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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秋雨一场寒【13】


“世事总是无常,六弟不必为已经离去的人,多有伤怀。”雪眬知道这个话,不应该由自己说,可是若是自己不说,又实在是委屈“确实如此,六弟不必在为了这些已经过去的事情难过了,反而伤了身体。”

        容恪很奇怪,但也很领的清,他的人,他自己要维护。

        真不知道雪眬知道,容恪莫名其妙的把她当做自己人,会是怎么个表情了。

        “四哥四嫂说的极是。”容愉依然是那副不冷不热的面容,雪眬最讨厌他这个样子,这样的话,她就看不透,他本来就很难琢磨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这个话题终结,三王妃就很快不甘寂寞的拿出自己的礼物,可以因为她今天迟到了,寅贞帝对她不冷不热的,雪眬看着三王妃那愤愤然的脸,忍不住,侧头一笑。

        正好侧的是容恪那一边“你笑什么?”

        容恪看了一眼台面上的舞蹈,并没什么笑点。

        “妾身只是在笑三王妃。”

        “好端端的,她有什么笑话让你看?”

        “刚才在来的路上,我们狭路相逢,她据不相让,然后还想硬闯,可是队列被护送妾身来的护卫给冲散,开道的礼车都被撞坏了。别提多狼狈了。”雪眬想到那一幕,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容恪看她笑,更觉得是她好笑,也跟着她勾唇一笑“以后她再敢如此,不必跟她客气。”

        “妾身本来也给她客气。”雪眬点点头。

        “你们小夫妻在说什么悄悄话啊?”禧妃看了一会歌舞,觉得甚是无味,歌舞年年都一样的,看起来还真是寡然,正准备低头饮酒,就发现容恪雪眬二人在小声的说着什么,而容恪的脸上,还难得的挂着笑容。

        禧妃的声音不大,却再一次让两个人成为视线的中心。

        “回母妃的话,儿臣给太子妃说了一些,儿臣在地方上见到的一些跟酒宴有关趣味。”雪眬低低头,有些脸红。两个人在外人眼里,确实很像是在打情骂俏。

        “哦,太子哥经常外出办公务,各地风土人情太子哥肯定见多识广,说来也跟我们听听。”容惺坐不住,喝了一回酒正闲的难受呢。

        “你好好的吃你的菜喝你的酒,为兄说给你四嫂的,岂能给你说。”雪眬可以看得出来,他对容惺并没有敌意。对他也最放松。

        “四弟,你一向不善说笑,可看你说的事情,都把四弟妹逗的直乐,肯定是个不错的故事,不妨说出来,逗大家一乐。”三王爷还真是不遗余力的,在称呼上做文章,好像少叫一声太子多叫一声四弟,能让容恪少一块肉似的。

        “是啊,四哥,弟弟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你讲过笑话。”七皇子也怯生生的搭话,这么多哥哥中,他反而更加怯怕他这个一母同袍的哥哥。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小叔叔我看你长这么大,还真是没有见你说过什么能逗人乐的笑话。”容以莲也是不嫌事小只怪事不大的角色。如果容恪说的故事不好笑,那么雪眬刚才笑得如此开心,就有点讨好容恪,降低自己身份之嫌。雪眬跟容恪一开始议亲的时候,上门来的嬷嬷就说,容恪从小就是个老成的,从来不跟兄弟姐妹玩笑,说一就是一,从不耍滑头的耿直性子,现在让他想个笑话,真是难为他了。

        寅贞帝也被他们说的话题吸引,正是因为知道容恪是这个性子,自然也是十分好奇容恪说了什么笑话。干脆一锤定音,让容恪非说不可“说说看吧,朕也来听听。”

        “既然父皇这么说,那么儿臣就献丑了。”容恪一鞠身,坐直了身子,对着寅贞帝的方向,有模有样的说着,跟雪眬说的完全不同的话。

        “是有一年,儿臣在赣南一带带兵,当地的酋长给儿臣引路,然后带儿臣去他的府中,他设宴款待儿臣。儿臣在他的府里住了一段时间。

        因为是边邦部族,自然与我们的习俗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在那个部落,女人也可以做酋长,只要是符合部落里,对于酋长的要求。

        正好那个酋长的二女儿,十分的厉害,儿臣跟那位酋长在言语里,就可以听得出来,那位酋长属意与他的二女儿,接任酋长,可是酋长还有个大儿子,母亲是个落魄之人,好像是个流浪到那个地方,在那个部落落户的汉人,一般身份都不怎么高,而且是酋长大儿子的母亲,主动卖身到部落里,所以她一开始只是个奴隶,后来生下了个儿子,觉得自己的身份,有所不同,就想着让自己的儿子,能够继承酋长的位置。

        不过那个儿子,很不争气,因为母亲的身份低微,觉得自己在一众兄弟姐妹面前抬不起头来,总是在背后搞一些阴谋诡计。酋长很不喜欢他这个儿子,甚至想要把他们母子赶出去。

        后来那个汉族母亲,就给自己的儿子出主意,让他事事都模仿他的二妹妹,但是还要赶在他二妹妹前面,这样就可以显示出高他二妹妹一头。儿臣刚才只是再跟太子妃说,这个大儿子是如何模仿他二妹妹的。

        骑马的时候,酋长中意的二女儿,总是一手抓马缰,一手放在腰上,因为这个二女儿曾经腰部受伤。

        大儿子却不这么想,他觉得自己的二妹妹之所以得到父亲青睐,就是因为她骑马的姿势很矫健,所以他也如此骑马,不过因为马术不佳,总是摔下马去,他就怪他二妹妹故意用不牢靠的骑马姿势骗他,还坐在地上打滚,一幅无赖的样子。

        这件事情不闹了,这个大儿子,就看到他二妹妹,协助其父一起,收复一些周边的小部落,而且收复的非常得心应手,他觉得没什么难的,就想让老酋长派兵给他,让他去攻打其他的部落,老酋长自然不肯给他兵马,所以他一气之下,带着十多个随从,就去挑衅其他的部落,可是出师未捷,他们碰上的是那一带最强大的尤族,损兵折将不说,还被抓去做了俘虏,赔了很大一块土地,才被放出来,尤族的人都说这位酋长的儿子,傻得冒烟,这么一折腾,这位酋长的大儿子,倒是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因为他给自己找了个借口,说好男不跟女斗。

        虽然他不跟他二妹妹在周旋,但是他让自己的妻子,去随时找酋长二女儿的茬,很显然,他的妻子也没有在二妹妹这里讨到便宜。又一次,他们夫妇二人的车子,在路上正好遇见了其二妹妹的车驾,那时候,二妹妹已经正式成为少酋长了,那对夫妇却拿出自己是少酋长的哥哥嫂嫂的架子,拒不让路。

        少酋长可没有心思跟他们玩什么兄妹排位,而是直接纵马从夫妇二人的车驾边越过。彻彻底底不给他们面子。这对夫妇还恶人先告状到了酋长那里,酋长本来就很厌恶这对夫妇,拦下少酋长出行的车驾,那可是死罪,酋长干脆,让人按律行事,若不是少酋长为他们求情,那么这对夫妇,现在肯定身首异处了。”

        容恪说完,眸光一寒,表情也肃杀了起来,他直直的看向听过以后心虚不止的三王妃。

        三王妃极美的脸上,额头上满是汗水,双颊也通红。

        “三王妃,本殿说这个故事呢,也是想告诉你,在咱们大聖,胆敢拦截太子妃的车驾的人,也是死罪。今日若不是太子妃向本殿求情,又是个不宜杀生的好日子,本殿还真的给你好好算一算。”

        说完容恪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雪眬极快的看了一眼寅贞帝的表情,虽然没什么表情,但也没什么不悦。

        “四,不是,太子殿下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妾身何时拦过太子妃的车驾。”

        “那你这么说,是在说本殿冤枉你不成?今日在父皇面前,你若是不说实话,那便是欺君,也是杀头的大罪!”

        “三王妃,太子说的可确有此事啊?”寅贞帝看到现在这一幕,自然也品透了容恪刚才说的那个故事的意思。他是希望自己能够想那个酋长一样秉公办事。

        “儿臣惶恐,儿臣实在是惶恐。今天的事情纯属是一个误会。儿臣当时正在车里闭目养神,车架突然不走了,儿臣手下的那些狗奴才,并没有在一开始的时候告诉儿臣,拦住我们去路的会是太子妃的车架。太子妃娘娘也没有表明身份,儿臣只是想快点处理那件事情,这件事情真的只是一个误会。”

        “三王妃,这件事情,本宫只是想快点儿息事宁人。可是你如果再这样颠倒是非黑白的话,本宫定不会再替你隐瞒。本宫出行,坐的是孔雀鸾车,而且车上的灯笼,画着东宫的记号。你手下的侍卫,可是三王府的人,怎么可能分辨不出来是谁的车驾。本宫看你是并没有把本宫放在眼里。无视大聖国法,一心只想着一些其他龌蹉的事情,妄想赶在本宫的前头,本宫的前头只有陛下和太子,而且本宫出行,可是代表了太子殿下,三王妃,本宫看你倒是很能说会道,那你倒是说说看,你这么做,是何居心啊!”雪胧本来并不打算追究这件事情,可既然容恪已经把人投到井里,那她不介意落井下石。

        “以前还真没有觉出来,太子妃如此的伶牙俐齿。句句都是把人往大逆不道上逼啊。”三王妃可是皇后的堂妹,她有事,皇后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皇后娘娘,恪儿媳妇出身高贵,家室有不复杂十分清白,口齿伶俐那可是好事。自然是受不住有人如此轻慢和羞辱。而是她说的句句在理,并且有理有据,臣妾并不觉得她有娘娘所以为的,什么故意攀扯。”禧妃也不是白比皇后大那么多的,三言两语就反降了皇后一军。

        三王妃见事情不妙,赶紧跪在了大殿上,砰砰的扣了两个响头,然后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眼泪,刷的一下子就落了下来“儿臣知错,千错万错都是儿臣的错。还请陛下和太子殿下,看在儿臣只是一时糊涂的份上,饶了儿臣这一次吧。”

        “你们都少说两句。三王妃既然知道错了,这是不如就大事化了,但是三王妃的这个错,不应该向朕和太子认。而是应该向着一开始就没打算与你计较的太子妃认。”寅贞帝的话,非常的明确,并没有打算问三王妃什么大罪,如果雪胧坚持的话,也顶多会罚一些禁足什么的小事。

        雪胧听寅贞帝说完,心里就已经有了定数“既然父皇都已经这么说了,儿臣本来也没有打算要怎么样三王妃,毕竟三王妃是皇后娘娘您的嫡亲堂妹,儿臣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就不和她一般计较,三王妃你快些起来吧。只是还有句话要跟三王妃讲,本宫无论是出门,还是居家,都时刻谨记母亲对本宫的一句教导,她老人家说,外嫁从夫,作为妻子一切都是夫君给的,一言一行都只能给夫君增添荣耀,也代表了夫君的颜面,三王妃你如此做,丢的了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脸。”三王爷一直没有说话,但是听完雪胧的话,怎么也坐不下去,而是看着被侍女扶起来,装柔弱的如同一块烂泥一样的三王妃,低声的从她怒道“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快给本王滚出去。”三王妃眼包泪,泪包眼的,好容易才忍着不哭出来,匆匆跟众人请辞,然后踉跄着走出了大殿,一切又归于平静。

        然后雪胧不顾皇后那几乎要吃人的目光,端起酒杯,得体的对众人说“是雪胧失礼了,因为雪胧的事情,耽误了大家饮酒赏宴的雅兴,雪胧敬大家一杯,算是赔罪了。”说完,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众人自然是要卖她这个面子,纷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太子妃还真是会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受了什么…”皇后放下酒杯,自然不甘示弱的又准备出言讥讽几句,却被寅贞帝打断“你就闭嘴吧,吃饭喝酒还堵不上你的嘴不成。”说完,猛的把酒杯执在桌子上。

        皇后看寅贞帝真的动怒了,自然也不敢再说什么,歌舞又从新登场,倒是以前从没有见过,新的花样,一场皇室家宴,又归于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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