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62
赵二和沈延舟悄悄在915这天领了证，然后到东区看烟花。
沈延舟说，可以去更漂亮的地方看。
赵二说，不，她就要在哪里跌倒，然后从哪里爬起来。
沈延舟没办法，答应了。
可陈之耀突然打来电话说得了急性肠胃炎，痛得住进了医院。赵二忙叫了大飞，然后和沈延舟去了医院。
烟花没看成，领证当晚，赵二和沈延舟是在医院度过的。
陈之耀也是那晚之后，才接受赵二的，他以前叫她阿姨，那晚之后也学着王怀安叫她赵二姐姐。
赵二越来越忙了，她的重心都在fire-9的身上。
11月，北城冷了下来，而fire-9迎来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个打歌舞台。他们第一次的亮相，没有舞蹈，而是唱了一首抒情歌曲《抱歉啦，青春》。
青春年少的几个人穿着白色的西服，清澈纯净，像冷风吹来的雪片。
唱毕，陈之耀带着弟弟们深深地鞠了一躬，从此开启了fire-9的时代。
那次亮相虽然什么奖都没得，坐的位置也不好，但竟然获得了不错的效果，温一鸣观察着，从他们登上舞台进行自我介绍，再到最后落幕，微博粉丝增加了一百万。
随着大量粉丝而来的，还有大量的质疑，有人说他们年纪小，只想着当明星，太功利；也有人说，他们唱歌跑调，没资格做男团，做笑话还差不多。
温一鸣把九个人的手机都收了起来，做了很久的心里建设，才又还给他们，生怕他们胡思乱想。
温一鸣为了安慰他们，便把自己在韩国出道前的经历简单说了说。即便训练时，舞蹈就已经小有名气，即便定位是队内的舞担，但还是会被一些人诟病唱歌不够好。
你永远无法在这些人眼中完美，也确实没有人是完美的，可在梦想面前，这些嘲笑与计较显得微不足道。
温一鸣说，他有一段特别黑暗的时间，那段时间里，他只盯着表扬的话，就这样抗过来了。
他说，如果那时候他身边也像fire一样，有很多朋友就好了。
有些梦，太遥远，一个人走不到，一群人或许走着走着就到了。
每次遇到争议，赵二就买男孩子想要的电子产品奖励他们，或者就是发钱。
其实，fire并不是经不起批评，他们远比赵二想象中的坚强。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际遇，这都是后话了。
2013年的年末，电视台流行办起了跨年晚会，赵二也想为fire-9争取机会，但是他们咖位不够大，彼时网络环境对他们还不算友好，全靠粉丝控评。电视台不愿意接收这样的人，赵二找人谈了好几次，好几家都拒绝了，还有一家提出，可以来，但要当伴舞。
赵二心里恼火，这不就是典型地欺少年穷吗？
沈延舟递来了橄榄枝，s视也要办晚会，而且是大型的，他允诺赵二，要给九子压轴的表演。
不出意外地，又被赵二拒绝了。
其实，沈延舟是真心想邀请fire-9的，因为沈如意说，她周边好多大学同学都追fire-9，她想透过她哥，走一下后门，要个见面的机会，沈延舟没有和赵二说，因为他知道，赵二肯定不同意。
赵二告诉他，在fire没有一战成名前，她是不会借助沈延舟往上爬的。因为靠着别人，他们又会被骂有背景。
目前的路虽然难走了一点，但赵二觉得，这样至少一身干净，光明磊落。
赵二最后还是选择了v视，v视高层邀请的，王怀安和夏冰冰做压轴，fire-9中间出场，一口气表演了新专辑《野火烧不尽》里的三首歌曲，唱跳结合的那种。
v视活动开始前，赵二每天都去看他们训练，裴度这些小孩子有些皮，中间陈之耀发过几次脾气，大家也都老实了很多，认真地训练了起来。
沈延舟跟着赵二看过一次fire-9的训练，一直到凌晨，大家才结束。他貌似感受到了这些年轻人的魅力，有点无知者无畏，又有些奋不顾身。
是越长大，越容易丢的东西。
赵二和沈延舟一前一后从工作室里走出来，就被狗仔拍照了。
第二天娱乐号发微博就写fire-9经纪人和s视高层、沈氏集团ceo有一腿，fire-9真是背靠资本好乘凉。
赵云珊玩微博，看到了就在相关言论下面留言，说：“赵氏的千金为什么要背靠资本？还有，什么叫有一腿，那是他老公！”
然后，fire-9背靠资本的言论彻底坐实了。赵云珊快气死了，觉得这届网友理解力真是令人无语。
赵二倒不是很在意，也劝姑姑放宽心。现在大家说什么的都有，为什么只盯着不好的言论解释呢，是对自己不自信吗？
当大家都以为fire-9会凭借着雄厚的资金出现在赵氏集团赞助的某个电视台晚会，或者s视的晚会上时，没想到，fire-9却出现在了v视的平台。
他们出席的时间点很一般，正是大家的疲劳时间段。
可当整个舞台的灯光暗了下来，整个观众区安静下来，升降台慢慢上升，灯光重新亮起来，打在了fire-9的身上，他们伴随着背景音乐抬眼的一瞬间，赵二觉得自己的鸡皮疙瘩起来了。
那是她看过他们最好的表演状态，全神贯注地沉浸在舞台上，浑身上下，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经得住镜头考究。
他们随着激昂的音乐，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时，赵二就知道，fire-9要火了。因为她听到了体育场四周震耳欲聋的尖叫声，一声比一声高。
没有人能拒绝美好干净的男孩子。他们毫无意义的笑，都是神迹。
赵二站在舞台上，认真地看着肆意挥洒的少年，一年前见到他们的时候，她就觉得是这是一群小孩。
现在再看，他们已经星光熠熠了，是一群野生少年，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一开始网络非议很多的时候，陈之耀问赵二，为什么年纪小的人就不能有成为大明星的梦想呢？
成为明星，就真的是一件很可笑，不配称之为梦想的事情吗？
那些人可以嘲笑他们的梦想，为什么连着粉丝对他们的喜欢也要被贬低。
喜欢他们为什么就要被扣上脑残的帽子。
赵二无法回答这些问题。陪着fire出道的过程，她也在成长。
她和陈之耀说，没必要在乎别人的眼光。一开始，很多人也都不看好温一鸣的男团，没人投资。
但是她投了，是他们很优秀吗？是她挥霍得起吗？是她够自信自己能化腐糗为神奇吗？
都不是，是因为她永远忘不了那个冬天里，舞台下女孩子们眼中的光。
很多事情都是没有意义的，但是我们可以赋予其中的意义。
fire是火，是万物的起源，是创造，是任何可能性，是风一吹，就燎起一片草原。
偶像的意义就是如此，学会打破刻板，写下新规则，让这个按部就班的世界有一点色彩。
让人相信，有神话的存在，然后继续做着遥远的梦。
fire-9表演，成了网络点击量最高的一段节目，大量的迷妹送他们登上了热搜第一。
温一鸣知道，这才刚刚开始。
……
2014年4月，春天来的时候，温一鸣为fire筹备了出道演唱会。
那天的体育会场是一万人的场，赵二送了周边很多女孩子的票，等好朋友王灿灿来要的时候，她差点就给完了。果不其然，二层的贵宾区都坐满了。
赵二拉着王灿灿就坐时，王灿灿对赵二耳语道：“你大姐也来了。”
赵二看到赵雪至买了前排的位置，她并没有问自己要票，应该是托人花钱买的。
或许是心灵相犀，赵雪至朝四周看着，仿佛在找人，在看到赵二的那瞬间，她先是一愣，又笑了。
赵二从来没见过大姐那样的笑，她有点开心，也有点难过。
她来不及多想，就被人从背后抱住了，熟悉的味道，是沈延舟。
孙衷洋站在一旁，无语道：“恋爱的酸臭味。”
赵二看见孙衷洋，腼腆地笑了笑。
孙衷洋开玩笑道：“装不认识我也有个限度，大小姐。当年那封情书，要不是我大发善心捡回来，你们两个现在说不定还在干嘛呢，快谢谢我。”
沈延舟勾着孙衷洋边走边说，“要不我来谢你？”
王灿灿盯着孙衷洋问，“那是谁？”
赵二说，“沈延舟的朋友。”
王灿灿盯着孙衷洋的背影不放，说：“如果我成了你老公的朋友的女朋友，我们是不是亲上加亲了？”
赵二发消息给沈延舟，让他牵线。沈延舟回：“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
接下来的事情，赵二就不管了，因为演唱会开始了。
fire-9正式出道了。
温一鸣在出道寄语中长篇大论，或许是不过瘾，事后，他在自己的微博上写道：“我曾经答应过我的粉丝，要站在舞台上成为耀眼的光，誓言没有实现，我却一直记在心中。今天，是我很多年以来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站在舞台上。或许我再也没有站上舞台的机会，但是fire会带着我和你们的梦想继续前行。请今天角落里，为我而来的粉丝们，带着对我的爱，爱他们，过更好的生活。”
那是温一鸣最后一条微博，他在fire出道演唱会献唱《抱歉啦，青春》后，就彻底退居幕后了。
赵二刷着微博，发现网友又扒起了温一鸣的过去。
她喝了一口奶茶，兴奋地和沈延舟讲今天在出道演唱会上的所有见闻。
沈延舟半躺在床上，一边看资料，一边听赵二说，时不时地回应她。
赵二钻进沈延舟的怀里，说：“等fire成熟了，我就帮你接手s视。”
沈延舟捏了捏她的脸，问：“为什么。”
赵二猝不及防地卖萌说：“因为我爱你。”
沈延舟吻了一下赵二，说：“我也是，很爱很爱很爱你。”
赵二觉得很满足。有奶茶喝，有故事讲，有一个人爱，这是最好的人生。
健康、幸福和快乐，在她成为自己后，全部得到了。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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