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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腰牌


“住手!”虞鸢喝到,一把扯过牙婆手中粗壮的长鞭,面色骤冷。

        她自己调侃归调侃,这婆子教训人又算什么事,威远侯府的人,哪儿能容许一个牙婆来教训。

        游挽歌和游挽诗守在两兄弟身前,拿着软帕,轻轻的替他们擦拭脸上的污秽,有些心疼。

        牙婆在牙行中作威作福多年,来买奴隶的客官,还从未有像虞鸢这般张狂的,她皱着眉,一双布满茧子的手却不肯松开长鞭。

        “客官,买卖归买卖,这我教训自己的人,你便管不着了吧。”

        虞鸢见那牙婆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她扬眉,嘴角微微上扬,一张小脸上带着冷意:“这两人哪儿来的?”

        牙婆气焰更甚,她咬着牙,狠狠的盯着虞鸢:“我在这牙行中贩卖奴隶,信誉远扬八方,客官不愿要,便莫要来打搅了我的生意,惹得你我不快。如何教训这些卑贱的人,也同客官无关。”

        “无关?”虞鸢轻轻扬唇,她看向游挽歌,游挽歌心领神会,将自己藏在腰间的腰牌递给她,“睁大眼睛看看,这是什么。”

        虞鸢的眼神中透着寒气,牙婆觉得背上似有千吨重,她有些犹豫,却又不得不将那腰牌接过,眯着眼打量。

        腰牌以上好檀香木做成,雕工精细,暗紫色为底,刻以云纹做边,正中一个“游”字,苍劲有力,下端系着浅粉色穗子,绾成丁香结。

        “游?”那婆子轻喃出声,似是想起什么,面色骤变,她不死心的摸着手中腰牌,似想寻出假冒之处。

        威远侯游骁瑒的名号,落在哪儿,都有人知晓,而能用这个名号出来“招摇撞骗”的人,还没几个。

        牙婆看了看腰牌,又看了看虞鸢,见她气质不凡,赶紧跪在地上,松开鞭子,她高举着腰牌,递到虞鸢身前。

        “大……大人,我不知你们是威远侯府上的,我……我现在就给你们赔偿,为我方才的不敬赎罪。”

        牙婆慌乱的从胸口处摸出一叠银票,颤颤巍巍的看向虞鸢。

        她专门挑在这小镇子的牙行贩卖奴隶,就是为了躲过那些位高权重之人,谁料,这活在京都城中的官人,竟是跑到他们这穷乡僻壤来,这是什么情趣?

        有银两,不要白不要,虞鸢面色冷冷的,手却是将那一叠厚厚的银票接过,动作麻利的揣进自己怀中,随后指了指游子衡和游子竣,冷声道:“将他们二人放出。”

        “好,好……”牙婆赶紧将两人给放了出来,还冲着两兄弟鞠躬道歉,和先前的态度判若两人。

        游子竣抬起胳膊肘子撞了撞游子衡,低声道:“腰牌这般有用,当时就该拿出来。”

        两人踩中步在林中的陷阱被人抓后,慌乱的失去分寸,这才将腰牌这事儿给忘在背后。

        游挽歌和游挽诗带着两兄弟去找客栈收拾身上的脏乱,虞鸢怕牙婆逃跑,第一时间赶到墨君炎面前。

        “饿了?”墨君炎见她面色泛着红,他不由自主勾了勾唇。

        虞鸢摇头,将方才的事情简单的讲述出来,随后道:“殿下,这贩卖人口当真不犯法?”

        “非也。”墨君炎伸出手来,替她将鬓发撩至耳后,解释道,“如若真是卖背景干净,无亲无友的人,便不算犯法。可若是强制性的贩卖有家世之人,便算是犯法。”

        ……

        身后传来奴隶们的咒骂,牙婆正忙着收拾细软逃走,听见这些声音,心头烦闷,她挥起鞭子,一鞭子抽在那骂的最狠的两个男人身上,怒道:“我今日算是倒霉,你们若再恼我,我便扒了你们的皮。”

        她打人多年,手上的劲堪比一个体格中等的男人,一鞭子落在人身上,定让对方皮开肉绽,那两个男人的皮肉被抽出来,掀起血淋淋的一片。

        正在此时,一队官兵踱着整齐的步伐将这一片区域团团围住,为首的官兵手执腰牌,厉声说话:“上面有令,这些奴隶如若是良籍,便放,如若不是,便同那老婆子一道抓。”

        牙婆跌坐在地,眼睛像是蒙了一层雾,看不清眼前光景,只瞧得一片灰暗。

        客栈。

        游子衡换上干净的衣裳后,又成了风度翩翩的公子哥,若是忽略他手中的糖人的话。

        他咬一口糖人,理直气壮的瞪着虞鸢:“前有襄阳好风日,留醉与山翁。现有山河壮丽色,子衡陪虞鸢。”

        “……”虞鸢沉默着,无语的望着眼前这个读书人。

        向来沉默不语的游子竣此时也极力争取着出去玩的名额,他动了动唇:“表姐,我们两人追你们出来,半路遇险,还是同你们一道安全。”

        不愿承认自己弱小需要人保护,可为了出去玩,游子竣如今也是拉下脸来。

        游子衡摇头晃脑,将糖人咽下,继续道:“游山玩水在外,无兄弟陪同,此人之行,定是孤哉,孤哉。”

        习武的向来不喜欢习文的,虞鸢最讨厌看游子衡摇头晃脑的模样,她皱着眉,求救一般的看向墨君炎。

        见她如同只猫儿,墨君炎眼底浮现一抹笑意,他看向两兄弟,神情又变的冷淡:“明日,国子监会有人来此镇学堂走一遭。”

        国子监,为当朝高等学府,能进去的人,都是有极高天赋的人,学有所成的学生,不是继承老师的衣钵,便是出来当大官,京都城中多少人拼的头破血流也想要将自己的孩子送进去深造,最终都因天资不够草草而终。

        两兄弟的眼睛同时一亮,他们不是不想去国子监,只是年岁未到,如若现在被国子监先生给看上,来日要进去,岂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饶是冷漠如游子竣,面上也隐隐藏着激动之意:“来的是谁?”

        “成冰释及裴暝。”

        成冰释乃进士出身,本在国子监任职,文采艳艳,妙笔生花,著书修撰,因病致仕后,闲散游山玩水,倒也清闲。

        裴暝则是曾跟在宁老将军身边的副将,战场杀敌时脚踝受伤,落下病根,便跟在成冰释的身侧。

        年轻人的眼中,山水不会跑,随时可看,可这一代名杰亲临讲课,却是如同走路捡到钱一样的难得。

        兄弟俩互相看看对方,读懂眼中的意思后,笑着看向虞鸢,竟是异口同声:“不去了,留在这儿听先生讲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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