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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第 113 章


“去江南,  不跟着去北巡了?”一句话出口,康熙看着他们哥仨的目光,好像在看三个小傻子。

        八爷吸吸鼻子,  扭头看一眼两个弟弟“慷慨激昂、报效国家”的模样,笑得温润如玉:“汗阿玛,儿子也真觉得自己挺傻的。可是儿子有了差事要先办好,  和汗阿玛出巡的机会后面还有那。”

        康熙将他们哥仨的小样儿看在眼里,  一转头,  和几个文臣笑道:“朕今儿可算是听到一句舒心的话了。”

        大臣们乐呵呵地笑。

        三个皇子阿哥不明白,  胤祥主动问:“汗阿玛,可是有什么事情?儿子长大了,给汗阿玛分忧。”

        康熙一乐。

        其中最年轻的翰林院检讨张廷玉笑道:“八爷、十三爷、十四爷,  刚一连送来三个急报。一个是,连山瑶民常出扰害,总兵官刘虎、副将林芳率兵进剿败回,  林芳被杀,朝廷刚下了命令,以都统嵩祝为广东将军,  率八旗前锋兵四十名、炮八门,湖广、广东、广西各派总兵官一员,兵四五千名,  广州派八旗兵一千名,  前往进剿那。”

        胤禵怒道:“这些人,  都是刁民。当严惩。”

        胤祥皱眉:“是不是当地土司不服气官兵进驻,故意鼓动刁民闹事?汗阿玛,既然是乱地方,当诛杀首恶,  用重典。”

        “两位阿哥说的都对。”张廷玉恭敬地笑:“皇上也是念着,还是归化为主。刚皇上又发命令说:瑶人所居山区通连广东、广西、湖南三省,林木丛密,山势崇峻,你等不必马上征剿,可先晓示招抚,如不成功,再用武力。还须约束官兵,不得骚扰居民,如果瑶人归顺,查出杀害官兵为首者正法,其余一律宽免。难啊,瑶民区油岭大小排周围四百余里,难以设立州县,仍归连山县管辖,只能于适中地方三江口建立寨城,驻兵控制。”

        胤禩道:“若设三江口营,在韶州等处拨兵二千名,设副将一员。规定瑶民丁口田亩各项税饷征收,查明后造册报部。我估计,税收也抵不上驻军的花费。但广东、广西、湖南三省至关重要,只能慢慢来,慢慢收归。”

        “正是这个理儿那。如今南海要加派驻军,这三个省份必须格外重视起来,刚皇上在愁派去的将军人选那。“河西四将”之一孙思克病重了,皇上要他回京调养身体,哎,大清目前,缺好官,缺将才。”

        胤禩眼皮一跳,看一眼老父亲面上的悲伤,干巴巴地一句:“汗阿玛,孙思克会好起来的。”

        康熙轻轻摇头,又点头,竟是说不出来一句话。

        胤祥和胤禵对视一眼,都感觉,自己肩膀上的担子重重的。

        著名的“河西四将”之一孙思克,年仅四十三岁。本是辽东广宁卫人,隶汉军正白旗。他初为王府护卫,后授佐领、参领等职,又任甘肃总兵、凉州提督等官,在镇守河西地区中做出了贡献。他出任甘肃总兵官时,厄鲁特蒙古一些部落不顾地方官府劝阻,进至凉州西南边的大草滩一带放牧,还扬言率大兵掠夺凉州一带。孙思克一面主动与厄鲁特蒙古各部首领联系,明罚定法以彰信用,讲修敦睦以市恩惠,开诚布公以结诚心,向灾恤患以修邻好;一面又安不忘危,整顿营伍,训练士卒,经过多年努力,终于使当地民族矛盾有所缓和,边防巩固,社会安宁。

        在平定噶尔丹叛乱期间,孙思克率领七千绿旗兵和三千八旗兵分批从宁夏出发,沿黄河北上。在穿越大沙漠时,因水草奇缺,气候恶劣,人困马倒,行军缓慢。孙思克率领四千精兵先行,其余留在当地看护军粮。结果,全军不仅摆脱了困境,而且在追歼噶尔丹的作战中发挥了良好作用。大军凯旋时,康熙特别派遣侍卫远道欢迎他,还赐御笔诗扇一把,召见他时,命他坐在御榻右侧,又赐御书“雄镇秦关”绫匾,以表他镇守河西三十余年的功劳。

        这样一个常年驻守关外的大将军,病了,接替的人选能有几个那?

        胤祥面容感佩:“汗阿玛,儿子记得,您写给孙思克的诗词:“天讨恭行日,军威战捷时。列营张犄角,扼吭有偏师。立见究追尽,能承节制奇。鹰扬资远略,宿望在西陲。”

        康熙一愣,叹息道:“难得你小子记得。”

        胤禟斜一眼十三哥:就你天天记得这些。

        胤禩不得不佩服:要不说十三弟能做常务副皇帝那?十四弟就没有这样的灵气儿。

        几个文臣将三个皇子的表现看在眼里:要不皇上出门,就喜欢带着十三阿哥吗?这就是别人羡慕不来的天赋啊。

        张廷玉道:“皇上刚处理完这件事,刑部来报,去年查明的陕西官员贪污赈银一案,刑部尚书傅腊塔、江南江西总督张鹏翮前往查审,已经查明判决。先是,陕西咸阳百姓张拱等叩阍,呈告康熙三十二年原任巡抚布喀等,以百姓缺乏种子不能耕种,应给银两购买,而官吏侵蚀并不发给。接着,布喀呈告川陕总督吴赫,借百姓种子银中侵蚀四十余万两。案发后至今已经三年,才查明当时种子银共计五十余万两,发给民间共三十九万余两,原同州同知蔺佳选、蒲城知县王宗旦、朝邑知县姚士塾、华州知州建中均侵扣用银与五十万两之数相符,布喀所告不属实。刑部判决蔺佳选、王宗旦处斩监候,姚士塾、王建中已病故免议,侵扣银追还;吴赫于另案议罪革职,其他有关官员也分别给予处分。可是,陕西老百姓这几年受的苦,怎么补偿回来?”

        张廷玉的面容凝重,再一看康熙,脸上沉沉的。

        康熙面对三个儿子沉声道:“官员的清廉是重中之重。但是清廉的官员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也不是读书十年就能读出来的。官员们该怎么选拔?自古用人选才,皆赖大臣荐举贤良。但是,大臣荐举有时也会有看不准之处,有的开始贤良而后又发生了变化。陕西的这一批贪官,当初都是大臣举荐的,饱读诗书、在民间威望高重。还不如你们四哥选的几个大字不识的。”康熙越说越气。“从今以后,选官提拔官员,只看居官操守是否清廉为主要根据,不看学识文采。你们到了江南办差也一样。长得好的、嘴巴甜的、名声高的,不一定是好。街头的地痞流氓,不一定就是刁民。”

        哥仨从康熙的语气变化,就站了起来。一起肃手听着。

        听到后面,发觉老父亲答应他们的请求,忙道:“汗阿玛的教诲,儿子谨记。”

        “嗯,用人识人,要用心观察,更要端正自己的立场,站在官场上同流合污,还是真正地选拔为国为民的官员。”康熙感慨颇深,看着他们的眼里有几分期许,几分赞赏。“你们哥仨能自己请命去江南,朕很欣慰。简亲王府来报,简亲王病了。明珠也身体不舒坦,你们出发前,先去看看他们。”

        “儿子领旨。儿子告退。”

        哥仨行礼退出来,胤祥和胤禟毕竟是没有接触政务,不明白为什么要去看望简亲王和明珠,一起看八哥。

        胤禩却是已然知道,简亲王代表宗亲皇亲,病着也管着西山锐建营,那是护卫他们南下的人。明珠代表一些满洲贵族,更有陈廷敬和李光地的关系。

        没想到老父亲想到了他们此行的危险和困难,还主动提出来。心里感怀老父亲的用心,酸酸甜甜的说不出来的复杂情感,胤禩摸着胸口,仰头看着头顶的蓝天白云,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叹息道:“到了你们就知道了。”

        哥仨骑车去简亲王府和明珠府上,被几番嘱咐,又赶着去西山锐建营领来八百将士,天色都黑透了。直郡王派人来说,今晚上给他们送行,兄弟们都在他府上,他们感动之下,带着一路上的清风明月,直奔大哥家里。

        兄弟十多个,在大哥家里好一场欢闹。年长的哥哥都很欣慰他们的成长,大福晋操持着美酒美食上来,他们吃着玩着行酒令,一个劲地嘱咐注意事项。哥仨听得连连点头。

        和康熙请求出来一起聚会的十五阿哥、十六阿哥、十七阿哥听着看着,对十三哥和十四哥羡慕的不得了:独立办差啊,还是去江南,多大的信任和荣耀。一握拳狼嚎一嗓子:“好想快快长大。”所有人一起喷笑。

        九阿哥眼睛放光举着酒杯大声嚷嚷:“八哥、十三弟、十四弟,工部有几项新发明,你们带去江南,记得,这次我们不着急销售,要馋的江南人流口水了,名声打开了,再办作坊。”

        十阿哥啃着鸡腿,吩咐小厮去喊来他的戏班子:“八哥、十三弟、十四弟,我这里有戏班子新出来的大戏,汗阿玛和皇祖母都说好的,你们听一听,去江南帮我宣传宣传。我要告诉他们,天底下有这么一批人,专心研究艺术,不搞那些乱七八糟的,守着一个月五十两银子的俸禄,也不去外头拿一夜一万两银子的行当。”

        胤祥举着酒杯和哥哥们一一碰杯,闻言哈哈哈笑:“九哥,你的好东西,先拿来给弟弟们用用。十哥,你的大剧院,这都几年了,要开业了吧?”

        “一定先给你们用着,绝对好用。”胤禟很是自豪的表情,一碰杯,一仰头一饮而尽。“太子妃嫂嫂和四嫂都用起来了,都说好。”

        “那大剧院真不能怪我。我要开业,那几个保守的老头子堵在门口喊话:‘你敢开业,我们一头撞柱子。’”胤俄也挺生气,随即脸上一抹奸笑。“我自有妙招对付他们。等下次法兰西芭蕾舞团再来大清,大剧院就正式开业了。”

        兄弟们一起大笑,胤祉大喊:“我就看中了芭蕾舞蹈,好看,肢体向上伸展,和我们的完全不同。”

        胤祐道:“三哥,我们的篝火舞蹈也一样,胳膊腿儿向天空伸展。不一样的是对身体美的赞赏。”

        哈哈哈哈又是一阵大笑。胤祚瞅着胤禟一眯眼,取笑道:“前两年九弟喊着要减肥,哥哥看着,这是越减越肥了。”

        “嘿。”胤禟吸着肚子站起来,气恼道:“六哥光说我,五哥也胖啊。”

        皇家第二胖·五贝勒胤祺不乐意了:“我们虽然都是随了外公的肥胖体质,但我好歹比你瘦一点儿。你不光胖,你还黑。”

        “我天天在外头跑工地,我能不黑吗?”胤禟气得一瞪眼,看一眼这些只会看热闹的兄弟们,求救四哥:“四哥,你快说句话。”

        四爷正在品着一口酱萝卜,闻言一抬头,肃容道:“没有问题。哥哥弟弟们,我们的九爷,最近监督了四个作坊的营建和开工,脸上黑了,这是勋章。”

        “噗嗤”兄弟们挤眉弄眼的笑。胤祺有模有样地举杯:“来,九弟,五哥敬你一杯赔罪。”

        胤禟怎么都觉得,四哥的话哪里不对劲,可他五哥来敬酒,他的面子又回来了,高高兴兴地喝酒:“我和你们说,那建造作坊,也是一门大学问,要远离居民区,要靠近官道,要讲究排水通风,各种安全设施不能是花架子,哎,难啊。我们四哥的要求,你们也知道。”

        “知道。”胤祺心说,哥哥我也在四哥手底下干活那,可还是给老九面子,重重地点头:“这作坊营建是地基,打好了地基,生产方面才好开始。九弟责任重大,来,五哥再敬你一杯。”

        胤禟小眼睛一眯,和五哥再碰一杯,心里彻底舒畅了。

        胤禩瞅着他飘起来的模样乐呵。猜拳行令的闹腾中,四爷是不管谁举杯,都小抿一口。直郡王感叹:“自从四弟做了奶爸,穿衣服穿棉的,喝酒不喝醉。”

        四爷:“大哥,穿棉的,是因为棉袍价格低,天天脏兮兮的要换洗节约银子。不喝醉,是怕酒气熏到孩子。”

        尤其悠哉哉的,就着炸花生米、酱萝卜,喝着小酒。姿态还是懒洋洋的。

        和五贝勒九阿哥一母同胞,却和六贝勒一样永远瘦的一把骨头的十一阿哥,好奇地问:“四哥,你这次不跟着去巡视了?”

        这话一出,兄弟们都震惊。

        十一阿哥一看,纳闷:“你们都不知道?我昨儿听额涅说的。额涅听皇额涅说的。”

        直郡王皱眉:“四弟,怎么回事?”

        四爷面对兄弟们关心担忧的眼神,放下酒杯摇摇头:“是因为弘晖。弘晖太小了,福晋一个人照顾不过来,我又不能天天扔他进宫,劳烦长辈们,这次就不去了。等弘晖长大一点,能跟着出门再去。”

        “……”

        寂静中,胤祥第一个开口:“四哥,是真的?”不会是谁故意卡着不给你去吧?

        “真的。我也遗憾着。可弘晖一出生就没离开过父母,要分开,需要有一个过程。”

        “……”

        此起彼伏的咳嗽声中,胤俄的戏班子来了,站在橙黄昏暗的蜡烛光下,清唱,没有鼓乐。因为胤俄说这群人是不一样的,兄弟们都坐好专心听着,听到妙处,有的要弹琴,有的吹笛子。胤俄着急地挥手:“你们别伴奏,专心听人家练了十年练出来的嗓子。”

        胤祉赶紧放下笛子:“好~好~我们哪里知道?”对唱曲的人道:“对不住了打扰各位,你们继续。”

        这些人因为皇子阿哥们的尊重,一起郑重地鞠躬行礼。

        再开始唱,一个领头打着梆子,三位角儿各自站定,脸上也没有过多的头饰,简单的戏服,其修为俱在一字一句,一板一眼,一举一动中,于声情并茂的唱唸当中进行表演,一板一眼唱秦声陇韵,一颦一蹙显戏情曲心。

        没有武场以鼓板为主,小锣、大锣,京铜、大鼓等伴奏;也没有文场的胡琴、月琴、三弦的“六场通透”渲染舞台气氛,加强戏剧节奏、烘托表演、美化演唱。清唱,最是考验角儿们的表演功力嗓子水平。

        吐字发音讲究,四呼五音、归韵行腔有门道,不拘束于昆曲秦腔京腔,颇有汇总归一简化的味道。兄弟们听得入神,都停下来吃喝说话,伺候的丫鬟小厮们也都愣愣地看着,万万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唱法儿。

        (张云)两次不出,还要求他怎么大哥你要去自去,我决不去了!  (关云)  不要恼他,还是去的是。(张云)  怎么不要恼他

        【泣颜回】他是琐琐一田农,与樵夫牧览相同。他矜骄傲慢,要思量做伊尹、周公。俺大哥是王室帝宗,看标姿真个如龙凤。殷勤去,两度征求,缘何不肯相从

        正是:《刘玄德三顾草庐记》。

        一曲毕,唱曲儿的一身的汗鞠躬行礼。听曲子的人起身鼓掌。

        胤俄脸上的骄傲简直要化为实质,撇着九哥,显摆道:“怎么样?”

        胤禟心服口服,大拇指一竖:“好~九哥收回来那天的话。唱得好,人也好。”

        胤祉细看,赞叹道:“诸位神清目亮,没有繁复的戏服,越发显得身姿端正动作明了,也增加了表演难度。难为难为。”

        领头的一位中年人笑哈哈地道谢:“阿哥爷们廖赞了。万万不敢当。我们就是希望,这戏曲能普及到民间,唱法儿越简单越好,表演需要的道具越轻便越好。”

        胤俄红光满面,拍着胸脯保证:“都会实现。将来啊,田间地头,大家伙儿干活累了,即兴来一段。晚上在树荫下乘凉,来一段。这就是最大的乐呵。都记得你们的功劳。”

        兄弟们齐齐拍拍他的肩膀,胤祉道:“诸位都是人杰,艺术大家。我们这十弟是个粗人,有不周到的地方请多包涵。来,坐下来,我们一起喝酒。”

        胤祺拦着其中一个角儿的肩膀,颇有江湖义气的模样:“来,今儿高兴,不分大小,我们来喝两杯。”

        胤禔吩咐下人:“取碗筷凳子来。”

        宴席变为戏曲探讨,气氛热烈。胤祉胤祺胤祚胤禟兴致勃勃,八贝勒和十三阿哥还能跟上,十四阿哥是一点兴趣没有。几个同样没有兴趣的,在一起说话儿,一抬头,发现四哥还是一个人喝小酒,面对这热闹,唇边带着一抹弧度,安静慵懒中有一种深深的宠溺,要人看着,不禁地微笑开来。

        不知何处,清风吹过,身上柔顺的宽大棉袍袖子飘起,在空中划出优雅的弧线。灯火下黑色的发映着漆黑的眼眸,仿若晶莹的黑曜石,清澈而含着一种月色的温柔。深邃明亮的,要人想看,却又不敢看,无端的想起他养着那猫儿,也是一双眼睛要人都不敢直视,怕溺毙在里头。

        这一天晚上,明珠邀请陈廷敬和李光地喝酒,两个儿子容若和揆叙陪着。

        简亲王和庄亲王等宗室们聚在一起,赏月听戏,说着话儿。

        康熙洗漱临睡前袍脚,问:“那几个小子们,都喝醉了?”

        梁九功笑呵呵的端来一盆热水,兑上精油,谄媚地笑:“皇上,除了四爷,都喝醉了。据说还有几个唱戏的,为了保护嗓子不敢喝酒,喝果汁也喝醉了那。”

        “胡闹。”康熙自己脱下来靴子和袜子,伸脚进盆里,瞬间全身舒服,表情也放松下来。“老十的戏班子办得好,可惜,里边随便拉出来一个,都比那江南花魁好,却不赚银子。朕听说,他的几个兄弟,每年补贴他十万两不止。”

        梁九功指挥小太监给皇上按脚,手上端着一个托盘过来,双手捧着一杯茶,一脸的笑儿。

        “皇上,奴才有个想头,可能呀,就是因为不赚钱,所以才好。要是有银子了,今天要有人请客人参鲍鱼,明天要去参加聚会,那受欢迎的,哪还有心思练习真功夫?”

        “吆喝。”康熙乐了,瞅着梁九功笑:“难为你这个老货也知道道理。可不就这样?人呀,要耐得住寂寞,不为外物杂事所扰,才能专注自我修养,做成大事。”

        康熙想到这里,摇摇头。恍惚间,好似意识到,自己这些年,倾国之力宠着太子的花费,一个毓庆宫金碧辉煌的……。可随即他又苦笑,他的哪一个儿子,不是这样宠着长大的?胤禔、胤祉,尤其那胤禛,哪个不是金窝窝里金尊玉贵的长大?

        “朕这么多的儿子里,就胤礽和胤禛是朕亲自养着的,他们一起长在朕的跟前儿,多么精致贵气的小孩儿。偏你们皇贵妃天天说朕偏心,胤礽也说朕偏心,嘿。”

        康熙也是无奈。小太监按脚的手法很好,他用着茶,浑身放松,用着茶,好似陷入回忆里,年轻的帝王刚打败三藩志满意得,年幼的孩子兄友弟恭。

        小太监专心按脚,用表现证明他没有带着耳朵来。梁九功不敢接话头。安静地给皇上揉按肩膀。

        康熙也不需要他们接话。

        他肩膀上脚上舒服了,躺在床上,心想:当时就四个孩子,一个是皇太子不能亲近,两个长在外头亲近不来,也是给皇太子培养的一文一武,不能多亲近。就剩一个胤禛,顽皮惫懒朝哪里一趟晒着太阳就是一天,朕不多关心关心,能行吗?

        可是皇贵妃说朕宠着胤禛是要养废,太子说朕宠着胤禛不要胤禛读书比疼他更甚。

        “朕呀,也没指望胤禛什么,能好生长大,养活他自己就成。”康熙自言自语。“朕记得,太皇太后还在的时候,也希望他做一个闲王,跟在哥哥们的后头吃喝玩乐晒着太阳……”

        康熙闭上眼,睡着了。

        梁九功给盖好被子,拉上床幔,关好窗户,领着所有人轻手轻脚地出来。

        当时的皇家,只有四个孩子养成了,那真是眼珠子一样地宠着疼着护着。皇上要培养的,一个皇太子,一个大将军,一个文臣。最小的四阿哥,惫懒成性,胖嘟嘟的懒怠言语,皇上就当成小儿子娇养着,不求四阿哥有什么本事作为,开开心心地长大,一辈子荣华富贵不愁吃喝就成了。

        可是谁能想到那。

        如今是四阿哥操心最多。

        最懂皇上的各种布局安排,关心爱护兄弟们、想着一大家子。

        第二天上午,细雨朦胧。八贝勒带着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来宫里给康熙请安,给皇太后、皇贵妃和各自的母亲请安,然后就出发了。

        八百将士们一路护着,浩浩荡荡的一大群人。

        兄弟们福晋们都来送行,十三阿哥那还没进门的小福晋也来了。

        康熙、太子领着人站在皇宫里最高的钟鼓楼上,远眺,回来乾清宫,长久的沉默。

        皇家新一代皇子们长大了,要独立办差了。

        这一去,是龙是虫,端看他们的表现了。

        康熙一杯茶用完,面对同样沉默的众人,突然笑道:“朕作为一个老父亲,养他们长大,教养读书习武学文,要放小鹰儿出去独立飞行了。哎,道理是这个道理,可这心,总是提着。”

        陈廷敬恭敬地笑:“皇上,做父母,都是这样。臣听说,四爷为了弘晖阿哥,不跟着去巡视了?”

        “不去了。”康熙嫌弃道:“和朕抱怨养孩子的累。朕看呀,他可算是知道朕养大他的不容易了。”

        众人都笑。

        那可真是,养儿方知父母恩。尤其最要皇上操心的四爷的当年啊。哈哈哈哈。

        太子听着,脸上出来一丝笑儿,笑到一半收了回去。众人说着话,压抑的气氛散开,接着就开始谈论政务了。

        康熙四十年五月三十日,诚郡王胤祉和四贝勒胤禛监国,索额图、陈廷敬等大臣留守北京。

        康熙巡视塞外,胤礽等皇子九人随行。六月初八日,康熙至西巴尔台,见兴安境内喀尔喀蒙古各旗非常贫困,命各借马匹。各台吉内,凡无马者给牝马十,有马者亦补足十匹,令其蓄养蕃息,八年后将原马归还牧场。六月中,康熙在塞外巡视途中,喀尔喀、四子部落、阿霸垓部、苏尼特部、翁牛特部、奈曼部、扎鲁特部、鄂尔多斯部、吴喇特部、科尔沁部、蒿齐忒部、喀喇沁部等各和硕亲王、郡王、贝勒、公、台进等,分别来朝见,各赐袍挂、缎匹、银两等物。七月初二日,领侍卫内大臣、一等公董鄂·费扬古随康熙巡视塞外,于途中病重,康熙命停留一日,亲往探视,赐御帐、鞍马、蟒缎以及银五千两,遣内大臣、侍卫等护送返京。初三日,康熙抵乌兰布通。七月,康熙巡视途中,各蒙古部落亲王、郡王、贝勒、贝子、公、台吉等分别前来朝见,各赐银物不等。八月初三日,康熙驻桂勒尔毕喇地方,盛京将军贝子苏努、宁古塔将军杨福、黑龙江将军沙纳海、索伦总管觉罗阿图等率属下官兵朝见。初十日,康熙至索岳尔济山,见山势崇隆,是名胜地区,谕令此山今后禁止行围。九月二十一日,康熙回至京城。在康熙巡视塞外期间,九月初一日,董鄂·费扬古病逝,给予祭葬。谥号襄壮。十七日,和硕简亲王雅布于随同出巡途中逝世,康熙命领侍卫内大臣公福善等护丧回京,赐银四千两,给予祭葬,谥号修。

        这一趟,康熙除了亲善蒙古各部,见见嫁过来的两个女儿,更是要开始他在边境各地方的进一步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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