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血腥
此时的我已经真的不行了。
视线已经模糊，并逐渐变成血色。
这个时候，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声音。
啧啧，兄弟残杀吗，有趣，有趣，不过现在还不时时候，给我回来！
这句话像是有不可思议的力量。
我哥的所有动作瞬间都静止下来。
箍着我脖子的那双手也拿下去。
倒退着离开我，离开这个屋子。
走的时候还能听到哗啦，哗啦的锁链声。
此时的我视线已经从模糊变成黑暗。
脑子里盘旋着那个女人的声音。
这声音是如此的熟悉，又是如此的陌生。
脑袋昏沉，不自觉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
耳边传来声音。
死小子，你要睡到多久。
今天可是你哥哥的大喜日子，赶紧给我起来！
睡意朦胧，睁开眼睛，见到我妈熟悉的脸。
她的腰上还系着围裙，是在清理家务。
我脑袋蒙了一会，一个激灵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
像是犯病一样突然吼道“妈救我，救我啊，我哥，我哥他要杀了我！”
我的脑袋依然混沌。
突然，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我妈一个巴掌扇在我的脸上。
我的思想开始清醒，审视着周围的环境。
阳光投过窗户撒进屋里，让屋子变得十分亮堂。
屋子里因为我妈打扫卫生的缘故，布满了灰尘颗粒。
我妈嘲笑的说“你是做噩梦了吧，这么大的人，还分不清噩梦与现实...”
此时的我，狠狠的吸了一口早晨清新的空气。
暗自庆幸，幸亏是噩梦，幸亏是噩梦。
我不断的拍着胸口。
脑子里，像是被人吓了诅咒一样，想起昨天晚上的那一幕。
想起我哥说的那些话。
想起学校里的那通电话。
我的心里逐渐不安起来。
我妈在旁边一边用鸡毛掸子打扫房间。
一边唠叨说“小凡，赶紧把你哥把你嫂子喊起来，现在已经七点了，该吃福禄面了”
“你哥这婚礼，虽然只有咱四个到场，但是麻雀小，咱五脏全啊，规矩不能破。”
我哪有闲工夫听他唠叨，想的全是我哥昨天晚上狰狞的面孔。
心里的不安逐渐酵。
下意识的穿衣服，下床的时候，觉腿有些软。
初秋的天，风冷的狠。
我外套都没穿，就像我哥的屋里跑去。
屋子隔得很近。
三步两步就到了。
黑色掉漆的木门，两边的红色喜字，显的格外刺眼。
我杵在门口。
深吸口气。
尽力的逼迫自己，想以前和我哥在一起的快乐记忆。
但脑子里始终有一个声音在嗡嗡作响。
“我让你来救我！你却让我死了！林凡！你该死！你该死！”
有一种味道，从木门里飘出来。
很刺鼻。
我伸出手。
手在我心里的极度不安下，不停的颤抖。
手放在门上，使劲的一推。
我想是变脸一样，将那担心难看的面容抹去。
换上亲切的笑容。
因为担心看到某种不和谐的画面，下意识的闭上眼睛。
冲着里面喊道。
“哥，嫂子，起床了，吃福禄面咯”
除了那越来越浓烈的刺鼻味外。
半天，没有人回应。
死一般的寂静，屋子里连呼吸声都没。
甚至能听到那滴滴答答的落水声。
我用尽力气，把眼皮睁开。
紧接着看到的一幕，让我几乎狂。
整个房间都是红色。
血，把那婚礼用的白色床单尽数染红
然后从床上滴落。
落在地板上。
像数十条血色小蛇，在地板上渗透蔓延。
我的脚下全部都是血水。
那血床上的的东西，让我不能够控制自己的喉咙。
止不住的尖叫。
我看到一个脑袋。
我哥的脑袋摆放在血床中间。
那些残肢碎肉，像是砖块。
别切的完整的，均匀的摆放在两边。
我的双腿软。
直接跪倒在这血泊里。
“我让你来救我！你却让我死！林凡！你该死！”
脑子里的轰鸣声音，越来越大。
直到把我湮灭。
我像是死人一样低着脑袋。
不敢抬头。
嘴里不断念叨着“哥，对不起，我该死，我该死...”
持续在这种情绪当中，不知道过了多久。
等到我回过神。
周围已经变得吵吵闹闹。
我哥的床前，已经跪了一个人，那就是我妈。
她抱着我哥的脑袋，眼睛空洞，已经哭成了泪人。
贴着双喜的黑色木门之外。
已经站满了村里的邻居。
他们眼睛充满了猎奇。
伸着手指，对我哥指指点点。
我头疼异常，几乎要疯。
邻居们叽叽喳喳，像是啃噬腐肉的秃鹫。
我完全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
不过诡异的是。
面对如此血腥的一幕，他们没有表现的很害怕。
而是表现的很兴奋。
有的舔了舔舌头，流出涎水。
有的抿了抿嘴唇，似乎对我哥那残尸碎肉很有食欲。
人群中，只有一个人表现的和我一样恐惧。
那就是我的邻居刘狐。
就是那个和我哥差不多大，因为土地纠纷和我家闹矛盾的邻居。
那通诡异的电话，我曾经怀疑到他的头上。
他如同我一样跪在地上。
大概是因为恶心恐惧，他的面前有一摊呕吐物。
通过他的眼睛，我能够感觉到他如我一样的，深入骨髓的恐惧。
不过非常诡异的事，他的恐惧的眼神不是盯着我哥的脑袋。
而是盯着后面我妈。
我脑子一个机灵。
转过脸来。
我妈依然是跪在我哥的床前。
不知道是恍惚还是错觉。
在转过脸来的一瞬间，我看到我妈，好像在笑。
不过，我已经来不及思考，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再一次看到我哥的残肢碎肉。
那血液和碎肉死死的钻进我的脑袋。
我的意识逐渐模糊。
眼睛里的事业逐渐变得黑暗。
不知道睡了多久。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
视野里依然是一片黑暗。
是夜。
可以听到外面的虫声与青蛙叫。
我按着胸口，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这尼玛的，竟然是梦中梦。
我最近是被谁灌了迷魂药吗，老是梦到这些匪夷所思的东西。
午夜醒来的时候，最容易口渴。
嗓子跟火烧一样。
我从床上爬起来，准备倒点水喝。
这个时候，突然听到声音。
是哭声，一个女人在哭。
辨认出来这银色，我手里的杯子，一个不稳当，摔在地上，碎了。
这是我妈在哭。
我妈为什么哭。
几乎是一瞬间，那血腥与碎肉浮现在我的面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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