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9 梦一场（88）
2o18年11月11日，雅利安城。
艾利希走进了曼施坦因军事学院的大门，多年后重返母校，对从这里走出来的每一位德国军人都有着特殊的意义。今日的他也不例外，在人生的第四十五个年头，他终于迎来了一次至关重要的机会——当面向帝国元汇报由他修改过的对中国作战计划。
为了掩人耳目，艾利希是在三天前以参加新版战术教材研讨会议的名义回到了雅利安城，而这场会议刚开到一半，他就以需要处理个人事务为由请假离开，并按照事先的约定来到了学院的旧档案馆。这是一栋早已废弃的老旧建筑物，一位少校将他领进了一个看起来许久没有清理过的房间，地上扔满了各种泛黄的档案资料，这不禁令他深感困惑。
“少校，您把我带到这里来做什么？”
少校没有吱声，而是伸手在墙壁上按了一下，两人脚下便突然出现了一道通往地下的台阶。
“元真的在下面吗？”艾利希被这一幕搞得十分紧张。
“我不知道，因为我只负责为您打开这扇门。”少校说。
艾利希做了个深呼吸，径直走下了台阶。头顶不久便传来铁轨滑动的声音，然后便将他隔绝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他试图伸手摸到墙壁，但是却突然听到了一个阴沉的声音。
“我的朋友，这种感觉还不错吧？”
“！”艾利希被吓了一大跳，但是他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地下室的灯就亮了，他看到明希豪森端坐在一张长条桌旁，满脸都是戏谑的笑容。
“您在搞什么？”艾利希恼火的喊道：“我差点就被您吓出心脏病了！”
“别紧张，亲爱的艾利希，我只是想和你开个玩笑。”明希豪森显然对自己的恶作剧感到非常满意：“在正式汇报开始前，偶尔活跃一下气氛对你没有坏处。”
“谢谢，但我还是更习惯传统的会议形式。”艾利希打量着四周，看到这间地下室约莫有四十个平方，而且一圈竟然都是墙壁，没有一扇通往别处的门。
“不是说元要参加会议吗？”艾利希左顾右盼：“为什么这里只有您一个人？”
“元有紧急公务要处理，所以暂时委托我主持会议。”明希豪森说。
“那么其他人在什么地方？您总不会告诉我来参会的人只有我们两个吧？”
“事实正是如此，”明希豪森双手一摊：“如果你准备好了，我们就可以开始了。”
艾利希的大脑开始了高运转，是元根本不重视自己？还是明希豪森在故意搞鬼？或者说这里面另有隐情？然而当种种猜测与担忧被叠加到一起时，他居然轻松地笑了。
“阁下，那么我们现在就开始了。”艾利希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军用地图，用透明胶带粘在墙壁上：“我在齐格菲尔德元帅第一稿作战计划的基础上进行了完善，这将是一份非常完美的计划，我们无需投入过多的兵力，只需要将在美英俄法等国缴获的核弹头扔到中国的领土上就可以赢得最终的胜利，唯一要担忧是核辐射也会对我们造成可怕的影响，不过只要能够毁掉中国，我相信这是一个可以接受的代价。”
“这就是你精心修改过的方案吗？”明希豪森皱起了眉头。
“没错。”艾利希干脆地说：“这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而且保证万无一失。”
“你这是在胡闹！”明希豪森恼火地说：“你上次和我谈的根本就不是这些无聊的内容！我真搞不懂，难道你没有意识到这对你来说是一次非常重要的机会吗？”
“我当然知道这是一次好机会，但是我想不出还有什么事情能比进攻中国的计划更重要！”艾利希的眼神中燃烧起两团愤怒的火焰：“既然他并不重视这件事情，那么我为什么还要继续努力？”
“你敢质疑元！”明希豪森大声斥责：“你必须收回这种危险的想法，否则我就会向元汇报这件事情！”
“这是您的自由，不过您向元汇报时可别忘了提醒他，下次叫我来的时候一定要遵守会议时间！”
“说得好！”艾利希对面的墙壁上突然裂开一道缝，紧接着舒伯特便从墙缝中走了出来：“很抱歉，让您久等了。”
“我的元。”艾利希立正敬礼：“见到您非常高兴。”
“我也是。”舒伯特微微一笑，道：“请不要误会明希豪森将军的举动，因为刚才生的一切都是我的安排。”
“我已经想到了，所以我才会和他开了个玩笑。”艾利希也笑了。
“您想不想知道我这样做是为什么？”舒伯特问。
“我的元，进攻中国是关系到帝国未来的重大战略决策，因此制定作战计划的负责人不仅要执行您的命令，还必须在关键问题上敢于坚持自己的立场，而您身边缺的恰恰就是这类人。”艾利希说。
舒伯特凝视着艾利希的脸庞，而后者也毫无惧色的迎接着他的目光，他们就这样面对面的站着，彼此试探着对方内心的世界，就像是一对拳击手在开赛前的较量。
“如果我信赖您，那么您愿意承担失败的后果吗？”舒伯特问。
“如果您害怕失败，那么大可取消这项计划，而不是向我询问成功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少。”艾利希说。
“这么说，您有必胜的把握了？”舒伯特又问。
“决定战争胜负的关键因素在于最高统帅毫不动摇的决心和正确无误的判断，而并非是一个将军的承诺，而我能做的就是将您的决心和意志变成现实，并且争取最终的胜利。”艾利希说。
“那么在您看来，我们对中国作战的胜算有多少？”舒伯特问。
“我的元，击败美国，我们胜在出其不意；打败俄国，我们胜在对手的盲目自大，但是对于中国，这两个关键因素都已经不复存在，而且中国一是幅员辽阔，有着巨大的战略纵深空间和高达数亿的后备兵员，这就注定了对华作战将是一场艰苦的持久战；二是中国的科技实力非同小可，尤其是目前有大批来自美国、欧洲和俄国的各行业专家在中国避难，而这些人势必会大大增强中国在军事领域的科研能力，从而缩小与德国之间的装备差距；三是中国境内聚集了大量北约与俄国的残余军队，这些人将会很好的帮助中国军队学习如何与我们作战，这在一定程度上也会抵消我军在人员训练上的优势；四是中国军队顽强战斗的精神丝毫不逊色于德国士兵，而在这场决定彼此命运的战争中他们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追逐胜利；因此我的结论是进攻中国绝不会是一场轻松的战斗，德国必须做好付出惨重代价的心理准备。”
“艾利希将军，战斗还没打响就先考虑这么多的困难，你不觉得这是一种胆怯的表现吗？”明希豪森在一旁反驳道。
“很抱歉，我不会为了个人的前程去讨好任何人，所以我只会站在公正的立场上去思考问题。”艾利希瞟了明希豪森一眼：“至于说到困难和要付出的代价，这些都是元必须面对的现实，如果他认为德国可以承受这样的代价，并且将德国全部的力量都投入到这场战争中，我们才会有必胜的把握，否则现在就可以派齐格菲尔德元帅到北京去向中国人乞求和平了。”
明希豪森碰了个软钉子，脸色顿时变得很不好看，但是舒伯特却露出了谜一般的笑容：“如果我已经下定了决心，那么您会怎么做？”
“请不要说如果，因为我要的是肯定的答案。”艾利希干脆地说。
“好！”舒伯特沉声道“那么我现在就告诉您，我已经决定征服中国，并且各项准备工作都在秘密进行中，现在唯一欠缺的就是一份正确的作战方案。”
“我的元，既然您决心已下，那么我就将毫不动摇的执行您的命令。”艾利希大声道。
“将军先生，我将任命您担任总参谋部参谋次长，名义上您是负责搜集战略情报，但实际上您将领导一个秘密参谋小组完成对华作战计划，我给您半年的时间，希望不要让我失望。”舒伯特说。
“我的元，半年的时间太长，我认为一个月就足够了，因为我已经制定好了一份新的计划，而您现在要做的就是迅召集各军兵种高级将领对计划进行审议。”艾利希说。
“我欣赏您的坦率，但是我不喜欢有人在我面前指手划脚，因为这关乎到德国的命运，所以我必须谨慎从事。”舒伯特说。
“我的元，正是因为关乎到德国的命运，所以我才会建议您不要浪费时间，因为我们每浪费一秒钟，就意味着我们在帮助中国人增加获胜的机会，而这一切的后果最终都将由德国士兵用生命来买单。”艾利希说。
“看得出来，您对自己的计划非常有自信，不过这样也好，我会立即下令召开作战研讨会议，毕竟时间对我们来说同样宝贵。”舒伯特说。
“感谢您的理解，但是我必须再提醒您一点。”艾利希接着道：“为了避免像上次战争时帝国元直接插手指挥前线作战的现象再度生，我建议您最好现在就考虑将对华作战指挥权交给一位拥有丰富作战经验的将领来负责，这样既能保障前线将领可以根据实际情况采取灵活战术，也能减少因为不了战况而做出的错误决断。”
“！”明希豪森忍不住瞪了艾利希一眼，因为对方的意思明摆着是不让舒伯特插手前线指挥，这种要求在他看来肯定会令舒伯特勃然大怒。
结果不出明希豪森所料，舒伯特果然面露不悦：“艾利希将军，在德国军队里，您是第二个敢这样和我讲话的人！”
“那么第一个人肯定就是齐格菲尔德元帅。”艾利希迅接上了话：“既然如此，我建议您还是让他来做这件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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