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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17岁——纪念》


1.期中考试迫在眉睫,大难将至,屁民们仍浮躁一片,闲话有声有色,围成一团比吃火锅还要热闹,比开演唱会还要轰动。

        语文,作文写的又有点过火了,好多题都是答非所问的在凑字,感觉自己太虚伪了。

        生物,感觉良好,就是有点饿了,另外尿急。

        化学,越写越无奈,越无奈越胡写,写的进入了脑补vr分子世界。

        数学,净是一些不切实际天理难容的破题,难到让人骂不绝口,回天都乏术了,乏术之余,我宁死不屈的在卷子上给老师留言“no?zuo?no?die,?you?can?you?up!”不知数学老师英语水平如何?

        物理,出题的人一定是个喜欢为难虐待学生的家伙,我最有把握的学科都被虐的不长,更不要说那些弱智儿童了,估计侏儒儿童被虐成呆小儿童。

        英语,不在状态,怎么都不在状态,我只能顺变节哀。

        大众学生营营役役噼呖啪啦挨过几场考试,于是此时此刻更加噼呖啪啦,加上刚好是周日下午,盛大的放松场面由学校向外爆炸了,这种报复式的缓解压力往往伴随着巨大的消费,毕竟某些物质情侣之间的感情在校时间长了,是要保外就医。人流四溢淹没街道,古怪的吃喝玩乐让学子们大掏腰包,学校附近每一家店都沸沸扬扬的,店主又忙又乐,包括各个地摊摊位都挤满了人。这些屁民闷了一个星期,被释放出来之后,看到令自己震惊的事物,深刻明白自己又out了一星期,然后忙着追潮流,买新书,上空间刷微博,打游戏升级,疯狂购物,仅仅就这半天他们把学到的东西就荒废了不少,不信,看星期一那天有人连字都写跑偏了,甚至一脑子的公式字母数字忘的空空荡荡,倒是话说的很溜,油嘴滑舌的讲着昨天怎么怎么着,这时他们的回忆则是泛滥成灾了,烂的滔滔不绝喋喋不休,用昨天无穷无尽的预支做谈资,无休止的聊八卦说闲话讲游戏……

        2.十七年前,母亲怀着我到处躲逃计划生育,有了我,我们的家也算完整了。

        光阴流转在风化的日晷上,钟表上的针永远也指不回原来的方向,一切都在消失,复杂的错乱的糟糕的美好的,一惊一乍的排列在过去的记忆里。17岁,我都想了什么,也必须要定义真正意义上属于个人的成败,问自己因什么高兴难过,现在的我还是有坚持的事,还包括一些幻想的荣誉,经常磨损也经常修补,比如我不得不费点力的学业,和写字,当然也包括我自己的生命。我也知道这些事都有羁绊顾忌,无法估计17年在我生命里的比重,可能很大可能很小,我也没能力预算多远的前程,自命的意义规划不是破釜沉舟,因为我这一腹脆弱的希望和动力只是少有仅有的热血沸腾,也许下一刻我就碰壁,但至少我觉得自己喜欢的东西不是浪费时间,该做的想做的都在我手边,不过我还得承认自己缺少分寸不够成熟,难以经受大拆大建。

        这阵子树叶落的隆重惨烈,学校的树和街市上的树都已经露出错乱的骨枝,看着难免伤怀春生盛夏。15岁,我上九年级,孤独走过一年,敏感的从别人那里摄取毒素,学业与兴趣勉强并存,又因为长期不锻炼体质下降,鼻炎肺炎胃病联合,最终击败了我,没能力挺到最后我就放弃了。16岁,高一在两个截然不同的学校度过,那两片土地我可以肯定自己恨过也爱过,被嫉妒过也被鄙视过,自卑过也嚣张过,朋友带走了我的岁月,我也带走了他们的,但我大概都忘了,他们应该也是吧,我现在感觉朋友之间只是放肆的夺走了对方的时间供自己挥霍了,最后匆匆告别后才愧疚……我的17岁到了,高二开学两个月了,三年来我一直面临学习的压力,心情搅的如浑水,一直计划也一直变化,搞的精神状态不佳,不真实的日子没办法定义自己,只好用难过尖锐的文字发泄。同桌说:“我都没见你笑过,你是怎么活过来的?”“呵呵”我现在笑了,可惜他看不到,至于我是怎么活过来的,简洁大概的说“因为怕死”具体说“怕死的一瞬间疼。”我和很多人对比过,不论我消极,厌世,叛逆,我都只是想活好自己,和那些乐观的人一样想把自己变成一个能独立有能力的人。

        将来打算去一个靠海的城市,卑微感之下自我认识还是有的,我还有想学的东西,想闯的领域,不会危害社会也不愿连累亲人,总之我还是要慢慢把自己想法变坚固的,让想法具体存在,去固执的行动,过去不经世的固执虽然不甘心,但也只好做纪念了。对比之下,在这种教育体制里我还是幸运的,我的那些同学,他们想的只是大学,没有捉摸过自己的兴趣,更直白的说他们想的只是虚荣罢了...

        3.这17年像是从父母的生命中夺来的,看着他们变老,我也该有了责任心,那些无聊绝望到找死的思想也算一步步挺过来的,的确走离了一种生死的边缘,但由于他们对我的不了解,总把我讨厌的成绩看的比我还重要,所以我们还是有隔阂的。放假回家,下车后还要走半个多小时的路,他们很少来接我,他们也总是在每年的这个时候忘记我的生日,我也不抱怨,因为我也不记得父母的生日。

        一个月前我就在和爸妈商量一件事,就是我想到学校外住宿,爸妈还有姥姥掺合着讨论了好久,最后开始轮番上阵说劝我,理由归结起来就是不安全,晚上走夜路容易遇到坏人,怕我被打了,我违反了我一向固有的感知,认为这个社会很美好,但他们还是接着说劝,我发脾气兴冲冲的说“说够了没有,烦不烦!”就暂时打断了他们说劝的念头,他们最终还是同意了,满脸忧愁很不痛快,因为他们知道,我从小就是个顽固的人,一旦做了决定谁也无法阻止...

        回到学校后,我都焦急的去学校外找出租的房子,想尽快的搬出学校,藏在这个城市里的那些破旧潮湿的巷子我去了很多,出租的房子大多已经住满了人,最后和老同桌关门神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专门出租房子的家属院,人多吵杂,垃圾杂沓,下面三层已住满,只剩上面一层铁皮房子冬冷夏热,而且空间狭小,楼梯扶手生锈,价格奇贵。多次辗转终究空荡一场,我灰心的继续在校生活,宿舍里那些人依旧议论纷纷,剧烈的烦躁感使我更加失眠,11点12点1点...接着一整天的疲惫席卷身体,浑浊不清,水管流出的水越来越凉刺激头皮皮肤及昏昏欲睡的神经,无力窝囊的存在着被困着。

        那一天,母亲到学校来,释然说我姨在城里开了一个饭馆,二楼空着没人住,我觉得母亲可能早就知道了,她应该早点告诉我,这样也不用我费劲去找来找去了,不过她既然告诉了我,也能说明她真正的同意我外宿生活了,我当时很想对她说,有一天我会更加孤独的生活,更大程度的成长,不用她太担心了。

        终于我要离开学校的宿舍了,告别宿舍里那些纷纷扰扰的事肯定会轻松不少,不用再听那些家伙练习美声了,不用再和那一层楼几百个人争抢水龙头了,也不用再扫那垃圾场似的地了,还有那股臭气不用再闻了,那个锅似的床也不会再反复烙我这个辗转反侧的煎饼了,仅仅是想想心情就会畅快很多,可也有点惋惜这最后两天好多在宿舍的事都会零零的感觉到这是最后一次,于是也愿意去忍受这最后一次,就当作成告别仪式。大概是因为以前总是在不经意的突然中失去所造成的一种,养成的一种珍惜事物的习性吧。几年来学校已经成为我生活最多的地方,从对它的无知到厌倦,到怀念再到厌倦,有好多事我也不想再提起了,只想尽量的脱离。

        那天下午,我回宿舍搬东西,学校的道路上昏黄一片如尘埃,光秃秃的枝条扫过我脸上,我身后走着的那个女生(卢盼盼),暗恋太久了,太多人都对她虎视眈眈,我写的情书也没勇气交给她,好多累计在心里没人交流的糗事我就要扔掉告一段落了。

        校外,我孤单穿梭在刺激的夜路,车灯飞逝,路灯霓虹绵延,沿路的高档饭店旅馆ktv闪烁的光一点都不温暖,大批城里的学生三五成群...我卷下居住饭店的铁闸门隔绝一切,这里饭店二楼空间很大,看小说,听音乐,写故事,做我想做的事,精力充沛的时间终于用到心仪的事上了。而且饿了话可以自己做饭吃,实在困的不行时便倒头睡去,有时候也睡不着,道路上车流声嗖嗖的从我枕头的飞驰响过,声音如凛冽的鬼魂,而我也非常警惕饭店内一楼二楼的动静,街上时不时有人在吵骂,我还是会失眠。最近熬夜熬的鼻子上起了很多的泡,嘴角也烂了,寒风一吹疼的难受...白天在学校趴在桌子上大睡特睡,一觉醒来讲台上换了一个老师,如果不是班主任就继续睡,睡的脑子里不存在“公式方程式单词x和y”脑子发沉浑身没力气,睡的丢魂,睡的天翻地覆真像在睡梦中死去。期中考试昏天黑地的揭榜,我考了有史以来最差的成绩,倒数第二。爸妈这些天晚上总是给我打电话,问我在外面怕不怕有没有什么需要的东西,期中考试过后居然没问我成绩,只是啰嗦我要好好学习,不过我听得出来语气,估计班主任早就发信息公布了,他们应该也早就知道了。

        他们假装我避违谁也没有提起,挂了之后,我躺在凌乱的房间不知想了什么,只记得我好像哭了,没有声息,一种寂静的沉重。

        接近17岁,也日复一日的远离17岁。对于有点早熟的17岁,如果不提17这个具体的数字,恐怕我真的不知经年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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