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4
在灵异办，大家其实都对传统和历史颇为了解
——毕竟基本上都是文科生，还是经常需要从史料中查找资料来学习的修仙者。
但每个人有每个人了解的比较熟的历史，例如云稚对近现代的历史比较熟，肖晓晴擅长汉代史等等。
而年轻一辈里最熟悉季朝史的，则是身为部门里奶妈职位的俞乔。这就是云稚即使发现程歌自己把自己的阴气去除之后仍然把他喊过来的原因。
但他有一个致命的问题，就是他算半个腐男。
上下五千年历史再加上无数纸片人，他只嗑一对cp——季朝镇军大将军黄奕和他的军师耿子琛。
当年他翻遍季朝无数正野史书，就是为了从史书里面扣饭吃。他还自己写文，如今是黄耿cp圈的cp头子。
虽然云稚猜到了他会问这个问题，但也没想到他会问得如此突然。
云稚一边扶着摔到她身上的程歌站起来，一边训斥道：“马上要谈正事，你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不…”应云忠迟疑着开口，“仔细想想，我觉得黄奕和子琛好像确实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云稚和肖晓晴：！！！
程歌站好之后对云稚道了声谢，正再次动身去拿放在角落办公桌上的医疗箱。听到了应云忠的话这个人都如同冻住了一样。
“……慎言。”这是程歌最后努力从嘴里挤出来的两个字。
“对吧！！！！”俞乔眼里放出了光，兴奋地站起身旋转跳跃，“我就说嘛！他们两个这么真！！他们不是真的我就倒立！！！！”
“毕竟黄奕走的那日……”应云忠叹了口气，回忆到一半实在是不愿再想，最后换了句话，“史书里应该也有记载吧，我在此便不再赘述。”
“不，史书里没有！两人最后都只有一句乾明五年卒就结束了！请告诉我之后唔唔唔！！”俞乔嗑cp上头了，抓住了应云忠的肩膀，眼神诚恳，却被快步走上前的肖晓晴捂住了嘴巴。
“不好意思啊，他脑袋抽了，不想那些事情也没事的。”肖晓晴抱歉地笑了笑，用力把俞乔拖远了一点。
应云忠勉强地也挤出一个笑，坐在沙发上低下头没有在说什么。
俞乔冷静下来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些不礼貌的事情，于是又舔着脸上去道歉，得到对方的原谅之后才松了口气。
然后迅速上微博分享今日收获：
“梦到应云忠将军了，将军告诉我黄耿是真的，快乐。”
肖晓晴对cp粉无语了，转过身去打电话问先前紧急召集的人都到哪了。
云稚和程歌早就溜到一边去包扎伤口了。虽然那一架打得确实狼狈，但两个人除了程歌手上那道口子其实也没受什么伤。
程歌手上那道口子也只是流血流得吓人，面积比较大，实际上没伤到什么重要部位。消毒之后拿纱布裹一下就可以了。
办公室一时只剩下肖晓晴的声音。
过了十分钟左右，办公室里陆陆续续来了十来个员工。最后云稚手一挥，一群人呼啦一下又全部窜到了会议室里面。
会议室里，大家坐了下来，脸上清一色的都是没睡醒，要么就是累。甚至人们没有一个发现被他们部门称为呆逼的科学家也在会议室里。
“所以说凌晨把我们一群人喊过来干什么？”一个看起来四十岁的中年人提问道，“一般紧急会议也不会喊这么齐。有鬼的话一般你一个人也可以解决…自从我把主任的位置给你之后这种会议还是第一次吧。”
“是，”云稚低下头，深呼吸之后开口，“我碰到了一只鬼，是季朝的。”
所有人精神一振，坐直了身子。
“等下我记得你今天晚上接的那个任务不是很难吧？实验楼里闹鬼会碰到季朝的鬼吗？”一个看起来有些痞气的男生凑了上来，疑惑道。
“实验室的是另一只鬼，地下车库还有一只，”云稚看了那个男生一眼，接着说，“鬼是那位应云忠应将军，现在坐在最边上。最麻烦的事情是我最开始和失去理智的应将军打的时候完全没有优势。”
众人齐刷刷看向了云稚说的那个位置，注意到了一人一鬼。
应云忠沉默着坐在位置上，程歌穿着云稚的衣服，披着云稚的外套，在白纸上写写画画，完全没有抬头。
一个瞬间，十来个人的神色各异。
云稚咳了声，让所有的人回过神来。
“目前最大的问题是，可能有实力强劲我们无法对付的鬼，”云稚接着说，“这仅仅是第一次，但如果有第二次第三次……”
“怎么可能！最多就一次。现在阴气怨气虽然比灵气要浓一些，但鬼的实力也没有那么强……”一个穿一身黑的男人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神情激动的打断了云稚的话，但又被程歌打断了。
“不是如果，是一定，”程歌拿着白纸站了起来，走到了云稚边上。
“你什么意思？”一身黑的男人皱着眉接着问，语气带上了一些轻蔑，“你不是不信有鬼吗？要我给你找一下你早期被那种娱乐小报采访的时候说的言论吗？要我复述一遍你对我们部门员工说过的话吗？再说，你一个普通人怎么知道有鬼？”
程歌还是没什么表情，似乎完全没有被影响到，转身去问云稚能不能用会议室里的白板画一点东西。
云稚点了点头。随后转头看向男人，道：“林兀，够了，她也是修者。”
云稚说的话在他们心里还是可信的，但这话一出来，所有人都愣住了。
“等下，她也？”肖晓晴抹了把脸，感觉自己应该是在做梦。
所有人都看向得到云稚同意之后就拿起白板笔的程歌，然后他们看到了云稚手上的白板笔飘了起来，自己飞到了白板附近开始画图。
所有人：……
虽然他们的眼睛确实确认了这件事，但是内心还是十分的不敢相信。毕竟在他们眼里，这种事无异于林黛玉倒拔垂杨柳，薛宝钗三拳打死镇关西。
程歌扫了一眼所有人，正经道：“据我所知，像应将军这样的鬼还有四只。”
林兀正准备呛两句，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张着嘴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
“禁言咒罢了。我讲完就会解开，不用担心自己，也先不要问我问题，听我讲完，”程歌看了眼林兀，又看了眼想要开口的云稚，叹了口气，指向了白板。
众人向白板看去，白板笔已经在白板上画出了两个轮廓，一个是国家的地图，另一个比地图的区域要小一些，在两个轮廓重合的位置，东西南北方各一个点，正中间有一颗被涂成黑色的星星，很是醒目。
“这是我国现在的地图和季朝时的版图，这四个点是有像应将军的鬼的大概的位置，”程歌指向了南方的点，“这里是我们在的城市。”
“修道的人都可以看到阴气和怨气，而我能看到的多一点，我能看到煞气。”她垂下眼，回忆起了先前离开车库时看到的冲破天空的三道暗红色的气柱，接着说，
“先前这个城市被煞气笼罩的时候我看不太清楚，但是自从这里的煞气消散之后，我就能看到其他这几个点的煞气，有的地方看起来比这里的煞气还要重。那几个地方肯定也有像应将军这样的大鬼。”
“至于这个圆点。”程歌接着说，“我看到的是阴气——我敢保证全国其他地方的阴气加起来也没有这一个地方的浓，但是这里的阴气好像被某些手段隐藏了起来，我只是看到了一瞬。这里不是有很多鬼，就是有很强的鬼。这就是我的发现。”
林兀被下的咒也解了，他问：“你怎么能看到煞气？你怎么能确定你的判断没有出错？”
在场的其他人也有这种问题，他们都看向了程歌。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的身世比较特殊吧……虽然我也不知道我的身世是怎样的。以及，我的推断百分百正确。因为我只有确定我的推断是绝对正确之后才会说出来。”程歌耸肩，白板笔飘回了原来的位置。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的话……那接下来整个世界都不会太平。”先前那个四十岁长相的男人面色严肃，语气沉重地说道。
“对啊……那鬼连云姐对付起来都……”肖晓晴的表情也垮了下来。
其他人也在小声议论，脸上或多或少都有些担忧。
“没事的各位，”云稚露出了笑容安抚着所有人，“相信我的实力，我第一次能解决恶鬼，第二次就也能搞定，这次任务就交给我吧…程歌你跟着我去可以吗？毕竟能找到具体位置的只有你。”
程歌点点头：“记得帮我请假。”
会议继续就这件事讨论了一阵子，最后定下来由云稚，程歌以及应云忠来寻找并解决恶鬼。肖晓晴，林兀，俞乔，痞气男人，中年男性，还有一个看起来不太好相处的年轻女性这五个人做随时待机的后援。其余人随时准备替补。
会议结束后，云稚吩咐肖晓晴去联系上面去报告这件事，并让上面的人出面帮程歌去请假。
其他人在会议结束之后收拾着东西准备离开会议室，每个人都在讨论，关于程歌，关于恶鬼，但一个人除外。
林兀走到了程歌面前，面色不善地撞了一下她。趁云稚还没反应过来他就走了。
“林兀也真是。平时执行任务不积极也就算了，紧要关头还这样，果然还是因为平时没管他害的。”云稚皱着眉看着林兀的背影，抱怨道。
程歌稳住身子之后就没有去管他，林兀撞到她时说的那些威胁的话她也没听进去。她看向了走到了她面前的应云忠。
云稚也看到了他，语气和缓地问：“应将军，怎么了吗？”
程歌看向了地图，若有所思。
应云忠指向地图东边的那个黑点，沉声道：
“这个位置，是黄奕的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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