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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不争则平安(一更)


但她自从嫁到皇宫以后,她的兄长玉宁大人就担忧不已,第二天就跑到皇宫里来,询问情况。

        玉岁小姐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烦恼,笑眯眯地转过脸,“哥哥放心,我没有被人欺、负,一切……一切都挺好的?”

        “是么?”玉宁大人的笑容特别惨淡,因为它自己也清楚,自己的妹妹同国公大人的女儿根本不是平起平坐,单就正侧二字来分,那太子无商也会知趣地选择国公大人的女儿来好生对待。

        毕竟国公大人的地位就像一尊佛,好好地摆在那里,显然没有人能够随便忽视。

        于是乎玉宁大人残忍又不失平静地向自己的妹妹提议,“二妹,你也知道,太子殿下迎娶的正妃,是国公大人的小姐。而你为侧,所以兄长希望你不要陷在这感情里面,否则……”

        他这话的言外之意就是,太子殿下无商所纳的正妃是国公大人的女儿。国公大人资格老,手上又握有兵权,单就这种本事儿,太子无商也会选择倾心国公大人的女儿,因为倾心于正妃,就相当于是自己一个选择的机会。太子无商为未来储君,如果手上握着了兵权,那意味着什么,毋庸置疑!

        当然另一方面,就是国公府上,有很多位公子,都是着正妃的兄长。倘若自己的妹妹同她争、宠,只怕妹妹不会有好日子过。

        所以玉宁大人分析过后,唉声叹气地恳求,“妹妹,兄长求您,在宫中,不要争、宠,也不要同太子正妃闹矛盾,平平淡淡,好生过活。不然……不然……兄长担心……担心……”

        玉岁小姐看着自己的亲哥哥突然哽咽悲伤,便知他心中所愁,所以一了解,便温婉细语地点头答应道,“兄长放心,妹妹明白你的苦衷,妹妹……妹妹不会给玉家惹上任何麻烦!”

        玉宁大人看自己的妹妹忍辱负重的模样,心中又一阵哀伤。最后,他咬着唇,提步回去了。

        看着担忧不已的兄长慢腾腾地从自己的身边离开,玉岁小姐心伤不已地流下了眼泪。就算……就算太子殿下不是恶、魔,就算她不会争、宠,但谁又能保证那一位正妃不会找她的麻烦呢?

        联想到此,她用力地握紧了手掌,指甲嵌进掌心,有些微微的疼痛。

        一日,她都没有迈步出殿,只在自己的宫里坐着,命两位丫鬟给自己泡了杯热茶,手里拿着本找来的兵书。

        可能日头毒,有些嗜睡,捧着书册不久,就越地疲倦了。

        一头栽到桌子上,把额头还磕得通红,有些不好意思地环顾了下殿门口,觉目光并无大碍时,才又继续看她的书。

        拿书打时间,实在不错。

        只可惜,她看着看着,身旁就俯下一个暗影。

        被那投到书上的暗影唬了一跳,她向后倒去,目光迷茫吃惊,“啊……”

        她这朗声一叫,反将身旁立着的太子无商给吓住了,平抚了下胸、口,爽快地问,“如何这副表情,怎么,玉岁小姐见到本殿下不开心?”

        玉岁小姐身子往后挪了挪,许久恭恭敬敬地起身行了个礼,“臣妾给殿下请安!”

        “昨晚你可还自称我的,怎么过了一晚上,你就改称了?”太子无商眯着眼睛,扫描到玉岁小姐额头上的那个红包,“你这额头怎么弄的?”拉了把椅子坐下,目色透着紧张,“昨晚把脚磕破,今晚又把额头撞红了,你……你这一天到底在想什么?”

        手掌轻轻地抚着那个红、包,太子无商的语气略显责备,也令玉岁小姐有一刻的怔愣。

        她大概是给吓坏了。

        “臣妾没事儿,殿下请放心。”玉岁小姐大概是觉得这个姿、势有点儿古怪,所以身子往后倾了倾,直到她觉得不会让她小鹿乱撞的时候,才停了下来。

        太子无商看她吓地退了那么远,又无辜可怜得不敢同她对视,便知她心中所愁了,于是乎他步子跨了两步,居高临下地同玉岁小姐说,“你放心,本殿下会处理好国公府上的小姐和你的关系,不会让你受欺、负的!”起身刹那,又轻声向外吩咐道,“将泽!”

        门口的将泽快步进了殿门,向着太子无商行礼道,“殿下!”

        “去准备几样饰,正妃宫中两份,另外一份给……侧妃!”太子无商咧嘴一笑,再次回步,走到了玉岁小姐的身旁,自行拿过了书,看了两眼,打趣道,“没想到,也有女子爱看兵书?”

        玉岁小姐小声嘀咕,书房里就只有兵书,她除了看兵书打时间,还能怎样?可惜这话终究哽在喉咙,以另外一句台词换下了,“殿下说笑了,臣妾只是闲得无聊,随便看看!”

        太子无商两手撑着案桌,徐徐地看上玉岁小姐。玉岁小姐只觉得一张精致的五官豁然出现在了眼前。轰地一声,她整个世界忽然崩塌了开。

        还没紧张完,对方却眨眼一笑,“好巧,本殿下也爱看兵书。既然爱妃有兴致,不如过几日,到本殿下的书房,陪本殿下一起看!”

        玉岁小姐立时呆若木鸡,仿佛一时间,她的魂儿没了。不是因为她心里对太子殿下有多么多么的喜欢,而是她觉得,如果太子殿下再无端兴起,叫自己去看什么兵书,到时候再传到了那国公大人府上的耳朵里,岂不是要让对方吃个大闲醋呢,如果……那会儿,正妃再把自己给收拾一顿,就此牵连上自己的哥哥,那可如何是好呢?

        可是太子无商的话一放,她除了呆,默认应和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么?

        “好了,走吧!”太子无商觉得有趣,回身,冲身旁的属下将泽示意了眼神,就离开了侧妃的宫殿之中。

        出了殿门,属下将泽奇怪地询问,“殿下,是不是喜欢侧妃?”

        太子无商没有否决,只是笑,“当然喜欢,长得不丑,思想单纯,性格还挺有趣。”

        将泽看他将那侧妃一夸,整个人都快懵了,许久以后,恍惚地问道,“殿下不会……不会对她动了真心吧?”

        “是啊,本殿下动了真心,可是那又如何,反正都是父皇给本殿下娶的妃子!”太子无商自信满满地说了这么番话后,又聪慧敏锐地笃定道,“不过,将泽,你放心,本殿下没有那么傻,正妃是本殿下好不容易才得来的,自然不会就这么扔掉。国公大人的女人,是本殿下的正妃,这说明了什么,你知道吧?”他开始自问自答,“说明本殿下已经不再是单枪匹马的一人了,那国公大人也会因为想要得到至上的荣耀,处处为本殿下着想!到时候本殿下手中握有兵权后,皇宫里的其他皇子,就再也没有谁有能力同本殿下争夺这储君之位了?”

        在太子无商的心中,自己的父皇是一个强大的后、台外,这国公大人手中的兵权也是一个强大的后、台。有这些给自己做保障,无疑是让自己看到未来储君之位的希望。

        他激动,他也开怀。

        当然,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他可以得到权势和地位,却终究得不到真爱。从玉岁小姐的身上,他看到了后宫女人没有的东西。因为好奇,便开始震撼,以至于觉得有趣。有趣的另一层意思,就是喜欢。

        他喜欢玉岁小姐,不是莫名其妙的,或许,这也是身为一个男人,头一次喜欢一个女人的感觉。

        只是他知道,自己身为太子殿下,很多方面都需要好好地思索,特别是,不能让正妃看出来,他心中喜欢侧妃,而对她,却没有多大的兴致。

        换句话说,他得权衡自己对正妃和侧妃之间的宠、爱程度,即便是喜欢,也不能过多地表现。

        就像刚刚,明明是想送些东西讨好一下自己那可爱的侧妃,却偏偏碍于正妃的地位,各方都送一件礼物。

        而且送正妃的礼物还要比送侧妃的贵重。即便质量相同,数量也要不同。

        侧妃一样,正妃必定要翻倍。

        那边国公大人的小女人端庄贤惠,虽然年龄小一些,但知书达礼。

        此刻,云芜宫。

        太子正妃所住的宫殿。

        铜镜里的人儿,娇俏美丽,一张若玉盘的圆脸透着雍容华贵的气质,弯弯的柳叶眉,两颊微红,唇若朱丹。身形不瘦,却一股子大家闺秀的气质。

        为人也算善良。

        明明比太子殿下小个好几岁,说起话来却显得特别端庄明善。

        她眼神里,也常常是一副柔和的光芒。

        这边太子无商刚刚走近,她就款步站了起来,毫无矫揉造作之姿,两手放旁,毕恭毕敬地向对方行礼,“臣妾参见殿下!”

        “爱妃免礼!”太子无商轻轻地将她扶起来,拉着对方的手,走到了殿中央的座位上坐好。

        刚一坐下,就看见自己送过去,依旧安安静静地躺在桌子上的礼物。太子无商顿了下,突然温和平静地询问道,“爱妃是不喜欢本殿下所送的礼物么?”

        “不,殿下,臣妾并无此意。”她抬起手掌,轻轻地伸出食指,定了下乌黑的鬓,“殿下送给臣妾的礼物,臣妾非常开心。只是殿下,臣妾觉得,殿下如此偏、爱臣妾,对玉岁姐姐不大公平。那日晚,殿下也是到了臣妾这云芜宫,独留她一人守着洞、房。所以……臣妾觉得,玉岁姐姐好生可怜。”她伸手,放在了太子无商的手背上,温和地扮演着自己妻子的角色,“殿下,你送臣妾几份礼物,送玉岁姐姐的礼物……却只有一件。臣妾……臣妾便想着,将殿下多送的东西给玉岁姐姐送过去。虽说臣妾为正,但到底比玉岁姐姐小,按理说,臣妾并不就该得到这么多,若非……若非父亲和兄长们,可能……”

        “爱妃不要胡说,本殿下娶你,也是真的喜欢你!”他没想到自己的正妃,会端庄贤惠到如此地步,甚至还有些心善,明明年龄比侧妃还小几岁,骨子里却带着一股岁月沧桑的落寞感。

        所以他有些怀疑了。

        但其实并没他想象得那么复杂,只不过东宫太子这位置坐得太久了,以至于他处事都特别地小心谨慎了。

        因此,对待正妃,太子无商依旧是要命地宠着,即便不为了自己的心,也要为了自己的储君之位努力。

        ……

        之后,正妃回娘家,太子无商便以适当的理由敷衍了,而他兴致勃勃地跑到侧妃那里,却是为了一起看兵书。

        玉岁小姐看着来人,几乎是弹跳地立起,怀里还抱着一个枕头。

        “困了?”太子无商看她那一身行头,不自觉地捂住了嘴巴偷笑,“爱妃这是有多困,才会这个样子?”

        玉岁小姐快地给自己捯饬了一下,而后一本正经地站着,几乎已经失神了,“殿……殿下……”

        太子无商看着窗子外拂来的夜风,伸手握住了玉岁小姐的手,“现在风那么大,你还不赶紧穿好衣服,小心伤了寒,本殿下可不会再找第三次太医?”

        第一次,太子无商因为脚伤,给玉岁小姐找了御医,第二次,因为头磕红了,给玉岁小姐找了御医。第三次,还没有实现。

        所以便被太子无商拿来当了噱头。

        玉岁小姐感觉到自己冰冷的手那一刹那的暖,有些颓唐,身子也无力地向后退了几步。

        看到眼前的佳人可能会撞到脑袋,太子无商一急,身子挨上去,伸手便捞住了对方的腰,“别总失神,不然,又要摔一身的伤。”

        玉岁小姐挨着胸、膛的暖,怔了好半天,才轻言回答了一句,“是,殿下,臣妾……臣妾知道了!”想要抬头看看,不想额头撞到了对方的嘴唇。

        一点儿温、热,两人都僵、住了。

        太子无商无意中吃到了豆腐,心里自是得意,而玉岁小姐无意中被身旁的夫君吃了豆腐,心也狂跳不已。

        但是她尴尬一会儿,脸轰地一下就红了。

        对方看出来,托着下巴,静静地问,“好了,爱妃,还不赶快收拾?”

        “哦,好!”玉岁小姐走到屏风后,换衣服的时候,还因为慌张难耐,撞上了屏风。看得呆立在那的太子无商,又是一阵憋笑。

        ……

        摄政王府邸,几日都在训练暗影阁弟子的蓝叶,也因为日渐枯燥的生活,开始烦心。

        灵肃姑娘中途也因为其他的事儿,同蓝叶大吵了一架。而后拿了长剑,趁着夜色便走了。

        蓝叶又担心她出事儿,又心中有气。想着这么些天,本来以为那灵肃姑娘可以安分守己了,不想突然跟自己耍了个脾气,找了个理由离开了。

        “喂,你看,你们的师姐,就因为我让她给我倒杯水就不干了,真是脾气大得很!”蓝叶坐在院子的石阶上,手中拿着根木棍,开始训斥,“今天,今天还有谁想走,我蓝叶不拦着,反正你们背后还有很多条路。要么回你们的崇真派,请求那些老头答应收下你们,要么出去闯荡江湖,混个名声,要么回归田园,嫁个庄稼汉。当然如果有一天,你们不小心碰上了高手,生了口头摩擦,那么死了,也是很有可能的。简而言之,你们大概就只有两条路,要么生,要么死!”

        闷声闷气地说完了这些话以后,她就插着腰立了起来,单手将木棍折成了两半,“我同你们之间的关系,其实并不好,就像这根脆弱的木棍,一折便毁。所以你们离开我,我……我一点儿都不伤心,大不了我愧对你们的师兄,来年多在他的坟前烧些纸钱!”慷慨激昂地问完了之后,她侧着眸嚷道,“现在,你们要走就走,要留便留。不过留下来以后,一定不要给我摆脸色。我长到这么大,只有我给别人摆脸色的时候,还没有别人给我摆脸色的时候!”

        双手放开,用力一撑,她就单膝落到了院子里,眼睛犀利地盯着一众弟子。

        背身后,抬起手,“好了,你们现在自己选择!”

        底下的弟子知道自己的能力,不足以在江湖上混,也知道如果没有蓝叶,或许她们就会死。所以便俯贴耳地单膝跪下,奉蓝叶为主了。

        这时候的她们,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毕竟灵肃姑娘撒气走后,蓝叶二话没说,连找的想法都没有。

        只是,这其中,有一对姐妹。恰好是从流云国皇宫里退出来的。

        她们便是当初替天师寻找吴应月的人,这吴应月,便是吴淑妃。

        为了刺杀吴淑妃,她们已经接二连三地想了许许多多的办法,无奈当初撞上蓝叶,被她给救了。

        所以此刻她们看见蓝叶,心里头莫名堵得慌。当初的仇人演变成现在的主子,这真是老天不长眼。

        到时候,她们被她现,岂不糟糕。可此刻,她们也不敢同其他的师弟师妹们说。

        故而只能叹气,无奈地看着前方,那一身正派的新主子,蓝叶。

        可蓝叶也没在此处逗留,训斥了会儿,忽而觉得也累了,便回了房。

        抵达屋门,就瞧见独孤凌寒和长迎在那里忍着笑。

        蓝叶气急,“怎么了,没见过训斥下属的啊?”

        独孤凌寒翘,“孤是没见过拿着根木棍训斥的?”

        长迎也憋着笑,“王妃,灵肃姑娘生气离开,你……还会找她么?”

        “自己走的,为什么要找?”蓝叶怒气冲冲地说,“我又没让她走。再说了,既然认我为主子,怎么也该听我的话吧,竟然还给我摆脸色,哼,这么不乖,不要也罢!”

        独孤凌寒抬步上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你今日这么做,无异于杀鸡儆猴。暗影阁的那些弟子,只怕没有多少心里头会服气的?”

        “没有就没有,遇到危险,也不必拖累我了!”蓝叶坐在门坎儿,手抵着下巴,眼望着天空,“哎,一天一天这么呆着,我心里真是不踏实。”眼神里流露出迷茫和心酸。

        再一侧眸,她下决定地说,“哦,对了,明儿个,我要离开这里了。”

        摄政王独孤凌寒听言,一声不吭。身旁的长迎知道自己主子的心思,急忙近前劝解道,“王妃,你……你要去办什么事儿啊,要不要属下替你去办?”

        “不用不用,有些事情只有我自己能做!”蓝叶客气地摇头,“这些日子,在你们王这里耽搁麻烦了这么久,真是不好意思。不过,你们放心,等办完了事儿,我还要回来的!”

        她天真烂漫的笑容,比朝阳还要绚丽。可那毫无起伏的声音,却给独孤凌寒心头重重地一击。

        从一开始,蓝叶就对自己说过,她迟早要走,前几日,也几次三番再说走的话题。如今她露出那样果决的目光后,独孤凌寒便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留住她了。

        当然,他也了解,蓝叶回流云国是有重要的事儿,也清楚蓝叶身边不乏护、花使者。所以不做任何矫情的留人姿态。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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