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北斗南知风
长安城总共有着八大学府，而离渊学宫便是天下第一学府。
不仅仅是对于大魏来说，仍至整个天下，都是执牛耳的存在。
不管是西蜀的天剑阁，抑或灵隐寺，离渊学宫的地位毋庸置疑。
而牧悲歌按照师尊七杀的吩咐，定然是要去一趟离渊学宫，见不曾谋面的诸位师叔。
他祭拜过父母之后，便在朱雀街随便找了一间客栈。
可就在牧悲歌降临长安城的第二天，离渊学宫放出消息，破天荒地再次招收弟子。
要知道的是，这座学宫每隔十年招收内门弟子，而近些年的那位内门弟子，正是武穆候牧血尘。
而当年的圣皇不顾学宫与国师的阻扰，执意杀死牧血尘之后。
至此，离渊学宫中的北苑与南院分道扬镳，而代表北斗派系的北苑离开长安。
所以离渊学宫已经关山十年有余。
这则消息如暴风雨一般，席卷着整个长安城。
各方权贵也是进行运转起来，不愿错过这般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皇宫内
圣皇龙眸深邃，凭栏而望，目光所及之处正是那离渊道山。
尽管他身负帝星，仍是人间独一无二的紫薇天墟，亦无法看透那座神秘的道山，如它的主人一般。
他身后的是一位面色枯黄的佝偻老者，已是行将就木之态。
“陛下可曾有过后悔？”老者随意开口，带着一丝问责。
圣皇不言，背后却是传来一道青年的声音。
“陛下，牧悲歌玄海枯竭，此事属实。”
苍玄卫统领夜雨，毕恭毕敬地站在圣皇的背后，低头而言，尽显恭敬之意。
他轻轻地瞥了一眼棋盘旁的国师，便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圣皇面上的神色古井无波，似乎早就知道：“让他安然无恙地活着。”
如果不出意外，接下来的时间里，某些人便会有所动作了。
夜雨的眼皮子抖动了一下，随后收起脸上的异色，暗暗点头。
转而，他的身影隐匿于黑暗之中。
天下人都在猜测圣皇的态度，毕竟牧悲歌仍是罪臣之子。
而如今他的态度，已经昭然于世。
天下第一学府开山收徒的消息，震惊了所有人。
但明眼人看得出来，它是为一人而开。
离渊学宫放出开山收徒的第三日，长安城出现了许多陌生的面孔。
诸如灵隐寺的白衣僧人。
南方妖皇神庭的公主皇子。
西蜀天剑阁的剑修。
不过寥寥几日，繁华的长安城再次变得热闹起来。
牧悲歌享用着碗中的葱油面，对眼前的陌生男子视若无物，继续埋头苦干。
“南斗七杀的弟子，竟然是一个玄海枯竭的废物？”
南知风以一种古怪的异色，上下地打量着牧悲歌，欲要将其看透。
不过最终，他也只能得出对方就是一个气海枯竭的废物的结论。
牧悲歌并不在意眼前的小道士：“这是天下公认的道理。”
听到这样的回答，南知风对其翻白眼，严肃认真地说道：“像你有这样自知之明的人，已经很少了。”
牧悲歌不理会小道士的热嘲冷讽，注视着街道两边的身影。
他若有若无地觉得，不少人的目光聚焦在自己的身上。
“北斗第一天才与南斗第一废物，自然是要吸睛许多。”
南知风的讥讽不加掩饰。
南院与北苑分离已久，彼此不相应付，这也是圣皇乐意见到的。
“或许他们更在意南北两斗的关系。”
牧悲歌从师尊七杀那里，听说到关于南北两斗不少秘辛。
而自己的父亲武穆候亡故，也是南院与北苑分崩离析的主要原因。
牧悲歌起身准备离开之际，几道孔武有力的身躯挡在了他的面前。
注意到他们腰前的配饰，他偏过头不禁问道：“武王府？！”
圣皇共有四子，其中第三子便是武王夏侯尘。
而关于武王，民间早有耳闻。
他素喜文人雅客，幕僚门客已然千人有余。
“牧公子，王爷有请。”
面前为首那位魁梧男子，对着牧悲歌和蔼地笑道。
当日，这位小侯爷从灵重山安然地回来，圣皇的态度已经不言而喻了。
帝心难测，至少短时间之内，这位小侯爷还不会死。
只是众人不知道的是，那位武王到底在盘算着怎样的心思。
气海枯竭的废物，似乎没有结交的必要了。
见到牧悲歌略有迟疑之色，魁梧男子身后那位紫色锦衣老人，眨巴着昏老的眼睛：“小侯爷想要进入学宫，定然是要些许帮助的。”
他讳莫如深地看了一眼牧悲歌。
南知风抿了一口君子竹，微眯着眼睛，心中默念道：“那位武王已经开始拉拢他了吗？”
忽地想到了什么，醉眼醉语的南知风睁开迷离惺忪的双眸，满身的酒气，紧挨着牧悲歌：“我这师弟单纯无知，他若是要和你等同往，我可是要随行的。”
南院与北苑各有自己的行事宗旨，理念相悖。
但作为玉衡道人之徒的南知风，称一声牧悲歌为师弟，并不为过。
紫衫老人笑呵呵地应答道：“先生若是莅临王府，王爷会高兴的。”
武王在圣皇四子之中，是最不堪中用平庸无奇的一个。
天下人皆知这位深藏不露的王爷，正在韬光养晦。
但他只需圣皇的看法，平庸非罪非过。
苍玄卫将这样的消息，迅速地送进了皇宫。
与此同时，朝廷之中的权贵也是得知。
这般消息，在诡谲的长安城掀起了惊天骇浪。
牧悲歌抛开武穆候之子的身份，旁人依旧高不可攀。
南斗七杀剑神的地位，足以比肩北斗的玉衡道人。
七杀首徒这般身份，仍然是有心人可利用的筹码与条件。
武王府坐落于玄武街一处，其布置极尽奢华，富丽堂皇的外表下，透露出了一位沉溺于声色犬马的废物王爷。
整个院落雍容华贵，花园锦簇，弥漫着芬芳的气息。
四根蛟龙玉柱拔地而起，龙口里含着一枚紫金色的珠子，一幅栩栩如生的样子。
牧悲歌与南知风跟随着紫衫老人，来到了华林苑，方知这位老人是王府的管家。
华林苑的中央处，一位身着竹青色衣袍的中年男子，正在往鱼塘中散着鱼饵，脸上洋溢着怡然自得的笑容。
或许，一位闲散的王爷会舒服得多，至少王权纷争的战火不会燃及己身。
“王爷，客人到了。”管家微笑地说道，在夏侯尘的示意之下，转身离开。
“牧公子，颇有武穆遗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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