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她的店，和我没关系。”
李宁玉冷冷的打断了女人和顾晓梦的对话，随后开始欣赏舞台上艺伎的表演。
“还不哄？”
女人用唇语和顾晓梦说着，顾晓梦看了看李宁玉，李宁玉板着一张脸，盯着舞台上，估计艺伎在演什么，她都没留意吧。
这应该是李宁玉第一次把吃醋表现得这么明显，顾晓梦心里有些窃喜，所以她没打算立刻去哄李宁玉，而是任凭李宁玉继续闷着吃醋。
“丽姐，关于这里的县令，你了解多少？”
顾晓梦今天本来打算是带着李宁玉过来看看而已，但是正好中午听见欧阳斌和那个男人的对话，索性就随口问了一句。
“县令……那个长得比女人还女人的假娘们？如果不是有官位和功名在身，我都想把他弄来当鸭子了。”
或许是常年混迹风月场所，所以丽姐有些口无遮拦，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言语也有些粗糙，但是顾晓梦已经习惯了。
“我没看见他长什么样，只是听见他的声音，的确是没有太多男子的阳刚之气。”
碍于李宁玉在，顾晓梦的言辞还是注意了很多，毕竟她不能自毁形象呀。
“你这么一本正经地说话，老娘还真不习惯。你想知道点啥，尽管问。”
丽姐白了顾晓梦一眼，心想你就在你老婆面前装淑女吧！累死你得了。
“他和欧阳斌什么关系？除了□□关系以外。”
顾晓梦直奔主题，他们那点苟且之事，自己已经亲耳听见了，所以就不用丽姐浪费时间复述了。
“那就没啥关系了，这个县令叫徐俊，两年前上任的，上任后正经事一件没做，缺德事可没少做，例如贪污枉法，给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当保护伞之类的。”
丽姐拿过一块枣糕，慢悠悠地吃着，一边吃一边说着。
“他是通过科举走上仕途的吗？”
顾晓梦看自己的茶杯被丽姐喝了，就自然而然地拿起李宁玉的茶杯喝了一口茶。
“你觉得他那个德行有能力走仕途吗？他是能识文断字，但是就他肚子里的那点墨水，连一个秀才估计都考不上。”
丽姐一脸鄙夷地说着。
“他能当上这个县令完全是欧阳斌幕后操作的，据说这徐俊出身于贫农家庭，他爹是种地的，一年下来吃饱饭都是一个问题，但是即使这样，他老子还是将他送到了私塾读了几年书，后来他老家闹旱灾，他老子和他娘都死了，后来也不知道什么机缘巧合遇到了欧阳斌，然后就成了欧阳斌的那啥。后来欧阳斌就利用他老子的势力，给这个徐俊弄了这么一个县令做。”
理解吃了一块改造喝了两杯茶，也将徐俊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
“丽姐，三天之内，我要看到这个徐俊所有的证据。”
顾晓梦想了想开口对丽姐说着，丽姐打了一个饱嗝。
“你看不起谁呢，三天？明天天亮我就给你。”
丽姐自信满满地说着，随后房门被敲响，小厮在外面急迫地说有客人闹事，让丽姐过去看看，丽姐不耐烦地回了一句知道了，然后就起身离开了。
丽姐离开后，雅间里再次剩下李宁玉和顾晓梦。
“丽姐是月华楼的管事，其实她也是一个苦命的女人，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她爹吃喝嫖赌抽样样都不差，她娘，她姐还有她都被她爹卖到了妓院。丽姐十二岁就被□□了，那个男人还是一个变态，差点没把丽姐折磨死。后来，她遇到了一个书生，那个书生承诺只要自己高中就回来给丽姐赎身，丽姐将自己原本打算给自己赎身的钱，给了书生，让书生进京赶考，后来书生真的考中了功名。可是他却没有回来给丽姐赎身，只是给丽姐写了一封信，告诉丽姐，他的身份不允许自己有一个当过□□的夫人，让丽姐当他死了。丽姐收到那封信后哭了三天三夜，然后准备跳河自杀。但是被我和父亲发现了，救下了她。”
顾晓梦并没有着急去哄李宁玉，而是将丽姐的故事缓缓道来，慢慢地讲给李宁玉听。
“丽姐被我救了以后还多次寻死腻活的，我和她说，我可以把那个男人弄得身败名裂，然后五花大绑到她面前，任凭她处置，但是作为交换，她要帮我打理月华楼。丽姐考虑了三天，然后答应了我的条件。”
“那个男人是谁？”
李宁玉打断了顾晓梦的话，她想知道这个败类是谁。
“三年前因为治理汛情不力而被罢官的司空，钱正昊。”
顾晓梦暂停了丽姐的故事，而是回答了李宁玉的问题。司空这个职位并不够格被李宁玉知道，但是她听到钱正昊的名字的时候，眉头一皱，因为这个人娶了她曾经的心腹女官！李宁玉想到自己心腹女官死的时候的惨样，内心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当年，我查到他是你心腹女官的丈夫的时候，我也犹豫过，毕竟打狗还要看主人。但是后来，你心腹女官因为难产而死，但是同时，他却在喝花酒。所以，我想，是时候了。我让何剪烛收集了钱正昊的罪证，但是这个男人胆小，能弄死他的罪名几乎没有。后来，正好碰到他负责监工的水利工程出了问题，我就暗中顺水推舟，让他被罢官。然后让人将他五花大绑，绑到丽姐的面前。后来发生什么我不知道，等我再看到那个男人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被肢解了。”
顾晓梦继续将丽姐的故事说下去，然后说完后转过头看着李宁玉。
“我和丽姐比较聊得来而已，将月华楼交给她我放心，因为她出身在妓院，所以她能懂那些不想卖身的姑娘的苦衷也能更好地让她们有一定尊严地活着。”
顾晓梦没说一句哄李宁玉的话，却也将自己和丽姐的关系明明白白地摆在了李宁玉面前。
“嗯”
李宁玉也没多说什么，但是心里已经不气了。两个人并没有坐很久便起身离开了，回去的路上李宁玉一直在想，就是，顾晓梦，到底，还有多少面是自己不知道的？
“玉姐，不管我在别人面前有多少面，我在你面前，永远是最真实的。我会将我的喜怒哀乐毫不避讳地展现在你面前，所以，你不用去想，我还有多少面是你不知道的，因为你不需要知道，因为，站在你面前的顾晓梦就是最真实的顾晓梦。”
顾晓梦停下脚步，拉住李宁玉的手臂，看着李宁玉的眼睛说着，她知道这一路下来，李宁玉知道了太多之前她不知道的事情，她也明白李宁玉在想什么，只是她觉得这些都没必要去想，因为，不论她在外面如何，她面对李宁玉的时候永远是最真实的。
“我只是觉得，你好像做什么都很厉害，能文能武还能经商，相比之下，我好像太弱了。”
李宁玉低着头，皱着眉头，她不想承认自己在面对顾晓梦的时候多少有些自卑，但是这就是事实。
“你会治国就够了呀，我的玉姐，注定是站在权力顶端的人，所以，其他的事情，我处理，而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就是，让这个国家更加的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
顾晓梦轻轻摸着李宁玉的脸，安抚着李宁玉的情绪。在她眼中，李宁玉要比自己更厉害，更累，不论是哪个时代的李宁玉，她们身上都背负了太多太多。
“晓梦”
这是李宁玉第一次叫顾晓梦为晓梦，听着这久违的称呼，顾晓梦的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是最后她还是忍住了，没让泪水决堤。
“我喜欢你这么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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