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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5】


二楼和一楼一样,有二十几张桌子,坐的满满的都是人。

        唯独窗户处,有一处空地,领几人上来的那个小二,立刻走进屋里,搬出一个干净的桌子,摆好后,有搬出两把椅子,用肩膀上的手巾擦得表面光滑,先招呼着容恪和雪胧坐下,有搬来另一个桌子,这不大的地方,刚好摆开两张桌子。

        二人落座,小二弯着腰“老爷,夫人要吃些什么?”

        “两碗羊肉汤,半斤羊肉,半斤烙饼。玲珑,你们吃什么?”容恪是第一次来,自然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好吃的,点菜的事情,就落到了雪胧这里。

        “跟侯女的一样就好,二位大哥呢?”与玲珑,铃铛同座的是容恪的两个侍卫。

        “任凭娘…夫人吩咐。”

        “那他们桌上要四碗羊肉汤,一斤羊肉,一斤半烙饼,快一些。”

        “好嘞”小二手脚麻利,走路带风。

        “不够再要。”

        “谢娘娘”两个侍卫显得十分的拘谨,那里肯跟他们这些习武的侍卫们坐在一起的的侍女啊,而且还是太子妃的陪嫁丫鬟。两个人低着头。

        玲珑噗呲一声就笑出了声“二位大哥不用这么拘谨,倒显得我们两个女子大大啦啦的了。”

        “那里,那里,姑娘们,姑娘们…”两个人异口同声,却又都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急得满头大汗。容恪看了都着急。

        “这个是勋一,这个是凌夷,你们两个,见到女子就这样缩手缩脚的,什么时候能娶上媳妇”

        “这是我的陪嫁,玲珑,另一个是铃铛。勋一你们都见过了。你们四个年纪相当,不应该如此拘束啊。”雪胧伸手,用手肘杵着桌子,一个手托着下巴。勋一个子很高,因为是暗卫,所以身条匀称,是个算得上英俊的男子。而凌夷人如其名,鼻梁很高,眼眶的轮廓很深,有点夷人样子,同样高个子,身条匀称。两个大男人,此刻别扭的跟个女子一般。

        汤和饼马上就端了上来。

        又大又深的陶碗里,盛了满满的羊肉汤。汤头发白有些许深沉的灰色,汤面上漂浮着羊肉和香菜。另外的盘子里,羊肉切片,和辣油香葱同拌成凉菜,一点点香酱油,为无味的羊肉,添了更多的风味。

        另外一盘是烙制金黄的葱油饼。焦焦的饼面,柔软的饼心。

        “吃吧”雪胧拿出筷笼里的筷子,递给容恪。

        容恪伸手接了,雪胧则美滋滋的端起了汤碗,先喝了一口热汤。

        热汤传遍她的身体各处,她的手脚回暖变热,嘴角也忍不住的露出笑容。

        容恪看着雪胧阴沉了一上午的脸,总算是回暖了,他也学着雪胧,想要端起汤碗,可是估错了汤碗的重量,一下子居然没有端起来。

        “你小心点,这个汤碗又热又沉,这么端,是端不起来的。”雪胧把自己的碗放下,喝过热汤以后,她心上的寒冰都要化了。

        容恪调整了手的位置,慢慢地端起了汤碗,果然如雪胧说的,这个汤碗又沉又热,但是岔开手指,这么捏着碗沿,就好多了。

        容恪也喝了一口。

        这里的羊肉汤,肉烂汤甜,汤汁乳白,用筷子捞起一片切得薄薄的羊肉,放在唇齿中,唇齿轻动,肉就如丝绒一般,在口中绵密的铺展。

        “不错吧?”雪胧问容恪。

        容恪点点头,雪胧见他喜欢,也很是高兴。

        用筷子点了点一旁的辣酱,放在一块烙饼中,雪胧夹了放在嘴中,又喝了一口热汤。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我爹最喜欢来这里。”

        “季相吗?”容恪不信的问。

        “嗯,没想到吧。”雪胧一开始也不信。季相可是被定义为士族门阀的典范,行为规范,举止优雅。连挥个袖子,都好像用尺子量过以后再挥的。

        可是季相却有一大票江湖朋友,十分的侠义,尤其是薛之遥的父亲相识,也是十分的出人意料。

        “这个地方是我父亲的一个朋友,二十多年前发现,然后推荐给我父亲的。那个朋友并不住在京城,但是至此以后,这里,倒是我父亲经常来的地方。我父亲不能轻易出京,有时候还会在城门边上等着,让手下买来,在城边上吃了。很是狼狈呢。”雪胧哈哈一笑。

        “真是辛苦季相了。”自古丞相就是王权最大的威胁,所以各朝各代也立了许多约束丞相的规矩,其中丞相非诏不能出京这一条,就是十分的约束。

        雪胧说的明明是个笑谈,可任谁都听得出来,季相的无奈。

        “父亲也老了,大哥也可以独当一面了。再过几年,父亲就要从丞相这个位置上退下来了。”

        “不用退。”容恪别的并没有说得出口,他有他的抱负,其中还少不了季相的协助。

        “这个,你现在还说了不算,来,尝尝这个烙饼。”雪胧夹了一筷子辣酱,抹在烙饼上,让容恪去加。容恪夹了放在嘴里,外酥里软,葱油焦香。

        “你跟,六弟相熟吗?”容恪吃着烙饼,突然想到了一事。

        “我之前不就说过了,他是我父亲的徒弟,我大哥的好友,没有成婚前,有个几面之缘。”雪胧捏紧筷子。不知道容恪为什么会这么问。

        “刚才在赛马的时候,虽然速度很快会影响听力,但是我还是听到了一声口哨声,从那声口哨后,容愉的马,就慢了下来。”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吗?”说完雪胧就后悔了,显得太过急躁跟自己撇清关系了。

        “那匹叫柏云的马,明显跟吹响口哨的人十分相熟。才会听到口哨声,听从口哨的号令。”

        “或许是凑巧啊,那位公子用口哨声为自己的马打气。反正这些口哨,不都差不多嘛?”

        “是这样吗?”容恪问的语气怪怪的,他总觉得那声口哨声哪里不对。

        “不然呢?快吃吧,一会汤冷了就不好吃了。”雪胧夹了饼,放在嘴里。

        “或许吧。不过今天容愉确实很奇怪,平时没觉得,他的马术,好像很是不错。”

        雪胧没有说话,当年容愉,自己还有大哥一起学习的马术,容愉的马术最好,季清风都很难跟他持平。只是他一直没有在众人面前显露过。

        “你的头疼好些了吗?”说了这么一会话,容恪才想到雪胧现在正头疼,说这些只会让她的头更不舒服。

        “喝了些热汤好多了。”雪胧又端起汤碗,喝了几口。

        “真的很好吃。”容恪又想了一会,奈何依然整理不出头绪。

        一碗热腾腾的羊肉汤下肚,烙饼和羊肉也吃得一干二净。玲珑也捧着食盒,走到店家面前。

        “店家,我要十五斤熟羊肉。热汤一桶。半斤烙饼。”雪胧每次来这里,都会给季相带回去一些。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能来,所以这样雪胧让玲珑买了许多。

        店家好像经常接受这样的购买,很快的就准备好了,成块的羊肉切成片,木桶里面是一层陶罐,从煮的滚沸的锅里,把发白的汤舀进桶里。

        “一共三两银子。”装好以后,玲珑把银子递给店家,让勋一和凌夷提了,装在车上。

        马车又从新出发,因为有汤桶的原因,马车里满是羊肉汤的香味。

        “一会到了城里,你亲自去送到府上,看父亲在不在家,在家的话,让他趁热吃一些也好。”

        “是,侯女”玲珑好像也做惯了这样的事情。

        马车在官道上,平缓的前行。

        雪胧倚在马车边上“我二月十二想办个私宴。”

        “嗯?”昨夜睡得有些晚,这刚刚吃饱,又在温暖的车里,容恪还真有困了,雪胧突然没前没后的说了话,容恪有点不明白。

        “那天是我的生日。”雪胧说。

        “额,哦,是吗?”容恪并不记得…

        “加之我的新居也落成了。我想办个私宴。”

        “可以啊,后院之事,全由你来做主。”

        “不止只为了这个。”

        “还有什么?”

        “那****让父皇母妃也过来吧,到时候,公布我有孕的消息刚刚好,三月有余,胎像最稳固的时候,这样也显得慎重。”

        “这样,真的好吗?那天是你的生日,明明是该你做主角的日子。”容恪说不上那里不对,总觉得这样,十分委屈雪胧。

        “我本就不爱出这样的风头,不过那日公布有孕,岂不是更加风光的事情。”雪胧低下头,心情并不是太好“这毕竟是你的第一个孩子,玉容又拼了性命。我想给他一个好的开端。”

        “季雪胧,你真的…”容恪顿了一下。

        “怎么了嘛?”

        “你真的是个极好的女子。”容恪伸出手,难掩感激之色,轻轻地拍了拍雪胧的肩膀“多,多谢你。”

        “以前说,我只是在怜悯玉容,现在,你是我的朋友了,我自然,也要帮你。这孩子,也应该有个光明的前途。我也不过是,举手之劳。”雪胧任由容恪手心发烫的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有友如你,足矣啊。”容恪欣然一笑。

        “你真的,能够亲眼看着玉容她…”

        容恪的笑容,立刻凝在脸上,他的嘴唇微动,眼睛也迷离起来,看着快有眼泪流出,可是他别过脸去“不说这些了。不说这些了。”

        雪胧也没在继续说下去。

        “你几月出京?”

        “应该要在三月以后吧。”

        “到时候,我要随你同去,这可是你答应了的。”

        “倒时候,母妃肯定不会同意的。”

        “我们出了京再说。我只去见见我恒弟。父亲生辰那日,我做了个非常不好的梦。我不能不见他。”

        “那好吧。”容恪点头答应。

        “那到时,就让玉容去我家中住着,我家中人少,都是老人,十分信得过的。”

        容恪一直闭着眼睛“嗯”了一声之后,就不再说话。

        回到东宫后,刚刚进门,高公公就跑过来,说有客访。

        “你去回了说本殿要去看六殿下,让他们回去吧。”经过那天寅贞帝的敲打,容恪并不愿意跟那些人搅和在一起了。

        “是。”

        “都是些什么人啊?”

        “西林院的人。”

        “西林院?恒弟以前也愿意去那里,可是父亲不让,他才不去的。”

        “怎么,丞相也反对西林院吗?”

        “父亲只是不让恒弟去参加,其他的并没有说什么,怎么了吗?”

        “那是我老师的学生建的一个论学馆,本来论学之馆是正途,可是他们的言论,我并不喜欢,跟我师父的遗志也有相左的地方,父皇也不许我多参与,现在看季相也不甚喜欢,看来,我还是少参与其中为好。你休息吧,我出趟府。”

        “那你回来做什么?”雪胧发现容恪并没有进来的意思。

        “送你回来啊。”容恪一想到那次把雪胧丢在路边的事情,就有些愧疚。

        雪胧看他脸色,也微微一笑“算了,下次有事,你直接去忙就好了,不用管我。”

        “那怎么能行。”

        “好了,现在我也到家了,你去吧。”

        “嗯”容恪在拐角的地方离开,从侧门出府。

        雪胧的头一直昏昏沉沉的,她扶着额,往自己的住处去。

        “走,我带你去见娘娘,让她给我做主。”

        “姐姐,我知道错了,你就绕我这一次,不要告诉娘娘了。”

        “那怎么能行,你可是犯了东宫宫规,依法要把你送进刑司的。”雪胧刚刚拐进鸾凤阁在的曲径,就听到有吵闹的事情。

        “姐姐,你就饶了我吧。”

        “吵什么吵?”远远地,雪胧就看见金氏拖着林氏,一直往自己的鸾凤阁走。

        金氏珠圆玉润,戏子出身,身姿轻盈的林氏怎么是她的对手,只能踉踉跄跄的任由金氏拖着,挣扎也挣扎不开。

        雪胧看着两位太子侍妾,如此不顾形象的拉拉扯扯,心中来气。大声的质问二人“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的出身,在这里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

        “给,给太子妃请安。”金氏正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看见雪胧正是得意,自然无闻雪胧的呵斥,一把甩开林氏的手,给雪胧请安。

        “娘娘,给娘娘请安,妾身知错了,妾身知道错了。”林氏哭的梨花带雨,一把就跪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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