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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二章 君子剑可有它意啊?


“什么?”

齐无恨皱起了眉头,他停下了正在生火的动作,皱着眉头一脸难堪之色的眼神看着面前的这位锦衣卫。

“你可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这些事情,是不能乱说的你可知晓?”

齐无恨扔下了手中的柴火,满脸怒气的看着这个锦衣卫。

而这名锦衣卫也是下意识的向后撤了两步,紧接着他便是拱出双手,咬着牙沉声的对齐无恨再次重复道

“千户大人,在这件事情上属下怎么可能胆敢有任何的欺瞒啊,可是,这可正是前方不远处驿站内咱们锦衣卫的兄弟传回的消息无误。”

齐无恨面色瞬间苍白了下来,他心神一颤,险些就没有站稳跌倒在地上。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齐无恨喃喃自语,他这一刻只感觉自己心神突然失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但是眼前的这位锦衣卫仿佛也是早就知道了齐无恨会作此反应,所以他也就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沉默的站在一旁不吭声。

“这怎么可能呢?那个家伙,那个家伙可是很强的啊。”

齐无恨嘴中不停的自言自语着,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脚下那些已经燃起一些火星的柴火。

“这,这,这。”

齐无恨竟是突然磕巴了起来,他犹豫了好一番过后,最终这也是只能自嘲的笑了笑。

“说不准只是那个家伙他们搞出来的一些幺蛾子罢了,反正现在为止,也不过就是失踪罢了,说不定,那家伙现在正呆在某个地方偷乐着呢。”

齐无恨咽了一口口水,他说着这话的同时,他也是微微的点着头,仿佛也是在确认着自己所说的这番话。

“对,没错,那家伙,想来应该就是在不知道哪个地方偷乐着呢,他,这家伙怎么可能会出事,呵,那家伙,怎么可能会发生意外。”

面色难看的样子,让齐无恨不由得苦笑了一声,随后他便是猛然起身,转身就是向着身后的营帐走了进去。

原地,也只留下了这几个各自诧异眼神看着对方的锦衣卫们。

正当这些锦衣卫们还在疑惑着的时候,齐无恨则是从营帐走出来了。

“千户大人,您。”

一个跟随在齐无恨身旁有一段时间的百户看着现在的齐无恨,不由得语气一滞。

现在的齐无恨,将身上的那些便服脱下,取而代之的,则是换上了属于他的那一身锦衣卫飞鱼服,而他腰间系着的,也是专门为他锻造而出的青金绣春刀。

将衣袖整理了一番之后,锦衣卫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了那块代表着自己锦衣卫身份的腰牌,拿在手中好生的端详了一二之后,他突然的笑了笑。

这番笑声让周围的这些人很是不解,但是随着他们的不解眼神,齐无恨将这块腰牌小心翼翼的挂在了自己的腰间,别在绣春刀旁。

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齐无恨冷着一张脸看着眼前的这些人。

“你们还愣着作甚?还不快去收拾行囊,即刻随本千户南下。”

“是,遵命。”

虽然很是懵逼,但是好在这些人也是反应的够快,连忙便是四散开来,去将那些营帐和行李开始进行收拾。

没过一会儿,这些锦衣卫便是迅速的将他们的行囊收拾的差不多了。

紧接着,他们牵来了十几匹马匹。

齐无恨上前牵过一匹骏马,翻身上马之后,他便是伸出手向前一挥,冷声下令道

“南下,目标,天南城。”

话音落下,齐无恨双腿用力一夹,双手牢牢紧握着缰绳,骑着胯下骏马便是疾驰而去了。

齐无恨刚刚所从那位锦衣卫那里得到的消息,便是有关于忽地笑的一些事情。

根据那位锦衣卫所说的消息,忽地笑他们一行人早在几日之前便是在天南城附近失踪,根据他们最新的消息来看,忽地笑他们失踪之后没多久,天南城便是引发了一场史无前例的暴乱,虽然说最后暴乱由那位天南城主带兵出面镇压了下来,可是有关于忽地笑他们一行人的消息,却是始终连任何的音讯都没有传回来。

忽地笑这家伙实力的几斤几两,齐无恨是再清楚不过的了,若是此番的任务是面对着正儿八经的敌人的话,说不定齐无恨还是会对忽地笑的危险与否产生一些怀疑。

可是如今忽地笑他们南下去的地方,虽然说是天南城这么一个操蛋的城池,但是说白了,天南城还是在南离的掌控之下的,所以正常来说,忽地笑是不可能会发生什么意外的。

就算是那些人杀到了忽地笑的面前,就算是忽地笑败在了那些人的手上,那些人难道就敢对忽地笑下手吗?

忽地笑这家伙的师傅那可是铁箭禅师,若是说忽地笑只不过就是一个若有若无算不得什么重要的弟子那也就算了。

可忽地笑是吗?拜托,他可是铁箭禅师最为重视且宠爱的爱徒,并且还是被人誉为铁箭禅师箭道的未来接班人的,这般的地位和意义,那些人是根本不可能敢对忽地笑下手的,他们没有那个胆子敢去面对着铁箭禅师的熊熊怒火。

可是现在齐无恨这里得到的消息却是失踪。

失踪,与败在了人的手上,这可是两个概念。

在没有被任何人知道的情况下,忽地笑他们这一行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就这么在天南城那块地方没有了任何声响,这无异于是一个危险的不能再危险的信号了好吧?

在没有人知道的情况下,这代表的含义也就是,即便是忽地笑现在真的出现了意外,真的被人所杀了,那么也将会无人所知这到底是谁做的。

在这种条件之下,那些人难不成还会没有这个胆子吗?

能够将行踪做的这么隐蔽且能够瞒过锦衣卫的侦察,这已经是他们的本事了。

作为锦衣卫千户,齐无恨所能够了解到的锦衣卫消息权,那可是优先级的,可以说有关于天南城的近况,任何锦衣卫所能够知道的事情,他齐无恨都是能够在第一时间知晓的。

可是如今就算是他们锦衣卫衙门都是不知道忽地笑的事情,那么试问整个南离,还有谁有这份本事能够侦察的出来忽地笑他们的失踪之谜?

虽然是有些自负的语气,但是这也确实是一桩事实没错。

他们锦衣卫的本事,胜在监察天下,这一点数遍南离国内的所有衙门,都是没有任何一个衙门能够与其相较量的。

整个南离帝国,能够躲过锦衣卫耳目的事情可不多,可是如今忽地笑的失踪之谜,却已经是躲过了锦衣卫的耳目。

对于忽地笑,在齐无恨的心中,一直是对于这个家伙有着一种奇怪的感情在里面。

他们二人从相识到现在说实话时间并不是多么的长,也就几年的时间而已。

可是齐无恨现在依稀还是记得,在他与忽地笑见的第一面,他们二人可就是打了一个天翻地覆,并且还将当时的整个金陵湖畔弄得有些滑稽不堪。

认识的第一面便是以如此的结局作为结尾,奇怪的羁绊,便是由此开始缠绕在了他齐无恨和忽地笑的身上。

自那之后,齐无恨与忽地笑之间的争锋也就变得越发的像是针尖对麦芒。

不同于齐无恨与陆炳之间的私仇。

与忽地笑,齐无恨就像是对待一个类似于朋友的关系一样,只不过他们二人的这番朋友,更多的,就是打架了。

除了打架以外,他们俩啊,还真是没什么好说的了哈哈哈。

一见面就打架,一见面就打架,也是得亏当时是周不疑他们在场,否则的话,估摸着无论是去往东巽的时候,还是北上的时候,这俩人都是要掐上好一阵子的。

除了打架之外,这俩人更多的,那就是拌嘴了,各种各样的明讽暗骂,全然没有任何顾及对方面子的打算。

但就是在这么一个相交之下,这么两个家伙就慢慢的搞到了如今的这个名堂之下。

在听到忽地笑失踪消息的第一时间,齐无恨就是有着如此的失态反应,可想而知啊,在齐无恨的心中,忽地笑早就已经是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有了一个不俗的地位。

“千户大人,这,陆千户交代的事情?”

那名传达消息的锦衣卫刚问出来这话,得到的,却是来自于齐无恨冷冷的一个回答

“你传消息回去,陆炳所说的那些事情,本千户记在了心中,只是既然他现在选择将忽地笑那个废物失踪的事情告知与我,那么本千户现在想做的,也就只有南下去看看,忽地笑那个废物到底被谁给掳走了不可,而至于剩下的事情,本千户现在没有任何的心思想要去管,金陵城的事情,就交给他陆炳一人去操心吧。”

齐无恨面无表情的回答的这话,而在那个负责传话的锦衣卫听到了这话之后,也是直接愣在了原地。

这个锦衣卫勒马停了下来,看着齐无恨这一行人渐行渐远的身影,没过多久之后,他的脸上便是浮出了一抹喜色。

“太好了,齐千户终于打算让权与陆大人了。”

毫无疑问啊,这个负责传话的锦衣卫,是属于陆炳那一派的,在从齐无恨这里得到了此番的回答了之后,他的心中已经是开始盘算起来了一些事情。

只是与此同时,在金陵城内的客栈二楼靠窗处。

仍旧是大皇子李元吉一人与其身旁的亲卫,将这整个二楼的客栈包了下来。

李元吉一人喝着青梅酒,时不时的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

“众生碌碌无为,孤也难逃其宗。”

李元吉叹了一口气,饮尽了杯中的青梅酒,重重的将酒杯叩在了桌子上,他刚一起身,便是不知为何的,突然停下了动作,再度盘腿坐了下来,一只手揉着下巴,作思考状的皱着眉轻声道

“嘶,不过吴松那家伙,倒也是挺有意思的,嗯,华山宗的人,倒也是挺有意思的,啊,让人头疼呢。”

长叹了一口气后,李元吉突然抿嘴一笑,而后便是意味不明的冷不丁开口道

“既然来都来了,那为什么就不出来,与孤叙上一叙呢?”

话音落下,李元吉身旁的亲卫先是一愣,而后便是背身抽出手中长刀握在手中,虎视眈眈的观察着空无一人的二楼。

“若是孤猜的没错的话,阁下,应该是华山宗的人吧?啧,不过孤对于华山宗属实了解不多,若是阁下再这番藏头遮尾下去的话,孤还真是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呢。”

李元吉伸出手揉了揉太阳穴,奇怪的是,他的双眸并没有扫过二楼,便是自说自话的说出了这番话。

这就让他身旁的这个亲卫对此很是疑惑了,因为这个亲卫无论再怎么反复的观察打量着这一整层二楼,他却始终都是没有感知的出来任何一人的气息。

这就让人不由得心头一颤了。

自家殿下到底指的是谁呢?

华山宗的人?

可是这一层酒楼里面可并没有人啊,殿下所唤的,到底是谁啊?

这位亲卫对此很是疑惑不解,但是好在没多过一会儿,待得这位亲卫再度定睛一看的时候,他却是突然瞪大了双眸。

原来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在对面的一张酒桌上,已经是出现了一道魁梧的身影坐在那里自顾自的饮着酒水。

“你是何人?还不速速滚下去,若是惊扰殿下了的话,你有几条命可以活?”

这位亲卫握紧了手中的长刀,他在看见了这道身影之后也是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显然的他是对于这道身影的出现表现出了许多的紧张。

不为其他的,因为这人光是有着这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便出现在此地的本事,这就已然是代表着,这人在实力上,是远胜于他的。

起码光是这份内敛气息的本事,就是让他对此没有丝毫的察觉。

但是身为皇子亲卫,他虽然自知不是这道身影的对手,可是他身后坐着的那位,可是他的主子,他的殿下。

所以无论如何,他是绝对不能退后一步的。

这道身影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之后,将手中的酒杯倒扣在了酒壶上,紧接着,便是见他摇摇晃晃的站起了身,一只手拿起他放在酒桌上的一把佩剑握在手中,伸出手来掀开帘子,迈着脚步便是慢悠悠的向着李元吉他们这个位置走来,这一番的举止,显得很是洒脱无羁。

“止步!你若再往前一步,莫非是想要试一试在下的刀利否?”

亲卫对其低吼了一声,整个人却是在这一刹那爆发出了内力波动。

他已经是做好了要在这里与这人交手的准备了。

“你不是我的对手,何必自取其辱呢?”

这人却是冷笑了一声,并没有多说一些什么,只是斜着眼说了这话。

“是不是你的对手,要打过才知道。”

当这位亲卫说出了这话之后,他便是准备找准机会出手。

然而,李元吉却是轻笑了一声,站起了身,一只手按在了亲卫的肩膀上,道

“退下吧,这家伙对孤没有敌意。”

“可是殿下,这人?”

“退下,孤的命令现在不好使了吗?”

“这,遵命。”

亲卫收起了手中的长刀,退到了李元吉的身后,双眸怒瞪着这道身影嬉笑着好不自在的坐在了李元吉的对面。

没有与李元吉有任何的打招呼,这道身影便是毫不客气且自觉的坐在了李元吉的对面,而李元吉也是对此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也是坐了下来。

“华山宗的?”

“嗯。”

这道身影伸出一只手提起了酒壶,从桌上翻出了一个崭新的酒杯,给自己倒满了一杯青梅酒后,便是再度饮下。

咂了咂嘴后,他开口说道

“华山宗,封尘。”

原来啊,这道突然出现的身影,其实便是华山宗的三师兄,封尘。

“封尘?这个名字,孤从未听说过。”

李元吉皱着眉头,他这话也是实话,他属实也真的就是没有听到过封尘这个名字过,因为同样的,他李元吉对于华山宗的了解,那也并不是多么的多。

封尘只是欠身轻笑了一声,道

“哈哈哈,您可是大殿下,没有听过草民的名讳,那也是自然的,只是草民有些疑惑,大殿下您身旁的这个亲卫都是没有发觉在下的身影,那么大殿下您,又是如何发现草民的存在呢?”

封尘微微眯着双眸,他对于这一点,是有些疑惑的。

李元吉身旁的这个亲卫实力是不差的,但是与他而言,那肯定也就不是他的对手了,但是李元吉身为皇子,他的实力难不成会比这个亲卫还要强上不少吗?

有些不对劲呢。

李元吉挑了挑眉,嘴角微微上扬,轻声回答道

“不过是有些独门法子罢了,算不得什么上台面的本事。”

“那么大殿下又是如何能够确定,草民是华山宗的人呢?万一草民这要是某个不长眼的刺客呢?”

封尘毫不顾忌的开起了这番的玩笑话,并且在他开了这个玩笑之后,也是眉头轻佻着瞥了一眼李元吉身后站着的那个亲卫一眼。

“无他,直觉而已。”

李元吉微微一笑,人畜无害的笑容,让封尘对他不由得高看了一眼。

“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哈哈哈,该不会是大殿下对我们华山宗,有什么想法吧?”

封尘又开了一个玩笑,但是这个玩笑话,却是引起了李元吉身后那亲卫的不悦。

“说话,注意一些。”

这个亲卫刚刚说出了这话,李元吉便是摇了摇头,仿佛并没有听见一样的继续说道

“不过是听闻你们华山宗最近有一些想法罢了,正好,孤这里也有一些事情,想要看看能不能与你们华山宗达成一笔,还算是不错的交易吧?”

“交易,嘿。”

封尘舔了舔嘴,在来此之前他还真是没有想过,这位如今南离皇室的大殿下,竟然会想着根他们华山宗这么一个京州的宗派做什么交易。

“嗯,交易,公平交易。”

李元吉在公平交易这四个字眼上,加重了语气,而后他微眯双眸,轻笑着一声顿了顿后,继续说道

“若是孤没有记错的话,你们华山宗有一位,君子剑?”

“对,我们大师兄。”

“嗯,就是那位君子剑,孤想要知道,这位君子剑是否有着一些,雄心壮志呢,还是说,想要闲云野鹤的当上一位云游天下的纯粹剑修呢。”

李元吉话说到这里的时候,他话中的含义已经是说的很直白了,就差直接对封尘继续说什么大白话了。

“云游天下的纯粹检修吗?当今天下的剑修之中,能有几人能够做到这点。”

封尘冷笑了一声,似是自嘲的说道。

他哪里会听不出来这位大殿下话中的真正含义。

无非就是看上了他们的大师兄燕青,想要从他这里得知,他们的大师兄燕青是否有着,效力与皇室的想法。

很直白,这位大殿下,就是想要将燕青纳入他的麾下。

封尘微微皱起了眉头,他还真是没有想到,这位大殿下的心中竟然是会有着这般的想法,这还真是让人感到有些不简单呢。

他原本还以为这位大殿下心里面会想着什么事情呢。

原来,竟然是盯上了他们的大师兄啊。

“这一点,草民现在啊,还真是不敢跟大殿下打保票,毕竟大殿下说的那位,可是我们的大师兄呢,他的心思,我又怎么可能会知道的一清二楚的,只是,既然大殿下话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权当受个累,且替大殿下,去询问一二大师兄对此事的意见。”

封尘嬉笑着,他这就是纯瞎话了。

虽然说他是真的对于燕青的心之所想并不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是最基本的一些,他还是知道的,嗯,怎么说呢,之所以他封尘现在会选择说这话,无非也就是想着看看给这位大殿下客套一下就行了。

反正这件事确实也是要看看自家大师兄到底是怎么想的嘛。

而李元吉呢?

他也是对于此事并不怎么在意,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轻声道

“这也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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