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出诊秦府
秦氏的别墅是名副其实的别墅，不像一般人家有个独门独院的两三层一栋小楼就叫做别墅。
秦氏的别墅是有前庭后院，带廊亭花园真山石的！
出了书房，穿过客厅，推门进入后院（哦，这不是后院，是另一方天地！），方和山才真正体会到什么是别有洞天。
感情刚刚的书房、客厅，与普通人家一样的别墅是遮人耳目的？
在秦皓真（珍）的引领下，穿过一片紫竹林，路过一片玫瑰花海，走了十来分钟，才见到一个汉白玉的石雕门庭：秦府。
秦府依山而居，看院墙的走势，应该揽括了几千米吧？还没进门，方和山就有了到了前朝宦官或者说是隐士修真人家的感觉。
饶是方和山活了这么大的岁数，也自信一辈子也出诊过不少的有钱人家，但像这样气势磅礴又舒雅的庭院还是第一次见。
这要怎样的家底才会拥有这样一大片山林宅院？
方和山不由自主地仔细打量起走在身边的秦皓真（珍）。
秦皓真（珍）看着也不过是三十左右的年轻人：清瘦、高挑，脸上挂着礼节又疏离的微笑，除了相貌俊美，气质清雅，看不出有什么特殊的商人味，若说他像一个搞科研的学者，反而更恰当些。
凭面前这个年轻人，应该挣不下这么大的产业，那必定是祖上流传下来的了。
“秦总，这是家里老宅？”思忖半天，方和山还是忍不住出口相问。
“啊，有些年代了。”
秦皓真（珍）不置可否，穿过九曲桥，带方和山拐进一个别院。
刚进院门，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姑娘迎了上来：“秦总，皓月还是不肯出来见医生。”
“皓月现在在做什么？”秦皓真（珍）点头。
“还在欣园看戏。”姑娘答道。
“我们过去吧。”一丝无奈在秦皓真（珍）的眉头一闪过过，“方老这边走。”
欣园就是别院月湖边的一座双层石舫。
正值盛夏，垂柳葱绿，微风轻拂，柳条划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翠绿环绕，湖水碧青，石舫边的水面上漂浮的睡莲中间点缀着一朵朵红的、白的，盛开的睡莲。
一个白发稀疏的白衣老人正入神地跟着石舫不大的舞台上的演员们咿咿呀呀地哼唱。
好一幅怡然的情致！
这才是养老的理想状态吧？方和山忍不住地想。
“皓月！”秦皓真（珍）远远招呼。
白衣老人闻声回头，一眼看见秦皓真（珍）身边的方和山，立刻又转回头去，冷冷地回应，“皓月不在！”
一道白色的纱帘忽然散落，隔离了岸上的俩人，将整个石舫包裹在其中。
“皓月，你不是已经答应哥哥今天见医生的吗？”秦皓真（珍）有点尴尬。
透过白纱帘，隐隐约约的身影一动不动，秦皓月用沉默来抗拒。
“皓月，你这是何必？医生总要见的，你要相信哥，哥这回找的医生祖上是御医，一定能治好你的病。”
秦皓真（珍）好言相劝，却也没有硬着踏上石舫，妹妹的脾气他清楚，如果不配合医治，强行也没有用。
“……”纱帘里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哥，你等我做好心理建设再看医生。”
十年，从开始的“一定能治好”到后来的“试试看吧”到“实在没办法”，十八岁的秦皓月对医生能看好自己的病已经不抱希望了。
“皓月，你知道方老都八十多了，几十年不出诊，今天是哥特意请来的，你好意思就这样让方老回去吗？”秦皓真（珍）利用妹妹的善良，“老人家出门一趟有多不容易，你是最了解的。”
原来这个老人就是秦皓真（珍）的妹妹，衰老症吗？难怪小姑娘不愿意见人。
“皓月，我就先帮你搭个脉，你要是不想见我，就把胳膊伸到帘子外面。”方和山放慢了说话的速度，和蔼可亲，“等到哪天你觉得方便了，我们再见面也行。”
一只苍老布满皱纹和老人斑的胳膊伸到了白纱帘的外面。
这哪里是一个姑娘的胳膊，明明就是八十岁老妪的胳膊嘛，方和山医者父母心地怜爱起白纱帘后面那个比自己外孙女还小的姑娘来。
“能成吗？”秦皓真（珍）询问的眼神看向方和山，也许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吧，总比一无所获地回去要好。
“我一定会尽力的。”
方和山怜惜地看着白纱帘里面，“皓月你要有信心，我们中医认为任何疾病都是假象，无外乎就是五脏六腑的阴阳调和，只要调理好了，你就还是一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
白纱帘里的身形微动，但终究什么话也没有说。
“是早衰症吗？”其实众多医院给出的结论就是早衰症，秦皓真（珍）还是例行问了一句。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方和山问道，“医学上的早衰症是先天性遗传，你的家族史中，有其他人有皓月这种情况吗？”
“没有！”秦皓真（珍）无比肯定。
“那就是了。早衰症对阳光比较敏感，不能像正常人一样进行自我修复，那是身上所有皮肤都在衰老。
但是我发现皓月的手背虽然是布满皱纹和老人斑，但是他的十指靠近指尖的关节皮肤还是和正常女孩子的皮肤一样，并没有衰老的迹象。”
秦皓月的不露面，反而让方和山对她的双手观察的更为仔细。
“那这是不是就是我妹妹有希望治好？”这个细节没有医生说过！秦皓真（珍）心里一阵喜悦。
“只凭刚才的观察，我还不能断定，如果真是简单，我相信别的医生也早已将皓月治疗好了，根本不会耗十年这么久。”方和山眉头微皱，又问，“恕我冒昧，十年前你家是不是经历了什么大的变故，对她的精神上有了刺激？”
“……”
考虑半晌，秦皓真（珍）才回答：“十年前没什么大的变故，要说变故，那也是十五年前我父母遭遇车祸去世，她当时也在车上，被我母亲用身体护住，才幸免于难。当时她确实受了惊吓，有半年的时间都不肯开口说话。”
“那你们是怎么发现她生病的呢？”望闻问切，不能问病主，方和山只能对这个哥哥刨根问底了。
“是我婶婶发现的，发现她总是大把大把地掉头发，就带她到医院检查了。\"怕方和山不明白，秦皓真（珍）又解释，
“父母去世后，我叔叔婶婶怕我们兄妹触景伤情，就把我送到国外上学，皓月那时才三岁，年纪小，就住在婶婶家由他们照顾。”
“当时的情况，病历里都有问询和记载吧？”这一次看秦皓真（珍）4不假思索地回答，应该是已经被过往的医生问了无数遍了吧。
“都有，每一次问诊记录和各项检查的情况，都在这些病历里，一张没丢。”说话间，秦皓真（珍）已领着方和山回到了先前的书房。
“那行，我就不多问了，我先把这些病历带回去看过，再作判断。”
平时不备货，要一次发十六个玫瑰花工艺香薰，方玫（芳）需要现做。
不管如何不想系统控制自己的生活，但在直播间已经接下来的订单还是要发货的，这关系到自己的信誉和收入。
店里没有什么顾客，只有一对小情侣躲在花丛后面的小木桌前，捧着茶聊着小情话。
从柜子里拿出做香薰的材料，开始制作。现成的材料，现成的模具，熟悉的工艺流程，对方玫（芳）来说，就是不动脑子，也可以做的出来。
方玫（芳）一如既往地在电磁炉上融化腊液。
“你可以做些改变，效果好会带来更多生意。”
“要你说，难道我不知道！”
系统那贱贱的声音又出现了，方（芳）气的将玻璃搅棒重重一摔，要不是店里有顾客在，真就要大声骂出去。
“可你不知道怎么改变才能做的特殊。”系统竟然不依不饶。
“……”方玫（芳）无语。
系统还真没说错，自己做熏香都是某宝上的学的固定方法，除了在外观上，自己做了些改变，变得更好看些，还真没什么本质性变化。
“你可以把中药研磨成粉末，加在腊里，不同的中药有不同的功效。”系统继续指点。
“说笑？中药那么难闻的东西，加在熏香里，然后满屋子都是中药味？”方玫（芳）呵呵，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愿意接传祖传医馆吗，还不就是因为自己嗅觉特别灵敏，闻不得那股难闻的药味吗？
“是不是难闻的中药味，要看你怎么搭配和使用。”系统呵呵，“还有调制任何食物和熏香，心情都很重要，像你现在这种情绪，玫瑰精油的香味不能充分散发出来，使用时会有一点点的苦味。”
“我心情不好，还不是因为你抢我人生，让我做傀儡！”不得不承认系统说的有道理，可方玫（芳）就是不喜欢有人在不断地指挥自己做这做那。
就像下棋，身边有一个高手不断地指挥你飞马走车，即使下赢了，又有什么意思？自己不就是一个搬旗子的工具吗？哪有半点下棋的乐趣？
“那是你这也不会，那也不会，才觉得我是我在指挥你，抢了你的人生。”系统一定是个吵架的高手，寸言不让，“你要是都会了，用得着我说嘛？”
“……”竟被系统怼的无言以对！
方玫（芳）顺手关了电磁炉，“我不做了行吧？”
“今天不做也好，你可以先到空间来学习，我有最全面的资料库，还可以帮你制定你想要的学习计划和程序。”系统又开始推销。
“呵呵，不劳您大驾！”方玫（芳）朝空中白了一眼，现在网络上什么搜不出来？
网络上还真不是什么都能搜出来！
抱着手机，一直到晚上九点下班，方玫（芳）也没有搜出一个更好的玫瑰花香薰的配方来。
没事，我还能到老爸的书房里去找，家里的医术多着呢，不就是一个更好的睡眠熏香嘛。
方玫（芳）自我安慰自己。
锁好门关好窗，方玫（芳）急匆匆地赶回家，一把推开方和山的书房门。
“诶？爸，你还没休息？”方和山一向注重养生，讲究的是早睡早起，按平常晚上九点就已经是睡眠时间了。
“哦，今天接了个诊，我看看过往病历。”方和山将老花眼镜推到脑门上，瞪着闺女，“刚回来？你到书房干什么？”
书房里除了医术还是医术，女儿从小到大五十年，生怕自己叫她学医，可都是绕着书房走的。
“我……查个资料……”方玫（芳）讪讪。
“哎，对嘛，早就该多看看家里这些书，比……”老父亲的脸上漾起了欣慰的笑容。
“哦，爸，我想起来了，不用查了，您慢慢看，早点休息呀。”还搭在书房门把手的手迅速收了回来，方玫（芳）缩着身子降低存在感，逃回自己的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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