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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情书


“人不在。”

        布局简洁的房间中,一眼望去,什么都不缺,唯独缺这间屋子的住客。空气中弥漫着苏皖音身上的香味儿,虞鸢轻眯眸子,来到床榻前,将隆起的被褥掀开。

        那被褥中放着的,是几个绣花枕头,做出有人睡觉的样子,真正的人却不知何去。

        虞鸢凝眉,她打量着这房间,自打苏皖音来府上,她还从未进来看过,只是……

        “殿下,你觉得苏皖音是每夜都出去,还是说今夜只是个巧合?”虞鸢来到衣柜前,小手慢慢打开柜子,她往里看去,无不意外,都是绿色的纱衣。

        “你何时穿那些衣服给我看?”

        墨君炎见虞鸢站在衣柜前,他想象着虞鸢穿这些衣裳的画面,喉头轻轻滚了滚,他眸光渐深,似笑非笑地说着。

        虞鸢“砰”的一声将柜子关上,嗔怪地看了一眼墨君炎,转身离开去找其他地方。

        见她有些仓皇逃走的样子,墨君炎觉得还是太过害羞,他还需努力,让她不再这么容易羞涩。

        两人在这屋子里面翻翻找找,也没说找什么,到最后,只剩下那一张床榻还未被搜寻。虞鸢见墨君炎朝床榻的方向走去,心下一惊,赶忙上前将墨君炎挡住。

        她睁着一双眼,哼道:“女子的床榻,自然该有女子碰。”

        “好。”墨君炎见她莫名吃醋的样子,不由得扬起一抹轻轻地笑,心下软成一片。

        虞鸢站在床榻前,先是将被褥细细的抖了抖,再将垫子一层层掀开,寻了一会儿,在最下面看见一封信件。

        那信封上描着几瓣鲜艳欲滴的桃花,栩栩如生,像是真的一般,封脚却没有任何的署名,虞鸢将信封拿起,指尖处感受到信封的鼓起,里面还有信,她将信抽出,一阵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

        她有些警惕的放缓呼吸,展信一看,眉梢轻挑。

        “情书?”虞鸢摸着那些细密的字,嗤笑一声,“倒是没想到还会有痴情人‘不远千里’给苏皖音写信。”

        虞鸢自是不信这是一封纯粹的情书的,她摸着墨迹,像是才写的一样。那信纸上的字句声声都在诉衷肠,像个穷酸书生写出的,虞鸢瞧着,心底有些恶心。

        不知何时,墨君炎站在虞鸢身后,他没有将那些肉麻的话放在眼中,反倒是注意到最后一句话,他皱着眉头,温声道:“看看最后。”

        虞鸢瞧去,她轻念出声:“偏孤星南煞,逢北知落渔……呵,好一封深情热烈的情书。”

        这样一句有些凌厉的话放在情书最后是不合适的,虞鸢思索着,轻启红唇:“想要表达什么呢?让苏皖音搅乱威远侯府吗?”

        墨君炎没有说话,眉头却皱在一起,他面色阴沉,周身散发出杀气。

        虞鸢瞥他一眼,抿了抿唇,又看向那句话,她从话中取字,忽地,像是反应过来墨君炎为何生气,她问道:“他们要杀我?”

        “只要他们有胆子!”墨君炎神情冷漠,说这话时眼底浮现出浓浓的阴霾。

        偏孤星南煞,逢北知落渔。

        其实,这便同藏头诗有些相像,将这两句话最后两个字取出,便是“煞”与“渔”,再取谐音,便是“杀虞”。

        知晓对方决定做的事,虞鸢将信件原封不动放回床上,又将翻乱的东西全部收拾好,做出无人来过的模样,这才同墨君炎离开。

        已是后半夜,两人和衣而眠,墨君炎将她搂在自己怀中,低声道:“鸢儿,你放心。我会护好你。”

        虞鸢点头,心中的担忧因他这句话瞬间消散。

        可这一夜,虞鸢睡得并不好,梦魇上身,她老早便醒来,后背出了冷汗,她回忆起梦中威远侯府灭门的惨状,自我安慰只是个梦罢了。

        耳朵边是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墨君炎似是感受到虞鸢醒来,他温柔问道:“怎么了?”

        “没事。你要去上朝了?”

        刚一醒来,虞鸢的嗓音软糯,墨君炎没忍住狠狠地亲了她,这才餍足的笑开。

        因以入秋,窗外天光亮的特别晚,墨君炎点燃烛火,他穿上长靴,替她将被子盖好,温声道:“我将秦苍放在你身边,我不在的时候,他会保护你,你有什么需要,唤他便是。”

        “嗯。”虞鸢觉得自己的眼皮子有些沉重,她伸出手来,摸了摸额头,脑袋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烧一样,莫不是发烧?

        见她闭着眸子,墨君炎有些心疼:“你多睡会儿,我将烛火熄了。”

        “嗯……”

        她的嗓音中带着浓浓的疲倦,墨君炎听出异样,赶忙来到床前,一手探上她的额头,指尖碰到的是一片冰凉,昏黄的烛光下,她的脸色苍白,唇畔发青。

        墨君炎眯了眯眸子,一把将人从榻中捞到自己怀中,他扯下身上披肩,将虞鸢紧紧抱住。

        秦苍候在房外,正打着哈欠,见房门被粗暴地推开,他睁大眼睛,却看见墨君炎匆忙地从屋内走出,秦苍问道:“殿下,您不是要回宫上早朝吗?莫不是还要将虞姑娘抱回濯尘宫?”

        见秦苍没个脑子,墨君炎都不想同他说话,但想到自己暂时离不开身,便冷声说道:“进宫去帮本太子告假。”

        “为何?”秦苍不解。

        墨君炎又想起什么,他继续道:“速速进宫,告假后便去将阚俊喆带去温泉。”

        秦苍是墨君炎身边第一把手,自然是知晓那温泉是作甚用的,他这才终于反应过来,看向墨君炎怀中的人,问道:“是虞姑娘中毒了吗?可殿下不是有解毒丹,将解毒丹给……”

        话说到此处,秦苍才想起,那解毒丹,在虞鸢上次中毒时,墨君炎便给她服用了。

        他又想起一个问题,磨磨唧唧的问道:“殿下,要是阚公子不来该如何?”

        “打也要把人打来。”

        墨君炎提步要走,秦苍还想说什么,墨君炎一个眼风扫来,秦苍咽下所有话,他今晨尚未睡醒,问了这么的愚蠢的问题。

        墨君炎施展轻功,一边将怀中人抱紧,一边赶往别院温泉。那一处温泉,乃是他受伤去遂城回来建的,能够缓解毒素在体内的蔓延。

        来到温泉,墨君炎褪去虞鸢的外衣,只剩下贴己衣物时,便将她放入温泉,他凝视着她苍白的脸,心中没来由得慌乱。

        “你会没事的。”他温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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