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你赚了
小胡子对许志良的小心谨慎不以为然，在他看来大家都这么有艺术细菌了，你就不能有点艺术家的浪漫气息么？搞得这么现实做什么。
其二，他也就是觉得这个曲子旋律比较动听而已，难道他还真以为能火遍大江南北？那自己就把自己的姓氏倒过来写！
“年纪不大，心思倒挺重！”小胡子撇撇嘴，带着两撇小胡子一颤一颤的。
他坐到一台崭新的台式电脑前，用一指禅在电脑上一个字一个字的敲着。
“要不我来？”许志良看着小胡子打字实在是牙疼，他不知道版权承诺书有多少字，按他这个速度，要是有个几百字，还不得敲个十多分钟？
小胡子心说你丫还挺狂，这是啥？这是电脑！零一年整个安城家里有电脑的都屈指可数，哥们这一指禅都是苦练了好久才练出今天这个一分钟五十字的速度来的。你在这儿跟哥装什么大尾巴狼？
“许老弟还会用电脑？”小胡子问道。
许志良点了点头，说道：“一点点，打字比较擅长。”
小胡子麻利儿地站了起来，做了个请的手势，脸上那表情的意思就是：“你来你来，哥就静静地看着你装逼不说话，看你最后如何打脸的。
许志良坐在电脑前，轻轻活动了下手指，然后道：“念吧。”
小胡子看了一眼刚刚自己写到的地方，问道：“这首歌叫什么名？”
“平凡之路。”
“平凡之路...平凡之路...好名字。”小胡子反复咀嚼了一下许志良的歌曲名字，轻声道。
“开始吧。”许志良道。
“本人。”
“嗯。”
“许志良。”
“...”
“承诺。”
“你正常说就可以了，我跟的上。”许志良无奈道。
小胡子又撇了撇嘴，你丫就装吧。
于是他开始用正常语速缓缓念道：“本人许志良，承诺《平凡之路》一歌的词、曲均有本人所创，本人愿意为...”
一个念，一个敲，老式键盘的声音还是挺清脆悦耳的。
王博就抱着双臂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两个人，心想之前只听杨柳说她这个弟弟学习挺好，没想到电脑也用的这么棒。
要是许志良会玩儿个CS什么的，王博还不会好奇，关键是许志良竟然会盲打，是的就是盲打！
这会儿整个安城有没有会盲打的？王博不敢说百分百没有，但有的话肯定也是那么一个两个。
他是在哪里练的？杨柳家里都没有电脑，那么就只可能是网吧了。这时候的学生去网吧不是都玩儿游戏么？无论是石器时代还是射雕英雄传OL，或者CS和红警，自己这个小舅子难不成去网吧就为了练打字？
真是个怪人，不过越来越有趣了，王博对两个人接下来的谈话也越来越感兴趣了。
小胡子已经对许志良的打字速度麻木了，你丫打的快也就罢了，盲打也就罢了，可你丫竟然不用一指禅？不知道这会儿一指禅才是普罗大众的打法么？你这是脱离人民群众队伍，是要被批判的！
“完了？”许志良抬头问道。
小胡子王震点点头，说道：“完了。”
“怎么打印？你有U盘么？”许志良问。
“没有。”小胡子说。
许志良心想你玩儿我？
“不过我有打印机。”
许志良：“...”
有钱人，惹不起惹不起。
你丫一个搞音乐的在这里叨咕个小录音棚我也就忍了，毕竟是你的专业，可你搞个打印机出来就过分了吧？
小胡子还要上手操作，许志良直接Ctrl+P，打印。
王博轻轻拍了拍手，说道：“老弟，就凭你这手盲打，完全可以考公务员了，至少在我们那里比你打字快的，我还没看见过。”
许志良笑笑道：“随着国家经济发展，物质极度丰富，后续电脑会越来越发展，越来越普及，我预计十年之内，应该可以完成电脑的普及。到时候玩儿的人多了，我这手也就不算什么了，说白了就是个熟能生巧。”
王博笑笑没说话，没有不识趣地去问许志良在哪儿学的这一手盲打，政府机关耳濡目染加上他家老子的言传身教，这点儿为官基础素质还是有的。
小胡子走到打印机旁把打印出来的版权合同那给许志良，说道：“你看看，如果没问题的话，就签个字。然后把歌词写出来，我们录个小样。”
许志良接过合同，看了王博一眼，王博接过合同，点点头，走向楼下打电话去了。
“喂，老穆，我王博。帮个忙。”王博又点了根儿烟，一边看着手里的合同一边和电话那边说道。
“你王大官人怎么突然想起我来了。”对面是个有些软糯的男声。
王博没接话，直接插入道：“我这儿有一份版权合同，你帮我看一下。”
“你念，人家听。”对面娇媚道。
王博早就习惯这货了，直接道：“版权合同...”
也就是一根烟的时间，王博转身走上二楼，把合同递给许志良，点了点头，示意没问题。
“那我们开始录歌。”小胡子坐在电子管风琴前。
“你弹，我唱。”许志良站到麦克风后面，戴上了耳麦。
小胡子点点头，电子管风琴的声音缓缓响起，前奏结束，许志良略带一丝沙哑的声音跟着响起。
...
徘徊着的，在路上的。
你要走吗？Via Via。
易碎的，骄傲着。
那也曾是我的模样。
...
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
我曾经拥有着的一切，转眼都飘散如烟。
我曾经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
直到看见平凡，才是唯一模样。
...
小胡子早已经震惊的一腿了，这曲调配上这个词，他凭借多年的养成的艺术嗅觉，本能地觉得，似乎要火。
这特么，有没有天理了？
自己从四岁就开始学音乐，搞到今天都三十来年了，可听完这首歌之后，再看自己写的东西怎么就像一坨米田共呢？
小胡子摸了摸兜，想掏根烟，摸了半天没摸到。
这时一只手伸了过来，递给他一根烟。
小胡子抬头一看，是王博，接过烟，王博又把火机凑了过来。
小胡子深吸了一口烟，才说道：“谢谢。”
王博收起了打火机，想着晚上要不要和许志良他姐谈谈这个有意思的小老弟，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就被王博掐灭了。
“可以谈了么？”许志良问道。
小胡子点了点头，说道：“你开个价。”
“十万。”许志良道。
“咳咳咳！”王博一口烟没倒过来，呛着了，在一旁剧烈地咳嗽起来。
小胡子也笑了。
“许老弟，没这个价钱。”
许志良心想这首韩寒朴树共同创作的歌曲，十万他还觉得卖便宜了呢。
“不二价。”许志良摇头。
小胡子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拢在一起，诚恳地说道：“许老弟，词曲创作和歌手演唱不同，一首好歌固然能让歌唱人家喻户晓赚的盆满钵满，可是目前市场上知名创作人的词曲最高不超过二十五万。我喜欢许老弟这首歌，但老弟毕竟初出茅庐，就算这首歌将来真的能火遍大江南北，但这个价格还是高了。”
“毕竟火不火那是后话，但许老弟现在还籍籍无名。”
许志良笑了。
“说说你的价格。”许志良道。
“两万。很有诚意的价格了。”小胡子道。
“这可真不像你标榜的艺术家，艺术家怎么还一身铜臭呢？”许志良笑道。
“都要吃饭啊。”小胡子嘿嘿笑道。
许志良瞥了一眼角落的阿达姆斯定音鼓，说道：“你那架定音鼓就不止十万了。”
小胡子还是摇头，说道：“这不合规矩。”
许志良说道：“不如这样。五万，但我要你将来成名后收入的一半。”
小胡子也站了起来，笑道：“许老弟对自己的歌这么有信心？”
“在梦里，我看见他火遍大江南北。”
“哈哈哈。”小胡子笑的两撇小胡子不停地颤动，说道：“我答应一半，五万，后面的免谈。”
“签合同吧。”许志良认了。
有了五万块，他就不用冒险想办法卖他手里的零一年高考数学的选填答案了，更何况考试前流出的答案，谁能信？
同样由小胡子口述，许志良盲打出一份版权转让合同，从此这首平凡之路就和许志良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在王博口中的老穆确认后，许志良和小胡子分别在版权转让合同上签了字，按了手印。
“合作愉快。”小胡子伸出了手。
许志良和他握了握，笑道：“你赚了，而且是大赚特赚。”
“借你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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