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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被深爱的错觉


  张西听到身后张东的话,脸拉得跟马似的,咬牙切齿道:“这是重点吗?”

  张东察觉危险,往后跳开一步,“嘛~人家也只是好奇,那么大火气干啥?再说,你先问问姐姐咋回事嘛~别忙着生气,万一是误会,你气坏自己是小,先赔人家门钱再说哈!”

  张西额角一抽,忍住锤人的冲动,盯着面前的光景愤世嫉俗道:“狗男女!”

  袁艺在姚露那里只听说过水名灵的事,却没听说过她身边还有这么个风清气正,爱管闲事的太监。

  他看一眼张西魁梧的身材,晓得这不是个好惹的主儿,讨好的笑一声,“姐姐方才不小心摔倒了,我没来得及抓住她,这才都摔了,小哥莫要误会呀!”

  “往日里走路四平八稳,见到你就摔倒,谁信?”张西不屑的冷哼,她收拾他的时候,可没见到这么柔弱过。

  张东和张西朝夕相处,与他肚子里的蛔虫相差无二,将其心思摸得一清二楚,嘿嘿笑一声,“人家都说摔倒了嘛,你还偏生不信!”

  “……”

  张西觉得自己刚才就不应忍住那股锤人的冲动,反驳道:“如若心里没有鬼,我方才敲门他们为何不应?”

  “这么说也有点道理……不过也不全然嘛~姐姐是那种人吗?”张东拍拍他的肩。

  “她到底是哪种人你又清楚?见色起意的人多了去了!”

  “诶~你不就因为长得不够俊俏被抛弃了一次么,犯不着……”

  “闭嘴!”张西恶狠狠的掐断张东的话,那货的嘴从来没个遮拦,还喜欢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时,水名灵起身扶一把袁艺,“你没事吧?”,并不在意张西和张东对她的污蔑。

  袁艺眸光闪了闪,略带阴柔的脸浮上一抹征服巅峰后志得意满的笑。

  他自豪的视线锁住水名灵清冷的侧颜,在她的力道中站起来,“谢谢姐姐~”

  水名灵对他点点头,转而说道:“你们三个都出去吧,我累了,想歇息。”

  袁艺应声,准备退出去,她又叫住他。

  微暗的屋子里,她婷婷如雪莲花的清丽容颜堵着光,补充道:“记得明日继续来送汤。”

  袁艺转身的瞬间,目光里尽是沉静清澈的她,心跳漏一拍,旋即笑了。

  他乖巧的答应,走过张东、张西时看到他们震惊的眼神。

  水名灵性子寡冷,显少对谁这般上心,张东终于肯相信张西的话——她和袁艺不是清白的。

  同样身为男子,袁艺自然明白他们的想法,他炫耀般的对他们一挑眉,大步跨出院子,像一个收获颇丰的捕猎者,昂头挺胸的等待荣耀降临。

  而水名灵就这样目送他,神色淡然,但在张东、张西看来,她似是不舍得袁艺走。

  张东看一眼她,叹息,又看一眼张西,“长得好看果然无所不能哈,你掌握了真理,也没白白被抛弃。”

  语落,他再次把疑惑的视线投向水名灵。

  张西被说得心气郁结,转身,水名灵道:“谁踹坏的门,自己负责修好!”

  四方小院经历一场插曲,再次回归惯有的宁和。

  半开的窗户旁,水名灵单手抬着一盅汤,阳光在其中荡漾着耀眼的碎片,她抬手,金色透明的液体倾泻而出,“推我下水的人,是不是你?”

  呓语般,她低低的嗓音散在空气中,混合着汤的浓香。

  接下来几日,袁艺日日来。

  每每入得院子,水名灵便和他关在房中,张东、张西守在外面,谁也不晓得他们在里面做什么,只偶尔瞧见袁艺脸色通红的出来,或者水名灵发出的笑声。

  她那么一个严肃又冷漠的人,能对袁艺笑,想来袁艺对她真的是特别的。

  很快,这件事就被传开了。

  水名灵熟谙帷帐之法,与长相讨喜的袁艺公公日日相见,在屋内行龌龊之事,行为不端,臭名远扬。

  更甚者还在这个版本上再狠狠添油加醋一把,说水名灵为人放荡,自以为帮助过姚奉仪便自高自傲,以报恩之名逼迫姚奉仪送小公公袁艺伺候她,袁艺在她的淫威下不得不屈从……

  偏生水名灵是个冷淡性子,对此等捕风捉影的言论一概不予理会,更别说解释。

  事情一传十十传百,自然而然传到了太子耳中。

  夜色深深,皓月悬空,偌大的殿宇蛰伏在黑暗里,寂静无声。

  李义坐在案几前,眉头皱成一团,英气逼人的容颜透着一丝锐气,“你给本太子仔细说说,那些传闻是怎么回事?”

  张西身穿夜行衣,跪在殿中,恭敬道:“回太子殿下,水名灵的那些传言并非属实,但也非空穴不来风。”

  “此话怎讲?”烛光映在李义黝黑的眼底,无尽深沉。

  “属下奉命守在院外,亲眼看到袁艺日日进出,有时候他出来时,还颇为羞涩,似乎与水名灵在屋内说了什么情话……”

  张西没有说完,李义手中的笔杆“咔”的脆响,声音不大且利落,却莫名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错觉。

  抬头观察李义的表情,张西顿了顿,又道:“说来水名灵也奇怪,她是个聪明人,明知道姚奉仪给她送袁艺是个陷阱,她偏生往里面跳,还被袁艺迷得团团转,难不成袁艺真那么好看?”

  一句反问落地,殿宇内威压无形。

  他总觉得气氛似乎不大对劲,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半晌,李义斜睨他一眼,“他一个小太监,再好看能有本太子好看?”

  那个大骗子连他都不多看一眼,怎么会喜欢上一个小太监?

  张西疑惑的偏头,太子殿下俊逸无双,人尽皆知,他从来不屑也没必要跟别人比,今儿怎么突然跟个小太监较起劲来了?

  “殿下,内在大于表象,不管从哪方面,他都没有资格跟您比,您是龙子,无须自降身份。”他小声提醒。

  “那是自然!”李义把断裂的毛笔扔到桌上。

  “是的,殿下!”

  “所以,你说他好看还是我好看?”

  额,不又绕回来了吗?

  张西抬头看一眼李义,见他在认真的盯着自己,竟非要一个答案不可,于是诚恳道:“自然是殿下好看!”

  听罢,李义总算满意的挑眉。

  张西暗自咕哝:殿下今儿是咋啦?怎么那么臭美?

  这时,李义站起身,“替本太子准备准备,本太子要出去一趟。”

  “如此晚了,殿下要去哪儿?”张西看他走下台,他道:“你说呢?”

  他让大骗子来是归顺于他的,不是让她和别的男人调情的!

  ————————

  夜色朦胧,深院阑珊。

  屋内的灯早早吹灭,只剩月光从半开的窗窜入,在地上留下凉薄的光影。

  水名灵已经歇下,唯有均匀的呼吸声在黑暗里起伏,微弱而清晰。

  楼廊上挂了两盏灯笼,摇摇晃晃,无风自动。

  一个黑影从半开的窗户轻盈落地,缓缓走近她。

  他站在她的床沿,默默凝望她睡得深沉的侧颜。

  她细长的眉,小巧的琼鼻,光洁的肌肤,粉嫩的唇……治好疹子以后,水名灵仿佛脱胎换骨,全然变了一个人,美得不可方物。

  黑影轻手轻脚在床边落座,并不舍得吵醒她,只目光沉了沉,幽邃宛如碧蓝大海,深不见底。

  这样光洁美丽的她,他心心念念很久了……也为之辗转反侧很久了……

  如今终于得见,隐在他眼下的荫翳似也消散许多。

  此刻,悄寂的世界里,就只有他们二人,权势纷争,世俗无奈都与他们无关。

  黑影牵动唇角,掩藏在冷漠之下的疏离如落入水中的一滴朱砂,浅浅化开,他笑,忍不住用手轻轻抚摸她酣睡的面庞。

  “灵儿……”他低吟一声,浓浓的笑意收敛不住,融入空气里,连呼吸都有一丝丝甜意

  他多么渴望时间在这一刻啊。

  圆润的指尖细细描摹她的眉,缓缓下滑至鼻骨,最后……是嫣红的唇。

  他想起除夕那夜醉酒的她,毫无防备的在他面前睡去,然后他吻了她,似久旱的大地逢一场大雨,自此一发不可收拾,想她想得紧急了。

  可她是个没心没肺的,在东宫里好吃好住,似乎丰盈了些。

  但更更重要的是……关于她和一个叫袁艺的太监有私情的传闻!

  思及此,黑影脸上的愁容如黑云乌压压,不满的抿抿唇,惩罚一般的用手捏了捏她粉嫩的小嘴。

  “唔……”

  水名灵呓语一声,漆黑里,一双亮晶晶的杏眼突然睁开,直愣愣的望向他!

  其实她早就醒了。

  “奴婢不知瑜王还有采花大盗的名号,竟深夜擅闯女子闺中。”她唇角噙一抹笑,美丽大方,手指握住他的,彼此温度纠缠,不知是谁的炙热暖了谁,交叠在一起。

  “抱歉,扰了灵儿清梦。”李祁温柔一笑,素来不与女子接触的他没有将手抽出来,反而兴致盎然的任由她握着。

  落针可闻的屋内只有他们一上一下的呼吸,暧昧又甜腻。

  无论何时何地,水名灵似乎都对这个总是温和的男子生不起气来,就算心里真的有气,没过一会儿,也会被他的好脾气磨得半点也无。

  “你一早就知道我没睡着。”她慵懒的躺在床上,没有起来的意思。

  李祁莞尔,“灵儿不也知道我会来么?”

  “瑜王心海底针,奴婢可不知道。”水名灵淡笑一声。

  纵使黑暗里看不清楚,李祁也能想象到她的笑有多么迷人。

  他积累了几天几夜的焦虑在这一刻化归于无,“灵儿聪慧,怎会不知?”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是,别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可我以外只有你。”

  李祁清润的话语几乎不暇思索,脱口而出。

  水名灵闻言呼吸一滞,撩眉看他。

  屋内没有掌灯,只可凭借从窗外照进来的朦胧月光辨别他月神般俊逸出尘的容貌。

  这个男人似乎从来不知晓自己多么温柔,多么撩人,他总能脸不红心不跳,一脸正经的说着令人误会的话。

  不过水名灵都习惯了,也不在意,她有自己的目标。

  将手收回来,水名灵正了正色,“难不成太子出事了?”

  除了这个理由,她想不到瑜王为什么会大半夜跑到她这里。

  “出什么事?”

  “最近太子和姚露走得很近,而姚露是谁的人想必你很清楚,于贵妃的贼心昭然若揭。”

  “原来你在担心太子吗?”李祁的语气里有一丝不悦。

  水名灵听出来了,却不晓得哪里说的不对,不解的眨眨眼。

  李祁嗓音发沉,“胤儿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万不可能跟姚露走得太近。”

  “咦?”水名灵觉得奇怪,“我一开始也像你这么觉得,太子不会真的宠幸姚露,可事实证明,姚露在东宫里几乎能横着走了!”

  如果他并非喜欢姚露,怎会容许姚露横行霸道?又怎会特地把她找来教授姚露帷帐之法?

  “灵儿,你不了解太子。”李祁低头,目光停留在她唇角的一丝碎发上,后头滚动。

  此刻很黑,水名灵没有察觉,兀自道:“他知晓我就是带昆仑奴面具的人,让我来教授姚奉仪帷帐之法只是把我诓进东宫的一个由头,这点我知道,但姚露最近真的很受宠啊。”

  她听说李义夜夜召姚露侍寝,有一次还耽误了早朝,被皇帝骂了个狗血淋头。

  “所以说,灵儿不了解他。”李祁温柔的视线紧紧锁住她,忍不住用手一点点撩开她唇角的发丝,“现在不说太子。”

  她的发丝被浸润了,黏黏的,冰凉的温度缠在他如玉的指尖,拨弄心弦。

  李祁屏住呼吸,“我来这里,并不是为了他。”

  “那是为了什么?”水名灵不解的抬眸。

  二人四目相对的瞬间,她愣住了。

  许久不曾与李祁相见,他似乎消瘦不少,线条柔和的下巴略显锋利,似有千风万雨的眼里依旧深深的,夹杂一丝淡淡的忧伤,不知道他这些日子里到底经历了什么,憔悴了,但那份专属于他的冷凉与温润如玉丝毫没有消减。

  此刻他就这般认真的看着她,让她产生一种被人深爱不渝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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