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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秋雨一场寒【10】


陈嬷嬷早就回到了东宫,把刚刚发生的事情,一字不差不说,还添油加醋的都告诉了高氏。

        “侧妃,那太子妃实在是可恶,说您不但挑的东西上不了台面,太子也侍奉不好,还差一点害的殿下成为不尊生母之徒,正说着,太子进来了,那太子妃添油加醋的跟太子说了这件事情,气得太子当场夺了娘娘您……”

        高氏看着陈嬷嬷那张嘴一张一合,心中的火气就越烧越旺,但是越是这种气得恨不得立刻就撕碎了那些人的时候,她就越要保持冷静,因为她清楚的知道,她面对的究竟是谁。

        季雪眬,太子妃,正如季雪眬想的那般,她不过是一个宫女出生,就算是季雪眬了结了自己,她堂堂一个丞相之女,侯门贵女,又怎么会受到一点点的惩罚。她要想办法,想办法彻底让她失去了这些,让她轻贱到尘埃里,这样的话,她才可以,发泄出心中的这些怒火。

        “行了,侧妃已经知道了,你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快出去。”云霞显然要比高氏冷静的多,毕竟高氏是当局者迷。

        “是,是。”陈嬷嬷赶紧向外走。

        陈嬷嬷出去好一会,房间里安静的要命,云霞蹲了下来,与坐在主位上的高氏平视。

        “云霞,她真的是太卑鄙了。”

        “谁?”

        “季雪眬。”

        “怎么说?”

        “她从进府,就一直退让,说不想要主持东宫的中馈,她是太子妃,主持东宫的中馈没有人会说什么,可是她却一直疑心,我会在从中作梗,没想到她在这里给我使绊子。”

        “陈嬷嬷不是说了嘛,太子是突然回来的。”

        “那里有那么巧的事情,以往的礼都是这么送的,太子问都没有问过,凭她刚嫁进来,就改了性子。”

        “或许,是因为太子妃娘娘刚刚嫁进来,太子想让她尽快在后院这些女子立威,所以才故意如此的。”

        “云霞,按理说,太子从来都不爱管咱们后院的这些事情,可是为什么这位正妃嫁进来,就屡次反常,鸾凤阁那么大的事情,太子一点都没有跟我商议,而是直接外包给了别人,先不说最近进进出出的都是男人,需要我提前给后院里的众人提提醒,就是建院子那么大一笔钱,都是殿下通知管家,直接给出去的。现在还真的不是对付太子妃的时候,她现在正得宠。”

        “侧妃,您也了解殿下,他最恨别人对他的身边人下手,所以奴婢想,侧妃您还是先做忍耐,等到日后再说也不迟。”

        “恩”高氏点点头,她本来也没有能耐现在就怎么样季雪眬,只有忍耐,反正忍耐,是她最擅长做的事情。

        第二日就是八月十五宫宴的日子,雪眬没有像往常一样,多睡一会,而是早早的让玲玉把她叫醒。

        昨晚容恪并没有宿在别苑里,而是在快晚饭的时候,回了东宫,雪眬起的时候,太子身边的小黄门特意来报,说太子先进宫上朝,让她先去禧妃宫中等着。

        这样的事情不用他交待,但是特意通传这一遭,肯定会让伸长了脖子,看两个人一举一动的别人,非常有想象的空间。

        雪眬刚刚梳妆好,久听外面来人报,说要送进宫的节礼已经到了。

        雪眬知道这些清单,容恪肯定都查看好了,所以她不用多费神,坐上太子妃的鸾车,身边前呼后应,进了宫。

        一年当中,端午,中元节,重阳,除夕,这四个日子,是宫廷中最重大的日子。到时候皇室成员们会齐聚一堂。

        这不,雪眬的车驾刚刚走出别苑在的长源街,就遇上了三王妃萧氏的车驾。

        两队人挤在十字街口,因为都没有让意,所以针锋相对,谁都走不动。

        “侯女,怎么办?”车驾已经堵了有些时候了,雪眬的车驾正对着街口,直直的走过去就行,可是非常宽的路面上,生生的被三王妃车驾前面开道的队列给挡住。

        “等着。”雪眬今天身上的行头颇重,如果不定心,她还真顶不住,拧了脖子就不好了。

        “侯女,这三王妃,居然敢咱们的车驾。”今天雪眬只带了玲玉来,玲珑和铃铛昨夜值夜,今天并不宜跟她进宫劳累一天,至于琳琅,雪眬现在正在慢慢的把她划出自己的圈子,这样的场合,自然不能带她。

        “没想到,你也如此沉不住气。”雪眬觉得自己身边的丫鬟,还是都太年轻,所以找个管事的嬷嬷,成了她现在首要要做的事情。

        “奴婢是太气愤了,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王妃,居然敢拦太子妃的车驾。”

        “谁让吉王是老三,太子是老四呢。”雪眬自然清楚三王妃敢拦她的车驾,是依据了什么,她觉得,按照辈分上来说,也确实没有老三媳妇,给老四媳妇让路的规矩。

        “可是,骨肉之前,还有君臣。”

        “你说这个,她自然很有话说,太子,现在可还不是君。谁跟他称臣,谁不就是造反吗?等着吧,还有的闹。”雪眬这时候,无比想要一个肩膀,把自己这头发上的头面,靠在那个肩膀上,可是看着玲玉那小肩膀,还是靠在车璧上更牢稳一些。

        “可是再拖一会,陛下那里就要散朝了,到时候陛下见不到您,岂不是会怪罪。”

        “到了陛下那里,可就有君臣之分了,这三王妃,就是不尊太子妃了。你放心,三王妃绝对不会拖到那个时候的。等着吧,谁来都不准应。”

        雪眬话毕,玲玉就传话给了外面的人,整个太子妃的车队,立刻严阵以待,在雪眬的轿子周围,站的整整齐齐。而且谁也不搭理。

        雪眬觉得实在是太累了,干脆滑下轿子上的凳子,然后坐在铺着羊毛毯的轿子底上,把头往后仰,放在她刚才坐着的凳子上。

        “侯女。您注意点形象……”玲玉看着雪眬这四仰八叉的样子,如果侯爷看到了,肯定又会打侯女一顿。

        “怕什么,又没人,有什么吃的没有。我饿了。”雪眬早起就梳妆,除了早起的那一杯牛乳外什么都没有吃。

        “奴婢让小厨房准备了点心,还有这个精肉包子,走时刚刚蒸好的。”玲玉就知道雪眬肯定会饿。所以一早就准备好了。

        “我说怎么马车里一股大包子味。”雪眬伸手,玲玉就把用纸包好的,还很热的包子递给雪眬,同时铺好手绢在雪眬的前襟,生怕包子的汤汁,会弄脏了她这件衣服。

        “玲玉姑娘,三王妃身边的丫鬟正走过来。”车驾周围站满了侍卫,一个靠近马车右侧的侍卫,看见对面马车有动静,立刻报。

        “让人拦着,一步都不准靠近。”

        “是,太子妃。”

        玲玉侧耳听了动静,有一阵骚动后,车驾周围又恢复了平静。

        因为京城的老百姓都有经验了,像中元节这样的庆典时,都会多多少少躲一躲这些贵人们的车驾,所以本来街上也没多少人,而长源这条街,住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家,百姓在这里的就更少了,一路堵着,也没带来多大的骚动,这会街上,安静的出奇。

        “娘娘,三王妃下车了。”还是右侧的这个侍卫。

        “不准放行,也不准与她冲突。”

        “是。”雪眬话音刚落,就听见了几声盔甲相撞的声音。一般这样皇家卫队出行,都会准备盾牌,生怕有人会在高处射箭。盔甲相碰后,就是盾牌杵地的声音,三王妃的声音响了起来“四弟妹,你这是做什么?三嫂又不是什么贼人,你这么兵戎相见是想干什么,反了不成?”

        “侯女,这三王妃,真是讨厌。”

        “她不仅讨厌,还十分没有脑子。”雪眬真的有点怀疑,当朝太子妃造反这样的话,会是从一个王妃嘴里说出来,说太子太子妃造反,也就意味着,他一个王爷和王妃也起了取而代之的心。司马昭之心,路人还真是十分乐意看。

        “侯女,看三王妃已经沉不住气了,陛下是不是快下朝了。”

        “不会那么早散的,你忘了,那次父亲不是快到吃午饭的时候回来。”

        “也是啊。”玲玉听雪眬这么说,不由的底气更稳。

        “看你一副看她出丑的样子,我平时还真看不出来,你居然是这般爱看人笑话。”

        “侯女,你就别取笑奴婢了,蠢人这些年跟在侯女身边也见过不少,这么蠢的还真是少见。”玲玉也跟着雪眬笑了起来。

        听三王妃喊了一会话,雪眬都替她口渴的时候,也总算是安静下来了。

        “外面怎么样了?”玲玉问左右侍卫,右边的侍卫说“三王妃的车队也在调整队形。”

        “让外面的人准备好,她们可能要硬闯。记住,到时候,不用守,直接撒马绊子就好。”雪眬出来的时候,恍然凑了一眼,一个侍卫往开到车驾上装马绊子,所以雪眬才想起来撒马绊子这一招。

        马绊子是一种如同铁钉网一样的东西,撒在地上,极为锋利的铁钉会朝上,正好拌在马蹄子膝盖的位置,马蹄子根本没有办法在上面走。

        “是。”雪眬吃完一个包子,扯下玲玉铺在她身前的手绢,擦了擦嘴上的油,然后坐好,玲玉也为她整理衣服。

        就这个当口,雪眬感觉马车窗子上的布帘子晃悠了几下,然后一阵马的嘶鸣,接着好像有什么东西倒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定是一开始想要硬闯的马,被马绊子绊倒。

        外围的侍卫手脚利索,看着硬闯的骑兵侍卫倒下后,立刻把倒下的人抬起来放在路边,因为吃痛倒下的马也牵到一边,中间的骑兵和开道的礼队,也立刻出发。

        雪眬对三王妃一言未发,就先走了一步,雪眬的车驾走远,三王妃的车驾依然人仰马翻,没有办法立刻恢复规模前行。

        这时候,一个高大的侍卫,骑在马上,走到三王妃车驾最前,因为前面的礼队,还有一部分骑兵队伍已经倒下,高大侍卫的喊话,一字不差的被三王妃听去“三王妃,太子妃娘娘让奴才来看看您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没有的话,就感觉恢复通行,别挡了后面人的路。”说完,侍卫也不等三王妃回话,骑着马就走了。

        马车里,被后撤时阻力后顿的乱了手脚的三王妃狠狠地一巴掌拍在车璧上,然后大喊一声“贱人。”

        雪眬自然听不见这声贱人,不然依照她的性子,定不会让三王妃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车驾接下来的路,都走的十分顺,车驾稳稳地停在了大聖门前。

        “娘娘,太子在等你您。”这次是左侧的侍卫告诉她的,右侧的侍卫被她派去传话,还没有跟上来。

        “恩,知道了,备下凳吧。”雪眬扶着玲玉的手,好容易才站了起来,帘子被从外面掀开,雪眬那双缕金挑线的云纹鞋子踏在下马车的凳子上,容恪也走了过来,伸手给雪眬。

        雪眬有些直愣,她看着容恪的手,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也想不到自己要不要伸手。

        “侯女,您还愣着做什么,很多人在看。”玲玉的话提醒了雪眬,雪眬极快的瞥了四周一眼,果然有很多正出宫去的大臣正在驻足看夫妇二人,雪眬立刻调整了僵硬的动作,伸出自己的柔胰,握住了容恪的手。

        玲玉为她提着裙角,主仆二人很快的从马车上下来。

        “怎么来的如此晚。”容恪觉得雪眬的手粘粘的,好像出了汗,又好像是,他细细的闻了一闻,是包子的肉汁香味。

        “路上有些插曲,走吧。”雪眬有些不自然,两个人靠得如此近,她自然看出来,容恪闻到了她手上,忘记擦干净的肉汁香味。

        “不知道太子妃吃的包子可还有?”容恪一边挽着雪眬的手往前走,一边打趣她。两个人的身前和背影别提多和谐了。

        “怎么,太子饿了?”雪眬可不顾他的打趣,吃了就是吃了,总不能一手的油,硬说自己没吃吧。

        “还真有些,看来包子应该十分的香,都盖住太子妃身上的味道了。”容恪把手伸进怀里,他平时都会带一方素帕,用过饭以后擦一擦,用起来很方便。

        拿出帕子手,容恪也不急着走,而是握紧了雪眬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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