成?”

可能是观察出来了王朗神情的转变,南越王有些戏虐的眼神看向对方。

真是个不经世事的小屁孩。

不过是眼神的对拼而已,这个小屁孩竟然都是吓成了这个鬼样子,呵,不得不说,如今的东西两厂与十来年前比起来,还真是弱上了不知道多少。

“王朗,说说吧,接下来,你,到底是,要跪呢,还是,继续发抖呢?”

南越王拨弄着自己的手指,这时的他,眼神没有再看向王朗了。

而王朗的身子这也是有些颤抖,就连他的后脖颈在这个时候都是有些发凉。

咽了一口口水,王朗勉强的让自己再次稳了下来,强装镇定的说道

“南越王,认清自己,你不是十来年前的南越王了,现在的你。”

“可你们也不是十来年前的东西厂,你们,现在充其量也不过就是两只跳梁小丑而已,与本王比,你们还是不够格。”

这回南越王没有等王朗说完话,他反倒是在说完了自己的这一番话后,拍了拍自己的手掌。

下一秒,王朗的身后,便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了一个黑衣人。

黑衣人手中握着匕首,而匕首,则是已经架在了王朗的脖子边。

“本王,再给你一个机会,跪,还是不跪。”

这句话一出口,这时候的王朗,也是没有了任何选择和反驳的资本了,他一下子原形毕露,全身哆嗦的不成个样子,连滚带爬的,便是直接翻滚的跪在了地上,至于他的脑袋,则也是深深的埋入了地面,现在,是一点都不敢抬起头来跟南越王来上一番对视。

脖颈的凉意,他充分的感觉到了。

他也同样的知道,光是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旁的黑衣人一人,就是可以轻松的将他们在场的所有东厂尽数斩杀。

这个亏,他不得不认,他刚刚是嚣张不假,但是他也不是蠢蛋。

“看,王朗,现在,你不是跪下了吗?”

南越王轻笑了一声,他微微抬了抬眼皮,看向了那跪倒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王朗。

这个东厂的年轻太监,还真是有些,嚣张的过分了。

自己是不如十来年前那般权势如日中天。

可是你们东西两厂现在不也是要认清现实的吗?

现在的你们,与十来年前的你们相比,能比吗?

呵,本王现在虽然不复以往那般,可是也绝对不是你们这些阿猫阿狗就可以随随便便自以为是的就想要骑在本王的脑袋上拉屎的。

而坐在南越王左手边的那些东厂公公们,也是在王朗跪下来了之后,他们这才发现,原来就在他们的身后,竟是各自都站着一个浑身黑袍手握匕首的男人。

这些人看着匕首距离自己几人的要害处不过几寸的距离,这心头啊,也不由得是感到了一些胆颤。

自己等人,实在是太过于不要命了,坐在主位上的这个南越王,就算是现在不如以往那般权势熏天,那现在的他,也绝对不是他们这些人可以轻易开罪的起的。

光是从这些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身后的黑衣人这就是可以看得出来,南越王的手中,还是有着一支实力不凡的力量的。

“好了,现在既然东厂这里也没有什么异议了,那么接下来,诸位是不是就可以好好的想一想,该怎么与本王解释解释,鲁子敬的问题。”

南越王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一把飞刀,在手中把玩着,一边有些平淡的口吻说出了这话,这,倒是引得了这些在场人的脸色变化。

这哪里是询问啊,东厂在场的这些人,现在就连喘口气都是不敢。

微微眯了眯双眼,南越王轻笑了一声,随意的抬起了手,轻声道

“撤下吧,东厂的人,还不至于不识时务。”

言语落下之后,在座的这些东厂公公们,这才感到了自己后背的凉意瞬间消散而去。

他们也是在这个时候,才有些喘了喘气,纷纷咽下了自己的口水。

这实在是,这属实是,太过于胆战心惊了。

刚刚他们这些人都是真真正正的意识到了。

若是这位南越王当真是对他们有所不满的话,刚刚的那一瞬间,他们这些人的性命就是会在谈笑间被那些黑衣人给悄然无息的取下。

这实在是,太可怕了,他们在此之前是实在想不到,南越王这么一个王爷的手中,竟然会有着这样一股的强大力量。

“嗯,现在就好看一些了,起码,你们这些家伙,总算是对本王,有了一些你们该有的尊敬之意。”

南越王讥笑了一声,这抹讥笑,若不是现在的这般情形之下,他还真是,会感到心中难免的产生了一些苦涩。

曾几何时,这些东西两厂的太监们,竟然都是敢对自己这般?

“鲁子敬,他一介礼部尚书,你们东西两厂,难不成是吃干饭的吗?”

当南越王刚说口这话的时候,他就不由得有些自感情绪复杂。

看了看坐在两旁的东西两厂太监,以及跪在地上的王朗。

他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

“算了,本王也不指望你们这些人能办成什么事,且说说吧,天南的事情,你们处理的怎么样了?”

这时候,右手边的那些西厂太监们,有一个看起来有些年老的公公站起身来,拱手恭敬的对南越王回道

“王爷,天南那里,咱家等人已经布置下去了,根据传回的消息,执金司此行南下的人手,尽数已经被消灭,即便是统领忽地笑,现在也已经落入了那些人的手中,想来在那些人的手中,忽地笑应该也是吃不了什么好果子。”

听到这个回答,南越王总算是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他继续问道

“那锦衣卫呢?他们此番南下,可是认真了不少呢。”

这句话一出口,那个西厂的太监,则是有些难言之隐浮上心头,一时之间,则是没有开口回答南越王。

南越王皱起了眉头,问道

“如何?”

西厂太监犹豫了一阵子后,最中这也是有些无奈的开口回答道

“回王爷,锦衣卫的那些人,并没有抓到,包括魏忠贤那个老太监,也是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就,他们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明明在咱家的情报里面,他们这些人应该是与执金司的人在一起的才对,可是,可是遭遇埋伏的,却只有执金司的人。”

南越王的脸色微微的有些动容。

不过良久的思考后,他挥了挥手,让那个西厂老太监坐了回去。

“魏忠贤这个老太监,本事是不错的,虽然修为不高,可是他的嗅觉,却是不逊色与任何一个千户级别的锦衣卫,想要抓到他,确实是有些难,嗯,本王倒是有些将此事想的过于简单了,这,不怪你们。”

说罢,南越王伸出手来,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魏忠贤这个老太监,早年间本王便是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他当时,也是本王认为将会是下一代锦衣卫的实权人物之一,嗯,若不是当初天南之事发生了意外,他现在保不齐还真的就会跻身于锦衣卫千户之一,对付由他带领的锦衣卫,光靠你们东西两厂的那些人手,断然是不够的,人间蒸发什么的,想来应该也是被他提前嗅到了一些危险,提前带人遁走了,本王,早就应该预料到这一点的。”

“是,王爷说的是。”

西厂那个老太监面色仍然没有任何的好转,因为他知道,这件事情他们是办砸了的。

没有将锦衣卫的人也给一网打尽,这也就是说明着,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面,锦衣卫是完全有可能会顺藤摸瓜,将执金司遇伏一事最终查到他们东西两厂身上的。

锦衣卫本身就对他们东西两厂在这些年来的越看越不顺眼的,这时候若是当真被锦衣卫给找到了一个合理借口的话。

可想而知,在未来,他们东西两厂会被锦衣卫逼迫的该面临着如何惨痛的境地。

南越王冷哼了一声,而后紧接着,他的身后便是出现了一道黑衣人的身影。

“反正对于你们这些人而言,东西两厂,可能是你们的靠山不假,但是面对着锦衣卫这个庞然大物,你们的所谓靠山,也终究不过就是不值一提,但是本王却是不惧,锦衣卫就算是再事后查到了埋伏一事与本王有关,锦衣卫,也拿本王毫无办法,而至于这个,东厂的王朗,嗯,他刚刚说的话确实不错,你们东西两厂在背后,是掌握着不少有关于本王黑料的,怎么说呢,其中的一些黑料,若是呈交君前的话,那确实也是会让本王的脸上有些挂不住的,可是这又有何妨呢?本王的那位皇兄若是想要处置本王的话,他手上可是老早就掌握了不少可以处置本王的东西呢。”

南越王接过了黑衣人给他倒上了青梅酒,他微微抿了一口之后,继续说道

“可是为什么,本王的那位皇兄却始终没有对本王下手呢?呵,诸位,你们该不会当真以为,你们这东西两厂掌握的东西,会比锦衣卫还要多吧?呵呵呵,拿你们掌握的那些鸡毛蒜皮来威胁本王,不得不说,你们的脑子里面装的倒还真是浆糊。”

说完这话之后,南越王一口饮尽杯中青梅酒,有些戏虐的眼神瞥了一眼跪在地上仍然瑟瑟发抖的王朗。

这个家伙,当真还就是一个自以为是的跳梁小丑。

自己的那些黑料,离帝李敦民,自己的那个皇兄会没有?

拿锦衣卫当吃干饭的?

呵,光是锦衣卫驻扎在南越的那些家伙们,一天到头都不知道在监视了他多久。

私造印玺,类似于这般的黑料,李敦民都是知道的,可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掌握了黑料,李敦民现在是处置不了自己的。

他根基不稳,现在的他,是没有底气能拿自己开刀的。

不然的话,李敦民这也不会煞有介事的将自己从南越那里召回了金陵城。

图的是什么?

图的不就是想要将自己给掌握在手心中,省的自己再在南越那里做出来一些幺蛾子嘛。

呵,可笑,这些东西两厂的家伙,现在还真是越发的可笑。

自以为是的本事,简直就是让南越王现在只感觉自己越发的有些看不上这些家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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