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计中计
凌雪瑶唇畔划过一丝冷笑，透过烟雾，她看到了陈筠儿近乎狰狞的面孔。
未及陈筠儿碰触到凌雪瑶，凌雪瑶唇角上扬，露出一个狡猾的微笑，一个不稳作势就要向后倒去。
楚漓眼疾手快，一把拖住凌雪瑶，另一只手本能的向前一推，陈筠儿被推倒在地上。
“皇上哥哥，你。。。。。。”陈筠儿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楚漓，眼圈不觉泛红，斗大的泪珠顺着脸一滴接着一滴的流下，让人不觉泛起一丝怜爱和心疼。
在场的宫人见天子震怒，皆跪俯于地低头不语。紫鸢膝行到陈筠儿身边，小心的为她整理好衣裳，端跪于楚漓身前。
“没事吧。”楚漓无暇理会陈筠儿，关切地看向凌雪瑶，眼神中布满了温柔。
楚漓那温柔得几乎要沁出水的目光，像利剑一样将陈筠儿的刺得千疮百孔，陈筠儿只觉得自己世界已经黑的看不见一点儿光亮，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凌雪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清冷的目光看向陈筠儿，迎上她那双近乎于绝望的眸子，眼神中含了几分的得意与挑衅。只片刻的功夫，又回过头来看向楚漓，眼神却早已变得柔媚而多娇，放佛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继而跌靠在楚漓肩头，柔声道，“臣妾无碍，皇上还是去看看贵妃妹妹有没有受伤。”
楚漓见陈筠儿已是精神恍惚，神色悲戚，仿佛是丢了魂儿一般，转头看向紫鸢，凌厉道，“你家主子这到底是在干什么？”
紫鸢看着盛怒中的楚漓，身体微微颤抖，颤声道，“娘娘。。。。。。娘娘她。。。。。。”
“照实说！”楚漓凛然喝道。
宫人更加惶恐，大气都不敢出，有个刚入宫的小太监由于过于紧张，突然间晕了过去，立刻就有侍卫上前将他拖走，是而诸妃愈发的惶恐不安。
突然在西边传来微小的声音，本来微不足道的声音因为院内的安静而显得掷地有声。
“上前回话。”楚漓朝着刚刚发出声音的婢女招了招手。
那婢女壮着胆子，走道楚漓跟前，忐忑地说道，“启禀皇上，娘娘是被今日里宫中闹鬼的传言给吓到了，这才从宫外找得道法高深的道长为昭阳宫作法驱鬼，娘娘。。。。。。”
楚漓嘴角不觉上扬，瞪了一眼凌雪瑶，那眼神有些复杂，竟包含了几许的苛责，几许的宠溺，那神情像极了长辈看向自家犯错的孩子。
凌雪瑶缩了缩脖子，朝着楚漓的身上挤了挤，然后亦理直气壮地回瞪楚漓。
楚漓无奈只得妥协，“回去在跟你算账。”楚漓在凌雪瑶耳畔附耳低语，那模样在外人看来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住嘴！休得胡言乱语！”那婢女话音未落，便被紫鸢厉声打断。紫鸢恶狠狠地瞪向刚刚说话的婢女，既而朝着楚漓叩首奏道，“皇上不要听那宫人胡言乱语，柱国一品夫人的百日祭在即，娘娘是为了让夫人可以安息，早登极乐，这才命人在宫里开坛作法。万方有罪，罪在奴婢，请皇上看在娘娘纯孝的份上，饶过娘娘。”
楚漓抬起头看向紫鸢，冷声道，“朕的面前启容你放肆多言，拖下去掌嘴三十以儆效尤。”接着又指着刚才说话的那婢女道，“你继续说。”
那婢女这才油继续说道，“自容庶人自戕后，贵妃娘娘终日惴惴不安，自宫中传出闹鬼的消息后，贵妃娘娘更是终日里疑神疑鬼，精神恍惚，老是说容庶人要找她报仇，这几日更甚，说是夜里亲眼看到容庶人找她索命，是而昭阳宫上下不安，娘娘这才从宫外找来这些道士，想着为昭阳宫，驱鬼辟邪。”
凌雪瑶强忍下想要笑出声的冲动，真是天助她也，来之前她可没想到陈筠儿自己的宫中经过出现一个戳她老底的人，如今看她还如何分辨，不过看陈筠儿这副像是失了魂儿的样子，就算没有这个婢女，她也分辨不出来什么，想不到一个已经死去的蓉嫔竟能把陈筠儿吓成这个样子，可见蓉嫔下毒谋害自己之事与她脱不了关系，当然也有可能是沐若假扮的蓉嫔确实是太像了！只是这个戳陈筠儿老底的婢女似乎是有些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
凌雪瑶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尚未发觉身边楚漓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周身散发出的寒意也越来越凌厉。
“胡闹！”楚漓盛怒的脸庞笼罩了一层冰霜，眼中略过一丝杀意，楚国向来最忌讳巫蛊之事，民间尚且严令百姓不准私下开坛作法，如有特别需要，需先行向官府报备，在得到允准后，在特定的场合或以及指定的道馆方可作法事，更还遑论宫中。如今陈筠儿竟然在宫中开坛作法简直就是是国法和家规于无物！
“传朕旨意。”楚漓怒喝道，“将珍贵妃弄进宫里的几个祸乱宫闱的妖道拖出去，立即杖杀。珍贵妃公然违背祖制宫规，深负朕望，即日起褫夺贵妃封号，没金册金宝，降为妃位。昭阳宫宫人，侍主不周，知情不报于明日正午，在正德宫门前受刑，昭阳宫即日封宫。”
楚漓话音刚落，只听见一声凄厉地悲鸣，如失去伴侣的孤雁，让人听得心里不觉酸涩，陈筠儿晕倒于地。
楚漓板着脸，嫌恶地看了眼陈筠儿，又想起陈怀安近几日在朝堂对他的逼迫，心中仅有的一点儿怜悯和心痛都小事殆尽，只有无尽的鄙夷和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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