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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5章


时楚话音刚落,却听得身后一阵拊掌大笑。

        身后茂密的林木间,一队人影从拐角处渐渐显现。领头的男子约莫四十出头,身穿金黄色的衮龙皇袍。

        不消看清他的面容,只看到那一袭明黄时楚就暗道不好。

        这运气真是没谁了。太子看上去较为温和,在他面前作一作可能还能保条小命。而这皇帝就不一样了,眼下他身后还跟着众多臣子,万一他一时不爽发作……

        原著中好像完全没有这位皇帝的戏份,时楚绞尽脑汁,努力想从原著中寻个一丝半缕的信息。

        景安帝的面容隐在树林阴翳下,他的语气似笑非笑:“林爱卿,你这女儿的气性倒是足。”

        宣平候正在他身后,听得皇上此言连忙微微俯了身子,恭敬道:“让陛下见笑了,小女年幼,口不择言。”

        原身今年已满十八,在这个时代着实不算年岁小的了,宣平候这一解释实在没什么说服力,只引得跟在皇帝身后的其他臣子心中腹诽。

        所幸,众人皆知这时楚并非宣德侯的亲生骨血,因此,面对眼前一幕,他们也并不会怪罪在宣德侯的基因上,只暗笑野丫头就是野丫头,是难以教化成功的。

        时楚亦是没想到皇帝会出现在此处,她行礼之后便退向一侧,然而景安帝却依旧对时楚笑道:“听你方才所言,似乎是有些不满?”

        时楚的嘴唇张了张,正想回答,却又突然感觉到了心口骤然且又隐晦的疼痛意,这个疼痛还有蔓延的趋势。很明显,若是她妄图温顺地给自己辩解,那这疼痛又要席卷而上。

        顶着一张煞白的脸,时楚深埋下头去。

        这一举动甚是巧妙,落在他人眼里,只会觉得时楚任性骄纵,连在皇帝面前都能耍小性子躲避谈话。

        时楚在心里给自己点的蜡又多了几盏。

        算了,生死有命,实在逃不过干脆躺平速死,省得挣扎一番还是逃不过失败结局。

        所幸,这种煎熬没有维持多久,顾塬安便上前问候了景安帝,当他问及景安帝一行人为何出现在此处时,景安帝爽朗地笑了几声。

        “年年皆在明月宫设宴,朕只觉厌烦,还是林爱卿的提议好,说望月楼也别有一番风致,朕便令了宫人将宴重新搬置到望月楼中。”

        一番话毕,皇帝身后跟随着的臣子们又是一阵赞叹声,直道陛下别致巧思,不拘于泥。

        时楚却在心中暗自苦笑。

        这条小道只通往望月楼,与明月宫完全是不同的方向。顾国宫宴通常都只置办在明月宫中,哪里会想到今年这次偏就出了差错?本来那王荔雪完全不至于被发现,结果却阴差阳错,还导致了……

        想到这里,时楚的心弦再次绷紧。刚刚只顾着拉顾塬安离开,不让顾源安看见,也不知道望月楼中那两人离去了没有。

        望月楼中此刻已明烛晃晃,一改方才的冷凄之景,热闹极了。

        宫人们进进出出,繁忙有序,不见一点异色。

        见到这般情景,时楚那一颗悬着的心总算稳了稳。

        宴既开,歌舞升。

        在那一片觥筹交错中,时楚却望着斜上方的位置出了神。

        顾塬安正端端坐着,这望月楼中此时热闹极了,他却仿佛和周围隔开一般,面上虽带着温和的笑意,但却依旧融不进宴会的喧闹中。

        就是这样一个人……怎么就成了她通往成功道路上最大的阻碍了呢?

        时楚盯得有些久了,她正怔怔出着神,也便没意识到这时间的流逝,只突然觉得,顾塬安面上浅淡温和的笑意似乎……有那么一些僵硬了?

        时楚如梦初醒,连忙收回目光,暗暗庆幸顾塬安还没有发觉自己的视线。

        面前的桌案上摆置着羊脂玉的小盏,盏中是莹润光滑的牛乳酪,时楚掩饰性地捧着杯盏轻轻抿了一口。

        感受到凝在自己身上的那道目光转移开来,顾塬安只感觉轻松了许多。

        他在边关多年,敌人狡诈,常常派兵偷袭,他早就养成了极敏锐的五感,时楚的目光刚投向他时他便感觉到了。

        如此直愣愣的打量,难免让顾塬安感觉到不自在,可他再一想,这林家二小姐也算是命苦,饶是他如此不在意这些家族琐事,都还是能听见林家二小姐的“丰功伟绩”,可见传得多满城风雨!

        旁人嘁嘁喳喳:“这林时楚肯定是不安好心!她享了这些年的福,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其实是假的!她就装呢!宣德侯心好,对外说什么是不小心抱错。我看啊,说不定是那林时楚一家贪恋富贵,刻意掉包呢!”

        与常人听见这些事后鄙夷唾骂林时楚不同,顾塬安只觉得这林家真假两位小姐都算是无辜,他摇摇头,不再去听这些话。

        这林二小姐也是可怜,听说前几日还落了水,也不知是不是起了寻短见的心思,好歹一条人命,可别让她再受了刺激。

        云屏伺时楚在身侧,她瞧着时楚打量的举动微不可察地牵了牵嘴角,她凑到时楚身侧咬牙低声道:“主子!您瞧瞧,那许家小姐可忒没良心了,之前和您那么交好,如今却只知道和大小姐说笑聊天,看都不看您一眼!”

        时楚的座位在林娴容的身后,而那位许家小姐紧挨着林娴容坐着。从云屏的角度看去,她以为时楚刚刚一直都在盯着正和林娴容聊得开心的许窈君。

        这中秋宴已然半入尾声,大殿之上,皇帝似乎在和众臣们谈笑着什么。只是时楚隔得实在有些远,她又没把心思放在这上面,便也不知他们所云。

        云屏见时楚不言,又往前凑了凑:“说来奴婢都替主子寒心!她们……”

        “够了!不要再说了。”时楚忍无可忍,打断了云屏。云屏垂了眼皮瞧着时楚紧紧攥着的拳头,心下一阵愉悦。这二小姐一向性子急脾气直,听了自己这一席话,估计内心早就火冒三丈了,只是碍于宫宴不敢发作。

        就在这时,大殿突然彻底安静了下来,喧嚣霎止,大殿的正上方,顾国皇帝道:“也趁众爱卿皆在,朕有一事要告知。”

        时楚一头雾水,但观殿上众人大多也都是迷茫神色。皇帝倒是笑眯眯接着道:“康乐最近总嫌宫中烦闷,想要挑选两位伴读,正巧今日众位爱卿们都携了女眷来,不若这就替康乐挑上两位?”

        康乐长公主,乃当朝圣上的幼妹,据传身体常年抱恙,因此少有露面,一直深居简出。

        康乐长公主虽然久居深宫,也少有人和她交往,不知性格如何是否好相与,但终究是皇室中人,若是被挑选为她的伴读,那也算是踱了一层金光。

        此话一出,在座的女眷心中皆是蠢蠢欲动,只是碍于大家闺秀的端庄气,努力不动声色。

        时楚心中亦是一咯噔。

        这次宫宴结束后她便很难有和太子相见的机会了,她必须得紧跟着太子去监督他,若有可能,最好再引导太子说一些好话,这样她才有可能在剧情中胜出活下来。

        景安帝缓缓环视一圈:“可否有人愿意?”

        时楚的眸光动了动,路是自己走出来的,她正要起身,突然听得一个男声:“父皇有所不知,在场女眷中可有一位‘京城第一闺秀’,就连儿臣都久仰她大名。”

        皇帝似有意动:“哦?不知文儿所说的这位‘京城第一闺秀’是何人啊?”

        正要起身的时楚被这一番话陡然打断,本来只是有些暗恼,听到皇帝说出“文儿”二字时,时楚突然想起了什么,目光瞬间转向了那男子。

        这男子是燕王,名叫顾子文。原著中,这燕王便是林娴容的追求者之一,林时楚便是被这燕王凌虐至死的。

        好家伙……

        在众人的目光中,坐在时楚上方的林娴容娉娉婷婷站起身来,她行至大殿正中,端端跪拜:“臣女不才,得了这个妄名,实在愧不敢当。”

        皇帝没有言语,但林娴容能感觉到那自上方投来的探查的目光,她脊背停止,面上的笑容恰到好处,一举一动皆可称楷模。

        半晌,皇帝笑道:“倒确实是个有规矩的。”

        燕王大笑两声:“父皇说得极是,儿臣之前也觉得这名号可能多有夸张,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燕王这一番话瞬间将皇帝口中一分的夸赞提升到了十分,这下,“京城第一闺秀”的美名稳稳当当落在了林娴容的头上。

        燕王继续道:“说来这位林大小姐和世家贵女们相识颇深,皇兄,世家贵女们大多脸皮薄,哪有胆子来自荐当康乐姑姑的伴读啊?依儿臣看,不若就交给这位林大小姐吧。”

        时楚暗自咬牙,愈发看这燕王不顺眼。好好的一出选伴读,被他这么一搅合,瞬间就成了林娴容的独角戏了。

        在时楚希翼的目光中,皇帝却是大手一挥,不顾林娴容的谦让,极其省事道:“如此也好,你便给举荐一位吧。”

        在众人视线的中心,林娴容敛眉垂眸,似是在极认真的思索,她道:“回禀陛下,京中出色的贵女众多,只在伴读一事上,臣女以为许太傅家的许大小姐,好学勤勉,为人宽和,想必也是能胜任的。”

        “许太傅?”皇帝咀嚼着这几个字,“那位许大小姐可在?”

        在林娴容座位旁边坐着的许窈君立马就站了起来,行到殿中并着林娴容一起,行礼道:“臣女许窈君见过陛下。”

        瞧着眼下这一幕,燕王颇为自得。

        眼下自己也算是帮了容儿一个忙了吧……入宫伴读本就是极好的机会,这下再讲推举另一个伴读的权力交给她,那另一个伴读也会感念容儿的恩德。

        这下,容儿总要亲口感谢一下他,可别再像之前一般拒他于千里之外了。

        与满面笑容的燕王不同,时楚满脸黑线,她深吸一口气,耳畔还有云屏尖细的嗓音:“大小姐好生过分!明明您与她才是姐妹!为什么大小姐不推举您呢?您有哪一点比不过那许家小姐?”

        云屏愈说,时楚的面色愈黑。只是时楚还是忍不住在心底暗笑了一下。

        若是说之前云屏愤愤不平是因为她天性耿直,心直口快。可此刻在圣上跟前,云屏却依旧对着自己沉不住气的主子说这些会挑起主子怒火的话,那可就不能用缺心眼来形容了。

        时楚还能记得起,原著中,云屏可是在女主林娴容身边当过一阵子贴身婢女的,女主还夸她忠心不二。而这云屏现在在自己身边当差,没事就挑拨两句自己与林娴容的关系,似乎巴不得自己恨上林娴容呢。

        时楚想起那莫名消失的落水记忆,还有这具身体对林娴容本能的恐惧反应。

        会不会……这些事没有那么简单?

        瞧着下方的两人,景安帝倒是省事:“如此甚好,回头便让内务司将你二人名字报上去。”

        林娴容与许窈君两人一起领旨谢恩,其余贵女虽是羡慕却也不好多言,只暗暗想着,待会散宴后可得好好和这两人套套近乎。

        可这礼刚行到一半,安静的宴厅中突然传出一声极沉闷的落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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