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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砸头


“簪子很漂亮。”我微微低头,看着她手中的簪子,分明就是赫连玺送给我,被我摔成两半修好的簪子。

        还记得那天,赫连玺让我相信他让我给他时间。

        ‘

        转眼间,簪子修好了,换了主人了。

        “谢谢!皇上说你也喜欢这个簪子,起初我还不相信,现在我相信了。”假货扬起眉眼,乐呵呵的说道:“皇上让我好好用这个簪子,不要辜负你的喜欢。”

        这些人啊,总喜欢践踏别人的心,把别人的心踩得支离破碎,还不忘撒把盐,泼点冷水。

        “不,我不喜欢。”

        我话音一落,脖子一痛,假货手上用力刺破我的脖子,我的血顺着脖子流了下来,挺热的。

        玄鸩眉头皱了起来,浑身散发着阴郁的气息:“把她给我放开。”

        假货转身来到我的身后,用手肘扣住我的脖子,簪子抵进我的肉里,“玄鸩,都说滴水之恩以涌泉相报,我好歹救过你一命,可是你这忘恩负义的样子,太让人失望了。”

        讨我救过玄鸩的人情,她真是好大的脸。

        玄鸩哼了一声,“她说的没错,你既然用了别人的脸,占据别人的身份,享受着别人的荣华富贵。”

        “就在别人的圈里好好的活着,别跳出圈外来指手画脚。”

        假货手一抖,我的脖子疼痛加剧。

        “玄鸩你言而无信。”假货呼吸有些急促,被人拆穿的急促:“要不是本宫就你的命,这里就是你的葬魂之处,说什么我占据别人的了?”

        “我本来就是我,何须占据别人的东西,玄鸩,你要甘愿做小人,那就当我没来过,何必如此?”

        她有些慌了。

        可是她很快又镇定下来。

        这个假货很厉害,她到底是谁,面对别人的拆穿稳得这么住,还能出口反击。

        “我是不是当小人你心里最清楚,我最后说一遍,把她给我放了。”玄鸩手指着我,浑身寒气凛然。

        假货不屑的噗出声来:“一个小小的婢女,让你这么在乎,九千岁知道吗?”

        “他是为你着想。”我接下假货的话:“我的脖子伤了,流了这么多的血,九千岁看到会去找你的。”

        假货手上动作一顿,反手一抽,簪子抽离我的脖子,用力的把我推出去。

        玄鸩伸手挡了一下我,才免去我摔在地上的狼狈,我借着他的手站稳。

        假货拿着帕子把簪子上的血擦干净,随手往头上一插:“别拿九千岁来吓唬本宫,北凌的天下不是九千岁的,是皇上的。”

        “玄鸩,本宫对你的救命之恩不向你讨了,你就做你的小人吧,告辞。”

        她说完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行驶,车帘浮动之间,我看见马车里坐着一身暗袍的赫连玺。

        他紧抿着嘴唇,双眼目视着假货,眼中盛满了浓情蜜意,把她当了命一样的看。

        我的手指慢慢的圈握成拳,等待看着别人诛心的过程,是漫长寂静的。

        “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一个眼瞎的人。”玄鸩讥笑道。

        我把目光收回来,露出一抹笑:“玄鸩,你是怎么区分开来的,你怎么知道她是假的?”

        赫连玺不是眼瞎,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只不过是那个假货太像我了,像得让他忍不住把假货当成是我。

        他说他深爱着我,他更多的是深爱着姜酒皮囊,面对一个自己日夜想的皮囊,在自己面前,他当然要把自己所有的爱,心甘情愿的奉上。

        玄鸩抬脚边走边道:“骨头骗不了人,九千岁带回来那烧焦的尸体,更何况,仿的再像,不是终究不是,早晚有一天,会露出马脚。”

        早晚有一天会露出马脚,赫连玺不要再继续选择眼瞎,无论假货露出多少马脚,他都会视而不见。

        情爱真是害人不浅的东西,它不光能笼罩人心,它还能让人丧失理性选择沉沦在自己的梦里。

        “司祀子说,南疆有东西可以让一个人的脸变成另外一个脸,找不出任何破绽来。”我紧紧的跟随在玄鸩身侧:“你能解掉这东西吗?”

        玄鸩脚步一停,身体骤然一扭,目光如炬的看着我:“我为什么要把这个东西解掉?她并不妨碍我,她也跟我无仇。”

        “你要做什么你去找九千岁,跟我说,我不欠你任何情,也不欠你任何恩,没有义务,帮助你。”

        他说的是,我和他无亲无故,他凭什么要帮我?

        我重重的点了一下头:“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你看如何?”

        玄鸩沉默了一下,“你且问题说来,我知就回答,不知就不回的。”

        “你是谁?”我带着一抹急切的问道,司玄鸩,我听到这三个字,脑子像炸开了一般,这三个字仿佛跟我有很深的牵绊一样。

        司姓是南疆的国姓。

        司宴庭又喊他为玄鸩大人,一个皇子喊他大人,他不是南疆王,不是大祭司,南疆的将军主帅也不是这个名字。

        他到底在南疆是什么身份,让南疆的九皇子如此忌惮,在他是罪人的情况下,求到他的时候,依旧会下跪磕头。

        玄鸩盯着我眼神深了,丢下两个字,转身就走:“玄鸩。”

        我当然知道他叫玄鸩,可是我对他的全面感兴趣。

        紧紧的跟随着他,路上再次询问,却怎么也敲不开他的嘴,他紧闭的嘴唇什么都不讲。

        进了酒肆卫,脖子上的伤血已经不流了。

        玄鸩没有回他的住处,而是来到了祈惊阙住的院子。

        我以为他没回来,不料,祈惊阙正在和我母亲喝茶。

        玄鸩进去直接拱手:“九千岁,夫人受伤了,您瞧一瞧。”

        我心中一惊,玄鸩为什么要特意过来告诉他我受伤了?

        我脖子没有处理,血都没擦,就是回来要给祈惊阙看的,有刀不借是傻子。

        祈惊阙手上的茶杯一放,站起身来,伸手一拉,我把我按在他刚刚坐的位置。

        “是谁伤了你?”

        祈惊阙手摸在我脖子上的伤口上,引起了我身体一阵颤栗,而我的目光落在母亲的脸上。

        母亲仿佛能看见了,她盯着我脖子上的伤口,直勾勾的望着。

        “你要给我报仇吗?”我撇过目光,昂起头看着祈惊阙,浅笑的问道。

        祈惊阙指腹停留在我的伤口上,幽深的目光晦暗如渊,还没开口说话,玄鸩抢在了他前面道:“是西宫娘娘姜酒所伤。”

        母亲一听姜酒二字,目光倏地一暗,握紧她手中的杯子,对着我的脑门,直接砸了下来,  我顿时血流如注,脑袋被砸了一个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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