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好大，好白
一间小屋，上官虞幽幽醒转，睁开秋水美眸眸后里面还满是迷茫，好一会才想起之前集市上发生的一切。
我这是在哪？
坐起身，上官虞打量四周陌生的环境。
一张衣柜，一张木桌，一张大凳子，桌上摆着几本书，自己此时正躺在东北农村的土炕上，盖着大红花被子。
她晃了晃还有点晕沉的脑子，起身穿上床边放着的黑色布拖鞋，往屋外走去。
客厅里，楚邪正坐在小板凳上看着电视，身上缠满了绷带。
昨天他一身血的回来时，差点把村民们给吓死，王婆婆还心疼的抹了好久眼泪。
“你救了我？”
身后突然传来清冷的嗓音，楚邪转过头，然后懵了。
这娘儿们几个意思？
我还是个孩子，她怎么能这么不知羞耻！
还是说，灵者世界的女人，都这么豪放？！……楚邪脑子瞬间短路。
上官虞脸色还是很苍白，脚步也有些虚浮，但走路倒是勉强能行，搬了张椅子在楚邪身旁坐下。
“好大，好大……”
屋里突然响起陌生的声音，让上官虞心里一惊，她之前可没发现还有其他人在。
转头四周一看，旁边桌上站着一只五颜六色的杂毛鹦鹉，嘴里还一直不停嚷嚷着‘好大’。
“这是你养的宠物？”上官虞好奇问道。
“这是三爷，我在山里捡的。”楚邪目不转睛回道。
大约四年前，他在山里溜达时捡到这只受伤的鹦鹉，然后一直养到现在。
上官虞饶有兴趣的逗弄鹦鹉：“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我教了它好久还是只会说三句话，所以喊它三爷。”
“还有两句是什么？”
“忘了……”
上官虞扭头白他一眼，突然发现边上这小子眼睛眨都不眨，顿时狐疑的低下头。
此时自己身上穿着的不是白衬衣和包臀裙，而是换成了一身麻色薄裤和白色的宽大背心……
啪！
上官虞俏脸瞬间红的犹如熟透的苹果，慌忙捂着胸起身跑回房里。
楚邪捂着脸，感觉很是委屈：“三爷，她自己不要脸的穿成这样来勾引我，干嘛又打我？”
鹦鹉扑腾着翅膀也往房里飞去。
上官虞感觉脸上烫的吓人，连忙寻找自己原本的衣服，才看到衣服已经被洗的干干净净，整齐的叠放在床尾，只是自己刚刚起床时没有注意到。
慌忙穿好内衣，她才松了一口气，但马上身上杀气腾腾……那小流氓敢帮我换了衣服？！
“好白，好白……”
上官虞警惕的转过头，才发现鹦鹉跟着自己飞回了屋里，只是它鸟嘴里重复嚷着的话，让她彻底黑下了脸，咬牙切齿骂道：
“小流氓养的也不是好鸟！”
一直等到中午，王婆婆来敲门，上官虞才再次出了屋门。
“姑娘，你的伤好些没？”王婆慈祥的问道。
“好多了，婆婆，我的衣服是……”上官虞犹犹豫豫问道，要真是那小子帮忙换的，她绝对要扒了他的狗皮！！
王婆婆是过来人，村子又思想封建，女人更是注重名节，不禁失笑道：“昨天是老婆子我帮你换的衣服，但你个子高，只能找阿邪的衣服暂时穿着了。”
还好，不用杀人灭口了……上官虞心里松了口气，但依然火冒三丈。
因为楚邪的身材高大挺拔，他的背心穿在自己身上，穿了基本和没穿一样，况且自己还傻乎乎的的坐他边上逗鹦鹉……
跟着王婆婆一起来到餐厅，看到坐在饭桌边的楚邪，上官虞虽然面无表情，但莹白精致的小耳朵却已经红透，心里的火气也越来越大。
吃这么大的亏，她好想杀人……
“姑娘，快多喝点鸡汤，对你身体的恢复有好处。”王婆婆见她发呆，忙热情的招待。
而对于昨天集市上发生的事，她和老伴儿选择不闻不问。
旁边村长喝了口自家酿制的土酒，满足的呼出一口酒气，却发现楚邪没什么胃口，这可真是出奇了，急忙问道：“身体还不舒服？”
“老头，我不想吃米饭，我想吃白馒头还有花生米。”
楚邪无精打采的用筷子扒拉着饭菜，今上午的一幕，对他幼小单纯的心灵实在冲击太大……
噗通。
“你干嘛？”
楚邪连带着椅子重重摔倒在地上，抬起头一脸可怜委屈。
村长和王婆婆也是一脸懵逼，不明白怎么好端端的，面前姑娘忽然一脚把自家小子踹翻了。
要不是面前是个姑娘，他们老两口可就要撸袖子揍人了。
不生气，先把他哄回道门再收拾……上官虞淡定的坐下喝了口香喷喷鸡汤：“条件反射，大家吃饭吧。”
三人：“……”
一顿饭在古怪的气氛中吃完。
饭后，上官虞见村长两口都去忙了，走到看电视的楚邪身旁坐下，感觉像是没穿衣服似的浑身不自在，把椅子往边上挪了挪：
“昨天发生的事你都已经见到了，你还觉得再待在这，不会给大家带来危险？还有你和那妖女之前认识？”
“三爷，咱们出去溜达。”楚邪捞起桌上的鹦鹉，就直接往门外走去。
他不怕梦魇，更不会离开村子。
上官虞秀眉紧蹙，沉默良久，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喂，丫头，事情办的怎么样？”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苍老声音。
“小神仙名叫楚邪，已经确认他是灵者，但其中有几个很大的疑点。”上官虞走回房中关紧了门窗。
“怎么说？”
上官虞整理了一下思路，先是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后又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1、他使用铜钱的能力已经超出了常理，这不是指世俗常理，而是指灵者世界的常理；
2、铜钱不是他的本命灵宝，据我观察他应该没有本命之物，而且还没有师父，这种情况下他居然能够修炼；
3、他体内的灵气不对劲，居然能撑爆我的本命灵剑，且孟瓷的本命灵符是‘噬灵符’，她当时吸取楚邪的灵气，但似乎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电话那头的老者安静听完一切，道：“组织这边也调查过一些文献记载，若是没有猜错的话，那枚铜钱是善恶铜钱。”
“善恶铜钱？”上官虞疑惑问道。
“嗯，是当年善恶道人炼制的本命灵宝，而这位道人是上次发起葬神之战的前辈之一。”
“反正不管如何，楚邪和铜钱不惜任何代价都要带回道门。”老者说完这些，叹了口气：
“你的本命灵剑损坏了一柄，对你未来的大道影响太大了……”
上官虞抿了抿红唇：“爷爷，执行任务的时候难免会有所伤亡，这是我自己的责任，与楚邪无关。”
她自己不清楚情况，擅自把灵剑借给楚邪，导致灵剑损坏，她不认为对于灵者世界什么都不懂的楚邪需要负起责任。
当然，刚刚自己吃天大亏这事，她绝对不会轻饶了那小流氓。
老者叹口气：“嗯，反正你尽快带他回来，而且最近市里也开始乱起来了，路上小心。”
挂完电话，上官虞沉思了很久，出门找到正在劈柴的老村长。
村里如今也只是普及电灯，就连电视和电话都只有一台，像空调天然气这些城里普及的设备，村里根本没有。
老村长一边劈柴，一边听着上官虞说明来意，拿出一根烟管儿抽了口旱烟，叹息一声道：
“别人都拿那小子当活神仙，但我却明白，他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当初刚到村里，除了吃饭睡觉这些最基本的生存本能，他什么都不懂，甚至就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
老村长慢慢说着楚邪这些年的事，上官虞没有插嘴，只是在一边默默听着。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我就想问你，带那小子走后，你能不能照顾好他？要是别人欺负他……”
“我绝对会照顾好他。”上官虞神情严肃认真，又迟疑问道：“村长，您真同意我带他走？”
“咱们认识没多久，我对你没什么信任，但我相信阿邪，他并不讨厌你。”老村长脸上满是岁月留下的沧桑，笑道：
“我儿子都能让他出去闯，阿邪更不是普通人，总不能让他陪我们老两口一辈子待在这种小地方。”
上官虞心里肃然起敬，面前的老人虽然只是普通人，但却是一位值得可敬的长辈。
这时老村长突然话锋一转：“不过，那小子应该不会答应和你走。”
上官虞露出苦笑，这是目前最麻烦的事儿。
老村长笑了笑，起身往屋里走去，不久后拿着一个包裹走出，打开后，里面是一件破破烂烂的黑色长袍。
他开始说起和楚邪初遇时的一切，末了叹道：“姑娘，你相信这世间有仙人嘛？若是真有，那就一定是阿邪。”
上官虞心神震动，脑中不由自主浮现出一副画面：
身穿黑色长袍，长发及腰的少年，高坐在佛坛上，眼神淡漠俯视众生，轻声道：
“求什么神佛，跪什么天地，求我，我满足你们的一切愿望。”
这个名叫楚邪的男人，身上的秘密绝对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大……上官虞更坚定了要带他回道门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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