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暗流

阿房醒转过来，从天色看并没有什么差别，也就是一会儿的功夫，但是自己这趟魂游却仿佛经历了数千年一般，冰冷孤独。

        她的眼角不停地趟出泪水，赵政和赵来在一旁急切地看着她。于是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师傅，对不起！”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赵来安慰她道。收回了运功的手掌，赵来接着问道，“阿房你刚才有没有体会到什么？”

        “怎么了？”阿房不禁疑惑地问。

        “哇！刚才你身上紫光萦绕，虽然只是一瞬，但是好神奇啊！”赵政边说边比划。

        阿房淡淡一笑，“不过刚才那块石头还真是神奇啊，我怎么感觉自己昏睡了千年一样。”

        “你不过昏迷了一小会儿而已。”赵来解释道，“天外紫金上除了拥有先天真气之外，还有一丝仙气，阿房的内力被这块天外紫金改造了。刚才我探查了一下，她已经步入了炼气还神的末期了，为师练了十二年才达到这一境界，却不曾想阿房竟然有如此奇遇。”

        “啊！太好了，师傅，我们都用这紫金改造一下内力可好？”赵政跃跃欲试。

        “没有用的，那一丝仙气已经耗尽了，除非得道成仙之后再以法力注入这紫金之中。”赵来转向阿房说到，“不过功力增长太快基础未免不扎实，你不仅要继续修炼，还要加倍刻苦，方可弥补领悟上的不足。”

        “阿房谨遵师傅教诲！”知道这奇遇没有不良作用阿房也是放下心来。

        接着问道，“不过这世间真的有神仙吗？那为什么普通人的寿命只有几十年呢？”

        赵来点点头，“问得好！上古之人，与天地同生，号称真人，身体魂魄都是先天就圆满无二的，但是随着世间演化，七窍污浊，魂不守舍，愈来愈堕落的了。我等修道之人，就是将身体当成道器，反复锤炼以和天道，而魂魄的修炼则更加艰难。以我的资质，有生之年能够炼虚合道就心满意足了。合道之后会渡天劫，渡过之后如若成功则可以成为地仙，心性不坚之人是渡不过去就会灰飞烟灭。好了，不要好高骛远了，只要你等心性坚定，即使成不了地仙也能成散仙一流，不过散仙每三百年左右会有一次大劫，虽说散仙九转也可成为天仙，但是机会十分位渺茫。”

        “这样啊！那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直接成仙呢？朕听说上古时期，有人服用金丹直接成仙的啊！”赵政问道。

        “确实也有这样的方法，不过那是九天素女娘娘一脉的方法了，吾门之中以修炼为主，并不擅长丹药。”赵来叹道。

        “九天素女娘娘一派，说起来和玄女娘娘有些渊源，她们本是同门师姊妹，。不过素女娘娘行走世间是隐匿行踪的。和玄女娘娘一明一暗守护这这个世间。”赵来回答道。

        “师傅，徒儿不太明白，您武功那么高，为什么不直接杀了赵王和郭梓为舅舅和毛遂师伯报仇呢？”赵政问道。

        “若我杀了赵王，赵国的百姓遭殃，我固然可以逃脱，但是族人还有父老乡亲们都会因为我的鲁莽而受牵连。政儿你还小，世间有许多事情不是能用武力来解决的。令你仇人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摧毁他最珍贵的东西。但是如果因为个人的恩怨而连累无辜的人，那也是不合天道的。”赵来说给赵政听的时候，不禁回想起母亲的教导。

        赵括战死的时候，自己刚刚从云梦泽学艺回来，但是当时母亲却阻止了自己报仇。这么多年过去了，母亲两年前也去世了，但是赵来杀心也已经消退了。如果不是师兄毛遂的死，自己真的就放下了。但是想起师兄本不善征战，却被赵王平原君和郭梓逼着去挂帅，何又怎会在阵前身亡。

        “好了，我们先行回府吧，这块天外紫金我要拿去给徐夫人将其炼制成剑。”赵来打起精神说道。

        紫金已经暗淡了许多，被赵来用衣服兜着。阿房和赵政蹦蹦跳跳的反而走在前面。阿房轻轻一跃，竟然纵起丈许，大惊失色之下又摔落在地上，看得赵来连连摇头。赵政看到阿房摔了一个大屁股蹲，样子十分狼狈，不禁笑出声来。赵政被阿房追上又锤又打，连声呼痛。赵来也不禁跟着笑了起来。

        大北成内，流星醉酒楼里一间雅致的阁楼中，信陵君怀抱美人正喝得大醉。  人说四十不惑，自己今年正好四十却是非常迷茫。和魏王兄弟之间的猜忌、和平原君朋友之间的妒忌，和赵王之间的恩怨返报，都使得自己非常地失望。

        然而姐夫平原君赵胜两年前也去世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赵胜临死之前于病中修书叮嘱自己“胜知贤弟高雅，救赵人于危难之际，挽六国水火之间。然弟不闻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弟厚德以待人，然人无以报之，恐非弟之福也。望无忌隐志匿踪，保全躯以待天时，蓄力养士，联魏楚以兼地利，息纷争，以聚人和，胜幸甚六国幸甚矣。秦势若猛虎虎视眈眈，六国势如犬狗自吠连连。能以合纵而击秦者，唯贤弟尔，望弟自重坚志，自保保国。胜之才不如弟多矣，唯弥留之际以心意相托尔，胜生时以菲薄之心度弟，弟不以胜卑鄙，惭愧惭愧，今归黄土，唯以谢罪，弟勿念。”

        没有平原君的赵国，相位争夺反而更加激烈，众人内斗之际却给了秦人发展的充足时间和空间。

        魏无忌在赵国这几年只感到心中蹉跎，对于魏国自己令朱亥击杀大将晋鄙，于魏国相当于罪人。虽然唇亡齿寒的道理谁都明白，但是具体到事情上兄长魏王总是如此糊涂。于赵国而言，赵王答应封给自己五座城池的封地，但是自己看出赵人的反悔之意，故坚持推辞了。虽有门客三千，奈何漂泊多年，抗秦的希望却愈来愈渺茫了。

        正思量间，一阵脚步声响，一名身高八尺的俊美男子信步走上留来，躬身施礼，“在下非怜拜见信陵君。”

        “先生无需多礼，无忌在赵国不过一闲人而已。”魏无忌放开美人，暂让其退下。仔细打量来人，见他肌肉结实遒劲有力，身材硕长，一袭白色锦衣衬这一张俊美脸盆，背后一把长剑足有三尺三寸，真的是一表人才，心中便起了爱才之心。

        “先生昨夜到我府内下书，竟无一人察觉，但不知约我至此有何见教啊？”信陵君问道。回想起来还真有些后怕，回想起昨晚秉灯夜读，黑暗里一阵声响，自己转身观察，并无异状待回头一看，桌案上竟多了一片织锦，上约自己今日午间来流星醉有要事相告。当时自己觉得此人并无恶意，要知道若此人当时欲杀自己简直易如反掌，如此看来必是为了要事引自己注意罢了。

        “见教不敢当，草民乃是邯郸人，因行商行走诸国之间，今日特来向君侯禀报一个天大的消息。”非怜郑重说到。

        “先生请讲！”信陵君颇感好奇。

        非怜四下里观察并无外人，于是说到，“秦王驾崩了！”

        “啊！”信陵君大吃一惊，脑子里飞速转动起来，多种可能性在脑子里飞过，不停地盘算着非怜的用意。

        “信陵君不必多疑，在下与秦人势不两立，当今天下唯有君侯才适合统御联军合纵抗秦。秦人杀我族人，野心勃勃欲鲸吞天下，若君侯能成合纵之事，非怜愿效犬马之劳。”非怜义正言辞地说着。

        信陵君大为感动，合纵抗秦，自己的夙愿就要实现了吗？

        非怜掏出一枚木牌，信陵君一看，通体乌黑的一块木牌上刻着一个古字“墨”。信陵君大吃一惊，“你是墨者？”

        “正是，若君上有何差遣我墨家可祝一臂之力。”非怜笑道。

        信陵君释然，若得墨家相助，合纵伐秦成功几率肯定会大大成功。

        当即，信陵君便请非怜坐下，二人商议起来。

        马服君府，赵晴正自捧着一枚凤形玉佩贴于脸侧正自发呆，阿房和赵政有说有笑地走了进来，赵来人未至声音先到，“姊姊这几日家中可有客人来访？”

        赵晴听到后神色一慌，连忙将玉佩收了起来。却见三人欢欢喜喜地走进来，赵来似乎还拎着一个包裹不知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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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晴正了正神色说到，“没、没有啊？”

        赵来虽然并未放在心上，但是阿房先进来的时候分明发现夫人似乎收起了什么，仔细观看下右腮之上有一个凤形印痕渐渐消去了。自从被紫金上的仙气炼魂之后，自己的感官反应特别敏锐，能看到极细微或者极远的物体，分辨极轻微的声音，然而她并来得及未对任何人说起，赵晴细微的变化自是瞒不过她的眼睛，不过夫人到底在隐瞒师傅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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