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过去的他（中）

王宇也有过和和常人差不多的童年，只不过结束的却比同龄人早的多的多。像是被尘封的书籍，漫漫的夜里偶然也会去回忆。只不过回忆遥远得令他自己都怀疑真实。他出生的时候开始，王宇就感觉到父母的眼神里强烈的期盼。而他也没有辜负父母的期盼，比别人先学会走路，比别人先学会说话，比别人先学会十以内的加减法。他的起跑线比别人仿佛更接近终点。父母给了那个时候同龄人穿不起的名牌衣着，同龄人吃一次觉得奢侈的kfc。一对一的名师辅导。那些他根本不想要的东西。

        他还有个姐姐，上学之前唯一的玩伴。每天面对一本没有任文字只有凸起小点构成的书本摸索着。即使在她面前做难看的鬼脸也不会有任何的表情。小时候的他很嫌恶这个不会哭泣，不会生气的人，认为她只是寄宿在这里。有一天就会离开这个家。可真到了那一天，如果他没有挽留住姐姐，他也会崩溃吧。远远的看见父亲回家。左手抓住一手拎不起的毛绒公仔。今天和往常不同，是儿童的节日，小时候王宇更认为那是他自己的节日。每到这一天不管前一天的他做错什么，都会获得原谅。还有礼物。那个和自己一边高儿的公仔就是他今天的礼物吗。看起来不错啊。然后父亲将公仔放到了那个每天吃他家饭在他家住宿的人的怀里。王露看起来也很喜欢那个玩偶，轻柔的抚着玩的的毛发。开什么玩笑。我的呢。凭什么她都有我却没有，嫉妒的作祟王宇伸手抓住玩偶想要抢到自己的怀里。感到突然拉力的姐姐紧紧的抱住玩偶。不想在从怀里失去。争执不下时。王宇感觉到脸的一边先是火辣辣的随后疼痛上涌。“啪”的一声王宇不可思议地看着男人不悦的脸和高举的手臂。泪水不自觉的涌了出来，“闭嘴，在哭打死你”男人今天的心情好像很糟糕。一拳重重的落下。只要自己一哭，妈妈就会出现然后阻拦父亲，然后就会轻轻的抚摸自己的头安慰自己。可是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出现难道妈妈不要我了。不会的，一定只是因为我哭的不够响妈妈没听到。想到这里王宇哭的更加震天动地“格老子的。我生的出你还打不死你了？”男人重重的将王宇摔在了地面。一拳接一拳。最后两个人只是为了怄气一样一个哭的更响，一个打的更狠。王露将手中的玩偶放下。一步一步摸索的走向哭声的来源哀求道“爸，别打了。你别打了”王宇蜷缩着身子，眼泪早就流尽，只能苦苦干嚎。他想妈妈出现，哪怕更多的伤，只要妈妈安慰的话就不会痛了。雨点般的打击停了。男人收手了。然后走进了书房，男人癫狂的将书架推到，将书籍撕烂。

        王宇感觉到一双手温柔的抚摸着自己的头。模糊了的视角将眼前的人和母亲重叠在一起。王宇紧紧的抱住眼前的人。将自己埋在对方的肩头。“妈。你果然没丢下我”像是梦呓一般重复着。轻柔的抚摸着王宇的后脑勺就像以前母亲做的一样直到感觉到弟弟已经鼾声渐响。将弟弟放在沙发上，然后摸索着将玩偶放在了弟弟怀里。步入了书房。眼前的男人失去了以往的英气。倚着墙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样。“爸，妈呢”。男人迟疑了片刻，像是诉说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一样“我们离婚了”“哦”没有太多的感情波动王露首肯了一下。“弟弟怎么样了”男人又问“还行，现在睡着了。”王露回答。“我做饭，你一会把他叫醒吧”男人艰难的起身，然后跌跌撞撞的走进厨房。别说做饭了，就是厨具他活到现在也是第一次碰吧。将冰箱里还剩的一些蔬菜还有五花肉放到案板上，回想以前她是怎么做菜的。似乎不难。先将油放满锅底，等油沸腾，将肉切块，油怎么溅起来了.....然后，将切块成麻将大小的五花肉尽数塞入锅中。再放入蔬菜。乘油滴不注意盖上锅盖。然后装盘。看着眼前色样怪异的五花肉再确认的确熟了之后上到了餐桌上面。王宇已经静静的坐在餐桌前很久了。盛了三碗米饭摆在各自面前。三人沉默了很久默默的吃着碗里的米饭。父亲将一块肉夹住放入了王露的饭碗。王露吃了之后像是强装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微笑。王宇疑惑的看着姐姐的表情心想这东西能吃吗也夹起两块五花肉塞到自己碗里，在入口的刹那，再确认了是不能品尝的的滋味后粗略的咀嚼了几下之后咽到了肚子里。“你是要谋害你的亲生子女吗”王宇一脸鄙夷的看着男人“不喜欢吃别吃，没人逼你吃”男人也强硬的回应“不吃白不吃”说着王宇又夹起了几块放到了碗里。男人看着王宇半晌然后失声的说：“这么倔，也不知道像谁”

        六月一号过去了，这之后他也没有过问母亲的下落。那个曾经属于他的日子已经不在属于他了。他对姐姐的态度也大大改观。虽然家庭只有三个人了。但日子还是每天都无比扎实的度过。儿童节就像是一座里程碑一样他和他的儿童期告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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