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觉悟的夜谈

苏珊坐在一旁，用着悬挂的吊炉烧烤，能看得到，她的牛仔裤上系着新的皮带。但是李洛玄呢？脸上有一个红红的巴掌印，苏珊龇牙咧嘴道：“别哭丧着脸，如果不是你看了不该看的，我才不会抢你的皮带呢！”

        李洛玄坐在粗壮的树枝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苏珊递过三个土豆，问道：“烤好了，可以吃了。”

        “哦，好的。”李洛玄抓起一个土豆，“咔嗤”地吃了起来，苏珊则问道：“洛玄，怎么自从来到这里，你就总是那么沉默不言语，到底想些什么？”

        “我的爷爷阿卡斯，就是死在这座森林里，那个时候我才五岁多，也是那个时候，我是在这里杀的第一个感染者。我八岁那年，参加莫德联盟军事学院的入学考核的时候，我们的领队迷失了方向，从南郊来到了东郊，我们是在这里遭遇到的埋伏，四百多位入学生，几乎都埋葬在了这里。”李洛玄说出了藏在内心多年的记忆，“我不知道自己杀人什么时候结束，但是我却知道我是什么是开始杀人，这个地方，就是当初我杀人的初始之地，杀了第一个人之后，我也就失去了另外一个亲人，我的生活——就充斥着杀人之间要付出失去亲人的代价而活着。可是，我的奶奶告诉我，这是上帝给我的考验，能经历考验的人才能成为至高者。”

        “说实话，对于你的过去……虽然我很好奇，但是打听别人不肯诉说的身世是并不礼貌的。可是洛玄，你的童年到底经历了什么？”苏珊由此便问道。

        李洛玄翻开背包，取出了一个笔记本，这是他小时候，用自己打猎得来的一只小鹿，从一个联盟军军官的手中换回来的，放在世界正常的时候，这是小孩子他们牺牲一些吃糖的钱，也就是五六块钱可以买回来的。硬币本的翻页折叠处已经有了一条清晰可闻的黑色折痕，看起来，它的主人使用它非常频繁，为了保护好笔记本，他还用了几层油纸和透明胶包了层书皮，只见李洛玄翻了几页，就递过去交给了苏珊，苏珊接过来看了看……

        月亮明亮异常，就算乌云遮掩或者有意掩藏，终将——那副皎洁的白光会破云而出，明确而了之，李洛玄回头看了看，之间苏珊缩着身子，眼神显得很不自在，日记本孤零零地扔到了一边。

        测了一个身，李洛玄伸长手取回日记本，就在抓住日记本的瞬间，苏珊突然问道：“洛玄，这么多年，你是怎么一个人走过来的？”

        “牺牲自我、牺牲过去、牺牲亲人、牺牲朋友……”李洛玄接连就是好几个“牺牲”，但是最后说得才是真正让苏珊吃惊的，“牺牲过往、牺牲善良——甚至牺牲人性。”

        “呜啊啊啊啊——”久违的声音再次响起，但是李洛玄却是一副从容淡定的表情，走回庇护所钻进睡袋里去。苏珊听着这个声音，反倒觉得可怕无比，但是看着李洛玄埋头大睡的样子，反倒是自己神经病了，也就钻到睡袋里去。

        夜半时分，李洛玄在噩梦之中再次被惊醒，他再次来到之前待过的树枝上，背靠着粗壮的树干，双腿盘膝而坐。舒缓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念道：“流浪者爷爷……”

        ——我的孩子，我能为你解答什么疑惑呢？内心之中立刻得到了回应。

        “流浪者爷爷，我想知道，除了对体质的锻炼之外，是不是在心灵之中也能提升流浪者的能力呢？”李洛玄设了一个谜题说道。

        ——孩子，救人得到了力量，这是你心中想问的吧？不错，流浪者在通过自身的锻炼和帮助别人而增强自己。

        “流浪者爷爷，我在对战米拉的时候……”李洛玄问道。

        ——那是“启蒙纯黑”，是你的流浪者幼年时期的巅峰状态，也是步入少年时期的转折点。

        “‘启蒙纯黑’……流浪者分为几个等级呢？”李洛玄问道。

        ——流浪者每个时期都有十个进阶阶段：流浪者初始时期，那个时候的你应该也就是力气和体力特比常人要强；流浪者幼年时期，只要到达了第十阶段就会觉醒“启蒙纯黑”；流浪者少年时期，这个时候的十个阶段就会比幼年缓慢，到了一定程度就会觉醒“狩猎海蓝”；流浪者青年时期，这个时候因为身体达到了最佳巅峰状态，所以越自我就会困难无比，但是会有“忧郁灰白”、“热血赤红”、“新生嫩绿”……不过很可惜，至于之后，我就不知道了。

        “也就是说，连流浪者爷爷的最高状态就是达到了‘新生嫩绿’是吧？”李洛玄似乎明白了不少。

        ——是啊……

        “我现在达到了什么程度呢？”李洛玄觉得很好奇。

        ——应该是流浪者少年时期的第二阶段，努力吧孩子，我可以告诉你，“猎手”的能力就算是五位觉醒了“热血赤红”的流浪者都不一定能够成功猎杀它。

        “那五个人，应该就是流浪者爷爷和您的那几位朋友是吧？”李洛玄说道。

        ——我的妻子，就死在了那里。内心的声音变得无比的悲伤。

        不知道为什么，李洛玄突然就想起了冥香缘，脸瞬间红了起来。不过，既然连强大被称为神话的“末世流浪者”都没能突破青年时期的“新生嫩绿”，看起来，自己后面走的这条路充满了无尽的探索。

        重新睁开眼睛，眼前是一轮皎洁的明月。

        “香缘，你现在怎么样了？”李洛玄叹了一口气，看着月亮思念着恋人。神话之中太阳神喜欢月亮神，天帝无能为力，但是月亮神说了一句：“只要你能追到我，我就嫁给你。”因此，也就有了白天黑夜，日月想换。但是可笑的是，自己却成了里面的月亮神，冥香缘成了里面的太阳神。

        ——香缘，你现在怎么样了？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处于昏睡状态的冥香缘突然醒了过来，李洛玄的传音飞入她的脑子之中。从床上站了起来，推开窗户，眼前也是一轮明月，冥香缘两手握拳，闭上眼睛说道：“你想我了是吗？……我很好，找到奈留，尽快回来，我会在家里一直等着你的。”

        ——我很好，找到奈留，尽快回来，我会在家一直等着你回来的。冥香缘的话反传回来，李洛玄瞬间睁开眼睛，看了看背后的安全城，一副坚定的样子说道：“放心吧，等着我回来……”

        给读者的话:

        城外世界风景宜人，少年显露童心记忆；诸神之林遭遇“游侠”，奈留线索初定；夜间少年访问先者，辛酸往事奋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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