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巾帼不让须眉

　　上了马车的护国公掀开车帘子，对着这边四人道：“悦儿去吧，一会儿让你娘给你把衣裳送去。”

　　“哎，那我就去了。谢谢祖父！”赵心悦高兴的对着护国公抚了抚，挽着韩一楠的胳膊对着大夫人挥挥手，“娘我跟表嫂表哥走了，您别忘了给我送衣裳。”

　　“这孩子！”和大爷就这么一个嫡出女儿，大夫人是当眼珠子疼的。女儿喜欢县主，要跟着去，大夫人就由着她去了。

　　向轩辕玉晟和韩一楠福了福：“悦儿给殿下和县主添麻烦了。”

　　“舅母不必客气，悦儿是本王表妹，就如同亲妹妹一般。”轩辕玉晟说完，韩一楠微笑着冲点点头，就被赵心悦拉上了马车。

　　“晟王表哥，你放心，出了去对岸的时候我要霸占表嫂，其余时间我一定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的。”一上马车，赵心悦就举手发誓，想表明自己的态度，绝不会打扰两人卿卿我我。

　　给了个算你识相的眼神，轩辕玉晟嘱咐：“对岸是工地，一定要跟着你表嫂不要乱走。”

　　赵心悦严肃认真的指了指脑袋，郑重的道：“记住啦，记在脑子里呢！”

　　没想到护国公府的小姐这么活泼可爱，也可能是因为自己和晟王的关系，让护国公府对自己另眼相待。才让这位小姐跟自己亲近，不管什么目的，韩一楠挺喜欢这个小自己一岁的妹妹。出来一个月，爹娘、二妮和毛蛋他们都还好吧。

　　平时虽不住在一起，但一两天就能见上一面，坐在一起吃个晚饭。忽然离开这么久，好有点想念他们了。

　　轩辕玉晟看出韩一楠想家，才会同意赵心悦来陪陪她。小姑娘活泼，叽叽喳喳的能让一楠心情开坏。

　　这边三人回了王府休息片刻，就出发去了对岸。

　　对岸的一切对赵心悦来说，一切都是新鲜的，神秘的。韩一楠骑着自行车，带她将所有地方都看遍了。

　　时间不够，小渔村便留到明日再去。

　　皇宫内，送走了前来参加洗三礼的客人，赵香涵让王嬷嬷将小公主的小床抬进内室。王嬷嬷想了想，又将护国公府和韩一楠送的礼物全部拿了进来。

　　小公主这时候醒了，奶嬷嬷转动着把手，上面的小动物缓缓转动，小公主看得津津有味。

　　这么个小东西倒是合了这丫头的口味，赵香涵在宫女的搀扶下，来到小床旁边。宫女赶紧搬了一把椅子过来，铺上柔软的垫子让她坐下。

　　让奶嬷嬷退到一边，赵香涵试着摇了摇把手，很轻巧。瞧着里面乖巧的小女儿，赵香涵笑着道：“一个小玩意儿就把你哄住了，你跟你皇兄一样，很容易满足。”

　　“娘娘，公主和晟王殿下可是个挑剔的人儿。”王嬷嬷站在一旁，恭敬的说道，“殿下从小奴婢是看着他长大的，不合心意那是坚决不用的。小公主和殿下眼光相同，眼光肯定好。”

　　“你这老奴，怎么今天说话偏向另一边了？”赵贵妃抬起头，盯着王嬷嬷。

　　王嬷嬷立刻跪下：“娘娘，奴婢办错事了，还请娘娘原谅。”

　　“什么事儿，先说来听听。”赵香涵转过身，将手柄交给奶嬷嬷。

　　斟酌了一下用词，王嬷嬷才开口道：“先前奴婢拿来的画像估计是被人做了手脚，您也看到了，县主和画像上虽容貌相似，但画像上要粗鄙许多。”

　　“画像不是你和小贵子亲自出去办，如何让人钻了空子？”见到了人，傻子也知道画像和真人不一样了。

　　“奴婢刚才去问了小贵子，他从晟王府收到画像回宫一路上都没有什么问题。走在御花园不知怎么的和迎面疾走的一个小宫女装了个满怀，画像掉到了地上，那小宫女连连道歉。小贵子想着赶紧回来复命，拿了画像就走了。”王嬷嬷觉得那个宫女不是顺王就是恭王母妃的人，要么就是当时还没幽禁的皇后娘娘的人。

　　记得当时看到画像，话中之人不丑，但粗鄙不堪。自己儿子美貌近妖似仙，这等俗人如何配得上，简直就是糟蹋了晟儿。

　　记得皇后当时看到是如何说的：“这简直是一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嘛！”

　　那眼里的不削、嫌弃和鄙夷，又说起孙妙珍，不用言语夸奖，事实就能说明一切。当初自己心里那个难过与痛心，自己养大的孩子喜欢的女子竟然是那等模样。

　　算计了自己就别想全身而退！

　　挥退一旁伺候的宫女和奶嬷嬷，赵香涵让王嬷嬷附耳过来：“让皇后娘娘知道，当初她两个孩子是怎么死的。那可是恭王和顺王的母妃也参与进来了的，那些没参与的都死了，她俩怎么能过得这般自在呢。”

　　“是，奴婢明白！”

　　“还有，去吧县主送来的衣裳拿过来给本宫看看，还有那个小绵羊的行李箱。”先前大家都在外面看，赵香涵挺着就热闹，有心想看看。想到韩一楠还在呢，拉不下脸面，一直装睡。

　　这会儿人都走了，就剩自己人，赵香涵好奇心起。

　　这是护国公老夫人的话起了作用，娘娘愿意慢慢接受县主，少了以后与晟王殿下生了嫌隙。前些日子别扭着，怀着身孕也只能顺着她，不敢劝。

　　没想到这会儿突然相通了，算是一个好事儿。王嬷嬷搬了个小几过来，让奶嬷嬷把行李箱拿进来。

　　“这个密码怎么打开的？”摸摸柔软的外壳，卷卷的羊毛里是白色的皮质。前前后后看过后，赵香涵修长的手指放在密码锁上，打不开。

　　“娘娘，这个密码是小公主的生辰，一和零就是十，在家一个十二。”王嬷嬷边说边波动密码条，“你看，这就打开了！”

　　“想的倒是巧妙！”打开行李箱，赵香涵从里面拿出小衣裳，摸了摸很柔软。那套羽绒服小巧可爱，外衫上绣着小花和蝴蝶，绣工不是最好，但胜在花样可爱。陪在粉嫩嫩的衣裳上面，越发的可爱了。

　　王嬷嬷在一旁看着：“县主不会针线，这些都是她身边的四个丫头做的，不过衣裳样式是县主画的。”

　　“脑子里都想着怎么去赚钱了，原来又是个傻的，她会针线还奇怪了。”傻子变得这么聪明，赵香涵还是有点不相信。会想到自己母亲和嫂嫂说的话，她们应当不会骗自己。

　　再说皇上那么英明的一个人，不可能让晟王和韩一楠蒙蔽了去。

　　有人说，一孕傻三年，经过点播，赵香涵仿佛一下清醒了起来。

　　正在这时，皇帝轩辕沅陵走了进来：“这是县主送来的礼物吧？”

　　“皇上如何知道这就是县主送的礼物？”赵香涵起身行礼后，好奇的问道。

　　“也只有她送的东西和别人不一样！”轩辕沅陵拉着赵贵妃坐下，又弯腰逗了逗小公主，“晟儿说对岸挖出了温泉，等你满月了带你和小公主过去泡温泉。朕倒是想过去看看那边建设的如何了，可惜抽不出时间。”

　　“皇上勤政爱民，也要保重身体啊！”赵香涵让王嬷嬷搬了椅子过来，拉着皇帝坐下了。

　　“朕的身体还健朗，今年晟儿给朕解决了几件大事，让朕轻松了不少。”轩辕沅陵摇动把手，逗女儿玩，又问赵香涵，“今日见着了一楠县主，爱妃觉得她如何？”

　　“皇上亲赐的县主，当然是不一般了。”想让赵香涵夸韩一楠，一时之间是不会的，说出违心的话心里会别扭。

　　“那做晟王妃如何？”轩辕沅陵没有抬头，继续逗女儿。

　　没想到皇上突然问了这个问题，赵香涵虽然接受了韩一楠，却想着观察一段时间看看。毕竟，自己看到的和别人说的是两码事儿，这才第一次接触印象不好不坏。

　　赵香涵没有直接回答：“看来皇上是决定选她为晟王妃了？”

　　“韩一楠，出身贫寒，前十五年因为痴傻遭遇韩家的虐待。脑子清醒后更加聪明，从买菜开始一点一点做起，到现在的作坊和对岸大规模的工程。虽说其中脱不了晟儿的帮助，朕觉得把晟儿换成别人，她也一定能成功。”

　　轩辕沅陵转头看向赵香涵：“知道她用的是什么吗？”

　　“她聪明！”赵香涵道。

　　轩辕沅陵笑了：“她不仅聪明，还有一股子干劲儿，敢闯的精神。一般女子就是在家做做家务，以后嫁人了相夫教子。她不同，她有自己的理想，用自己学到的东西去打造自己的梦想王国。可以说，巾帼不让须眉！”

　　没想到皇上对韩一楠的评价这么高！看来是个有真本事的，要不是晟儿在前，皇上又冲着晟儿，估计......

　　赵香涵心中讶异，嘴上却道：“那她以后和晟儿成亲，也不管府里的事儿了？”

　　“晟王府有什么事情可管理的，你还想给晟儿弄多少个女人到后院不成？”

　　“皇上的意思是以后晟儿就一个正妃，其他不要了？”这怎么行，晟儿可是皇子，一个女子怎么繁衍子嗣。

　　“你呀！”轩辕沅陵与赵香涵对面而坐，“晟儿的身体虚弱，多女色对身体可没有益处。一个正妃，只要这个正妃能生，生个七八个也是可以的。何必弄那么多女人上了晟儿的身体不说，还搅得王府不安生。”

　　“那也不能就一个正妃，起码在配上两个侧妃。不然晟儿多委屈！”让韩一楠做正妃已经是很大的退让了，这会儿就只有她一个人，赵香涵坚决不同意，“皇上说了让她不敢王府内务，那就找两个给她帮忙管，你安心在外面管理她的作坊去。”

　　“卧榻之上岂容他人鼾睡！韩一楠可不是那么大度的女人，晟儿也不会同意。子非鱼安知鱼之乐！”轩辕沅陵拉起赵香涵的手，温柔的道，“朕是天子，后宫佳丽众多，这么多年到你这里来的最多。觉得你贴心善解人意，没有什么大的奢求。再加上晟儿身体又不好，朕对你多有偏爱。”

　　“谢皇上对臣妾如此好！”意思是如果没有这些了，只有新人代替。赵香涵心中明白皇帝潜在的意思，也就是说今天来告诉自己，让韩一楠做晟王妃不是来商量，是定下了。并且，晟儿身边以后就只有韩一楠一人。

　　看赵香涵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轩辕沅陵站起来：“国师大人给晟儿曾经批命，活不过二十岁。而在去年，晟儿经历了一劫，安然度过了回京。那是因为有人的出现改变了他的命运，姻缘线和子嗣都有了显现。

　　韩一楠的八字在十五岁之前虚浮无力，十五岁之后逐渐变强。她在晟儿的身边能帮他改命，以后儿女双全，子孙满堂。晟儿儿女情长太重，并不适合那个位置。”

　　说完，背着手大步离开了。

　　听到最后的话，赵香涵已被震惊的出了神。韩一楠是改变晟儿命运的人，好像自从到了五峡镇，晟儿身体变好了，回京除了掉进冰水再无其他。和晟儿想议亲或是议亲的女子，都没好下场。

　　倒是她，生龙活虎，一点感觉都没有。这命，确实够硬！

　　还有，皇上最后一句话才是最重要的，晟儿并不在皇上继承人的考虑当中。那就是那两位了，顺王荒淫无道，恭王性情暴虐。但是顺王被赶到什么地方去种地，今年没完成任务没放人。恭王被多了兵权，很多地方恭王部署的钉子都被皇上渐渐的给拔了。

　　这两位也不看好，那继承人是谁？

　　赵香涵摇着小床，渐渐心里有数了。皇上还年轻，四十九岁的年纪，身体康健，离哪一天还早。

　　皇上说了，卧榻之上岂容他人鼾睡，就是儿子也不行。为什么这么多年宠着自己和晟儿，因为晟儿身体不好，没办法争夺皇位。

　　安慰日子过久了，倒是忘了皇上年轻时候的狠厉。狮子蛰伏，只是小憩不是沉睡。

　　儿子辈是不可能登上那位置，那么就是孙子辈了。这么说，皇上是看上了韩一楠和晟儿的孩子了。

　　皇上肯定也知道自己不满意韩一楠这个媳妇，所以今日来是专程来敲打自己的。

　　想通了，赵香涵舒出一口气，原来皇上早就打算好了。

　　陪着赵心悦将对岸所有地方逛完，韩一楠自己也有所收获，原来没看过的地方如今看到提醒了自己。

　　吃过晚膳，韩一楠叫了轩辕玉晟在书房。书房里有对岸整体的沙盘，韩一楠指着浅滩湾和月亮村交界的江边位置：“卞京城这边有码头，但是对于我们来说还是不方便。咱们在这里秀修一个码头，用于商业运输和客运。”

　　“水上运输相对陆路来说要稳，要快，要省钱。在这里建一个渡口确实可以，咱们作坊里商场出来的产品大，玻璃制品易碎。用船运输，装的多，没那么多磕碰。”原定计划从对岸码头运输，如果这边建一个就近方便。

　　韩一楠从书架上拿了一个船的模型：“这是现在的船只，前进靠的是人力划桨，撑杆和风帆。咱们现在有脚踏车，船上安装脚踏板，推动螺旋桨，会不会比原来的船要快，而且好转弯，逆流也能很好行使呢？”

　　“咱们先做一艘船来试试，你说的这个螺旋桨是什么样子的？”又是一个新鲜词，轩辕玉晟知道要画图。

　　画完后，韩一楠指着图上的螺旋桨：“螺旋桨安装在船尾，推动船行使。不过这样的船只内部肯定要做改变，咱们还得重新画图。”

　　“画图不成问题，不过我们还得去现在的船上看一看，再做决定。”对船，轩辕玉晟和韩一楠都是新东西，需要去看，研究后再画图，再制造。

　　韩一楠想了想：“我想把船底全部用精铁做，牢固，而且耐用啊！”

　　精铁可不是那么好要的，关键铁矿每年出产少，轩辕玉晟犹豫：“等咱们把图纸确定，爷再进宫找父皇商量。”

　　估计又得拿条件换，想要更多的铁，没那么容易。

　　有了建码头的计划就要实施起来，将码头规划出来，一应材料运过来，选了个日子开工了。船厂也在建造当中，先做了准备工作，不论能不能做铁船，就是木船以后也要投入生产。

　　工地的事情交给了莫广昌，轩辕玉晟和韩一楠到了京城大秦的船厂，去哪里看一看，学习人家怎么造船。

　　在船厂待了四五天，看过大大小小的船只和图纸，两人脑子里螺旋浆船只慢慢成形。

　　想跟轩辕沅陵要铁造船，只有先造出一艘螺旋浆木船，让他看到优点，才能同意。画了图纸，将各部分零件一一画出来。就这图纸两人一起最初的图纸，到最后精准的图纸，两人花了五天的时间。

　　大功告成的这一天，两人相视一笑，脸上是成功后的喜悦。要将图纸变成实物，需要造船的工人。

　　轩辕玉晟挖了造船厂的几位师傅，又另外招了一批造船工人，开工。

　　这个时候赵香涵出月子，小公主要办满月酒。这次满月酒很浓重，皇帝亲自给办的，京中世家大族和管家夫人都来参加了。

　　韩一楠和轩辕玉晟再忙，也得抽出时间来参加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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