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凡人第五章做出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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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去将这件事查清？王仲微微一愣，反问道。
王熙微微叹气，道：“此事困扰我已经数十年，每每想到，就寝食难安。”
“可你自小就对这类鬼神之说表示不信，所以我才会一直强迫你，希望你能入这一途。”
“但如今你我父子之间坦诚相待，为父这次也不会再将这一责任强加于你身上。”
“你若是愿意，明日晚上则依旧来此地见为父，我会告知你修士的诸多事宜。”
“若是不愿，就不用来了。将此事抛开后，继续过这潇洒快活的尘世生活。待我百年之后，继承这平阳王位，安享这世间富贵。”
王仲默认无语，转身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一番简单的洗漱后，王仲躺在床上，准备入睡。
……
已是四更天，鸡鸣报晓。
王仲仍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父子之间一番谈话，已经让他内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人生在世，虽可享尽荣华富贵，但不过短短百年，就要历经生老病死之痛，最终化作一抷黄土，与这片土地永远共存。
而修练之人，平日里虽然有些清冷孤寂，也没有太多享乐之机。但只要修有所成，就能有悠长的寿数，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而且……回想起天工阁的奇妙之旅，虽说只是幻觉，但仍有身临其境之感。
脚乘仙鹤，翱翔于青天之上，俯瞰这万里河山。原本用肉眼看是目无边际的河山，在那一刻又是何其渺小！
若为一凡人，不过百年，便要从人世间消散，与这河山融为一体，何等不甘！
若为一仙，却可笑看这天地变化，沧海桑田不过一念之间而已。
我该为凡，还是为仙？
我若为凡，这俗世富贵定是享之不尽；我若为仙，还能过的如尘世间这般滋润吗？
可是说到滋润……？这种每日享乐的生活，真的滋润吗？我不会厌倦吗？
王仲越想越深，睡意愈发变浅。最终披衣起身，到院中散步。
今日天气大好，天上此时有圆月高照，亦有繁星点点与圆月交相映衬，煞是好看。
看着圆月，王仲不禁生疑：此月千年前如是此状，那千年后还是如此吗？
此月自存在起便已照人间无数载岁月，见证了这世间事物万载之兴衰，但可曾有人见证了这月在万载岁月内有何变化？
为何只有月见人？为何人不能见月？因为人生短暂，根本就见不到吗？
想到此，王仲顿时明悟，内心阴霾，及其他种种一扫而空。
只见其头颅高昂，手指天空，对着圆月道明了一生所向：“”古往今来，皆无人知晓你万载之变化。
我王仲今日立誓，定要做这古往今来第一人！”
此时若是有人在这院中观望一眼，就能见到一幅世间少有之画面。
只见黑暗中有一人影，竟对月狂笑，讲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且身体呈手舞足蹈之状，宛如疯魔。
过了一刻钟，人影似是累了，这才回到房中。
没过多久，院中四下皆如水，唯有鼾声如天震。
……
正午时分，王仲才从睡梦中悠悠转醒。
脑子迷迷糊糊间，他好像闻到了一股颇为浓烈的臭味，一番探查下，竟然是从他自己身上飘出来的。
王仲眉头一皱，在胳膊上抓了一把，指甲缝内就布满了乌黑的泥垢。
“我记得晚上是梳洗后才入睡的啊？”王仲满脸惊疑，“就算是我忘了此事，也不会是如此情形吧？”
不过他也没想太多，当务之急是应该赶紧去沐浴更衣，不然何以见人。
过了一个时辰，王仲才将全身上下清洗干净。
原来他以为只是粗略洗一下即可洁净，可未曾想到他身上泥垢竟如此之多。整整用了四个大木桶的水，才将不洁之物尽数去除。
由于这件事的发生，王仲等待到晚上再去找他父王的心思也已彻底断绝。
“不行，现在就去找吧。”王仲这样想着，立即动身。
和昨晚照旧，王熙淳仍书案之上批阅公文，见其进来后，微微一愣，道：”仲儿，我不是让你好好考虑清楚，到了晚上再给答复吗？怎么现在就来了，是另外有事？”
王仲点了点头将他起床时的情况复述了一遍。王熙淳笑道：“你身的情况，便是那翡翠葫芦内灵酒的功劳。
此过程，名为洗经伐髓，乃是修士梦寐以求的遭遇。”
王仲内心了然，嘴巴微动，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
王熙淳见他这副模样，问道：“还有事情？有的话，尽管说便是。”
王仲内心挣扎片刻，叹了口气，道：“父王，孩儿已经决定，入那修仙界。”
王熙淳微微一愣，满脸不可置信的神色：“你决定了？”
王仲语气一顿，道：“孩儿不愿人生只有短短百余载，而是希望能有幸见到这山河破碎那一日。所以我愿入其中。”
王熙淳哈哈大笑：“好!好!好!果真是我王氏子弟，无事不敢做，世事皆可为矣!”
父子二人一同大笑不止，直至力竭。
王仲问道：“父王说要告知我修士的诸多事宜，那这修士之内究竟是怎样的？”
王熙淳想了片刻，道：“此事被修仙界封锁的甚是严密，父王动用大量人力物力，也才探知到一小部分。”
“这修仙界，乃是由众多修士所组成。修仙之人又大抵可分三类，其一是无门无派的孤寡人家，此类修仙者大多数实力低下，名为散修。”
“其二是一些由高阶修士所建立的世代修仙的家族，此类修仙者因家世原因，故而实力较为强劲，且有家族世代传承的升龙令，可入仙门之中。
“而第三类，便是些有着极久传承的修仙大派和一些实力较弱的小宗门。此类势力往往有其独门传承，术法，颇为神秘。
“我要，便是要你拜入其中一派。”
王仲仍是半知半解，问道：“既然这样，父王，我该如何拜入修仙门派中？毕竟我们只是俗世中的家族，虽说显赫，祖上也并非修仙者吧。”
王熙淳笑道：“此事你不必担心，我有一物，定能让你入那大派之中。”
只见其自屉中取出一只机关宝盒，用铜匙将之打开后，盒中平躺着一枚通体漆黑如墨的令牌。
令牌材质非金非木，正面刻“升龙”两个鎏金大字。而大字右下角又有几个小字，同样以鎏金铭刻，却是“缥缈二字。”
“此物莫非就是升龙令？”王仲看着令牌，问道。王熙淳微微一笑，道：“不错，此物便是缥缈阁的升龙令，持有此令牌，你就能拜入其中了。”
王仲惊讶于其父的神通广大，不禁脱口而出，问道：“父王是怎么弄到这块令牌的？”
王熙淳道：“为了得到这枚令牌，我在一拍卖大会上耗费了王府半数之钱财，方才将之拍下。
“只是你也不要有负担，为父乃是心甘情愿。”
“因为我是同样掺杂了几分私心在内的。据我王府密探十余年的多方打听，那一年白鹤所飞之地，就是这缥缈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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