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刁难
“回皇后娘娘，正是。”
皇后脸色沉了些许，“抬起头来，给本宫瞧瞧。”
虞鸢听话的抬头。
随后，便听皇后轻笑起来，不过那双眸子，寒意遍布：“倒是个好模样，起来吧，赐座。”
宫女引着她坐在一旁。
皇后又紧着她的家世询问了一番，虞鸢也都一五一十的说了。
当然，寡妇是不能变的，不过是沾了威远侯府这门亲戚罢了，她是想隐瞒的，不过前些日子威远侯府设宴的事情不少人知道，想瞒下去也难。
皇后在听到她是威远侯府表小姐的时候，目光变得复杂起来，不过很快，她就将心思隐藏起来。
“即便是威远侯府的表小姐，也该知道规矩，太子选妃的事，岂是你一届孤寡女子能够插手的。”
想起太子的事，皇后便一阵头疼。
他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在孩童时她说的话还能听两句，可是如今大了，她想说也找不到什么可说的。
原以为他是周全谨慎的，却不想，选妃这样的大事竟交给了一个寡妇，若非是礼部来报，她还不知有这么个荒唐事。
虞鸢懂了，原来为的是太子选妃的事。
她低头答道：“回皇后娘娘，民女已昨日触怒了殿下，殿下已经将这差事交由旁人了。”
皇后无非是怕她这么个寡妇勾引墨君炎罢了，她只要挑些不好的说，皇后定不会说什么。
果然，她这话一出口，皇后眼里的不满退了些，还是不忘训诫她：“即便这件事不再经由你手，你也要守规矩，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民女知道了。”她点点头。
皇后接着道：“住在濯尘宫不比威远侯府，更不比你们虞家这样的商户人家，你如今在太子府做侍女，就要懂得尊卑有别。”
虞鸢越听越不对劲儿，这皇后话里话外总夹着什么？
尊卑有别，守规守礼？
她蓦然想起端仪郡主那天被惹哭的事，呵，这是找场子？
见虞鸢沉默下来，皇后身边的周嬷嬷厉声提醒：“虞鸢姑娘，皇后娘娘再同你说话。”
虞鸢在心里骂了一声，面上依旧应下：“是，民女听着。”
皇后已经懒得再同她讲了，干脆捧起茶水不说了。
周嬷嬷见此，自然懂了，上前一步，道：“请姑娘随老奴来吧。”
虞鸢莫名的跟在这老嬷嬷的身后。
很快，二人到了偏厅，早有两个宫女在此等候。
虞鸢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来，袖子的手暗暗收紧，倘若这些人对自己动手的话，那就不要怪她反击了。
然而，周嬷嬷却道：“姑娘从民间来，又生于卑贱的商家，有些规矩只怕不懂，这二人是青桃与青叶，是教姑娘规矩的。”
两个年轻宫女顺势行了礼。
虞鸢淡淡一笑，眉眼间扬起几分肆意：“嬷嬷，我并非是濯尘宫的侍女，很快我便要离开，这些规矩，应当不必学吧。”
周嬷嬷有些意外，不过依旧遵循着皇后的意思：“不论姑娘什么时候离开，想来这两日还是会住在濯尘宫的，姑娘住一天，就要守一天的规矩，这规矩，自然得学。”
“嬷嬷这么说，想来我是不好违背了。”她皮笑肉不笑。
周嬷嬷应对自如：“这是自然。”
虞鸢撇了撇嘴，没在继续与她周旋，不过就是学几个规矩罢了，学就学吧。
青桃与青叶开始从行礼教起来。
周嬷嬷见她学的认真，不知觉便回去同皇后复命。
“很快离开？”皇后望着周嬷嬷，有些不解：“这很快是多久？”
周嬷嬷摇头：“老奴不知。”
她想起方才虞鸢的模样，又道：“不过这姑娘，并无惊怕之意，只怕不是个好掌控的。”
皇后扬眉：“怎么说？”
周嬷嬷谈及方才二人的对话以及虞鸢待皇后的态度，言谈举止面面俱到，言语之间没什么情绪，实在是叫人难以揣测。
皇后闻言点头：“不错，本宫也是这么想的，你说，她说要离开这话，可信么？”
皇后自然是不想有这么一个死了全家的寡妇跟在墨君炎的身边的，听长禄那边来报，前些日子，她便同墨君炎睡在同一个房里，整整一夜。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发生什么可想而知。
周嬷嬷笑了，任哪家女子说这话她都是不信的，更别提一个寡妇了。
“皇后娘娘觉得，一个寡妇会放弃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
听周嬷嬷这么说，皇后偏头，看向偏厅，“她若安分守己，我倒可以让她留在太子身边，如果不然，呵……”
她不会让任何人挡了太子的前程。
周嬷嬷点头:“老奴会吩咐长禄好好盯着这女子。”
“莫忘了去威远侯府打听打听。”到底要知根知底才能放心。
“是！”
偏厅里，青桃同青叶二人将面对不同的人行的礼仪一遍示范了，随后便叫虞鸢照做。
宫里头便是各个嫔妃，不同品级的便不一样，更不要说那么多皇子公主，还有大臣以及每次祭祀朝拜礼。
虞鸢看得出来，这些人就是刻意刁难来的。
不过她是习武之人，这二人全部做了一遍，她还是能记着的，只是记住了归记住了，她原先就不想学这些，也没打算在太子那儿多留，何必费这些功夫。
她随意做了几个动作之后，为难道：“二位姑娘，我记不清后面的了。”
青桃青叶相视一笑，她们要的便是记不清。
“那我做一遍，姑娘跟着做。”
“好。”
青桃站在厅间，提起裙摆，当即便跪了下去，手心垫在额头底下，磕下去，一旁的青叶还不忘讲解：“跪拜太后，便行此礼，因着姑娘身份卑微，故而要像我们宫女一样，跪拜而行。”
她刻意咬重了“身份卑微”这几个字，谁知虞鸢却无动于衷。
“姑娘，请跟着做一遍。”青叶道。
虞鸢自然不会对着空气乱拜一通，笑呵呵道：“不好意思，方才走神了，可否请这位姐姐再做一遍。”
青桃的脸色瞬间变了，抬手指着虞鸢便要骂，被青叶连忙拦住了。
“姑娘，学规矩万万不可走神，我来做一遍，姑娘可要记住了。”许是发现虞鸢不好对付，青叶也不怒，做了一遍跪拜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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