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血染沙场

胡人短暂的慌乱之后，又重新振作起来，凶悍的本性支撑他们猛烈的还击着。被大火包围的断尾部队也重整起来缓缓从缝隙里撤出。

        漫山遍野都是胡人的马队，沿着不算陡峭的斜坡胡人向两侧突袭，试图控制制高点然后突围出包围圈。

        李牧挥动将旗，无数带火的滚木落下，整个山谷燃烧了起来，巨大的投石车在周围所有至高点支了起来，燃烧的火球如同彗星般呼啸着落向山谷，霎时间狼烟蔽日，喊啥声冲天。紧接着从山顶上下来的赵军自动分割成了无数十几个人的小队，这些小队自动围成圆圈转动着杀入了胡人队伍之中。这些小队中外围是刀盾手保护着弩手，中间是长矛手和朔手。从刀盾手之间寻找缝隙或刺或割马腿。无数战马倒下，这些圆圈从空中看起来如同漫天星斗。

        鲜血和烈火交相呼应，侵略如火，不动如山的赵军更是一把熊熊的大火。烧红了整个山谷。

        挛鞮焦急地望着自己的部队被蚕食，“原地集结！”挛鞮传出了新的号令。

        李牧皱着眉看着战场，虽然周天星斗大阵杀伤力很强，也有效的撕裂了挛鞮的人马。但是挛鞮毕竟人多，挛鞮的人马，在以一种难以察觉的速度扩张。

        李牧登上一辆战车，湛卢剑高举空中，天地间一道蓝色的闪电直贯入战场，一道冲击波散开，大地颤抖人仰马翻。

        长长的一道战车队从山谷间杀了出来，每三辆战车为一组，首尾相衔，不停地变换着相对位置，轮番前冲。司马尚金盔金甲长朔在手驾着一辆站车冲在最前面，勇往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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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队的出现改变了战场上的局势，原本从混乱中恢复的胡人势头又被压了下去。黑色的战车队，如同一只利箭将几十万人大军凿穿。司马尚黑色虬髯上沾满了鲜血，旋车阵凿穿胡人之后，他再次反向而来，不停地在战场上穿梭。

        李牧在高台上观望，胡人伤亡惨重，但是依旧凶悍，不过赵军顽强地把敌人死死钉在了雁门关前。山顶上的飞火流星已经被投石车投尽了，周天星斗大阵战斗减员的数量正在上升，自己不停地指挥预备队进行着补充。

        一个多时辰过去了，已经是正午时分，双方没有丝毫停歇，俱都人困马乏，但是坚强的信念支撑着赵军死战不退，胡人伤亡过半，亦开始胆寒。李牧湛卢剑再度挥舞，无数面大鼓从山脊上立了起来，一只只一丈二尺多长的号角立列如林，李牧亲自挥动鼓槌敲动起来，“咚！咚！咚咚！”号角声连成一片，掩盖了胡人的号声。

        赵军士气大振，胡人失去了号角联络又开始混乱。司马尚如一头饥饿了很久的蛇四处出击，凶狠地獠牙狠狠咬在胡人队伍上。

        挛鞮心里冰凉，自己从未遭遇过这样的对手，只遭遇这一次却足以说是灭顶之灾。李牧这些年来的隐忍给自己的不过是一个假象，露出真面目的赵人不是羔羊而是猛兽。前路被封，后路是万里雄关，两侧山坡就是攻不上去。不过他看到了司马尚出现的那个谷口，既然可以隐藏一千余战车，内里应该有不小空间，先把那山口拿下，可以用狭窄山口进行防守，伺机突围。

        想到这里挛鞮派亲兵传令下去向谷口靠拢。因为号声被掩盖了，不得不直接派人传话，巨大的伤亡比例还是严重消耗了士气。已经派出三波人马阻挡司马尚的旋车阵但是毫无用处，依旧被司马尚凿穿。司马尚就像死神一样收割着生命。看着自己刚刚建立的匈奴有生力量在这一战中消耗殆尽，挛鞮已经胆寒，即使逃回草原，月氏羌人等等部族还有可能趁自己虚弱之际灭了自己，后悔已经不能形容此时心情。

        不过好像赵人没有发现自己的企图，司马尚依旧咬着自己断掉的尾巴厮杀。快马加鞭冲过谷口，并没有遭遇太多阻拦，跟随自己的大约有四万人从包围圈里逃了出来，司马尚仿佛刚刚发现驱车在后面追赶，但是谷口之外是一片平川，挛鞮急忙加速，像丧假之犬一般奔去了。

        看着挛鞮跑远，司马尚英俊的脸庞露出诡异的一笑。带着人马反转杀回山谷之内了。

        也不知跑了多远，直到看不见赵人的踪迹，一片河水拦住了司马尚，众人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忽然觉得口干舌燥，都牵着坐骑去喝水，喝饱了之后再也难耐困乏尽数瘫倒在地上，忽然间，远处烟尘飞扬，马蹄声渐进。

        挛鞮大惊失色，连忙上马，众人还没有集结好，却见一万多人的轻骑围着自己的部队延伸开来。为首一人剑眉虎目面白如玉，正是李牧。挛鞮心道“不好！”

        还没来得及示警，只听“风”的一声，漫天箭雨挥洒，“噗！噗噗噗噗噗噗！”不停地有人中箭。

        “还射！还射！”挛鞮大叫，然而没有人听从，队伍已经乱成一团，更有人伏在地上表示投降，挛鞮一咬牙跳进了冰冷的河水，向下游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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