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反击（快七千字）
周粥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场景反复，密密麻麻的蛇群将他团团围住，而他只能站在那里动弹不得。
任由蛇群冲上前来将他撕咬。
他感受不到疼，只有无边的黑暗和和恐惧。
画面一转，回到了他的家。
家里面变了模样，到处都是密集的小黑点，又近一看，是一条又一条的滑动的弹幕。
：周粥去死，让你抢别人的男朋友！
：为什么还不去死……
他仿佛又回到了那段黑暗无光只能躲在家里不敢出门的日子，打开门就是恶毒的谩骂。
所有人都想让他去死。
可明明他已经死过一次了。
“周粥，醒醒。”
他的胳膊被人碰到，周粥艰难的睁开沉重的眼睛，天光明亮，只是人影模糊。
瞧了许久，不是他以为的那个人。
“顾应笙，怎么是你？”
环顾四周，周粥没发现帐篷里有其他人。
顾应笙笑着道：“可是我把你带到这的，还不感谢我？”
周粥：“谢谢。”
那声音不像是顾应笙的，难道是他听错了？
顾应笙挡住周粥的视线，“你在看什么？祁少将他出去了。”
周粥低头，“我不找他。”
顾应笙突然靠近，“你是不是喜欢祁少将，要和他表白？”
后退拉开距离，牵扯到腿上的伤，周粥神色如常，“不是。”
顾应笙自顾自的劝解：“你忘了那些alpha都是怎么拒绝你的，不要再喜欢alpha了，就算是祁少将，他不一样是个alpha。你一表白，他就会拒绝你。”
周粥知道的再清楚不过，“我自己会长记性。”
身上的伤都被包扎好，周粥道：“顾应笙，谢谢你帮我处理伤口。”
顾应笙：“不是我，祁少将没让动手。”
他的话似真似假，周粥头昏脑胀，一时间也分不清楚。
帐篷被人从外面打开，因为个子太高，只能低头而入。
顾应笙比周粥先开口：“祁少将，周粥已经已经醒过来了，我照顾他就好。”
祁屿看向周粥，“还疼吗？”
周粥自然是说：“疼，怎么可能不疼。”
祁屿：“顾先生请先出去，这是我的帐篷。”
顾应笙脸色不自在，“我……”
周粥附和：“你出去吧。”
顾应笙咬牙说：“好。”
脚步声走远，周粥躺好，坐着不舒服。动的时候难免牵扯到身上的伤，可真疼啊。
祁屿的指尖虚虚落到周粥包裹着愈合贴的手腕，“你不是最怕蛇的，为什么要去救他们？”
alpha的手指很漂亮，指骨修长，指尖有粉色，周粥目不转睛的盯着，随口道：“脑子有病动了恻隐之心。”
周粥现在的模样甚是凄惨，体内尚有余毒，唇色惨白，头发也是乱糟糟的。祁屿用另一只手去捋顺他的头发，“你的跟拍摄像机被摧毁了。”
周粥：“哦。”
于果子的惯用伎俩。
alpha的手没轻没重的，弄掉了周粥好几根头发，“祁少将，我快要秃了。”
开玩笑的语气，祁屿收回手，“需要我帮忙吗？”
周粥认真考虑，“祁少将会抓蛇吗？密密麻麻一堆一堆的那种？”
不用猜祁屿也能想到周粥要做什么，“好。”
闻言，周粥一笑，那就活着去报仇好了。
“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拉了拉他的小毯子，周粥又想睡了，“如果处处让人保护，我早就该死了。”
到底经历了什么，会让人变成这个样子，活着都是奢望。
祁屿声音放轻，“睡吧，我陪着你。”
周粥只能平躺着，“嗯。”
他安心沉睡。
祁屿坐在床下，靠着床沿，安静的注视周粥的睡颜。他相信一见钟情，更相信命中注定。
——
早就清醒过来的盛昗到处翻找。
于果子拉住盛昗的手，“你在找什么，我帮你。”
盛昗下意识的甩开于果子，“周粥的匕首在哪？”
于果子垂眸，“当时情况太近几，你弄掉了，我害怕就没捡。”
盛昗推开于果子踉跄着跑出去，在茫茫沙漠中找了许久，满手的沙子。
零零散散驻扎的帐篷，盛昗漫无目的的找。
体力不支倒在地上，有一双黑色军靴出现在盛昗面前，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匕首被轻而易举的拿走。
“盛总脑子有问题，就去找医生看看。”
狼狈不堪的alpha是一滩没有灵魂的烂肉，不值得任何人怜悯。
帐篷内，祁屿拿着纸巾擦拭匕首，周粥睡久了翻个身，腿压在祁屿的头顶。
“疼……”
周粥喊疼，祁屿小心翼翼的把他的腿放好。
周粥睡觉时是真的喜欢乱动，动一下就要哼哼唧唧的说疼，弄的祁屿手足无措。
母亲曾经告诉过祁屿，伴侣不舒服时可以适当释放信息素，让伴侣身处熟悉的环境可以安心。
周粥是beta，少量的信息素对他没用。
从没经历过让alpha用信息素安抚的周粥，在整个人被清冽的薄荷香包裹时，惊醒。
“祁少将，你又想咬我？”
周粥慵懒的开口，眼睛半眯。
长年在军队的alpha面皮薄，很容易脸红，“没有。”
那么大块头，缩在他的床边，看起来好像也没有那么高大。
周粥疑惑，“这么浓郁的薄荷香，我一下子就清醒了，不想让我睡？”严重怀疑祁屿是故意的。
祁屿：“……”
不解释的好。
在ao的事情上，周粥作为beta没学过也不知道，更加不好奇。
所以他是不会明白祁屿此举为何。
见他清醒，祁屿起身：“我去抓蛇，不要见任何人。”
周粥乖乖说好。
祁屿一走，只剩下周粥一人。
【摆烂人！摆烂魂！
您在生命危难之际依旧摆烂
奖励积分200
抵消万人迷光环20
系统升级中……】
周粥还以为，这个摆烂小程序是个不会升级的。
没想到还挺高级。
半个小时过去后，依旧停留在系统升级中。
周粥怀疑：“死机了？”
三无中的劣质产品，确认无疑。
【系统升级成功
摆烂=划水小程序升级为摆烂=打脸小程序
新功能上线
道具：摆烂人的粉色啪啪玩具手
已知：原书剧情被覆盖过
未知：主角光环能够打败万人迷光环？】
原书剧情被覆盖过，这句话被周粥反复琢磨，他开始猜测。
是他的重生导致的原书剧情被覆盖，还是在重生之前剧情已经被覆盖？
脑海中的文字周粥研究了透，从三无劣质成了还有点用。
周粥在心中吐槽，小程序的光芒闪了两下，灭掉。似在表达对宿主的不满。
周粥：如何与自己的三无劣质小程序和解？
咕噜噜噜——
啃咬着干涩的嘴唇，周粥感觉到了饿。往被子里一缩，脚尖提到一个东西，软软的，有包装袋。
掀开被子一开，是祁屿给他留的面包。
拖着一条伤腿，周粥在床上挪动屁股，姿势不大雅观。不凑巧的是，刚好让回来的祁屿看见。
莫名的，周粥认为他该挽回些形象，“我平常不这样的。”
“嗯。”
祁屿的眸中闪过一丝杀意。被他很好的遮掩，撕开面包的包装放到周粥的手里，“吃吧。”
周粥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的道谢。
饿了许久，三两口吃完，周粥眼巴巴的看着祁屿，“还饿。”
穿着他的衣服周粥如此看他，祁屿压根抵挡不住，一股脑的把所有吃的拿出来摆在周粥面前。
“你把那个小短腿机器人打劫了？”周粥眼中亮起了光。
某断电中的机器人场还躺在那无人问津。
祁屿面不改色：“它主动给的。”
周粥笑而不语，那小机器人精的很，不暴力不合作的那种，主动上交？不可能。
认真吃东西的周粥把嘴巴塞的满满当当，他也注意多咀嚼，怕胃受不了。祁屿就在一旁看着，忽而嘴边被投喂一口吃食。
是周粥给的。
“祁少将，张嘴。”
祁屿张嘴，差点咬到周粥的指尖。
周粥其实很喜欢笑，只是大多时候笑意不达眼底，不真诚。现在，大抵是真的开心。
吃饱喝足，周粥提起：“抓的多不多？”
想起当时的画面，周粥就汗毛倒立，害怕的紧。蛇那种冷血可怕危险的爬行动物，在吃东西时提起，影响食欲。
端了蛇窝的祁屿，“很多。”
周粥下床，“在哪？”
祁屿伸手放在周粥身前，“你的胳膊受伤了，我帮你穿。”
一回生二回熟，周粥想都没想的答应，他抗拒不了心里的阴影，但他能把祁屿当作朋友。有一个少将朋友，那不是很酷？
鞋子穿好，周粥尝试着走了一步，小腿肚子上的血牙印钻心刺骨的疼。他改为单腿跳，蹦蹦哒哒的重心不稳差点摔倒。
祁屿及时抱住他。
身高差距不小，周粥砸进祁屿怀中，胸肌很硬，脸疼。
祁屿：“我抱你去，这样走很危险。”
“不要！”周粥大声拒绝，搂搂抱抱被网友们看到还不把他骂死，“还是背着我吧。”
周粥换了个他能接受的方式。
爬在祁屿的背上，周粥下巴搁在alpha腺体的位置，想起了前不久他还咬过这。
祁屿走的很稳，周粥没感到颠簸，他受伤的胳膊不能弯曲，就垂下来晃晃荡荡，一下又一下的碰着祁屿的腰侧。
周粥默念：不能见色起意，不能见色起意，会变得不幸！
到了于果子的帐篷前，周粥让祁屿放他下来，“我自己进去。”
祁屿担心道：“不用我陪你？”
周粥：“嗯。”
“谁？”
有气无力的声音倒不像是于果子了。
周粥打开帐篷扶着祁屿跳了进去。
这帐篷和祁屿的不一样的就是没有床，坐在地上出神的于果子看到周粥一笑，更多的自嘲。
周粥：“见到我很高兴吧。”
在没有摄像机的空间内，于果子卸下伪装，“并不高兴，我没想到你的命这么大，都那样了还有人救你。”
无论是何时，周粥自认为不曾得罪于果子，“为什么？”
于果子明显不想说：“答案你永远都别想知道。”
“于果子，你就不怕所有发现你的真面目吗？”于果子身上的万人迷光环大概就和他的小程序一样，周粥想，甚至比他的劣质三无还要管用。
于果子笑出了声，“为什么要怕？他们不会知道的。”
如此有恃无恐，看来是对他背后的东西百分百信任。
周粥随之笑的温和，“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还有一件事，祁屿也来了，他想见你，说是要带你去个地方。”
果然，听到祁屿的名字，于果子的地方态度有了转变。
不过，于果子生性多疑，“你在骗我！”
周粥回头，“他就在外面，不信你问他。”
于果子：“祁少将，他说的是真的吗？”
祁屿：“嗯。”
外面天色黯淡，今夜多云，星星与月亮消失不见。
周粥被祁屿扶着，走的很慢，身体的大部分重量都压在alpha身上。
于果子察觉到他走路姿势不对，“腿受伤了吗？”
周粥：“就是被蛇咬了几口，挺疼的。”
于果子：“早知道应该让你先回去休息的，多跑这么一圈。”
手腕处的大手忽然收紧，周粥吃痛，忍住没出声，“小伤而已。”就是疼入骨髓。
祁屿：“到了。”
窸窸窣窣在沙中爬行的声音，于果子问：“这是什么声音？”
耳边祁屿低声让他站好，周粥没听，他可是要动手的。
身处的手还未碰到于果子，他就听到于果子惊呼尖叫，扑通一下落在一个坑里。
扑拥而至的蛇群爬满于果子的身体，他顾不得手臂的伤口，惊慌的惨叫：“蛇！快救我！周粥，救我。”
“对不起，我不应该把你留在蛇窝里，求求你救救我！”
周粥抬手挡住鼻子，空气中弥漫的是蛇身上的味道，他不喜。即使他看不清，也能听到于果子的惨痛的叫声，“为什么？”
于果子依旧不愿回答。
周粥：“祁少将，我们回去。”
“不要走，救救我！”
“周粥！”
于果子的声音充满了恨意。
走了十几步之后，周粥按下信号发射器，他知法守法，星际良好公民怎会见死不救。他身上有伤，祁屿要送他回去，仅此而已。
一路沉默，回到帐篷，周粥躺好盖上他的小毯子，装睡。
祁屿：“不去洗漱？”
听不到。
祁屿戳了戳周粥气鼓鼓的脸颊：“生气了？”
周粥：“没有。”
祁屿：“抱歉，我只是不想脏了你的手。”
周粥愣住，未说出的话哽在喉间，半响才吐出一句，“这是我的事。”
“还生气吗？”
周粥摇头，以为祁屿看不到，说：“不生气。”
白天睡的多，晚上睡不着。
乖乖躺着不能乱动，通讯器发出提示音。
节目组：
周先生你好，因为在录制过程中使你受伤，没有做好安全措施，导致嘉宾出现受伤严重的事件。
经商讨，本期节目暂停。
周粥看完，正合他意。
祁屿适时道：“你腿脚不便，我送你回去。”
“我要乘坐星跃。”地方大，宽敞，周粥第一时间想到了舒适的星跃，“祁少将，你买的时候，眨眼了吗？”
心情转好之后，周粥话多了起来。
祁屿：“眨眼？”
看来是没有。
周粥：“几十亿的星跃，我什么时候也买不起。”
让伴侣高兴是alpha应该做的。
祁屿：“送给你。”
周粥猛地坐起身，扯到腿，疼的叫唤。
“大冤种啊你，有钱人家的alpha果真都是一样的。”
祁屿慌了，手摸到周粥床边，“我是我，他们是他们。”
周粥：“哦。”
聊至此，周粥打了个哈欠，合上双眼。
呼吸逐渐平稳，祁屿站起身来，附身弯腰，偷偷亲吻周粥的脖颈。
很轻很轻的碰触，睡梦中的周粥觉得痒，推开。
翌日，节目组的人过来接众人。
周粥一瘸一拐的过来，数双眼睛落在他身上。
于果子被救起就被节目组连夜送回主星球，一块的还有盛昗。
“你和小果子发生了什么？他怎么会掉到蛇窝里？”
当着祁屿的面，谢灵泽语气没那么冲，有所收敛。
陈歌拦下谢灵泽，“周粥他也受伤了，这当中定是有误会。”
谢灵泽想了想，理智让他向周粥道歉：“对不起，我不该这样问你。”
周粥：“嗯。”
星跃落地，扬起飞沙。
待飞沙散去，黑色的船身有星星点缀，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宋之宁走向祁屿，“我可以和你一起回去吗？刚好很长时间没有去过你家。”
祁屿去看周粥的反应，见周粥根本没有注意到，“我跟你不熟，请不要纠缠。”
宋之宁：“你忘了我们小时候在一块玩过？”
祁屿：“忘了。”
牵起周粥的手，祁屿低头与他对视，“走吧，我送你回家。”
踏上星跃，舱门阖上，隔绝了一切探究的视线。
谢灵泽怎么也想不通，“祁屿为何对周粥这么好？看上他的脸了？”他要是当初没有拒绝周粥，现在也轮不到祁屿。
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对于果子的心意开始动摇。
陈歌神色不明，想着这中间是发生了什么，他沉得住气，不发一言。
祁屿将周粥带到浴室，“去泡个澡，舒缓神经。”
周粥：“谢谢祁少将。”
祁屿：“叫我名字。”
周粥迟疑。
祁屿：“称呼太生疏，我们毕竟是朋友。”
周粥：“知道。”
祁屿不走，“记得把伤口包住。”
周粥笑道：“还有吗？”
祁屿想了想，“没有。”
躺在热水中，周粥舒服的叹气，精疲力竭的身体得到暂时缓解，薄荷味的香氛提神。每当周粥昏昏欲睡时，都能醒来。谁要是和祁屿在一起，那岂不是每天都被迫清醒？
想到这，周粥笑出声来，想的有点多了。
拿出浴室准备的衣服，意外的合身，面料舒适柔软，款式也是周粥喜欢的。有句话他说错了，祁屿和其他alpha真的不一样。
轻缓的音乐流淌，周粥看着电影等着去洗澡的祁屿。
“回去有什么安排？”
周粥回头，祁屿穿了件黑色圆领休闲服，宽松布料将他完美的肩宽比例彰显，脖颈修长，喉结微微滚动。只能偷偷感叹：勾人！
周粥收回实现，掩饰的咳嗽，“想去拍电影。”
带着一身水汽的alpha自然的坐到他的身边，周粥可耻的吞了口水，“你别看这么近。”
祁屿还问：“为什么？”
周粥：因为我馋你身子？甚至想占你便宜？
不能说，当然不能说。
他这人唯一不好的就是看脸，对颜值的执着到现在都没变。
周粥：“我不适应。”
祁屿学周粥说话：“哦。”就是不动。
四个空间跳跃之后，飞船即将进入主星球。
没有交通工具的周粥被祁屿送回家，收到一份纸质文件，“这是什么？”
祁屿：“回家再看。”
得知消息的记者蜂拥而至的来到周粥家楼下，却扑了个空，连人影都没看到。
经纪人顾胜发来视频请求，周粥接通。
“我的粥宝，你可算是回来了，星网因为你和于果子的事吵的乌烟瘴气。”做经纪人的能说会道，“新闻报道你受伤了，严重吗？”
周粥轻微晃动他的腿，“不严重。”
顾胜：“吴导的剧本我已经收到，纸质版在你家的快递箱中，下午我带你去做头发。”
周粥摸了摸他的头发，不长，刚刚好，“做什么头发？”
顾胜想想都激动，大脸平铺满蓝光显示器，“接长发，染成渐变蓝色。”
听完，周粥沉默了。
渐变蓝色长发？
周粥拒绝成为不男不女的样子，“不去。”
顾胜：“你的角色是星际唯一的深海人鱼，就该是这样的形象。”
提到深海人鱼，周粥的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是吴止带领主演上台领奖的片段。
这部电影获得了大大小小的奖项，就连主演更是名利双收。
为了热爱的事业，周粥可以牺牲一切，“好，我去。”
三点钟，顾胜陪同周粥来到一家造型工作室。
周粥想象不出来他长头发，还是渐变蓝是什么样，“顾哥，太丑的话，你别笑我。”
顾胜：“不会。”
做头发时周粥全程闭着眼，最后弄出来只要别丑的人神共愤就好。
折腾了两三个小时，周粥都睡着了，顾胜把他摇醒。
睁眼一瞧，周粥吓了一跳，“你们给我变性了？”
镜子里的他已经不是他，浅蓝色的长卷发柔和了他五官中硬朗，发尾的颜色会深些，但没有那么突兀。
穿着男性装扮的周粥走出去，只会让人误会成女性omega。
顾胜憋笑，声线都是抖的，“挺好的，小～公主。”
为了事业，忍耐。
周粥戴上帽子，低头捂着脸，操控着轮椅跑的飞快，顾胜在后面追。
顾胜：“小心！”
只顾着跑的周粥没看到前面有人，撞了个正着，人在地上滚了一圈。
帽子掉在地上，长发遮脸，周粥不耐烦的扒拉开，站起来后一瘸一拐的走到另一个人那，“对不起，你没事吧。”
“没事。”
时易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omega。
散落在腰间的蓝色卷发如大海一般令人着迷，白如羊脂玉的皮肤，挑不出任何毛病的五官。
alpha一副被撞傻的样子，周粥瞥眉，“磕到头了？”
“你是男性……”
时易的暗恋加初恋终结，了无生趣的摇头。
顾胜追上来，“没事吧。”
周粥示意顾胜看躺在地上郁闷的alpha，“他好像有事。”他指了指自个的头。
而此时羞愤的时易只想逃离这个让他一见钟情，一秒失恋的地方。
剩下周粥与顾胜面面相觑。
发丝垂在脖子上，周粥感到痒，哪哪都不适应，“顾哥，我想剪头发。”
顾胜扶起轮椅，让周粥坐好，“戏拍完就剪。”
周粥：“哦。”
顾胜离开，周粥上楼，家门口站着一人。看身形，是祁屿。
社死现场！
这模样不能让祁屿看到，周粥转身就走。
“周粥，是你吗？”
周粥脚步不停，“不是。”
没受伤的那只手臂被拉住，周粥被迫转身，尴尬的微笑。
祁屿撩起柔顺的长发，是他不曾见过的周粥，意外的惊喜，“变化，很大。”
周粥说：“为工作献身，新剧人物设定是深海人鱼，导演让提前做准备。”
“很丑？很奇怪？”
“没有。”祁屿：“挺适合你。”
周粥根本笑不出来。
打开家门，周粥邀请祁屿进去。
“要喝什么？”
祁屿：“水。”
周粥给自己拿了瓶饮料，倒了杯水放到祁屿面前，“有事吗？”
骨节分明的手指圈住水杯，祁屿看到随意放在一边的合同，“合同还没看？”
周粥拿起合同，“没看，回来就被经纪人带去做头发，弄到现在。”
祁屿：“打开看看。”
莫名其妙给他一份合同，周粥打开看到上面的内容，啪的一下放到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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