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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章


吴梦梦记不清昨晚被折腾了多少次,也记不清她睡了多久,醒来时略显懵懂的披了衣服坐在床上,呆呆的看着头顶的灯。

        缓了几分钟,才下床走去卫生间洗漱。

        看着镜中满身吻痕的自己,吴梦梦蹲下捂住了脸。

        她想许霄繁去哪了,待会儿看见他,自己说些什么。

        可一想到许霄繁,满脑子都是昨夜的水乳交融。

        她想到最后,才醒悟过来,自己是被饿醒的。

        当务之急,洗脸刷牙觅食才是最重要的。

        蹲下去简单,要再站起来,就觉腰酸背痛,全身似要散架了一般的难受。

        吴梦梦一手撑着洗手台,另一手伸去背后揉腰,心里嘀咕着:比滑雪累多了……还……有点儿疼……

        她想着滑雪时,是许霄繁抱着她滑下的山,过程中还臭屁的炫技压弯刻滑、快速转圈。从山顶到山下,呲了七八个雪墙。

        或许从那时她就该意识到,自己的腰部力量,完全拼不过许霄繁。

        冲了个澡,换上居家服的吴梦梦,还是无可名状的疲惫。出浴室前才想起来昨晚没有洗澡就和许霄繁滚了床单,还被他啃遍了全身。

        于是又捂住脸,小声吐槽着:“汗……汗味儿……啊啊啊!好丢脸啊!”

        她用了十分钟调整好心态,才去往楼下。

        没想到才下楼梯,就闻到了菜香。餐厅的桌上摆着的饭菜还冒着热气,能听见厨房里油烟机的声音,吴梦梦好奇着朝厨房张望,就见许霄繁穿着围裙从厨房端菜出来。

        吴梦梦见他,立马红透了脸。

        许霄繁倒是表现得平常,对她一笑,将菜放上了桌:“听见房间有水声,我进去时你在洗澡。”

        吴梦梦以为是他听见水声,猜想她在洗澡。

        结果许霄繁立马自爆:“你好像没太清醒,我叫了两声,你都没应声儿。我有些担心,就推门了。”

        吴梦梦听得耳朵都红透了,完全忘记了该说什么。

        许霄繁伸过手,揽她入怀。

        靠在他怀中,才嘟囔了句:“下次我洗澡,不许进去。”

        “我原先也是这么想的。”他说这话时是在笑的:“可我进去后,就看呆住了。”

        吴梦梦掐了他一下:“混蛋!”

        “那你要不要尝尝混蛋炒的鸡蛋。”许霄繁笑道:“服务生小许帮你拿碗筷盛饭。”

        他端饭上桌时,还来了句:“很荣幸为您服务。”

        吴梦梦问:“几点了,你今天不用去上班吗?”

        许霄繁说了句:“小管家,几点了?”

        电子管家回复:“主人,今天是2014年12月26日,星期五。现在北京时间十二点三十六分。”

        “本来是要去的。”许霄繁道:“但我想让你睁眼就能看见我,就决定等你起床我再走,可没想到梦梦的梦,是睡觉做梦的梦。你太能睡了,我只好干脆去买菜做饭,为吴编洗手作羹汤了。”

        吴梦梦夹了块糖醋小排,汤汁酸甜,口感细嫩鲜美:“好吃诶!”

        他说炒鸡蛋,但其实做的是虎皮鹌鹑蛋,较之鸡蛋更小,更好入口和入味。

        还有一条清蒸的鲈鱼,和菠菜豆腐汤。

        菜里没放葱花,姜蒜也被细心的挑走了。

        “鱼肉好甜啊。”

        许霄繁道:“这得夸我会挑鱼。”

        “你居然会做饭还做得这么好吃。小说里的天才,都是生活残障。”吴梦梦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全是我爱吃的菜。”

        他当然信,这就是按着吴梦梦的口味做的。北京人家里做排骨,多是红烧或酱排骨。糖醋排骨,是高中时许霄繁打听来,所谓的‘梦梦最爱’之一。

        她生在北方,却长着江南女子的胃。

        喜欢吃鱼,却不能看见葱蒜,又不爱咸辣口味。需挑肉嫩少刺的品种,新鲜宰杀,不能留一片鱼鳞,掌控好火候,蒸熟去水去姜,用蒸鱼豉油和热油烹香。

        肉不可柴,调味不能没有也不能太过,因为会掩盖了鱼肉本身的甜味。

        这种标准,就连饭馆都不一定次次能烧得完美。

        但许霄繁这条鲈鱼,能称得上绝对的完美。

        他略过了曾经为她在菜品上的钻研,只道:“我在美国留学的时候,经常自己做饭。”

        “兴趣?”

        “算是吧……”

        吴梦梦道:“厉害啊,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你要是喜欢,我每餐都给你做,我还会别的菜。”

        吴梦梦当真没想到他会说这话,看向他时眼里全是不可思议:“你这手签个字都是几个亿上下,时间比黄金都值钱,这让我怎么好意思啊。”

        许霄繁低声道:“世人奔忙,也不过是为了三餐饱饭和一个能同桌吃饭的人。你愿意陪我吃饭,我很开心的。”

        吴梦梦看着许霄繁的眼睛,他的话不虚浮,不做作,眼里是吴梦梦从未见过的真诚。

        她想原来世上有这么漂亮的眼睛,纯粹的如同黑曜石一般。

        “怎么没戴眼镜儿?”

        许霄繁道:“我的度数不是很高,这么近的距离看你,就不戴了。”

        吴梦梦想,还是戴上得好。这样一双眼睛没有眼镜的遮挡,会让她陷进去。

        “下午去哪儿?回去上班吗?”吴梦梦问。

        “都可以,但……如果你不走,我还是想跟你一起的。”说着许霄繁从口袋里掏出了个牛皮质感的古董首饰盒,这盒子比一般的戒指盒小了一倍:“给你的,昨天……忘记了。”

        昨晚对许霄繁来说意义重大,在真的拥有到吴梦梦的前一秒,他都在提心吊胆地害怕被她拒绝。

        直到今早醒来,才发现有东西没给。

        吴梦梦接过那盒子,她猜到是个小戒指,可以先收着等分手了再还回去。

        她想以许霄繁这种身价,这里面可能是蒂芙尼或卡地亚,如果带宝石的话,大约百万左右的档次。

        这种价格的珠宝,对于许霄繁来说不过是随手一扔。吴梦梦不由心生讽刺:一晚上一百万,这个价格可以配得上三流小说网站,总裁文女主初/夜的价位吗?

        她放下筷子,打开了首饰盒。

        那瞬间,吴梦梦虽然极力克制了女性本能里对钻石疯狂的偏爱,却仍能看得出她的惊喜。

        她看了看许霄繁,他在笑:“喜欢吗?我帮你戴上。”

        之前吴梦梦只知道饺子包子能说皮儿薄馅儿大,今天算是见识到珠宝也有皮儿薄馅儿大的。

        这颗枕形的粉色钻石,与它外圈围绕的两层钻石底托加在一起,占满了整个首饰盒的内平面。

        是那种填补得没有空隙的满足感。

        生长在大都市,珠宝展也看过几个,虽然没钱买,但也算见过猪跑。

        吴梦梦在心里估算着价格,这种大小和镶嵌手法,应该是颗拍卖会上得来的古董粉钻戒指,目测至少十克拉。

        虽然净度和切割她不太懂,但也能看出,价格近亿,甚至破亿。

        此时的许霄繁已经从盒中取出戒指,要给吴梦梦戴上了。

        可最后关头,吴梦梦曲起了手指:“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这颗粉钻戒指,让她想到了色戒,王佳芝因为一颗鸽子蛋,彻底爱上了易先生,葬送了自己。

        一样的粉色,一样的闪耀,甚至比王佳芝那颗还大上一倍。

        因她的拒绝,许霄繁脸上已没了笑意。

        吴梦梦笑着缓解气氛:“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许霄繁道:“这是我两年前买的,一直放在保险箱里闲置,看见你之后我就一直在想,这颗戒指戴在你手上是什么样儿的。它在我那只是块石头,在你手上才是珠宝。”

        那次的拍卖会上,看见这戒指的第一眼,他想的就是吴梦梦。那时的他一边懊恼着自己还记着年少时早已离去的人,一边又幻想着再次与吴梦梦相遇,于是他买下了这颗戒指。

        而此时吴梦梦的反应,让他紧张,他开始暗暗责怪自己,太急迫,戒指拿的太早,时间不对。

        果然,

        “对不起,我还是不能收。”吴梦梦仍是笑着的:“我没有佩戴这么贵重珠宝的场合,也没有足够安全的地方存放它,收下会让我会不安的。”

        她依旧坚持。

        许霄繁拿着戒指的手悬着,一时竟不知如何才好。

        他垂下眼眸,掩饰着自己的无措。

        吴梦梦摊开手掌,接过了他手中的戒指,放回盒中郑重地双手用还给了他:“谢谢你。”

        吴梦梦以为他会放弃,却没想到许霄繁扣住了她的手腕,另一手倒出戒指,快速地戴在她的手指上。

        后又与她十指相扣,似欣赏般地看着她的手,那语气满是恳求:“收下吧,就当是在哄我好不好?”

        他又在扮可怜,吴梦梦发现他很擅长扮可怜。那神态像一只被人遗弃在垃圾桶旁的小狗,耷拉着耳朵,用渴望加祈求的眼神看着她。

        吴梦梦犹豫再三,觉得没必要现在扫他的兴,送出的礼物又收回去,的确也没面子。

        许霄繁既装可怜给了她台阶,她便顺台阶而下,微微点头,就算是为他保管一段时间。

        吴梦梦本想着吃完饭出去转转,可收下戒指的行为让许霄繁心情大好。才收拾完碗筷,就扑缠过来。

        “现在是白天……”吴梦梦缩着身子,用微乎其微的推搡反抗。

        “嗯。”

        “而且我才起床。”

        许霄繁道:“可我已经起床很久了,久到很想你的地步。”

        他的手靠近腰部,吴梦梦怕痒般的快速躲闪着:“别闹了,下次吧下次,今天就饶了我吧!”

        说着钻进他怀里,用头蹭了蹭:“腰好酸哦。”

        “那我帮你揉揉?”

        他最初确实是在按摩的,可揉着揉着,彼此都开始不对劲儿了。

        “怎么这么看着我?”许霄繁笑道。

        “我……只是普通的看着你而已啊,这儿就咱俩,我不看你看谁呢。”

        许霄繁凑近与她额头相贴:“你这样直勾勾看着我,特别勾人,会让我失去理智的。”

        “失去理智,会怎样?”

        他一笑:“会像变魔术一样,把衣服变掉。”

        “流氓。”吴梦梦嗔了句。

        “那你呢?昨晚梦梦的声音很好听,梦梦是不是流氓呀?”

        “当然不是,只有许霄繁是流氓。”吴梦梦垂眸,佯装不满的抱怨道:“不仅流氓,还猴急。”

        许霄繁还是头一次在这种事上被说猴急:“有吗?”

        “有啊,刚开始还行,后边……”如此难以启齿的事,吴梦梦只能在他面前才说得出口:“犹如饿狗扑食,我身上都没块好肉了。”

        “这么夸张?”

        吴梦梦点头:“忏悔吧你。”

        许霄繁道:“那我来检查看看!”

        “你又不是医生!”

        许霄繁吻上她:“或许可以是……”

        日落后,吴梦梦又被许霄繁从床上拖起来,出门玩滑板,逛夜市。

        他套上宽大的卫衣和裤子,用滑板围着吴梦梦耍帅的样子,最多高中毕业。

        许霄繁:“我刚刚那个动作怎么样?”

        吴梦梦鼓掌的时候有气无力:“好耶。”

        “太敷衍了!”许霄繁一蹬腿,滑上前翘板跳跃,调转方向,又滑了回来:“你上板儿,我牵着你滑。”

        “你精力怎么能这么旺盛啊?!”吴梦梦很无奈,她真的累了。

        “你是在夸我吗?”他意有所指,随后抱起吴梦梦,把她放在了滑板上:“站稳。”

        吴梦梦叹气:“嗯嗯。”

        “你为什么会喜欢这种滑来滑去的运动啊?滑板啊,滑雪,冲浪呢?”

        “都会点,滑板是很小的时候就会玩了,滑雪是去了美国之后学的。在国内的时候,只在冬天和简思邈一起去过什刹海滑冰。”

        吴梦梦又问:“我那天看你滑的时候,好几个雪场的教练,都在鼓掌呢。跳的动作,很难吗?”

        “不算特别难,我很久没滑了,热身也没做开,只是几个比较简单的基础动作。”许霄繁道:“如果认真去跳,能跳得更好。但怕在你面前摔倒,就只做了有把握的。”

        吴梦梦道:“挺漂亮的,我很少看滑雪,看你腾空旋转的时候,就像一只征服了地心引力的鸟。”

        她这话让许霄繁如遇知音:“我去美国,第一次看滑板和滑雪的极限比赛时,也是这么想的。像鸟,自由不羁。”

        “嗯?你很不自由吗?”吴梦梦好奇。

        许霄繁道:“不算吧,但总想看看自己的极限在哪儿。”

        他没告诉吴梦梦,除了正常的滑雪,跳台和障碍的练习,他还十分热衷于具有危险挑战的直升机高山滑雪、跳伞和徒手攀岩。

        听他这么说,吴梦梦倒是想到了:“极限……我之前听说过,滑雪爱好者乘坐直升机去海拔千米的雪山上,从直升机上跳下后,自山顶滑下去。”

        “好奇吗?”许霄繁很乐于为吴梦梦解答,有关滑雪的任何疑问。

        不料吴梦梦只笑着摇头,并打趣道:“那种只能中午跳。”

        “为什么?”许霄繁高低跳了几十上百次了,从没听过只能中午跳这种说法。

        吴梦梦笑道:“因为早晚得出事儿。”

        许霄繁笑着摇头接梗:“外国人少是有原因的。”

        笑过后,吴梦梦认真道:“说真的,虽然极限运动很酷,对身体素质要求也非常高,但如果我的孩子以后想要玩极限运动,我肯定会拼命阻止他的。太危险了,我会心疼的。”

        许霄繁想问她,那你会心疼我吗?

        可转念一想,自己父母都未心疼过,又怎好让她来心疼。

        能彼此顾全体面的温存过,就已经很好了。

        一路上,吴梦梦把许霄繁的滑板,站成了平衡车。

        许霄繁牵着她的手:“你别光站着,在板上动一动啊。”

        吴梦梦哼唧道:“你刚刚在床上也叫我动动来着。”

        许霄繁被她这句话噎红了脸:“我……我……”

        吴梦梦小心的把左右脚换了位置:“看,我动了。”

        许霄繁觉得又被她敷衍了,但他没有证据。

        吴梦梦在夜市上买了一个儿童泡泡枪,晚上放在床头‘防身’。

        只要许‘色/狼’靠近,她便扣动‘正义的扳机’。

        于是在满屋子的泡泡里,又再度被‘饿狗扑食’。

        被折腾了一晚上后,吴梦梦心道许霄繁明天肯定爬不起来。

        结果她睡醒时,许霄繁早就起床了。

        上午九点半,洗漱完下楼时,许霄繁正坐在书桌旁,对着电脑。

        他穿着运动服,见吴梦梦来了,笑着招呼道:“今天起的好早。”

        她是绷着根弦儿想比他早起的,不然也得睡到中午。

        吴梦梦问:“在家办公呢?”

        许霄繁点头:“快做完了,厨房里有我买的早餐,要喝牛奶还是豆浆?”

        吴梦梦道:“我想喝豆汁儿。”

        “广州可没那玩意儿,要不咱去吃早茶吧。”他说走就走:“我打电话预约,咱们立马就去。”

        “我还没换衣服呢。”吴梦梦道:“你几点起的啊?”

        “这身衣服挺好的啊。我每天都是六点起床,晨跑四十分钟到一个小时。”为了能保持好状态,做出更高难度的跳台动作,他很自律。

        他牵起吴梦梦的手,她手上还带着那颗戒指。许霄繁不禁反复摩挲了一番:“一直戴着吧,它太适合你了。”

        吴梦梦道:“太重了。”

        “钻石不就是越重越好嘛。”

        吴梦梦抽回了手:“等我把睡衣换了,咱们再出门儿。你这两天要是不忙,咱还可以去周围的景点转转,但我礼拜一就得回去了,周一下午要和亦创安排的沈导见面。”

        他们在当天吃完早茶后,自驾去逛了长隆野生动物园,吴梦梦意外的很喜欢小动物,尤其是熊猫和考拉。

        “遗憾,我居然没戴相机!手机拍的放大之后会不清楚啊!啊啊啊!它在喝水诶!如果我不学文学的话,可能会学兽医吧,然后去成都,当个大熊猫饲养员什么的。”她主动牵过许霄繁的手:“走,咱们去坐缆车,看长颈鹿。”

        虽然北京也有野生动物园,但在长隆能被吴梦梦牵着走,于是长隆动物园,被许霄繁在心中排上了国内动物园top1。

        入夜后,两人找了家海鲜餐厅,吴梦梦对冰台上长相古怪艳丽的海鱼们很感兴趣。可吃进嘴后,又挑剔的表示:“还是你蒸的鲈鱼好吃。”

        因为吴梦梦不吃蒜,所有蒜蓉的做法都没点,好在新鲜的虾、蟹白灼之后也十分鲜甜。

        除了那条鱼,其他的菜都得到了挑食大王的认可。

        本想着周末再玩一天,可许霄繁在周日的午餐时间,被一通电话叫回了公司。

        吴梦梦提前半天回了北京,去爸妈家接黄酒的时候,被问及了刘承。

        吴梦梦早把这人忘到九霄云外去了,敷衍的回了句:“就这样吧,我礼拜一有会要开,要回去准备。”

        而此时的江织,被简思邈堵在了医院的地下停车场。

        简思邈:“你有车?!你居然有车!你有车,你干嘛骑电驴?”

        再见故人,江织心里打鼓,尴尬无比,却没想到简思邈第一句话居然是惊叹她开车上班。

        “我住院这一个礼拜,你都在骑电驴!我……我在电动车棚,守了两天!他/妈的,皇天不负有心人,今儿让我在这儿堵着你!你就是个骗子,你有车!”

        江织表面唯唯诺诺,但话确不客气:“我……我我我骗你什么了!我有车怎么了?”

        “你之前为什么不开?就为了装穷骗我?”

        江织道:“少自作多情了,我不开车是因为限号。”

        “我自作多情?”简思邈将她壁咚在了车门上,压下身体质问道:“您多潇洒啊,睡了我一晚上,付了两千块跑了。我把你当哥们儿,你居然睡了我!我个上市公司老总,给你当鸭子用了!只……只他/妈值两千!”

        那天早上,简思邈在床上醒来时,不夸张的说,还挺舒坦的。

        但枕头边撒满的软妹币让他不舒坦了。

        他抓着钱,意识到自己被/嫖/了。江织还给他估价,付了钱,然后不负责任的跑了。

        简思邈起床饭都没顾上吃,第一件事儿就是去医院找江织。

        他站在急诊大厅里,各种张望等待,但被保安当变态赶了出去。

        他有理由怀疑,保安是躲着他不敢出来的江织打电话叫的。

        于是他开始守停车场,但医院的停车场不仅大,地儿还多。

        蹲守了两天,他今天来迟了点儿,才停好车,却看见江织拿着车钥匙,迈着欢快的小步子,走向了她那辆思域。

        简思邈的第一反应是:迷/奸/犯在逍遥法外!

        第二反应是:她居然没有骑电驴!

        于是他下车,冲向江织,问出了他百思不解的疑问:“你哪儿来的两千现金?牛死你了,全撒我身上?哈?”

        江织继续唯唯诺诺,说出的话照样很不客气:“你睡得跟死猪似的,我去酒店旁边的atm机上取的钱。”

        这么做的理由,当然是一时兴起,想要给简思邈留下一个潇洒不羁,火辣性感,我比你牛一百倍的美丽回忆。

        她看看四周:“你离我远点儿,别被人看见。”

        “你还怕被人看见!我告诉你江织,你就是个臭流氓!你…你强/奸我!”

        “呸呸呸,怎么说话呢,我给钱了!”她如是说着,便见远处有人影走来。

        于是赶紧打开车门,将简思邈推塞了进去。

        自己也赶忙绕至另一边,躲进了车里。

        进了车的简思邈,摆了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妇儿模样:“说吧,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补偿!?”江织心道我没听错吧?

        简思邈点头:“啊,你的行动对我的精神和□□都造成了极大的创伤!”

        “你还创伤?□□?”江织用眼神瞄了他一遍:“□□哪有伤啊。”

        “床单上的血!”简思邈靠近:“是你的还是我的?”

        江织瞪着大眼睛,没说话。

        简思邈继续道:“你不珍惜我!你拼命折腾我,是不是你用力坐下来,啊?给我……都……都弄出血了!”

        江织指指自己又指指他,激动到语无伦次:“你放屁!明明……明明都是你主动的!你教我怎么亲嘴儿!你教就教,手还不老实,是你先摸的我,我就想我……我不能吃亏啊,我得摸回来!”

        她这话听上去还有些好笑,可她确实是带着哭腔说出来的,眼里的金豆子一颗颗往下掉。

        “你……把我弄疼了我都没说呢!我还付钱了呢,姜靖禾付你钱了嘛?你就看我老实,逮着我欺负!”江织道:“缺了大德了你!”

        见她哭,简思邈双手托起她的脸,反而笑了。

        江织:“笑屁啊你!”

        “我在笑,有人结婚七年,还是个雏儿。”

        他这话惹来了江织的一顿拳打脚踢。

        简思邈笑着求饶:“哎哟哎哟,姑奶奶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我今天来其实是想告诉你,您的钱给多了,我不值两千一次。”

        江织停手:“嗯?”

        简思邈道:“我可便宜了,单次全套二十,您这两千,可以包我一年,不限次数。”

        江织起先愣着,大概半分钟后,破涕为笑,砸了简思邈一拳:“混蛋!”

        简思邈凑上去挨了这拳,抱住了江织。

        江织软软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你个上市公司老总,搞已婚妇女!”

        “多少有点刺激哈。”

        江织又蹬了他一脚:“你这样的,在解放前是要浸猪笼的。”

        简思邈道:“哪有浸猪笼只浸一个的,得把咱俩捆一起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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