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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分院帽


大门立时洞开。一个身穿翠绿色长袍的高个儿黑发女巫站在大门前。她神情严肃,但爱德华知道她是个好人。

        “一年级新生到了,麦格教授。”海格说。

        “谢谢你,海格。到这里就交给我来接走。”

        她把门拉得大开。门厅大得能把德思礼家整栋房子搬进去。像古灵阁一样,石墙周围都是熊熊燃烧的火把。天花板高得几乎看不到顶。

        正面是一段豪华的大理石楼梯,直通楼上。

        他们跟随麦格教授沿石铺地板走去。爱德华听见右边门里传来几百人嗡嗡的说话声,学校其他年级的同学想必已经到了——但是麦格教授却把一年级新生带到了大厅另一头一间很小的空屋里。大家一拥而入,摩肩擦背地挤在一起,紧张地仔细凝望着周围的一切。

        “欢迎你们来到霍格沃茨。”麦格教授说,“开学宴就要开始了,不过在你们到礼堂入座之前,首先要确定一下你们各自进入哪一所学院。分院是一项很重要的仪式,因为你们在校期间,学院就像你们在霍格沃茨的家。你们要与学院里的其他同学一起上课,一起在学院的宿舍住宿。一起在学院的公共休息室里度过课余时间。

        “四所学院的名称分别是:格兰芬多、赫奇帕奇、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每所学院都拥有自己的光荣历史,都培育出了杰出的巫师。在霍格沃茨就读期间,你们的出色表现会使你们所在的学院赢得加分,而任何违规行为则会使你们所在的学院减分。年终时,获最高分的学院可获得学院杯,这是很高的荣誉。我希望你们不论分到哪所学院都能为学院争光。

        “过几分钟,分院仪式就要在全校师生面前举行。我建议你们在等候时,好好把自己整理一下,显得精神一些。”

        她的目光在纳威的斗篷(斗篷带系在左耳下边)和罗恩鼻子那块脏东西上游移了一下。哈利紧张地拼命把头发抚平,爱德华帮他把卷在一起的校袍拉平。

        “等那边准备好了,我就来接你们。”麦格教授说,“等候时,请保持安静。

        她离开了房间。哈利这才吐了一口气。

        “他们怎么能准确地把我们分到哪所学院去呢”他问罗恩。

        “我想,总要通过一种测验吧。弗雷德说对我们的伤害很大,可我想他是在开玩笑。”

        哈利心里猛地一颤。做测验?在全校师生面前?可他直到现在连一点儿魔法也不会——究竟该怎么办呢?来到这里时,他根本没想到还会来这么一招。他焦急地看看周围,所有的人也都惶恐不安。没有人说

        话。只有赫敏口中念念有词,在飞快地背诵她学过的宪语,拿不准该用哪一道。哈利尽量不去听她背诵。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紧张过,从来没有,即使他把学校报告书带回家交给德思礼大妇;报告书上说他把教授的假发套变成了蓝色。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房门,麦格教授随时都可能回来带他去面对毁灭。

        “嘿,哈利,”爱德华扯扯他的衣角,轻声说,“紧张吗?”

        “有点。”哈利嘟哝道,“你呢?”

        “你看这样好不好,等一会儿你去哪个学院,我就去哪个学院,怎么样?”爱德华俏皮一笑,哈利呆住了,不知道怎么做才好,“这样你还紧张吗?”

        “可是……如果我去了拉文克劳或赫奇帕奇……你不是不想去……?”

        “如果没有朋友,那去了自己想去的学院又有什么用呢?”

        爱德华眼看着哈利又红了脸,心里不由得觉得有些古怪,其实他早就觉得自己会进格兰芬多。接着,他又想起之前似乎在高考前对初恋女友说过差不多的话,也难怪这小孩儿会脸红。

        麦格教授回来了。

        爱德华依然有些魂不守舍。高考结束后他只勉强考到了一本,而他爱的那个女孩本硕连读保送进了北大……

        “现在,排成单行,”麦格教授对一年级新生说,“跟我走。”

        爱德华排进了队伍,哈利把他让到自己前面,排在一个淡茶色头发的男孩后面,而哈利的背后是罗恩。他们走出房间,穿过门厅,再经过一道双扇门,进入豪华的礼堂。

        爱德华从未想过霍格沃茨竟会是如此神奇美妙、富丽堂皇的地方。学院其他年级的同学都已围坐在四张长桌旁,桌子上方成千上万只飘荡在半空的蜡烛把礼堂照得透亮。四张桌子上摆着熠熠闪光的金盘和高脚酒杯。

        礼堂上首的台子上另摆着一张长桌,那是教师们的席位。麦格教授把一年级新生带到那边,让他们面对全体高年级学生排成一排,教师们在他们背后。烛光摇曳,几百张注视着他们的面孔像一盏盏苍白的灯笼。幽灵们也夹杂在学生们当中闪着朦胧的银光。爱德华为避开他们的目光,便抬头朝上看,只见天鹅绒般漆黑的天花板上闪烁着点点星光。他听见赫敏在小声说:“这里施过魔法,看起来跟外边的天空一样,我在《霍格沃茨:一段校史》里读到过。”

        爱德华没读过校史,很难相信那上边真有天花板,也很难相信礼堂不是露天的。

        麦格教授在一年级新生面前轻轻放了一个四脚凳,他连忙收回了目光。麦格教授又往凳子上放了一顶尖顶巫师帽。帽子打着补丁,磨得很旧,而且脏极了。

        爱德华发现礼堂里的人都在盯着这顶帽子,心想这就是传说中的分院帽了。于是他也盯着它。礼堂里鸦雀无声。接着,帽子扭动了,裂开了一道宽宽的缝,像一张嘴——帽子开始唱了起来:

        你们也许觉得我不算漂亮,

        但千万不要以貌取人,

        如果你们能找到比我更漂亮的帽子,

        我可以把自己吃掉。

        你们可以让你们的圆顶礼帽乌黑油亮,

        让你们的高顶丝帽光滑挺括,

        我可是霍格沃茨的分院帽,

        自然比你们的帽子高超出众。

        你们头脑里隐藏的任何念头,

        都躲不过分院帽的金睛火眼,

        戴上它试一下吧,我会告诉你们

        应该分到哪一所学院。

        你也许属于格兰芬多,

        那里有埋藏在心底的勇敢,

        他们的胆识,气魄和侠义,

        使格兰芬多出类拔萃;

        你也许属于赫奇帕奇,

        那里的人正直忠诚,

        赫奇帕奇的学子们坚忍诚实,

        不畏惧艰辛的劳动;

        如果你头脑精明,

        或许会进智慧的老拉文克劳,

        那些睿智博学的人,

        总会在那里遇见他们的同道;

        也许你会进斯莱特林,

        在这里交上真诚的朋友,

        但那些狡诈阴险之辈会不惜一切手段,

        去达到他们的目的。

        来戴上我吧!不必害怕!

        千万不要惊慌失措!

        在我的手里(尽管我一只手也没有)

        你绝对安全

        因为我是一顶会思想的魔帽!

        帽子唱完歌后,全场掌声雷动。帽子向四张餐桌一一鞠躬行礼,随后就静止不动了。

        “看来,我们只要戴上这顶帽子就可以了。”罗恩悄悄对他们说,“我要把弗雷德杀掉,听他说得像是要跟巨怪搏斗似的。”

        爱德华淡淡地一笑。当然,戴帽子要比来一段咒语好多了,但他还是不希望在众目睽睽之下去戴。在他看来这顶帽子的要求高了一些,而四个学院的品质也都不太符合他。他没有足够的勇气或特别聪明的头脑,更别说忠诚的心和纯血统了——如果帽子提出有一所专门让安分守己、优柔寡断的人进的学院,那倒是对他最合适的地方。

        这时麦格教授朝前走了几步,手里拿着一卷羊皮纸。

        “我现在叫到谁的名字,谁就戴上帽子,坐到凳子上,听候分院。”她说,“汉娜·艾博!”

        一个面色红润、梳着两条金色发辫的小姑娘,跌跌撞撞地走出队列戴上帽子,帽子刚好遮住她的眼睛。她坐了下来。片刻停顿之后——

        “赫奇帕奇!”帽子喊道。

        右边一桌的人向汉娜鼓掌欢呼,欢迎她在他们那一桌就座。胖修士幽灵也高兴地向她挥手致意。

        “苏珊·博恩斯!”

        “赫奇帕奇!”帽子又喊道。苏珊飞快地跑到汉娜身边坐下。

        “泰瑞·布特!”

        “拉文克劳!”

        这次左边第二桌拍手鼓掌。当泰瑞加入到他们的行列时,有几名拉文克劳的学生站起来和他握手。

        曼蒂·布洛贺也分到了拉文克劳,拉文德·布朗则成了格兰芬多的第一位新生,左边最远的一张餐桌立刻爆发出一阵欢呼,爱德华看见罗恩的一对挛生哥哥发出了嘘声。

        接着米里森·伯斯德成为斯莱特林的新生。

        “贾斯廷·芬列里!”

        “赫奇帕奇!”

        爱德华发现有时帽子立刻就会喊出学院的名字,但另一些时候会花一些时间才做出决定。比如排在他旁边的那个浅茶色头发的男孩西莫·斐尼甘就在凳子上几乎坐了整整一分钟,帽子才宣布他被分到格兰芬多。

        “赫敏·格兰杰!”

        赫敏几乎是跑着奔到凳子跟前,急急忙忙把帽子扣到头上。

        “格兰芬多!”帽子喊道。罗恩哼了一声。

        当你非常紧张的时候,就会生出许多可怕的想法,哈利也是一样。他突然想到万一帽子根本就不挑选他会怎么样呢?如果帽子扣在头上盖住他的眼睛好长时间,最后还是麦格教授把帽子从他头上拽下来,然后说,明摆着是搞错了,要他最好还是坐火车回去,那又会怎么样呢?

        叫到那个总丢失蟾蜍的男孩纳威·隆巴顿的名字时,他在朝凳子跑的路上摔了一跤。帽子用了好长时间才对纳威做出决定。当帽子最后喊出“格兰芬多”时,纳威戴着帽子就跑掉了,最后不得不在一片哄笑声中又一溜小跑回来,把帽子还给麦格教授。

        叫到马尔福的名字时,马尔福大模大样地走了过去,而且立刻如愿以偿,帽子几乎刚碰到他的头就尖叫道:“斯莱特林!”

        他前去和他的朋友克拉布与高尔会合,露出对自己很满意的样子。但几乎是下一刻,他发现爱德华正望着他微笑挥手,赶紧转过头去,在一群小蛇中间缩成了鹌鹑。

        这时,剩下的人已经不多了。

        莫恩……诺特……帕金森……之后是佩蒂尔挛生姐妹……然后是莎莉安·波克斯……最后,总算轮到——

        “哈利·波特!”

        当哈利朝前走去时,餐厅里突然发出一阵嗡嗡低语,像小火苗的嘶嘶响声。

        “波特,她是在叫波特吗?”

        “是那个哈利·波特吗?”

        在帽子就要扣到头上遮住视线时,哈利看到餐厅里人头攒动,人人引颈而望,希望看清他的模样。接着就是帽子里的黑暗世界和等待。

        爱德华望着哈利坐在高高的凳子上,不由得思考如果他没有进格兰芬多,而是听从帽子的建议进了斯莱特林会怎样?但这是不可能的,邓布利多不会容许这种事发生——

        “格兰芬多!”帽子喊道。

        哈利再次从帽子下出现时脸色苍白,两条腿都发软了,歪歪倒倒地走到了格兰芬多的长桌边坐下。爱德华注意到他获得了今晚最响亮的喝彩。级长珀西·韦斯莱站起来跟他热情握手,韦斯莱家的孪生兄弟大喊道:“我们有波特了!我们有波特了!”

        现在听候分配的只剩下四个人了,爱德华在心里默默地一算,发现自己会是最后一个。莉莎·杜平成了拉文克劳的新生。接着就轮到了罗恩。他这时脸色发青。哈利紧握双手放在桌下。

        一眨眼工夫帽子就高喊道:“格兰芬多!”

        当罗恩一下子瘫倒在哈利旁边的座位上时,哈利跟其他人一起大声鼓掌,接着又紧张地望向高台。

        布雷司·扎比尼被分进了斯莱特林,只剩下爱德华自己孤零零地站在前面。他不由得觉得有点难堪。

        “爱德华·特莱克茵!”

        他走上前,让麦格教授把帽子扣在他头上,视线陷入了黑暗。

        “嗯,”他听见耳边有一个细微的声音说,“今晚的又一个难题,是吗?勇气可嘉。心肠也不错。不喜欢逐名逐利,但很有野心。渴望伙伴和强大的力量。天赋异禀,哦,是的,不错——那么,很有意思……我该把你分去哪里呢?赫奇帕奇怎么样?那么赫奇——”

        “不不不!”爱德华心里一惊,赶紧阻止,“我要去格兰芬多,让我去格兰芬多吧。”

        “你真这么觉得?”那个细微的声音问,“我想在四个学院中你最不适合去格兰芬多。如果你去赫奇帕奇或拉文克劳,你会有很高的成就的,我相信……”

        我有这么咸鱼吗?爱德华不由得撇撇嘴。非要让我去我最不想去的两个学院……

        “可如果你不愿意——那好,既然你有自己的主意,那你就去自己想去的格兰芬多吧!”

        爱德华听见帽子向礼堂喊出了最后的那个名字,不由得松了口气。他摘下帽子,觉得有些脱力,但还是稳稳当当地坐到了格兰芬多桌边,没注意到哈利满头大汗,把自己的指甲都握断了一截。

        “太好了!”哈利欢呼道,拍了拍爱德华的背,罗恩也用口型说:“好样的!”

        麦格教授卷起羊皮纸,拿起分院帽离去了。

        阿不思·邓布利多站了起来。他笑容满面地看着学生们,向他们伸开双臂,似乎没有什么比看到学生们济济一堂更使他高兴的了。

        “欢迎啊!”他说,“欢迎大家来霍格沃茨开始新的学年!在宴会开始前,我想讲几句话。那就是:笨蛋!哭鼻子!残渣!拧!

        “谢谢大家!”

        他重新坐下来。大家鼓掌欢呼。哈利不知道是否该一笑置之。

        “他是不是——有点疯疯癫癫”他迟疑地问珀西。

        “疯疯癫癫”珀西小声说,“他是一位天才!世界上最优秀的巫师!不过你说得也对,他是有点疯疯癫癫。要不要来点马铃薯,哈利?”

        他们都目瞪口呆。这时面前的餐盘里都放满了吃的。爱德华从来没见过桌上一下子摆出这么多他喜欢吃的东西:烤牛肉、烤仔鸡、猪排、羊羔排、腊肠、牛排、煮马铃薯、烤马铃薯、炸薯片、约克夏布丁、豌豆苗、胡萝卜、肉汁、番茄酱,而且不知出于什么古怪的原因,还有薄荷硬糖。

        说实在的,爱德华就算使出浑身解数,一周也顶多只能得到五六十英镑。整日吃白面包、烂菜叶和牛奶过活已经几乎成为常态了。就算住在破釜酒吧,以他的消费水平也没能吃上什么真正好吃的东西——来到这个世界六年,他从没见过这么多好吃的。除了薄荷硬糖之外,爱德华每样都往餐盘里拿了一点儿,开始大嚼起来。样样都很好吃。如果不是坐在人群中,他想自己大概要哭出来了。

        “慢点吃,爱德华,”珀西说,“他们撤餐很慢的,又没人跟你抢。”

        “你就别管这么多了,让他吃吧,”罗恩说,“他饿怕了。”

        “看起来真不错呀。”穿轮状皱领的幽灵眼睁睁地看着爱德华切牛排往嘴里猛塞,难过地说。

        “你不来上一点儿吗”哈利问。

        “我已经五百年没有吃东西了。”那个幽灵说,“我不需要吃,不过,当然很怀念它们的美味。我想,我还没有做自我介绍吧?我是尼古拉斯·德·敏西—波平顿爵士,格兰芬多塔楼的常驻幽灵。”

        “我知道你是谁了!”罗恩突然说,“我的两个哥哥对我讲起过你——你是那个‘差点没头的尼克’!”

        “我想,我比较喜欢你们叫我尼古拉斯·德·敏西—波平顿爵士——”

        幽灵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但是淡茶色头发的西莫·斐尼甘插话说:“差点没头你怎么会差点没头呢”

        尼古拉斯爵士显得很生气,看来他不想谈这个话题。

        “就像这样。”他不耐烦地说。他抓住左耳朵往下拽。他的头摇摇晃晃从脖子上滑了下来,掉到肩上,仿佛头是用铰链连接的。看来有人砍他的头,没有砍彻底。差点没头的尼克眼看他们一个个目瞪口呆的表情,显得很开心。他把头轻轻弹回到脖子上,清了清嗓子,说:“好了,格兰芬多的新同学们!我希望你们能帮助我们赢得本学年的学院杯冠军,好吗?格兰芬多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没嬴过奖了。斯莱特林来了个六连冠!血人巴罗实在让人忍无可忍了—他是斯莱特林的幽灵。”

        哈利朝斯莱特林那一桌看过去,看见桌旁坐着一个幽灵,十分可怕,瞪着呆滞的眼睛,形容枯稿,长袍上沾满银色的血斑。血人巴罗正好坐在马尔福旁边,马尔福对这样的座位安排不太满意,哈利看了心里觉得乐滋滋的。

        “他怎么弄得浑身都是血?”西莫特别感兴趣。

        “我从来没问过。”差点没头的尼克拘谨地说。

        等到每人都敞开肚皮吃饱以后,剩下的食物就一股脑儿地从餐盘里消失了。餐盘又都变得光洁如初。过了一会儿,布丁上来了。各种口味的冰淇淋应有尽有,苹果饼、糖浆水果馅饼、巧克力松糕、炸果酱甜圈、酒浸果酱布丁、草莓、果冻、米布丁……

        哈利取过一块糖浆水果馅饼递给爱德华,他自己已经吃饱了,但爱德华似乎刚才没吃过东西一样,甜点刚一上来,又开始一股脑地往自己盘子里放,丝毫不顾周围人的眼光。这时话题又转到了各自的家庭。

        “我是一半一半。”西莫说,“爸爸是一个麻瓜,妈妈直到结婚以后才告诉爸爸自己是个巫师。可把他吓得不轻。”

        大家都哈哈大笑。

        “那你呢,纳威”罗恩问。

        “哦,我是由奶奶带大的,她是巫师。”纳威说,“不过这么多年来我们家一直以为我是麻瓜。我的阿尔吉叔爷总想趁人不备,想方设法逼我露一手魔法——有一次他把我从黑湖码头推了下去,差一点儿把我淹死——结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直到我八岁那年,有一天我阿尔吉叔爷过来喝茶,他把我脚脖子朝上从楼上窗口向下吊着,正好我的艾妮叔婆递给他一块蛋白蛋糕。他一失手,没有拿稳我。我自己弹了起来——飞过整个花园,摔到马路上。他们都高兴极了。艾妮叔婆甚至高兴得哭了起来。你要是能看看我接到入学通知书时他们脸上的表情就好了,你看,他们原以为我的魔法功力不够,不能进这所学校呢。我的阿尔吉叔爷一时高兴,还买了一只蟾蜍送给我呢。”

        他们的另一边珀西·韦斯莱和赫敏正在谈论功课(“我真希望马上开始,要学的东西太多了,我对变形术特别感兴趣。你知道,把一样东西变成另一样东西,当然应该是非常困难——”;(“你应当从小的东西变起,比如把火柴变成针什么的——”)。

        这时,甜点已经消失了,爱德华终于抬起头来,开始打量四周的同学和高台上的教授。

        “感觉怎么样,吃饱没有?”哈利问他。

        “已经填到这儿了,再也吃不下了。”爱德华用手在自己喉结的位置比划了一下,哈利咯咯地笑了起来,“实话说,我从没吃过这么丰盛的晚餐。”

        哈利突然浑身热起来,想睡觉,但他又抬头看了看主宾席。海格正举杯狂饮。麦格教授在跟邓布利多教授说着什么。头上裹着可笑的围巾的奇洛教授正在跟一位一头油腻黑发、鹰钩鼻、皮肤蜡黄的老师说话。

        事情发生在一瞬间。鹰钩鼻老师的视线越过奇洛教授的围巾直视哈利的眼睛——哈利顿感他前额上的那道伤疤一阵灼痛。

        “哎呀!”哈利用一只手捂住前额。

        “怎么了”爱德华问。

        “没—没什么。”

        灼痛像来时一样,刹那间就消失了。挥之不去的是哈利从那位老师目光中得到的感受,他觉得那位老师对他没有一点儿好感。

        “跟奇洛教授讲话的那位老师是谁”他问珀西。

        “哦,奇洛教授你已经认识了,他看上去那么紧张并不奇怪。那位是斯内普教授,教魔药学,但他不愿意教这门课——大家都知道他眼馋奇洛教授的工作。斯内普对黑魔法可是大大在行。”

        哈利注视了斯内普片刻,但斯内普没有再看他。

        最后,糖果和饮料也消失了,邓布利多教授又站了起来。礼堂里也复归肃静。

        “哦,现在大家都吃饱了,喝足了,我要再对大家说几句话。在学期开始的时候,我要向大家提出几点注意事项。

        “一年级新生注意,学校场地上的那片林区禁止任何学生进入。我们有些老班的同学也要好好记住这一点。”

        邓布利多那双闪亮的眼睛朝韦斯莱孪生兄弟那边扫了一下。

        “再有,管理员费尔奇先生也要我提醒大家,课间不要在走廊里施魔法。

        “魁地奇球员的审核工作将在本学期的第二周举行。凡有志参加学院代表队的同学请与霍琦女士联系。

        “最后,我必须告诉大家,凡不愿遭遇意外、痛苦惨死的人,请不要进入四楼靠右边的走廊。”

        哈利想哈哈大笑,但这时爱德华疲倦地把头靠在了他身上,他赶紧用一声轻咳掩饰了笑声。

        “他不是认真的吧?”哈利悄声问珀西。

        “不可能,”珀西朝邓布利多皱起眉头说,“可奇怪的是,凡不准许我们去的地方,他通常都说明原因,比如,那片林区里有许多危险的野兽,这一点大家都知道。我想他至少该对我们级长讲清楚的。”

        “现在,在大家就寝之前,让我们一起来唱校歌!”邓布利多大声说。

        爱德华偏过头去,发现其他老师的笑容似乎都僵住了。

        邓布利多将魔杖轻轻一弹,魔杖中就飘飞出一条长长的金色彩带,在餐桌的上空像蛇一样高高地扭动盘绕出一行行文字。

        “每人选择自己喜欢的曲调。”邓布利多说,“预备,唱!”

        于是全体师生放声高唱起来:

        霍格沃茨,霍格沃茨,霍格沃茨,霍格沃茨,

        请教给我们知识,

        不论我们是谢顶的老人

        还是跌伤膝盖的孩子,

        我们的头脑可以接纳

        一些有趣的事物。

        因为现在我们大脑空空,充满空气、

        死苍蝇和鸡毛蒜皮,

        教给我们一些有价值的知识,

        把被我们遗忘的,还给我们,

        你们只要尽全力,其他的交给我们自己,

        我们将努力学习,直到化为尘土。

        大家七零八落地唱完了这首校歌。只有韦斯莱家的挛生兄弟仍随着《葬礼进行曲》徐缓的旋律在继续歌唱。邓布利多用魔杖为他们俩指挥了最后几个小节,等他们唱完,他的掌声最响亮。

        “音乐啊,”他擦了擦眼睛说,“比我们在这里所做的一切都更富魅力!现在是就寝的时间了。大家回宿舍去吧。”

        格兰芬多的一年级新生跟着珀西,穿过嘈杂的人群,走出礼堂,登上大理石楼梯。爱德华的两腿像灌了铅似的,不过这次不是因为他干活干得太累,而是因为吃得太饱。他看向身边的哈利,觉得哈利也比他好不到哪去。

        他实在太困了,因此当走廊肖像上的人在他们经过时窃窃私语,指指点点,当珀西两次带领他们穿过暗藏在滑动挡板和垂挂的帷慢后边的门时,他甚至一点儿也没有感到吃惊。他们哈欠连天,拖着沉重的脚步又爬了许多楼梯。他还正在纳闷,心想格兰芬多塔楼竟然有这么高,这时,前边的人突然停了下来。

        在他们前边,一捆手杖在半空中飘荡着,珀西向前迈了一步,于是那些手杖纷纷朝他飞来。

        “是皮皮鬼,”珀西小声对一年级新生说,“一个专门喜欢搞恶作剧的幽灵。”他又抬高嗓门说:“皮皮鬼——显形吧。”

        回答他的是响亮、刺耳、像气球泄气似的噗噗响声。

        “你是要我去找血人巴罗吗?”

        噗的一声,突然冒出一个小矮人,一对邪恶的黑眼睛,一张大嘴,盘腿在半空中飘荡着,双手牢牢抓着那捆手杖。

        “嗬嗬嗬!”他咯咯地奸笑着,“原来是讨厌的一年级小鬼头啊!太好玩了!”

        他突然朝他们猛扑过来。学生们一下子惊呆了。

        “走开,皮皮鬼,不然我去告诉血人巴罗,我可不是开玩笑!”珀西大吼道。

        皮皮鬼伸出舌头,不见了。手杖正好砸在纳威头上。他们听见皮皮鬼腾空而去,飞过时盔甲铿锵作响。

        “你们应当对皮皮鬼有所防备。”珀西说,领着大家继续朝前走,“血人巴罗是唯一能降住他的,他甚至连我们这些级长的话都听不进去。我们到了。”

        走廊尽头挂着一幅肖像,肖像上是一个非常富态的穿着一身粉色衣服的女人。

        “口令”她问。

        “龙渣。”珀西说。只见这幅画摇摇晃晃地朝前移去,露出墙上的一个圆形洞口。他们都从墙洞里爬了过去——纳威还得有人拉他一把——然后他们就发现已经来到格兰芬多的公共体息室了。这是一个舒适的圆形房间,摆满了软绵绵的扶手椅。

        珀西指引女生们进一扇门,去往她们的寝室,然后再带男生们走进另一道门。在一部螺旋形的楼梯顶上——他们显然是在一座塔楼里。他们终于找到了自己的铺位:五张带四根围柱的床,垂挂着深红色天鹅皱帷帐。行李箱子早已送了上来。他们已精废力竭,不想再多说话,一个个换上睡衣就倒下睡了。

        “今天的伙食太丰盛了,是吧?”罗恩隔着帷帐对哈利和爱德华小声说,“走开,斑斑!它在啃我的床单呢。”

        哈利本想问罗恩吃没吃糖浆水果馅饼,可没等开口就睡着了。

        也许是哈利吃得过饱的缘故,他做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梦。他头上顶着奇洛教授的大围巾,那围巾一个劲地絮絮叨叨,对他说,应当立刻转到斯莱特林去,因为那是命中注定的。哈利告诉围巾他不想去斯莱特林;围巾变得越来越重,他想把它扯掉,但它却箍得他头痛——他在挣扎的时候,马尔福在一旁看着他,哈哈大笑;接着马尔福变成了鹰钩鼻老师斯内普;斯内普的笑声更响,也更冷了——只见一道绿光突然一闪,哈利惊醒了,一身冷汗,不停地发抖。爱德华在黑暗中翻了个身,轻轻地呢喃着什么。

        然后哈利翻过身去,又睡着了。第二天醒来时,他一点儿也不记得这个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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