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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君王的爱,不能质疑(三更)


……

        四个月后的某一天,新皇阿七突感身体不适,便请太医来给自己看病。

        太医看完,忽然瞪大眼睛,畏惧地跪在地上。

        “羽大夫,朕这几日究竟是怎么了?”

        “最近陛下印堂黑,面色苍白。似有虚症。可陛下这症状也不像才生几天的。”那大夫顿了片刻,关切道,“陛下这几个月以来,是否在服用什么药物?”

        “药物?”新皇阿七一凛,忽然向大夫言明,“几个月前,朕这脑袋疼得厉害,便服用了平日经常服用的药丸。怎么,这药丸有什么危害么?!”

        “陛下可否将药丸拿给朕看看?”羽大人恳求。

        新皇阿七点点头,随即命了内监总管付生将自己滋补身体的药丸交给了太医院的大夫。

        太医院的大夫拢在袖中闻了闻,便现,药丸里参杂了害人的香味。

        这香味初期并不会造成任何困扰,但是久而久之,那香味便似毒,可入骨。

        听闻羽大夫讲起,新皇阿七愣得说不出话来。

        因为这补药是皇后娘娘当初为自己寻的?

        那补药的功效,也只有皇后娘娘才知道?既然这药丸有害,那便说明,此事儿同皇后娘娘脱不了干系?

        新皇阿七气地脸上仿若腾起了熊熊的大火,他气愤难平地命人将皇后娘娘带到了自己的宫中。

        皇后娘娘入得殿中,狂笑不已。

        “朕问你,为何要在朕的药丸里下毒?!”

        皇后娘娘嘴角微翘,露出舒心的笑意,但那笑意背后,眼神里却是淡淡的忧愁,“陛下以为呢?”

        她说这句话,看似漫不尽心,实际上,整个人都是在努力地咬唇说话,内心深处有一股恨迫得她如此胆大地在一个九五之尊面前说出那样无关紧要的话来。

        “你这个毒妇?!”新皇阿七骂道,“朕自问待你不薄,你如何肯下得了手?”

        “是啊,陛下待臣妾不薄,在外人眼里,陛下宠臣妾一位皇后,后宫三千佳丽,全都不拿正眼看一看,可谁又知道,其实陛下的心里,只是装着另外一个女人呢?这个女人是不是臣妾,不是后宫里的任何一个女子,而是当今的摄政王妃?!”皇后咬牙切齿,却又字字珠玑,“陛下,若您喜欢的,是这后宫里的其他嫔妃,或许臣妾倒认了。毕竟色衰爱驰,臣妾老了,自有新人来引你欢心。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是当今的摄政王妃啊,为什么是那个年纪比臣妾还大,外界传言为妖、女的摄政王妃啊?!”

        “朕不许你说她是妖、女?!”新皇阿七怒地制止她!

        皇后娘娘见这句话戳穿了新皇阿七心头最脆弱敏感的神筋儿,当下窃喜。

        毕竟好不容易才找着一个可以像新皇阿七伤害自己那样的理由去伤害新皇阿七。

        “她就是妖、女,举国上下,谁人不知?陛下,是你自己被她容颜蛊、惑,还以为她是什么仙子神女?!”皇后娘娘跪在地上,从起初的叫嚣变成了信誓旦旦的咆哮,“臣妾恨你的敷衍,恨你一辈子!”

        “就因为忌妒她,就因为恨朕,所以你就要向一个七岁的女娃下手么,皇后啊皇后,你真是太狠毒了!”新皇阿七怒地掐住了皇后娘娘的脖子,“你有没有想过,若是那野猪威,将朕那唯一的皇子给踢死了,那么……你就是东越国的罪人,就是朕的罪后!”

        皇后娘娘在新皇阿七如此深恨地掐着自己的脖子时,脸部痉挛,嘴角扯出一丝苦笑,“臣妾当然知道自己是罪后,自己是个……不称职的母亲,可是臣妾所做,都是为了他,都是为了日后这大好河山。若是臣妾这个母亲可以替她除去了独孤涟叶这个妖、女恶、魔所生的女儿,那么日后太子权利上将不会受其控制,他会过得非常舒心,比任何人都要舒心!”

        新皇阿七听着她的那些话,忍不住讽刺,“是啊,如今,皇后倒真是让太子过得舒心了。你让他脸上留下一个永远都除不去的疤痕,让他的心上,永远残留着一个抹不去的痛苦,这……就是你这个母亲给他的舒心,给他的爱?!原本以为,你明白朕的一切苦心,到头来,你却全是曲解了。”

        “曲解?”皇后听着这两个字,觉得万分可笑,“难道陛下想告诉臣妾,你不喜欢当今的摄政王妃,你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为了那摄政王妃么,如若不然,为何你总是苦心孤诣地想要让臣妾的皇儿迎娶她一个妖、女的女儿为太子妃?!”

        啪地一声,这次新皇阿七再也不留任何情面地给了皇后一巴掌。

        事实上,她会被打,也在情理之中。原本新皇阿七只是想要问问她,是不是只是出于一丝忌妒?

        如果皇后当场求饶,或许他还会想办法补救。哪里知道她口出恶言,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怀疑自己这个君王?

        君王的爱,岂是能够轻易被人质疑的?

        “皇后,朕告诉你。摄政王妃当初救朕一命,朕感激于心,对她怀有好感,也在情理之中。但她已为人妇,朕乃天下之主,你以为朕六宫虚设,不宠、幸旁的嫔妃,只是因为朕喜欢她,想抢了朕的爱将之妻做朕的女人?!你以为朕的眼光,只有所谓的争权夺爱?!”新皇阿七背手,黯然神伤,“不,皇后,你错了,你至始至终都没有读懂朕的心,朕喜欢摄政王妃不错,但朕又怎么可能拿东越国这大好河山,拿东越国的未来去赌,朕……赌不起?”

        “那么,陛下又为何总是要让那妖、女的孩子做臣妾皇儿的太子妃,难道你没有想过,皇儿他可能会喜欢其他的女子么?!”皇后娘娘说这话的时候,想起的是自己嘱意的那个姑娘。

        当今太子殿下在对自己的母后当初所找的玩伴感到非常得开心。以至于皇后娘娘误以为太子殿下喜欢她所选的太子妃,而非那摄政王独孤凌寒的女儿独孤涟叶!

        其实,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哪里懂得什么是爱?他们无非是因为彼此之间的相伴而感到愉悦罢了。

        可身为天子的孩子,就必定从小知道这些所谓的儿女婚事。哪怕是他不懂,不想懂,也要在自己成人之后,立马领会。

        “朕在万千姑娘中,独独选择摄政王独孤凌寒的女儿为太子妃,是希望咱们皇儿日后能够得摄政王尽心辅佐。就算皇后不了解那摄政王妃,但你至少也听说过咱们东越国权倾朝野的摄政王独孤凌寒罢。当初就是因为有摄政王的相助,朕才做了东越国的天子,才有了成为储君的机会!所以,皇后觉得,如果太子他有了摄政王这样的辅佐对象,你以为他无法做东越国之主么?!”

        新皇阿七从最初的咆哮愤怒,变成了现在不甘地分析,“摄政王是怎样的人啊,他战功赫赫,民声在外。若不是朕宁愿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选择信任他,也要选择信任他的夫人。皇后以为他如今会愿意呆在朕的麾下,对朕尽忠职守?东越国看似繁华热闹,可是剥开它的表皮,你就会看到,其实,它只是一个千疮百孔,漏洞百出的王、朝。没有坚定的根基,没有坚固的堡垒,它终将如同一盘散沙,被敌国的铁蹄踏践,被敌国的军、队侵略!”

        皇后娘娘被说得泪眼磅礴,她不知道该如何接口。以一个女人的直觉,在面对如此深重的国家兴亡更替的道理跟前,她没有办法可以将其忽略。

        于是她只能小声地哭泣,等着被自己面前的夫君以那些慷慨激昂又富有哲理的话语一刀又一刀地凌迟。

        “朕的皇后啊,难道你希望咱们的东越国成为领国的掌中宝,成为他国嘴里的一块肉,还是你想看着那些安居乐业的百姓再度沦为战争的牺、牲品?!诚然,朕所说的,可能有些夸张。可是摄政王的存在,绝对影响着东越国的未来。他若能够一直尽忠职守,对东越国便是莫大的福气,但倘若知道你这个皇后费尽心思地对付他的女儿,他不但不会选择留下,还会杀了你。杀了你,不过是让朕失去了一个妻子,让太子失去了一个母后。可因为你,朕将会失去一个忠臣,失去所谓的民心。摄政王这些年的功绩,你都看到了吧,哪一次不是出生入死,但他却用自己所有的力量,让朕这一片江山在诸州四国傲然耸立!这……你给得起朕么?!”

        新皇阿七把所有的边边角角,都一无一十地告诉了皇后。

        喜欢摄政王妃只是他做为男人,守护自己初恋的一点小心思。

        而他选择摄政王妃的女儿为太子妃,却是为了太子,为了东越国的未来着想。

        他希望摄政王独孤凌寒未来,可以辅佐自己的太子,未来不会同自己的太子成为仇敌。当然,他更希望自己喜欢的女人,不会因为忌妒之心而使自己的爱臣心寒。

        毕竟自己的父皇曾经就犯下了那样一个不可饶恕的过错。

        他永远不会。

        这无疑给了他极大的动力。

        另外。

        少时,在皇宫中,他是一个有着贵妃母亲的皇子。

        他要看自己的母亲做尽天下肮、脏残忍之事儿,来为自己赢得半点儿机会。

        那个时候,对他而言,害怕,相依相存。故而他得走好每一步,才不会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

        ……

        自那日过后,新皇阿七愤愤不平地同皇后决裂了。

        一度宠冠后宫的皇后,因为设计谋害摄政王妃的女儿,未来的太子妃独孤涟叶,再也没有受到新皇阿七的亲赖。

        后宫其他嫔妃知道皇后失宠后,倍感喜悦,本以为可以在那森严的宫廷里,得到一丝争奇斗艳的机会。

        不想,新皇阿七在拒绝接见皇后后,也没邀请其他的嫔妃前来侍寝。

        这成了宫廷里一件奇怪的事儿。

        底下嫔妃不知底细,却又不能随意在皇宫中置秽。所以一来二去,就只能望洋兴叹,说几句新皇阿七不近女色等传言了。

        可是说来说去,都不过是安慰她们自己,让他们自己不至于自乱阵脚,失去在宫中争宠的信心罢了。

        因为一日的等待都是她们心中的煎熬。

        岁月走过,容貌便会逝去一分。也就失去了一分胜算。

        故而无论如何,她们都不能失去那个所谓的机会。

        皇后娘娘自从在新皇阿七那里得到了所谓的必须让自己的皇儿迎娶摄政王独孤凌寒和摄政王妃蓝叶的女儿为太子妃的理由时,心里便莫名地怅然了。

        几日来,她坐在梳妆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就是不说话。

        跟着她一起入得宫里,贴身伺候的乳娘兰姨见到皇后娘娘那般状态,心中烦恼。

        今日清早,乳娘兰姨见天色大好,便亲自为其梳妆打扮,打算带皇后到御花园里透透气。不想皇后面目悲凄,一声不吭。

        乳娘眼睁睁地看着皇后娘娘那副有苦说不出的尊容,内心悲痛,蹲身,挨着对方的膝盖,紧握住皇后娘娘的手掌,“娘娘,花开了,你最爱的牡丹花开了,老奴陪您去外面看看吧?”

        皇后娘娘虽然不答,但眼瞳里却有清丽的泪珠夺眶而出。

        似帘子,坠落在脸颊上,花了刚刚乳娘兰姨替其打扮的精致妆容。

        “娘娘,您说句话啊,说句话啊……”乳娘兰姨大力摇晃着对方的身体,但是皇后娘娘却仍旧一副全然不说的表情。

        最后的最后,乳娘兰姨抱着皇后娘娘,失声痛哭。

        之后的几天,皇后娘娘也是什么话都没说。吃饭睡觉打扮等等小事儿都要乳娘兰姨亲力操持。

        后来中途醒转过来的太子到得皇后的昭容宫去看望过自己的母后。

        但是皇后娘娘望见自己皇儿脸上那一道疤痕时,内心更没来由地感伤。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这种感伤,就像是自己一道疤,被旁人用力地嘲笑着。

        一点又一点儿,一次又一次。

        “母后,儿臣来看您了,您……您随儿臣一起出宫走走吧!”太子殿下向着自己的母后,提出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时,皇后娘娘也是一动不动。

        太子殿下接二连三的摇晃,都没看到自己的母后有什么反应,最后一声大嚷,崩溃失落地抱住了面前端坐着的皇后,“母后,您说说话,您说说话啊。”

        那声声哀痛声,响彻在整个昭容宫中。

        之后,因为皇后失宠,太子殿下便很少有朋友了。

        虽然在新皇阿七面前,依旧是钦点的太子殿下,但底下诸位朝臣和贵族世勋却纷纷扬言,说这太子殿下将会在陛下面前失宠。

        毕竟他最大的后台皇后娘娘凭空失宠了,别人置秽却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儿。

        尤其是在太子成人礼过后,新皇阿七的诞辰之上。

        昔日的皇叔皇伯乃至郡王世子们在新皇阿七的面前献上厚厚的诞辰礼物。

        而太子殿下却无一所献时的尴尬。

        蓝叶带其女独孤涟叶入宫觐见时,被独孤涟叶亲眼目睹。

        “陛下,涟叶以为,太子殿下并非无物相赠?”

        新皇阿七看着那天真乖巧的独孤涟叶,颇为狐疑地问道,“怎么说?”

        “陛下贵为一国之君,奇珍异宝自是不在少数。可是太子殿下素来谦恭孝顺,即便为陛下准备了礼物,也不会坦白相告,毕竟父子之间,礼物的贵重是小,关键在于那份儿心,不是么?”她朝着太子殿下身旁的心腹长舒将军咧嘴笑了下,“长舒将军,你说,殿下是不是准备了礼物?”

        长舒将军会意一笑,立马点头应承,“回陛下,殿下确实为您准备了诞辰礼物,只不过殿下来时交代,说是此礼太过卑微,怕告诉您后,您会……”他压低声音,按着独孤涟叶的办法回了一句。

        “哦,原来是这样?!”新皇阿七顿时眉开眼笑地看着太子殿下,“太子,告诉朕,你为父皇准备了什么礼物啊?”

        这太子殿下先前为了向新皇阿七求情,特意去皇林郊区挖了一种苦诀根。这草药不仅提神清火,还有润肺止咳等众多功效。

        因为太子老师一直不许太子去到自己的父皇的跟前为皇后求情,所以那茶便一直没有拿出来。

        此事儿,调皮的独孤涟叶却是知了个透儿。

        也由此,她能在太子未能准备诞辰礼物的情况下,急中生智,想出补救的办法。

        那苦诀根被送到新皇阿七面前时,还有泥土未曾洗掉。

        新皇阿七望着那看上去不值一提的礼物,并没有失望,反而异常欣喜地起身,迈步下得石阶,来到太子殿下的跟前,夸耀他,“太子果然深得朕心!”他一挥手,立马命人将那东西好好地收了起来。

        紧接着兴致高昂地望着诸位大臣,在那一天,再次赏赐了太子殿下,并给了他代父监国的重任。

        蓝叶看着自己那笑颜如花地帮衬着太子殿下的女儿,眉心却没来由地皱紧了。

        皇家之事儿,向来不是那么简单,今次她替太子遮掩,讨得陛下的欢心。却难保他日,太子殿下不会因为她过于地锋芒毕露而心生忌妒。

        所以她拽着自己女儿的手,愈地用力了。

        身旁立着的摄政王独孤凌寒将自己妻子的紧张看在眼里,却到底什么也没有说?

        能怎么说呢,从自己女儿的表情,他看得出来,她的确是喜欢当今太子殿下的?

        尽管……太子殿下的脸上有那样一个不大出彩的疤痕。

        在意一个人,没有理由。

        如当初无论如何也要厮守一生的她和他。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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